第337章 我是你的新衣服?
「我是誰?」
賀西洲的手被她抓住,他微微皺着眉頭問道,臉上的冷意滲人。
沈晚星縮了縮脖子,似乎覺得有些冷,將人抱得更緊了。
她的腦袋都埋在他的胸膛上。
「不管你是誰……」
沈晚星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虞初初說,男人如衣服……你留下來,我換了新衣服就不會心疼了。」
「我是你的新衣服?」
賀西洲的語氣冰冷,臉色陰沉。
沈晚星緩慢地點了點頭,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你想怎麼換新衣服?」
「你喜歡什麼樣的?***好么?」沈晚星的胃部有些難受,她努力忍住那股噁心。
她只是習慣了有人陪着她的夜晚,驟然一個人待在這安靜的地方,她太煎熬了。
會所的卡座里一片喧鬧,時刻都有新鮮事物吸引她的眼球,讓她不會想起那個絕情的男人。
可是她卻怕這麼寂靜的夜。
夜靜了,心也就亂了。
睜眼是他,入眠是他,做什麼都是他,不做什麼也是他。
無所遁形。
所有的安靜都是在提醒她,沒有資格再站在他的身邊了,已經徹底失去抱着他撒嬌的資格。
她望着眼前這個幻影。
沈晚星想這是夢吧,那麼就將夢留下。
「只要你願意留下……」
「沈晚星,誰都可以?」
賀西洲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的臉色發黑,聲音冰寒入骨。
沈晚星突然有些難受,她的胃部一陣翻湧。
她捂著嘴。
「嘔……」
終究還是沒忍住。
這酒的後勁實在是太足了。
她抱着賀西洲吐了個撕心裂肺才舒服,眼中蓄滿了生理鹽水。
賀西洲緊緊地抿著唇,眉頭皺起。
「沈晚星!」
沈晚星捏着他的袖子擦了擦嘴,閉着眼睛在床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蜷縮在一起睡著了。
她鬧了一陣酒瘋,又猝不及防地睡著了。
賀西洲深吸了一口氣,這股酒味令人窒息。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盯着床上那個女人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賀總,您這麼快……」
林原以為他會在裏面待一晚上的,可是沒想到這麼快賀西洲就出來了。
賀西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找個人給她換衣服。」
「好的。」
賀西洲將手裏那西裝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他隱隱帶着怒意。
林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偷偷看了賀總一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難不成是吵起來了?
他去找會所的負責人,安排了一個女服務員給沈晚星換衣服,折騰了半小時才回到停車場。
賀西洲早已坐在了後座里,他閉着眼睛假寐。
「賀總,我們去哪兒?」
他越發摸不透老闆的心思了。
「賀家。」
「好的。」
林原開着車不敢走神,連打方向盤都格外小心,生怕會惹到後面這位閻王。
他像是恢復到了沈小姐還未曾到賀家的模樣,始終冷著一張臉,對誰都是不假言笑的。
寒冷得就像是一座冰雕一般,沒有生氣,高不可攀。
車子開進了賀家山莊。
陸純等在客廳里,聽到動靜連忙走了出來。
「阿洲!你喝酒了?」
她遠遠地就聞到了酒味。
「賀總和韓少去喝酒了。」林原幫着賀西洲隱瞞,怎麼像是合夥欺騙查崗的原配呢。
「阿洲,我來扶着你。」
賀西洲避開了她的手,徑自走了進去,看那步伐清醒得很。
陸純的笑容僵在嘴角。
「賀總沒喝多。」
林原跟着解釋了一句。
他就不跟着進去了,今晚能早點下班回家休息了。
「謝謝你送阿洲回來,他有你這麼貼心的助理真好。林原,能留個電話么?以後我找不到阿洲的時候,能找找你。他有時候……」
「陸小姐,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林原打斷了她的話。
他可不敢泄露賀總的行蹤,陸小姐顯然是想要收買他。
陸純的眼神中滿是憤恨。
她轉身走進客廳,跟着賀西洲上樓。
砰。
賀西洲的房門在她的面前關上。
陸純臉上裝出來的那點溫柔瞬間消失,他連聽她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么?
陸純跺了跺腳,恨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
賀西洲扯下了領帶丟到了一邊。
他邁著長腿走進浴室,花灑落下冰冷的水,無法澆滅他心裏的那股躁動。
食髓知味。
那隻凶獸在嘗試過之後,重新關押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曾經徹夜不能眠,如今更需要冷水壓下他心裏的那團火。
賀西洲捋了捋額前的碎發,露出更添幾分冷硬。
他披上了睡袍,走出了浴室,看向更衣室那扇門。
水汽凝結成水珠,從他的碎發上滴落,隨着他的走動落到了地毯上。
賀西洲推開了穀倉門,裏面的浴室門被玻璃膠封上了。
他緊緊地抿著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很好。
第二天。
蘭庭會所。
沈晚星頭疼欲裂。
她的眼皮沉重的,怎麼都睜不開。
太難受了,喉嚨乾渴甚至有點撕裂的疼,還有胃裏燒灼的疼痛。
宿醉之後,這麼難受。
沈晚星撐著雙手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眼前一片刺疼,日光。
幾點了?
沈晚星敲了敲腦袋,她怎麼忘記了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來的了。
好像沒什麼印象。
她摸了摸衣服,這不是她穿的。
這裏是……蘭庭會所的休息室?
叩叩。
「沈小姐,您起來了么?」
女服務員收了錢,照顧得很細緻。
她輕輕開門進來,拿了一杯溫水放到了她的床頭,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說道,「昨晚是我給您換的衣服。」
「哦,謝謝。」
「您喝點水吧。」
「嗯。」
沈晚星捧著那杯溫水喝了一口,感覺到溫熱的水順着喉嚨往下溫暖了胃,舒服了許多。
「那您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是誰送我過來的?」
「是……是傅先生叮囑的。」
「哦。」
原來真的是一場夢。
她夢裏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虛幻的,可又真實得讓她恍惚。
沈晚星清醒了許多,她伸手摸了摸,手邊上是溫熱的觸感,毛茸茸的。
什麼東西!
她一瞬間就驚了!
掀開邊上的小毛毯,一隻鳥兒睡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