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他居然和鸚鵡稱兄道弟
沈晚星站起身,她身上那些傷口還發疼。
她伸出手遞給了賀西洲,賀西洲握住了她的手起身,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領帶。
「老公,我餓了。之前流了那麼多血,需要好好補補。」
在陸純面前,她撒嬌撒得很熟練,可是賀西洲知道她並不是真心的。
兩個不真心夾帶着雜質的人,簽訂了婚內協議。
他看向賀承澤,後者失魂落魄。
「讓廚房準備晚餐。」
「哦。」
賀承澤別提有多失落了,他以為沈晚星第一反應也是和小叔離婚的,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回來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都十分蕭瑟。
沈晚星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站在賀西洲的面前,無視陸純那幾乎化為實質的目光。她給賀西洲整理著領帶,還將他的襯衣扣子一顆一顆給繫上。
「下回可別在書房了,什麼人都能闖進來。」
她拍了拍賀西洲肩膀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賀西洲抬眸望着不遠處的陸純,嘴角勾了勾。
「好。」
像是轉性了一般,也好說話了許多。
沈晚星還有些詫異,但看在他這麼配合她的份上,她的心情還是好了一些。
她壓下了心裏的那一絲詫異。
「餓了么?」
賀西洲將她垂落的髮絲撩起,別到了耳後。
似乎從簽了婚內協議的那一刻,有什麼就變了。
往常都是她主動,可他現在卻這麼親近她。
「餓。」
沈晚星那雙清眸蕩漾著笑意,看向陸純,「姐姐也餓了吧?不如一起去吃晚飯。」
陸純渾渾噩噩地點頭。
她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所有的動機都被沈晚星掌控了。
還有一個秘密!
三年前,和賀西洲發生關係的人是沈晚星。
他們都不知道。
陸純也不知道賀西洲對她還有幾分愧疚歉意。
賀家的晚餐很豐盛。
福伯親自準備的,老爺子跑了,可是他作為管家卻不能跑路。
還有一攤子事等着他處理呢。
家裏輩分最大的就是賀夫人。
賀夫人坐着發獃,看到賀承澤下樓招了招手。
「媽!」
「她為什麼是我的小嬸嬸。」
賀承澤心裏冒着酸泡,沒見着沈晚星和小叔親熱之前,他還可以欺騙自己。可是在書房撞見了那樣的場面,他無法說服自己。
沈晚星是愛小叔的。
她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小叔,對他只是……親情。
因為他是大侄子。
「我也想知道。」
為什麼看不上的兒媳婦,變成了她的妯里。
這妯里的年紀比她兒子還要小。
賀夫人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面對沈晚星。
他們母子面面相覷之時,那樓上的三人就下樓了。
「大嫂。」
沈晚星毫不見外地喊著杜應蓉,「之前多有誤會,希望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相處。」
賀夫人只覺得眼皮都跳了一下。
她捂著心口,臉色不太好。
這晚飯吃不下去了。
她也曾是豪門貴女,沈晚星的身份全城皆知,陸家的門第是何等高。自這個消息散播開之後,恭維她的人還不少。但多少有些惋惜,當初不是賀承澤和沈晚星沖喜結婚,怎麼結婚的是賀西洲。
外人想不明白,她又怎麼可能想得明白呢。
想來想去,賀夫人覺得是不是老爺子早知道了沈晚星的身份,所以才給兒子牟取利益。
她可真是冤枉了老頭。
陸純心裏咒罵了一聲,沈晚星上趕着找死,她和賀家的關係越好。那麼諾蘭·查爾曼越是不會放過她,這麼說……陸純轉眸看向了賀西洲,她的腦中完成了邏輯自洽。
賀西洲是不是在保護她?
他和沈晚星在一起,就是想要讓沈晚星當靶子吧。
畢竟,賀西洲以為三年前和他發生關係又失蹤的人,是她。也不是沒這種可能,這麼一想陸純的心情好了許多,她也越發覺得有道理。
看着賀西洲的眼神黏黏膩膩的,她習慣性地想要坐在賀西洲身邊的位子。
一隻素白的手攔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這是我的位子,你是家裏的客人。」
沈晚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陸純的眼圈都紅了,活脫脫像是被欺負了一般。
「對……對不起。」
她陪沈晚星演!
「沒關係,下次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是在賀家,要是在公眾場合……別人還真以為陸家姐妹為男人反目成仇呢。」沈晚星落落大方地坐在了陸純的位子上,還內涵了她一番。
陸純委屈地在角落裏坐下。
沒有人在意她。
沈晚星和賀西洲坐在一起,賀夫人捂著腦袋有點頭疼。
「老公,來吃。」
沈晚星給賀西洲布菜,賀承澤眼巴巴地看着。
他就差拿着碗放到沈晚星的面前了。
為什麼……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是我的小嬸嬸。
「我沒有么?」
賀承澤還是沒出息地問出了口,有點邀功的意味,「我把小灰和阿喜帶回家了。找物業拿的鑰匙,我怕它們餓。」
「謝謝承澤照顧弟弟妹妹。」
沈晚星笑着給他夾了一個雞腿。
賀承澤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去他的弟弟妹妹。
他居然只配和鸚鵡同輩!
那兩隻破鸚鵡居然還能當上小叔的孩子,它們是有什麼特殊的技巧么?他終於明白了,曾經他以為小灰只是嘴賤喊小叔爸爸,可是沒想到人家早就私下認清楚了自己的金主爸爸!
他居然在羨慕一隻鸚鵡!
「這雞腿不錯。」
儘管心裏多不情願,可是對沈晚星他還是給面子的。
賀夫人只感覺自己的頭疼越來越厲害了。
「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你們慢用……」.br>
她怕再看下去,會被氣到早早見亡夫。
沒出息的兒子!
他到現在還喜歡沈晚星!
沈晚星的胃口還不錯,她看着陸純就像是盯上了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福伯,麻煩您吩咐傭人把我房間里的東西都搬到西洲的房間,從今天我們住一間。」
「……是。」
陸純咬着唇。
她嫉妒,憤怒,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賀承澤將雞腿咬得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