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賀西洲,你又進了女洗手間
這樣的眉眼,在她的夢裏出現過許多次。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飄雪落在他的肩頭。
暖黃的燈光下,雪色間。
他才是那一抹濃重的絕色。
沈晚星的心跳停了節拍,她連忙轉過頭。
「沈小姐剛才在看什麼?」
諾蘭·查爾曼很銳利,只是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她在走神。
「沒什麼,下雪了。」
這個時候,雪下得大了一些。
飄飄洒洒,街景都籠罩上了一層薄雪。
她的雙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又悄悄地鬆開。餘光往剛才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老舊的街燈還在。
雪還在飄。
那個男人不在。
讓她有一種恍然的錯覺,她是看錯了吧。
其實,那不過是她的臆想,對么?
「蒙頓市的冬天總會有雪,你要是喜歡可以一直留在這裏。城堡缺一個女主人,我也很歡迎你。」
「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沈晚星淡笑着看他,「您高估我了。我和你說過的,賀西洲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們兩個人之間,早就兩清了。你現在抓了我,去威脅聞然可能更有效。」
「我只是請你做客而已。沈小姐,我從來都不做那麼粗魯的事。」
諾蘭·查爾曼慵懶地靠在藤椅上,他端著咖啡杯,看上去特別的愜意。
「是么?剛才在歌劇院你想殺了我。」
她感受到那樣隱匿的殺意了。
她的直覺就是敏銳,這是在監獄裏面經歷過無數次的折磨才鍛鍊出來的。
「被你發現了。」
諾蘭·查爾曼這樣濃烈的男人笑起來,就像是醇厚的紅酒。
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小姐,先生。這是您的甜品。」
長桌上放着咖啡館所有的甜品,那甜膩的香味撲面而來。
沈晚星能夠感受到胃部翻湧的酸水。
「謝謝。」
她淡定地拿了小銀叉,將蛋糕一角給戳了下來,送入口中。
清甜。
這會兒吃着奶油,她有點難受。
她壓着那股甜膩,配着白開水吃了許多。
「您推薦的地方還不錯。」
她頭也沒有抬,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吃着白碟裏面精美的小蛋糕。
諾蘭·查爾曼看着她嘴角沾著白色奶油,伸出手指觸及到了她的唇邊,沈晚星躲閃不及被他摸了個正著。
他的指腹上沾著奶油。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看着她,直視。
「有那麼好吃么?我也想嘗嘗。」
「嘔……」
沈晚星捂著胸口,乾嘔了一聲。
她抽了濕巾擦了擦嘴角,眼眶微紅,看上去是真的想吐了。
諾蘭·查爾曼的動作一頓。
「抱歉,這些都被我嘗過了。查爾曼先生不會是想要嘗嘗你手指上的奶油吧?我這是孕吐,絕對不是嫌棄您,嘔……」她要是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更別說,她捂著心口要吐不吐的模樣了。
行政官聽着這個女人又在羞辱他們公爵大人,他臉色很難看。
諾蘭·查爾曼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他放下了咖啡杯。
「嘔。」
她又喝了一些白開水。
「沈小姐,我帶您去洗手間吧。」別在這裏噁心他們公爵大人了。
他都看不下去了。
他們家公爵大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金尊玉貴的男人,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鮮血倒是見識過許多。..
「麻煩你了,嘔……」
沈晚星捂著嘴唇,「我沒想到這裏的奶油反胃,我向來喜歡吃這些東西,讓您見笑了。」
她的眉眼狡黠。
諾蘭·查爾曼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噁心他的。
她沒有其他辦法對付他,只有靠着這樣的手段才能扳回一成。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他還能承受得住。
只是他的胃口被大大地影響了。
接下來的約會行程,他一點都不期待了。
「去查查邊上有沒有可疑人出現,我給了他們很多漏洞可以鑽了。這次不來,就真的讓我失望了。」
諾蘭·查爾曼的雙手交疊著,靠在藤椅上微微閉上眼。
沈晚星跟着行政官走在身後,她捂著嘴唇似乎很難受,那張俏臉都憋得通紅。
原先,她只不過是找機會看看能不能逃走。
現在,她想賭一賭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默契了。
也許,上天會眷顧。
「沈小姐,請吧,我在外面等您。」
行政官守着門。
沈晚星看了他一眼,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面點着香薰,一塵不染,光滑可鑒。看上去裝修得很奢華,也對得起咖啡館那些東西的價格。
她將水打開,又故意發出了一些聲響來迷惑對方。
這個洗手間裏面看着只有她一個人。
沈晚星學乖了,她將隔間一個一個地打開。
沒人。
沒有人。
都沒有人。
最後靠窗的一個隔間。
她一開門,眼前一片黑。
她的眼睛被捂住了,隔間被關上鎖扣扣住。
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聞不到熟悉的冷冽淡香,可是她就覺得是他。
「我知道是你,我看到你了。」
她壓着聲音說道。
溫涼的大掌從她的眼前挪開,沈晚星沒時間去猶豫,沒時間去敘說,沒時間去質問和猶豫。
她看到了男人,瘦削了一些。
他的肩頭還有落雪。
沈晚星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雙腿勾了上去。
賀西洲下意識地抱着她的大腿,免得她掉下去。
沈晚星咬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上帶着冷意,連唇上的溫度都比之前更要涼幾分,她閉上眼睛遵從內心的指引。
鼻尖觸碰到了他的皮膚,她的呼吸,他的呼吸。
她親吻着他的嘴角,又咬了咬唇珠。
他的薄唇微微蒼白,一瞬間染上了濃艷的緋色。
他抱着她的腿,反客為主。
狹小的空間裏面發出細碎的聲響,沈晚星想要從他的口中汲取所有的氧氣,想要更近一點。
更近。
緊緊抱着。
她微微仰頭,雪白的天鵝頸優美,她往他的身上蹭想要勾他的耳垂,卻只親吻到了他的臉側。
她才更像是那個得了肌膚饑渴症的人,想要觸碰,想要佔有。
想要他的身上都染上她的味道。
她聲音沙啞急促地喘息道,「賀西洲,你又進了女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