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沈晚星,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
帝都或者是寧市。
哪裏都可能有諾蘭·查爾曼的人,撕破臉意味着那些危險都要浮現出來了。
他們都不知道誰才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就像是洛欽一般。
他分明是賀總的好兄弟,可卻早早就背叛了他。
除非沈晚星以後就待在賀家不出門,不然就容易遇到意外。
半空掉下的花盆,剎車失靈的汽車,或者是路上發瘋的行人。
看上去像是意外,可處處都是預謀和算計,最終也不過歸結於一個意外。
防不勝防。
這也是賀西洲當初想要她離開的原因,他可以將她關起來。
關在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禁錮她的自由。
但失去了自由的人,就像是飛鳥被斬斷了雙翼,又談何生活。
也許對有些人來說,不自由毋寧死。
一路飛車開到了帝梵酒店。
帝梵酒店早幾天就不對外開放了。
這裏現在都是王庭的人,宛若鐵桶。
諾蘭·查爾曼要是硬闖,那會驚動許多人。
他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沈小姐到了。」
「嗯。」
沈晚星沒忘記扶着陸雲齊,看着他傷成這樣。
她心裏的那些舊怨也少了許多。
她不怪他了,只是少了一個台階下。
另一輛車更快,一下車就被圍住了。
沈晚星只能看到背影。
「是不是出事了?」
沈晚星看向那些腳步匆忙的人,他們是往另一個入口進的頂樓。
「沈小姐,您先回原來的房間休息吧,我們會安排醫生給陸三少處理傷口的。」林原沒有收到消息,還是按照原先的安排,打算先將這兄妹倆安頓好。
陸雲齊的情況確實也不怎麼好。
「嗯。」
沈晚星緊緊皺着眉頭,望向那緊閉的電梯門。
一定是有事發生了,她的心一直砰砰砰快速跳個不停。
「沈小姐,我們先上去吧。」
林原也看出了不對勁,但他得將這兩個人給安頓好。
沈晚星扶着陸雲齊心事重重地上了樓,讓他躺在床上。林原安排的醫生很快就進來檢查了。
她退到了長廊。
「沈晚星。」
「韓燁澤?」
她聽到動靜轉身便看到了韓燁澤的身影,他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西洲把你帶出來了。」
韓燁澤覺得自己的撮合就是一把害人的刀,捅向了賀西洲。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玩笑,滿是認真和後悔。
他是從頂樓下來的,手掌的鮮血還沒有擦去。
一滴一滴地滴落到長廊的絨毯上,灰色絨毯上的血跡非常明顯。
沈晚星看向那血跡,她本能地有些眩暈。
她想起陸純死在她面前的場景了。
是那麼暴力血腥又直接,她若是有心臟病一定會發病。
一個人在她面前跳樓死去,她親眼見到了從生到死的過程。
「你受傷了?」
沈晚星的心裏沉甸甸的。
「這不是我的血,是西洲的血。」
韓燁澤的聲音有點沉重,他見到賀西洲昏迷不醒,衣服都被血給浸透了。
失血過多。
他耗不起,只能立刻進行手術。
還好浮雲島早有準備,有一隊醫療隊,只是血庫不可能帶過來。
但血型匹配還需要時間,那些人全都在做匹配。
「他受傷了!我能不能去看他?」
沈晚星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她的手涼到麻木沒有知覺。
她就覺得是出事了。
「醫生在救治,你上去能做什麼?」
韓燁澤的語氣有些沖,可他意識到情緒失控便又壓低聲音說道,「抱歉,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他想,原來蔣淮才是最清醒的人。
比起失去一個真愛,命才是更重要的。
如果知道賀西洲會這麼衝動,他絕對不會促使他去追求愛情。為了情,丟了命,這筆買賣真是虧。
「他會死么?」
「王庭不會讓他死的,他死了就亂了。」
「他才是王庭背後的人,是么?浮雲島是他的,寧市賀家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
「嗯。」
韓燁澤點了點頭。
沈晚星微微仰頭,將眼淚憋了回去。
「賀北辰的死……」
「是諾蘭·查爾曼的父親做的。」
「那麼浮雲島是……」
「研究基地,基因修復計劃的研究基地。這其中的利益,是常人無法想像的。西洲並不想要這些,可是他不能不接手。因為落入到諾蘭·查爾曼的手中更可怕,他們就是天生的仇敵。賀北辰死了,諾蘭的父親也死了,這是解不開的世仇。」
你死我亡。
非要分出一個勝負才會停止的爭端。
「他之前讓我離開呢?」
「他想利用你,沒捨得。最後還是趕你走了,沒想到又遇到了。」韓燁澤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我才知道他得病了,心裏的病。你是利用了他的病糾纏上他的,我看到了文森帶來的病歷單。」
文森也來了,他屬於浮雲島的醫療隊伍。
韓燁澤有些看不上沈晚星的手段。
可是,沈晚星當時只能這麼做。
「我看到他對你的執著。沈晚星,我知道你懷孕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其他人。你給虞初初發消息那一天,我們在一起不小心看到了。」
他本來想要告訴賀西洲的,但是他猶豫了。
「我能不能請求你,別和他在一起。」
韓燁澤知道這很殘忍,可是一開始就沒有結局。
諾蘭·查爾曼何其龐大的家族,那麼多年死了多少都沒有扳倒他們。
不如就放過彼此吧。
韓燁澤聽蔣淮說,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綁架事件,等浮雲島的研究基地出現了第三階段成果。
實驗成功公佈於世之後,也許這一場硝煙就會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王庭會強大,而查爾曼家族式微。
到時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兵不血刃。
他們提前激化了矛盾。
因為沈晚星。
韓燁澤向來對紅顏禍水嗤之以鼻。
可他看到了那滿目的血,賀西洲流了很多血,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的身體裏面會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流。
他後悔了。
沈晚星緊緊地攥著拳頭。
「你不是他,沒有資格給他做決定。」
沈晚星的喉間酸澀,「你先讓我見見他。」
「見了他你就會答應我的請求了么?」
「韓燁澤,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如果你有喜歡過,那麼你就應該明白離開一個人是多麼痛苦,就像是剜去心頭肉一般。
整個心房都空了,只要一想到往後餘生沒有了這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
眼前所看到的都成了一片灰暗。
「以前是西洲做決定,他選一次痛一次。沈晚星,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這一次能不能由你來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