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我輸了,我愛你
「我也理應送你一程。」
賀西洲站在沈晚星的身邊,他的手牽着沈晚星的手不鬆開。
他還是不信任陸雲晉,這個男人很可能半道改變主意,想要將沈晚星帶走。誰知道他說的送別,是不是一個陷阱呢。
別怪賀西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只是無法承受失去了。
「大哥,就這麼走了?」
陸雲齊愣愣地說道。
他還真的打算將晚晚放在這裏,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你還想要做什麼?」
「晚晚不能留在這裏!」
「你問問她跟不跟你走。她不願意和你走,你有什麼辦法呢。」陸雲晉尊重妹妹的想法,他也希望陸雲齊真的有本事能夠將人帶走,可他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么?
全程只知道嚷嚷。
「我……」
「三哥。」
沈晚星遲疑地喊了一聲,就這一聲將陸雲齊的毛給理順了。
他盼望這一句好久了。
之前沒聽仔細,現在真切感受到了,就像是一股溫泉注入他的心裏。
「我不攔着你了。」
他很快就改變了主意。
沈晚星滿足地笑了。
「賀總,您的傷口……確定要下樓么?」
「嗯。」
賀西洲捂著腹部的傷口,他還能堅持。
「可別真以為他是單純送我,他只不過想讓外面的探子知道他一點事都沒有。」陸雲晉的聲音涼得透風。
他這話一出,別人也不好勸了。
原本以為他是為了沈晚星才做到這一步的,可沒想到先生想得那麼遠。
「走吧。」
陸雲晉也並不是真的要折騰賀西洲,他走路的步子都放慢了許多,讓賀西洲能夠跟得上。
沈晚星窩在賀西洲的身邊,小心地看着他的紗布,她擔心傷口又開裂了。
「我沒事。」
他壓低嗓音,握着她的手特別暖。
「沒事我也擔心你。」
「你才更需要我的擔心。」
賀西洲的聲音像是含在嗓子裏一般。
沈晚星的臉色慘白,眼底的青黑更加明顯,她看上去像是一朵蔫蔫的花兒,許久都沒有澆灌露水。
她這精神緊繃了許久,已經快到一個臨界點了。
一個孕婦撐了這麼久,也夠厲害了。
只是現在陸雲晉還沒走,她還松不了那口氣。
一行人將陸雲晉送到了酒店門口,帝梵酒店就像是一個安全據點,外面的人進不來。
裏面的人也不容易出去。
表面上維持着平和。
「晚晚,過來。」
沈晚星依言走了過去。
他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又將一塊玉印章放到了她的手裏。
「大哥……」
「我不放心,你讓我安心一點。」
陸雲晉將她的手握緊。
「老三,走了。」
「哎。晚晚,你想回家的時候就打我電話,我立馬來接你。」
陸雲齊不想走的,可是大哥說他是拖油瓶,什麼都做不了留下來就是個拖累。
他也不能不走了。
「再見!」
「帝都再見!」
陸雲晉的車離開之後,地上留下深深的車轍,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間。
沈晚星的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賀西洲摩挲着她的手背。
「外面冷,先進去吧。」
「好!」
她不冷,她怕賀西洲冷。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冷,連蒙頓市溫柔的雪都冷得有些凌厲。
「賀西洲,你愛我么?」
大堂裏面暖暖的,她和賀西洲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宋思情冷淡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背上,看她就宛若看一個禍國妖姬。
賀先生可是為她拿出了全部身家,哪怕最後她不要,這也證明沈晚星不是個好東西。
她對賀先生的影響太大了。
「你之前沒有給我的答案,我現在就想要。」
沈晚星的眼瞳里都是期盼,她等那三個字等了太久。
沒有任何耐心了。
「嗯。」
「嗯算什麼意思?是愛還是不愛。」
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愛。」
賀西洲的聲音沉沉的,似乎夾雜着別的意味。
「我想要聽那三個字。」
他聽了她的話,停下腳步。
他的眼神很複雜。
曾經他孑然一身,路盡頭是夜色,身後也是無盡的黑暗。
拐角處。
他高大的身形遮擋住了沈晚星,雙手抱着她,低頭。
沈晚星只覺得後背觸碰到了酒店冰冷的牆,可是唇上卻十分熾熱。
那滾燙的熱意似乎從心口裏面噴湧出來,燒得她的身體都暖融融的。
她閉上眼睛,感受到這個男人極致的掠奪。
她口中的氧氣全數消失。
如果吻可殺人致命,那麼她願意在賀西洲的懷裏死去。
他在讓她感受,這股愛意有多濃烈。
「我輸了。」
他啞著嗓子說道,「沈晚星,我愛你。」
他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可是沈晚星不滿足,她咬着他的薄唇。
兩個人毫無顧忌,那三個字就像是催化劑,讓彼此更加難捨難分。
林原別開眼。
韓燁澤觀摩學習,他覺得他的吻技似乎不如賀西洲更好。
宋思情緊緊地攥着手心,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原來那個男人也會失控。
他也會抱着另一個女人熱情相擁。
他也會不顧場合做出這樣的事。
他的一切特殊只留給沈晚星而已,為什麼……不是她?
宋思情的心像是一道雷電劈開,她明白了自己的針對究竟是為什麼,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不甘。
原來她也愛慕這個男人。
只是長期被仰慕所混淆。
宋思情的眼睛發紅,她很清楚心裏這種複雜的情緒叫做嫉妒。
為什麼在他懷裏的人不是她!
她是浮雲島最受歡迎的女人,她有什麼比不得沈晚星的。
「我愛你。」
她既然想聽,賀西洲便不吝嗇。
可是說給沈晚星的愛,被宋思情聽到,她甚至幻想代入沈晚星,假設這一句話是對她說的。
宋思情渾身如過電一般發麻,如果真的是她,該有多好。
可惜不是。
「宋醫生,你怎麼了?」
蔣淮察覺到她不太對勁,低聲問道。
「沒事,我……我就是看先生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沈晚星這麼做,是不是沒有顧忌先生的身體啊。」
蔣淮定睛一看,賀西洲的紗布似乎真的出血了。
可這會兒誰敢打斷他們。
沈晚星被吻得眼尾發紅,臉頰緋紅,她頭腦一片空白。
賀西洲感覺自己懷裏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雙眼緊閉往他手裏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