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別粘着我,太熱
沈晚星和他的肩膀緊緊挨着。
「這樣的距離夠了么?」
她頗有些自暴自棄,這樣的距離太近了。睡覺翻身都能夠驚擾到對方,賀西洲難道不覺得還有點熱么?
哪怕氣溫開始下降了,但這也是夏天呀。
「太近了。不知道的以為你睡著了還要向我投懷送抱呢。」
「狗東西!」
沈晚星暗罵道。
她想要退開,可是賀西洲卻偏偏拉住了她的手。
「我的病一直都沒有好。」
在這個深夜裏,他刻意壓低聲音,更顯得低沉。這男人就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
沈晚星勾住了他的手指。
她知道他口中說的是什麼病,肌膚饑渴症。
他表現得那麼冷淡,為什麼還沒有好?
「你沒有繼續治療么?」夜深人靜,她倒是有些心情和他心平氣和地聊天了。
「治不好了。」
有些病,不是絕症。
可就是治不好。
賀西洲想着,要是治好了也不是什麼好事,還不如就保持現狀呢。趁着她心軟,還能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她也真是吃軟不吃硬。
「為什麼就治不好了?你連NTN項目都能夠研究出來,就治不好自己這個小病?」沈晚星閉上眼睛,她任由困意席捲而來。這樣聊天的感覺非常好,好像她和賀西洲之間的那些矛盾全都消失了。
她不用考慮自己的身份,也不用擔心說出來的話會成為別人的把柄。藲夿尛裞網
有那麼一刻,是安心的。
「因為我這個病,需要特效藥。那葯,世界上只有那麼一粒。」
賀西洲閉着眼睛,聲音帶着幾分慵懶。
他也覺得現在很愜意。
沈晚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只是……
「在我之前,你就靠忍着?」
雖然那時候相愛,她相信他說的話。可是後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這樣優秀的男人難道真的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么?
這很不科學呀。
「……那不然呢?」
「你看着也不像是清心寡欲的那類人呀。韓燁澤說你是悶騷,我也覺得是這樣。你和我在一起鬼混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差點讓沈晚星的腰都斷了。
他平時冷淡,禁慾。
誰也不曾想,他是個那麼重欲的人呢。
「……你是故意要讓我今晚睡不着?」賀西洲的嗓子都快要冒煙了。
「沈晚星,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雖然我們之間的感情淡了,但是慾望是不會淡的。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感覺是不一樣的。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我的身體已經記住你了,你打破了那個禁咒。」
他原本可以繼續忍下去。
不會對誰產生那樣的情感,也不想佔有誰。
可是有一個人靠近了他,勾引了他,打破了他原本苦行僧的狀態。
再讓他回去吃素,那是不可能的。
賀西洲也很有心眼,怕她多想,便說他們的感情淡了。
沈晚星注意到的也就是這一句話。
他們的感情淡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有點委屈。可這不是她一開始想要的么?
為什麼現在心裏還有點難受呢,難道她還真的捨不得這個狗男人。
他看上去可沒有半點對她不舍。
從一開始的隱瞞,到現在的冷漠,他只是記着仇壓榨她。
好像,真的是感情淡了。
他平時的這些接觸,完全找得到理由了。
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
都是因為犯病而已!
「我明白了。我就是那個倒霉蛋,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其他倒霉蛋的。被你綁定就是一輩子了,不過你也挺慘的。我們倆都離婚了,你以後只能勉強去接受其他人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孤獨終老了。」
「還有一種可能。」
賀西洲湊近了一些,他都能夠很清晰地聞到她髮絲上的味道了。
「嗯?」
「我們兩個湊合過一輩子。」
他說這話,帶著剋制和隱忍。
他們怎麼能算是湊合呢,簡直是天生一對。
只是,賀西洲不敢說得那麼明顯,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敏感了。指不定她又會想到什麼,到時候他便功虧一簣了。
「湊合?要湊合你去找別人湊合吧,我才不會在感情上將就呢。反正我的選擇有很多,你沒有選擇就孤獨終老吧。」沈晚星甩開了他的手,「別粘着我,我太熱了。」
沈晚星將他的手給掙脫了。
「又生氣?是氣我對感情不認真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我有更好的選擇,用不着吊在你這根歪脖子樹上。」
「歪脖子樹?」
他聽着覺得不太舒服。
他怎麼就是歪脖子樹了呢。
「難道不是么?你現在腿都不好了,其他的再好有什麼用呀。」
「這腿還不是因為你么?要不是你的話,我至於淪落成這樣么?」
為什麼話題兜兜轉轉又到了雙腿,她聽着都煩了。她翻身,背對着他。
睡覺!
賀西洲看了她一眼,心裏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總愛生氣。
哪怕是她的錯,最後也只會惱羞成怒。
他可真是哄不住了。
賀西洲沒有打擾她,讓她好好睡一覺。
她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嘴硬。
外面淅瀝瀝又下起了雨,他沒有睡,反而是很認真地看着她。
他用了那麼多的手段,想要將她留在寧市。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卻覺得自己貼不到她那顆溫熱的心了。
她好像距離他很遠很遠。
老天爺也在和他作對,似乎他做再多的努力他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賀西洲的臉上沒有了笑意,感受到身側的女人呼吸綿長陷入睡眠,他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臉頰。
滑滑的。
很細膩。
是皮膚倒是很不錯。
心要是和皮膚這麼軟就好了。
他將她的髮絲撥到了後面,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她是真的累了,這麼折騰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有睡着才是最乖巧的。
賀西洲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流氓,在輕薄一位良家婦女。他在沈晚星的唇上細細親吻,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也不敢用力啃噬怕她馬上醒過來給他一巴掌,然後再次提出分房睡。
只是簡單親吻嘴唇還是不夠。
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他對她的渴求是無關感情的。
感情讓他的心舍不下這個女人。
而病症讓他的身體離不開這個女人。
他可能早就病入膏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