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她很不高興
沈晚星搖了搖頭。
她並不餓,只是在消化這段突如其來的身世。
陸純針對她,是因為她是陸晚晚。
她比其他人更早知道了這個真相,她怕她回歸陸家奪走她擁有的一切。畢竟陸純常以陸家唯一的大小姐自居,看得出來她是個非常虛榮的女人。
一切都清楚了。
沈晚星的眼眸沉沉的。
陸純!
三年監獄之苦,我必要你加倍承受!
沈晚星緊緊抿著唇,陸純享受了原本陸晚晚該享受的待遇,她還想要恩將仇報。
「小時候,是你們丟了我?」
她抬眸看向陸夫人,她的眼神都是陌生。
他們自稱是她的父母,可是她與父母沒有任何感情。相反,她和陸純,陸雲齊有仇。
一個害了她前半生,一個差點害了她的後半生。
沈晚星對陸這個姓氏沒有半分好感。
她做不到原諒他們。
「我……我怎麼捨得丟了你呢!我怎麼捨得。」陸夫人聽她這麼說,滿心酸澀。
這二十年的隔閡和陌生,已經埋下了。
「是陸雲齊。」
陸雲晉緩緩說道,「他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他絲毫沒有替陸雲齊掩飾的想法,他時常想當初丟的人怎麼不是陸雲齊呢。
「原來我和他八字相剋。」
她更沒有原諒陸雲齊的理由了,對於一個想要殺了她的人,她又何談原諒。
「我可以重新做一遍親子鑒定么?我身上確實無所圖,但是我得到的教訓是要小心謹慎。萬一,這是你們的陰謀呢。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她從醒來之後,就保持着理智的態度。
沈氏夫婦是她的父母。
她這輩子都將他們看作是父母,親生父母對她來說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她對陸家很戒備。
沈晚星想着,陸雲齊是和他們養在身邊的,自然會有感情。
她只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她是絕對不能被這些人的糖衣炮彈所攻略的,沈晚星有些小心。或許他們的好,只是為了讓她別追究陸雲齊的責任。
他犯下的,是謀殺的罪。
陸夫人的身形搖搖欲墜。
她原本以為女兒找回來就好了,可沒想到最壞的猜測終究是發生了。
陸雲晉比他們更清醒,「當然可以再做親子鑒定。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你不用怕我。我和陸雲齊不同,哪怕你現在要將他送進警局我都不會反對。」
「我也不反對。」
「晚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別說是沈晚星了,哪怕是陸夫人都想要將陸雲齊給打死。
反正兒子生得多,少一個蠢貨也不可惜。
沈晚星看着他們有些詫異。
她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對方到底是在哄騙她,還是說認真的。
「晚晚,再相信媽媽一次好么?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相信媽媽……」沈晚星這樣戒備的模樣,像是受多了驚嚇的小鹿,讓陸夫人心裏一酸。
那些人怎麼能這麼傷害她的掌上明珠啊!
他們怎麼忍心!
「別哭,孩子已經找回來了。我們需要好好培養感情。」
陸源拍著妻子的肩膀。
陸夫人緊緊抱着沈晚星,她身上很暖。
沈晚星有些無措。
屬於母親的懷抱,她早已忘記是什麼感覺了。
自沈氏夫婦死去之後,她的世界裏就是一片荒蕪。
可是陸夫人的身上,有母親的感覺。
「爹地,媽咪!」
一個女聲突兀地響起,滿是欣喜。
沈晚星的視線和病房門口的那個女人對上,她也穿着病服,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陸純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到她顱頂。
沈晚星和蘇佩珊抱在一起的畫面刺激了她,她也逐漸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家人發現了沈晚星的身世了。
完了。
她臉色灰敗,若不是病氣遮掩,她這舉動已經是異常無比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卻見沈晚星朝着她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沈晚星和仇人成了一家。
「純兒,你快過來!這就是晚晚,我們找到晚晚了。你高興么?」陸夫人對養女向來都很慈愛,她惦記着已故的世交,將陸純的一切都打理得妥善,讓她成為帝都貴女。
「我很高興。」
陸純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露出了一個假笑。
「她不高興。」
沈晚星當眾戳穿了她的假面。
她不介意將矛盾都攤開在陸家人面前,這位夫人不是說她想做什麼都可以么?
那麼她就看看陸家人的誠意。
「她很不高興。」
她重複了一遍。
陸雲晉嘴角彎了彎,他坐在了墨藍色的沙發上。
這件事,他不插手。
這些年,陸純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以為自己真的是陸家唯一的小公主。
「我沒有!我也最想找到晚晚,現在找到了我自然是高興的。我怎麼會不……」
「因為我們是情敵啊,你是覬覦我丈夫的小三。」
沈晚星淡淡地說道,她的小臉蒼白,可是眼神清冷,給了陸純很大的壓迫。
陸純沒有時間調整心態,猛然一個炸彈丟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沈晚星,破綻百出。
陸家夫婦看着養女,又看了一眼心肝寶貝才想起,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嫁人了!
不行!
爸爸絕對不同意這門婚事!
媽媽也不同意!
那個男人看着就不像是個好男人,這邊勾搭一個,那邊還要結婚。
在他們看來,賀西洲就是無恥之輩,為了陸家的背景給賀北辰報仇所以才要娶陸純,他私下又勾搭他們的小女兒。
這樣的男人怎麼行!
「晚晚,帝都有許多青年才俊,任你挑選。再不濟,還有聞然!雖然他身體不太好,但聞家有聞家的規矩。」陸源忍不住勸說,他皺着眉頭似是真的有些為難。
「我就愛賀西洲,你們是怕我和陸純搶人么?」
沈晚星挑釁地看着陸純。
陸純的眼眶紅了。
她還未想出萬全之策,那麼就只能使出自己的老把戲。
哭。
她低着頭哭得可憐,啜泣著。
似乎有一肚子冤屈。
以往只要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陸家上下都圍着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