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是情分嗎？我們一起長大，我和你之間的情分還不如她一個中途走進你生活的人嗎？而且這個人還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已，你究竟為什麼會愛上她？就算她愛你，我呢？我也愛你啊，愛不必任何人少，愛的比任何人都多，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為什麼收回對我的好，對我的寵愛，為什麼，你告訴我答案啊！」
傅郁森看着她固執的樣子，低眉思索，「當年如果我沒有允娶你的那個承諾，你如今還會這樣嗎？」
溫柔搖了搖頭，她不清楚，可她愛他，她可以為他做所有的事，好的，壞的，只要和他有關，她都願意去做，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做什麼她都願意。
「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這個希望……」
溫柔聽到他這樣說，頓時變得激動無比，眼眸泛紅的盯着他，眼底有瘋狂在滋長。
「不，不，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秦歡，錯的是她，是她！如果沒有她就好了，如果沒有她就好了，如果沒有他，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是她，都是她的錯！」
傅郁森不與否的，如果沒有遇到秦歡，他確實會如她所言，會娶她，會對她好，不過不會是因為她自認為的愛情。
可秦歡的出現讓他改變了初衷，哪怕是最初的毫無感情，到最後的心動和不舍，她讓他愛上她，非她不可了。
然而他就真的非她不可了……
終究是他先負了她。
「小柔，你現在還來得及，如果你……」
「不，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你不愛我，你愛她，怎麼會來得及？我已經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回不去了！是你們，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境地的……」
傅郁森見她瘋魔的樣子，好似他怎麼說，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了。
所以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小柔，你知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嗎？」
溫柔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眸越證越大，就連呼吸都緊了，急促了起來，攥緊掌心，握緊拳頭，眼底閃過驚慌。
「你，想說什麼……」
傅郁森眉心微凝，神色幽沉，「就算沒有秦歡，我和你也不可能，懂嗎？」
懂嗎？
她當然懂……
他會這麼說，那就代表傅定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是他的女兒，她不姓溫，她姓傅。
她是他的堂妹……
溫柔猙獰痛呼了一聲，抱緊自己的頭。
「不，不可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你們都騙我，都騙我！」
溫柔紅著一雙眼盯着他的臉，最後笑了出來，眼淚卻不停的流。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傅郁森看着她不言不語，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關於溫柔和他的關係，恐怕是他最意外的一件事了。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得不到你，你愛別人已經夠了，為什麼現在你們還要來告訴我，我是你妹妹？我根本不能愛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溫柔湊近他，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守護天使，我情竇初開就已經愛上你了，尤其是在爸媽都離開后，我就將你當成是我的一切，可是你怎麼對我的？你把我狠狠的推開了，你說對我好，可是我只要你愛我，可是現在，你們卻要告訴我，我和你的血緣關係，可笑，真是可笑……」
說完，溫柔便趴在桌子上大笑出聲，邊笑邊流淚。
面對這樣的溫柔，傅郁森並不知該繼續說什麼。
坐在她對面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
「我會替你請律師。」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了，更多了，他不會，也沒辦法。
他們之間所有孽緣和情義都到此為止。
「為什麼……」溫柔模糊的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
傅郁森頓了頓之後還是側過了身體，她看着溫柔滿臉淚水，垂了垂眼帘。
「帥帥不是我和秦歡的兒子。」
溫柔瞬間睜大雙眼，無法置信。
「什，什麼意思……」
傅郁森黑漆的眼眸看着她，「帥帥是傅修笙的兒子，不是我和秦歡的，所以當初在懸崖邊上，我才義無反顧的選擇你，小柔，你現在知道了。」
溫柔整個人都防毒定住了一般，她不斷的搖頭，臉上儘是慌亂和難以相信的神色。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那，那你們的兒子，你們的兒子呢！」
傅郁森閉了閉眼，表情深沉，「死了。」
溫柔聽聞瞪大了雙眼，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盯着他不斷搖頭，不斷重複。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帥帥就是你和秦歡的兒子，他怎麼會是傅修笙的孩子？不可能！」
「他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帥帥是傅修笙的兒子，小柔，如果當年被綁架的真的是我和秦歡的孩子，我並不會選擇你，哪怕是要對不起你，可當初我選擇你，就是因為帥帥不是我和她的孩子，所以我才義無反顧選了你，比起傅修笙，比起這個侄子，我的確更重視你，可並不代表，我可以為了你去傷害我自己的孩子。」
看着溫柔呆泄的樣子，他抿了抿唇，聲音越發低沉。
「還有當初那一槍，並不是擔心她真的會傷到你，而是擔心她，當時的狀態，不論誰說什麼，她恐怕都不會聽進去一個字，她可能會更想要和你一起死，不如對她開一槍……」
傅郁森似乎回想起當時的畫面，臉色略顯蒼白，大口也似乎緊了又緊。
「那一槍，我本來是要打擦邊的，想要從她的手臂擦過去，想讓她把手中的刀扔下去而已，只是我沒想到她會忽然轉過身體，用自己的身體去迎接那顆子彈……」
「所以我很後悔，那一槍並非我所願，是我錯了，錯在自己太過冷靜卻沒有體會她當時的絕望，所以才會寧願用身體迎接那顆子彈……」
「至於你之前問的問題，問我為什麼會愛上她，我也沒有答案，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對她，我只會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