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前兆
【溫緹郡,街市】
大雪,飄在,好吧,不是飄在,感覺像是小石子落在人們的腦袋上,這種可怕的天氣,無不冷的人發抖,即使是攤販,也根本沒辦法搬到露天,即使在房間里,聽着窗戶的打擊聲,也能感受到冷風的強烈攻勢。
冬天特備的長袍衣服可以阻擋住大部分的風雪,再加上法師的兜帽,走在冷風中,也需要低下頭來,慢慢的承受冷風的擊打,長袍內鑲嵌的火元素魔法結晶,連起來,進行小規模的供暖。
對於這種衣服的製作,早已經普遍的運用在應對極端惡劣的天氣上,不過,老實說,該冷的地方還是會冷,就像是現在,在街上冷的發抖的大有人在。
畢竟魔晶不能全身覆蓋。
寬厚的衣服和魔晶加起來也熬不住這溫緹郡的冬天。
或許,也太過於魔幻了。
早在一個月前,這裏常春的天氣,竟然出奇的好,用現在的感受去描述,那簡直是好的過頭了,你無法解釋,也無法明白這裏為什麼會如此的寒冷,明明,是四季如春的城市。
在這樣的天氣,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吧。無論是冒險家還是魔獸們,估計都熬不住這種冬天,極寒像是潑出去的冰水,將溫緹郡的一些作息,一些活動,都凍結的無聲無息。
哎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過總算完成了初步的任務。一個女人走在街上,她的眼睛裏盯着冷的發抖的其他路人,她有些矮小,頭髮也散在外面,這麼嚴寒的時候,頭部沒有兜帽的保護,簡直能讓看到的人都冷的發抖。
但是她不同,她就那樣子散著頭髮,不過在其他人怪異的看她的時候,她還是慢慢的將兜帽帶上了。
她慢慢的拐進街角,她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在,快速的穿過一個衚衕,來到了另外一個隱蔽的牆角。
說起來,這次行動,真是要累死我了。她繼續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所有沒有的角落。
空無一人。
她從袍子裏快速的丟出一個很小彈丸,那個彈丸爆開,帶着紅色的煙霧,形成了一個血紅的法陣,六芒星的血色和素白的血交織在一起,襯著斑駁又整齊的深紅。
當然,也就是你們不在的時候我敢這樣說,不過我可沒有那麼多抱怨可以講,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又這樣子自言自語了一句話。
啊為什麼不是我受到這樣子的命令呢?她將手放在法陣的上方。
我也好想死啊
她的聲音在這個小衚衕里,渴求着,讓人望而生畏的死亡。
【御鬼八方!開!】
她大喝一聲,像是嘶啞的轟鳴。法陣的光柱站在她的臉上,將她整個臉頰都染上狂怒血紅。
紫色的條形煙霧慢慢覆蓋住。
從那法陣里,突起一隻畸形的爪子,像是乾涸的血肉枯骨。以連着的筋骨拉扯而動,像是顫抖的亡魂。
好久不見紅鷹她立馬跳開,用黑袍掩面蓋住紫霧,那個龐大的身軀從瘦小的法陣鑽出來,連帶着拖行的血肉。
【aaaaa】那個被稱為紅鷹的怪物,只能發出這樣子的聲音,很小,但是在這衚衕里,還是異常的大了。
像是在低鳴著打招呼。
啊我就知道會這樣。她嫌棄的從黑袍的邊緣向上看過去,將一個黑色的藥水砸在了所謂的紅鷹身上,那藥水像是一下子別紅鷹吸收,那些鮮紅的血肉開始瘋狂的生長,筋骨穿行,像是暴怒而生。
【aaaaa】
人類的手臂開始慢慢的出現,收緊的肋骨像是再次崩壞的肌肉,又一下子倒塌。重組而生,那新的身體,再次聚攏,一件黑袍丟在了他的身上,新生成的身體上,那低着頭顱緩緩的抬起,紅鷹的紅髮像是暴怒的生長,他的眼角崩裂,劃開一道口子,他的手抓住那件黑袍,包裹住身體。
好久不見麻雀紅鷹僵硬的發着聲音,他的喉結快速的凸起,在說麻雀的時候,他的聲音才能聽的清晰。
好久不見不過我們才不見兩天而已。麻雀繼續丟下另一個彈丸,法陣穿行,像是暴怒而生的火焰,在雪地上灼燒。
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可是已經在地獄走了一趟。這樣子的間隔,已經是生離死別的時間了。紅鷹活動這自己的手腳,催動黑色的火焰燃燒自身。黑色的法袍並沒有燒毀,而是在火焰中飛舞。
御鬼八方!開!麻雀輕輕的喊著。
說起來,烏鴉的計劃真的成功了嗎?紅鷹看着自己新生的肉體,有些疑惑的問道:如果,這樣子都沒有成功的話,就必須採用極端手段了。
怎麼說呢只成功了一半麻雀將一瓶白色的藥水砸在法陣怪物的身上。
那怪物快速的形成烏鴉的形象。
怎麼說?紅鷹看向麻雀。
功虧一簣?麻雀回應着紅鷹的疑惑,她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雖然很不願意這樣講,事情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這裏面不僅僅是我們的目標會出現超乎尋常的選擇變化,其他人也一樣。
我們沒有算到內務府也會做出反常的判斷,如果是其他人掌管溫緹郡的內務府,我估計早就一時衝動上了我們的當了。烏鴉扭了扭脖子,黑色的法袍下是曼妙的身姿,她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還拿手掰了掰自己的頭,黑色的長發扭動,在紛飛的月中,很快就掛上了銀白。
所以,我早就說過不要小看龍鬚公了,老東西深謀遠慮,還是沒辦法和他比的。紅鷹沒有責備的語氣,反而是比較擔心的語氣。
我算到了內務府不會出手。烏鴉摸著自己的腳踝,隨後穿上黑色的高跟雪靴。
那你的意思是麻雀有些疲憊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點了幾滴雪在自己的額頭,藉此來清醒。
總之,我們可以參加一個慶功宴,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烏鴉抓着自己的魔杖,一甩而下,雪像是被支起的小型堡壘,將三人包圍。
說是這樣說但是我可沒有另外的附着葯了,如果你們再神形俱滅,已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不儲存你們的靈魂了。麻雀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那樣就糟糕了說實話,真正能夠承受那把劍攻擊的人,估計世間已經少有了。紅鷹呼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在天空中翻騰。
自爆也很糟糕,我都不知道卡夫特那小子現在這麼厲害了。烏鴉隔着衣服搓著自己的雙臂。
對了麻雀,那兩個小鬼死了么?如果死了,我們的任務基本上等於成功了。烏鴉看向已經好了很多的麻雀。
沒有。麻雀搖了搖頭:被救活了,魔氣也被消除了。我們在最後還是敗了。
還要繼續戰鬥真是艱難啊那都沒死烏鴉合併著雙手舉起,雪飛在上面化為冰冷的雪水。
不一會就匯聚起來,她便一飲而盡了,像是在喝深沉的烈酒。
就像是在以前冒險隊一樣,這樣子的日子,要麼打倒強大的魔獸,要麼被魔獸打死,真是懷念啊烏鴉擦乾了嘴角的水滴。
你又在想你的情郎?麻雀不屑的看着自我陶醉的烏鴉。
啊我說了多少遍,他是我的仇人烏鴉不耐煩的又接了一杯水。
切鬼才信麻雀嫌棄的不再看烏鴉。
好了這種事情,早就已經聊過一百遍了紅鷹看着溫緹郡的鐘塔,那飛雪滿布的鐘塔,指針在六和三之間轉動。
現在已經不早了,開始第二階段的計劃,這次,所有人都以安全為主。不要亂來。紅鷹繼續說道:沒有特殊的命令,絕不可擅自解除封印。
是!
白色的雪,三個黑點在一聲應和之下快速的分開,他們穿行在白色的街道,分別以不同的行走速度走向溫緹郡在東西南三個角落,巡邏隊在不同的地點攔住了他們,他們從容的看着巡邏隊,對比著樣貌,然而,現在早就已經無法辨認。
他們被巡邏隊放行,再匆匆的奔走。
他們各自從身上丟出一個彈丸。
在不久的溫緹郡慶功宴,惡魔肆虐,也僅僅是開始。
有時候,烏鴉也會問自己,有什麼可以阻止這一天內發生的事情嗎?
答案是沒有。
惡魔,降臨世間,早已經是註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除了惡魔本身。
烏鴉看着那隻流着粘稠口水的魔獸,潔白無瑕的雪飛在他們的身上,像是憐憫著這醜惡的黑色的軀殼。
有時候也會憐憫那些看不見真相的世人,活在虛假的和平之中,帶着痴妄,傻的可愛。
這個世界,難道不是早就掌控在少數人的手上了嗎?屁民,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惡魔,早就已經活躍在這個世界上,隱瞞,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好吧。其實也沒有,既然是屁民,自然是沒有過得這份情報的資格,他們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沒有意義。
讓這惡魔!來讓世間所有的罪孽釋放!
如果有誰想要知道烏鴉現在想要做什麼,那麼一定會被她心中的惡所震撼。
魔氣穿行在她的體內,早就已經帶不給她痛苦。
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愉悅。
這種釋放內心罪惡的快感讓她已經瘋狂。
她大笑起來,像是在為計劃的第二步而欣喜。
但是,
她忽然害怕起來,愁雲慘淡。
她害怕起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她看着自己這雙手。
素削,潔白,如玉。
這個在鏡子前絕美的軀殼,猖狂的放肆的大笑。
說來也是,經歷過這次復生,早就已經不能稱為人類的她,又在奢望着什麼呢?
都去死,不就好了。
【三千宮闕】
真是好險嚇死我了!啊!受不了了!一隻羊害怕的癱倒在地上,他的毛髮一半白一半黑,很是奇怪。
不過他攤倒在地上的時候打滾的樣子還是像一個毛球。
真是太好了得救了小主人一個漂浮着的女孩子也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她沒有雙腿,而且由一朵藍色的雲代替。
真是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掉以輕心,這樣的情況,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一個老爺子摸著自己的長鬍子,他也鬆了一口氣,眼睛盯着畫面上的人。
那已經灰飛煙滅的手臂,像是被抽取了極端的能量。
但是已經沒事了。
總是好的。
不是嗎?
所以啊我們的長羽楓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處理所有的時候,又不可能分身,被限制了行動,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小羊羔打了個滾,滾到了老人的腳下。
啊其實我覺得真的可以試試我們說的那個建議,這樣子持續單打獨鬥,是不可能贏過他們的。老人還是看着屏幕上已經倒下去的女人繼續說道:雖然長羽楓沒有犯錯,但是這樣子下來,比誘導性犯錯的代價還要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知道那傢伙笨嘛如果他和別人交往,一定會畏手畏腳的,讓他不去在乎身邊人的生死,簡直比帶着小藍贏過你還要難。羊崽子跳了起來,一腳一腳的踩在樹潔白的飛絮上。
等到了別無選擇的時候,每一條新嘗試的路途都是生路。老人閉着眼睛說着:就像是以龍之一樣,如果他沒有轉變思路,繼續進行着永無止境的戰鬥,也就不會出現長羽楓這個無限接近成功,甚至給予我們希望光芒的小孩子。
他確實太過善良了羊崽子回答著老頭的問題:但是,他現在的善良已經不單單是善良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有着自我判斷的善良,他不會同情壞人,更不會對敵人友善,也算得上一種成長了吧。
我贊同你的建議,我會好好的跟他說的。我們不可以再單槍匹馬了,我們應該相信所有人的潛能,他們的死亡與生,都掌握在他們手上,而不是那些天神。
如果可以,我們必須組建一個願意跟着長羽楓犧牲的團隊。或者說,來阻止小鬼們亂跳的組織,我們必須需要放開手開干,不能再畏手畏腳了,如果我們一味退讓,他們一會得寸進尺。
這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真臟啊玩戰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