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很多年前的五件大事

第六十五章:很多年前的五件大事

【華都】

蜂巢環形,緊簇皇宮,十八路禁軍鎮守。

【市井小街】

作為靈界最大的帝國,其市井街道也幾乎是裝飾的富麗堂皇,無可比擬。只是這一段金光燦燦的街道是不允許通行市井小民的,只有放行才可以進入,是為【王道】而在隔了一整條白牆黑瓦街之後,才是華都普通人進行交易的場所,此番天差地別就像是行走在街上的人的服飾一樣,有着根本的不同,是為【民道】。

華都常住的,皆是王公大族,但是他們人數極少,更多的還是從遠方到達華都的商人,修行者,獵人與農戶等等人群。

分開的街道,也算是兩個世界的紐帶,髒亂差的普通街道上還行進著正法司的巡邏隊,魚龍混雜之間,王公貴族與市井小民的區別更直觀的,還要屬服飾。

金的銀的玉的,有的沒的,就是富有與貧困的差別。

修仙修行的人們倒是不在意金錢,但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看別人吃山珍海味,聞着鮮香醉鼻,沒有定力的皆要淪陷。

華都的公子小姐們幾乎都是相識,他們沒有不修行修鍊的,整天雖然閉門不出,但是只要每逢節日便是要聚的,今個你家的六公子壽宴,明個別家的七小姐出閣,都是實打實的要出席的日子。

所以,王公貴族們乏了便送自己的兒子們出去歷練。不巧,這今天也不是尋常的日子,王道內,有過一個儒雅之姿態,風姿之綽約的戴冠華衣者,羽扇輕搖,面色沉重。

此人號為蕭青山,意在青山常行。

蕭青山面色沉重,自然是有道理的,在這個普通的一天,普通的時間點傳喚他這個小小的正法司司法官,那意思可就多了。

只是最近大事略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猜聖上的意思。

第一件大事,隆中城出了個徐家大富,讓利給當地的商隊,獲得了巨大的名聲與地位,這件事情之重排在了首位,因為這相當於包攬了整個帝國的中央商路的私下關係,對商路總管轄和稅收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五大家族的王家總攬商路,與之發生較大的衝突,除了兵戎相見,手段盡使,更加敗壞了帝國商隊的名聲。

不怕遠患,就怕近憂,千里之堤潰於蟻***部的矛盾永遠是最大的,五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所以這件事情最重要,是因為安生社稷最重要的就是物資供給,糧食供給,商隊出小問題,意味着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出大問題,容不得半點馬虎。

不需要物資供給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就算是那些修仙之人,對於奇珍異寶的搶奪,對於天地造化的食補搶奪的更加激烈。更不要說普通百姓了,斷糧,就是等死。

第二件大事,南方白家探測到了精靈王國地底的巨大響動,這肯定不是一般的地震,也就意味着精靈王國必有大事發生,從戰略上和重視程度上,南方的邊防,幾乎是重中之重。

帝國在號稱塔摩卡的讚歌一戰中持的是戰鬥立場,因為塔摩卡和平新約還是坦誠了,所以軍隊調度和人員損失,賠款割地方面都是元氣大傷,不存在一下子又重新調度軍隊的能力,要是在塔摩卡一戰中損失最少獲利最大的精靈王國一有動作,這邊的動作也會更加的危急,反應不及時,少則整個帝國傷筋動骨,重則動搖根基,江山社稷不穩。

第三件大事,昔日白靈山少主寧清觸犯大忌,公然宣佈改變梧桐司的編製,以公國軍隊稱呼號令梧桐司,意謀發動地方軍事政變,已經被鎮壓,作為寧家僅存的唯一元老,並且是極強大的青年才俊,他的處理結果必須慎重。現行的法規無法進行透徹公平的處置,所以,如果是這件事情,讓他過來必定是讓他做那個得罪人的人。負一些名聲。

這個也很重要,但是只是對自己重要,作為臣子,一枚棋子的覺悟還是有的。所以,也僅為第三件大事。

再是第四件大事,這件大事是緊接着第三件事的,先是寧家家主寧極抗旨拒命被貶向極北之地,再是寧家繼任家主寧清意圖謀反關押入天牢等待處置,寧家也好,梧桐司也好,都是群龍無首。那麼選人接任,選誰接任,都是難題。

但是這件事情,最最重要的,還是聖上自己心裏肯定有主意,自己順着聽就是了,根本就不是啥大事,自己不可能能夠舉薦到掌管白靈山和梧桐司的俊才豪傑。

最主要的還是聖上覺得那人行才行,自己走個過場舉幾個青年小輩的才俊也是輕鬆的很。

以至於這件小事為大事,是因為自己是正法司司法官,管啥的?管法的,不是人事任遷的,平時相識的小輩都是和自己一樣管法的,認識的屬實不多,都是聽聞。

聽聞一個人如何如何,這是最不靠譜的,就連親眼所見也有識人不準的,那自己舉薦的人,幾乎是不可能中聖上的意思的,怎麼舉薦都是吃虧,不怕昏庸無能的後輩,就怕心機藏的深的後輩,出了事,要是對自己這個舉薦人秋後算賬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大事

那就是,在這個普通日子的前夜一顆天外飛星在所有王公貴族的眼裏,飛向了重重禁軍把守的皇宮這本來事情很大,但是當日夜裏,便是吉星天降,星辰滿目,紫色的星辰在整個皇宮的天幕中圍繞,直至今早太陽出來,遮了它們的光輝,這才結束

要說大事那也算,要說小事那也行,因為聖上不可能因為吉兆叫自己來,只叫自己來,來幹嘛?喝酒?只請自己喝酒

啥意思?

不過,正在他想不太明白的時候,想要掐指來算,便被一個人堵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便是看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臉。

青山,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明秋你咋來了聖上也叫了你?

譚明秋與蕭青山相遇,兩人興奮的嘴臉便是上揚起來,好友相遇,便是碰了手臂,相擁而起。

一個衣冠楚楚,一個則是稍有些盛氣凌人。都是中年,卻也落得個英姿颯爽。

不止是你們,還叫了我和雅琪。

玉林師哥,雅琪師姐

只見兩個仙風道骨的人士早早等待在了旁邊,看着這兩個擁抱的大男子,不由得笑了一聲: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感情好啊,一晃,也幾十年過去了。

那個玉林師哥一身白衣,長鬢微霜,右手一捋,那仙氣就是順下而來,看似弱不禁風,實則無人敢靠近,染其風塵。

而雅琪師姐則是鶴髮童顏,一縷拂塵在壁,好不超凡脫俗。

三十六年。雅琪師姐點了點頭,再去看他們的師弟們,眯着眼笑的更樂了:青山,你入俗來,可曾婚娶?我聽說那屆入俗的弟子裏,就你還孤身一人了。

雅琪師姐說笑了,我天生孤命,不消與人愁的。

明秋呢?

明秋小兒已經前往白靈山修行了。

蕭青山看了一眼譚明秋,譚明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只見玉林師哥嘆了口氣:聖上尋我們白靈山來,為的事情已經一目了然了,只是你們前來,是與白靈山無關了,帝國可出大事?

如果真要說的話,帝國現在的處境,確實左右為難。明秋回答了玉林師哥,玉林師哥和雅琪師姐都有些驚疑:此話怎講。我們二人已經離了世俗太遠,突聞密詔而來,又驚又疑。

我自知有事需要【守護者】到場,一定是大事,我與你師哥,願聞其詳,面見聖上好有對策。雅琪師姐皺起綉眉,將拂塵一揮,一個小結界就將四人包圍了起來。

此結界可以屏蔽內部的聲音,縱使是華都的萬千高手要聽,也是聽不得的。

這就像是某種守護者的習慣,只要是一提到重大的事情,幾乎是不存在另外其他人聽到的可能性。

可以說是一言不合便放這種靜言結界。

譚明秋眼神示意腦袋好使的蕭青山說,蕭青山又從剛剛重逢的喜悅里拉下臉來,他看着靜言結界,在自己的師哥師姐面前,幾乎是語重心長的說道:起初,聖上找我,我還推算了幾種事情的緣由,只是一見到你們,我便也覺得,想通了。

他不好在自己的前輩面前扇那羽毛扇,便反手,背着手拿在了後面,沉了口氣說道:事情的起因,或許還要從上一次聖上邀請我前來商討塔摩卡問題的說起。

哦?塔摩卡?譚明秋好像也很震驚,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何關係,事從何起。

是的,那日聖上正疑慮要不要將近攻塔摩卡的軍權交由到李將軍的手上,畢竟李將軍在邊境多年,論打仗,算起來也是久經沙場,塔摩卡的戰略位置很重要,軍事要地,得之失之,都是重要的分水嶺。

我聽聞了一些新約的事情。玉林師哥和雅琪師姐互相對望了一眼。

聖上本非猶豫不決之人,所以,沒有問我的必要。蕭青山好像有些自責,有些不太情願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還是詢問了我的意見。那日小樓濁飲之後,我考慮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李將軍雖然可勝,但是攻城容易,守城難,塔摩卡是兵家必爭之地,誰在其處,必是懷璧有罪之人,畢竟上次也有教訓,所以我提議了只爭戰略,不爭地盤的構想,讓李將軍按兵不動鎮守東南邊界,以防公國與精靈王國的奇襲。

這又和我們今天相聚與此和干?雅琪師姐好像知道,但是還是想要聽一聽青山自己的意思:青山師弟的謀略是帝國一等一的好,上觀星,下測命,只爭戰略,不爭領地,有何不可?

我雖然這樣說了,但是陛下派出的人選出了問題。青山深沉,也是今天的常態。

白靈之主?寧極?其妻十月懷胎,怎能分心帶兵?譚明秋也是疑惑重重。

不,問題不是他,他做的很好,新約的簽訂也是他的功勞,不可磨滅,問題在於,聚集在塔摩卡的人群里,出現了影獵者攪局,將新約的成果,幾乎是毀於一旦。很快他們又進行了一輪戰鬥的交鋒。

什麼意思?

交鋒之後,寧極才發現李將軍已經奉聖上的旨意動身奇襲公國邊境了想要真正獲取和平的他夾在中間兩頭為難,所以動用了梧桐司的最高權力,半路攔截了李將軍的隊伍,並且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內部軍事爭鬥。

說那麼多,新約還是簽訂了。要是我,一定會同意李將軍的部署,新約不簽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如果奇襲成功,那今日絕非往時了。譚明秋摸了一下下巴。

帝國元氣大傷。玉林師哥點了點頭:我們不參與世俗,但是這樣看來,我也明了了聖上為什麼要我們前來了。m.

嗯。蕭青山點了點頭:聖上當前最害怕的,應該是你們那邊遭遇問題,守護者出事,意味着著封魔井的位置被敵人探測,帝國休養生息之時,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師哥師姐的到來,應該是讓你們將封魔井進行短時間的轉移,直到聖上認為一切安好。

青山高見,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雅琪師姐將拂塵一掃,又甩到肩上,結界便瞬間無了:你和明秋是世俗之人,說話可得小心謹慎,青山我倒不愁,只是怕明秋。

師姐放心。譚明秋點頭鞠躬。

我們一起去面聖。玉林師哥一手抬出,示意三人先行,三人點頭慢慢的走了起來。

兩位少主做事確實欠缺點火候,即是世俗,就不該意氣用事才好。蕭青山有些發愁:現在白靈山這般模樣,必定是要愁的。

他們兩個還是小毛孩。不懂事的。我們還是要為他們求情。早些讓他們解了苦。譚明秋也嘆了口氣。

苦了英蘭母子了。

是啊

英蘭生子了?

師哥師姐皆驚。

是。男兒郎。取名羽楓了。

那個羽?那個楓?

飛鳥之羽

邑木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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