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缺失

第十三章:缺失

【這個世界,完蛋了。】

人類的強者!加入我們!榮華富貴,任你挑選。

安圖重複了自家主人的話語,好像這樣子就把長羽楓說的話給忽視過去了似的。

她並沒有感覺長羽楓在說話,而是底氣十足的抬頭挺胸起來,她身後的烏雲開口,都能給她撐足了氣勢。

長羽楓被無視了。

對於他來說這種感覺太過稀鬆平常反而沒有在意。

他現在感覺自己也很怪啊

那種想要置身事外,想要活的瀟灑的感覺根本就沒有回來,而是一種莫名奇妙的情緒將他掩埋。

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為什麼又要被活生生的拉回人間呢真是不明白他的心如此的沉鬱,以至於其他的事物在他的眼裏皆是雲煙

這是一條殊途

很明顯我不可能加入你們,我首先是一個華族人,其次是公國父母養大的公國人,再者,我是一個偏向於正義的人。但這並不代表我是絕對的正義。我只是一個沒腦子的棋子?這樣說應該也不妥,但是看到有人持強凌弱,我也沒有辦法不出手幫忙

被無視的越多,長羽楓好像就越要說回來似的:啊我總感覺我現在腦子並不是很清醒,說不定你們求求我,我還能夠發發善心稀里糊塗的答應你呢

人類,你的名字。安圖安靜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把刀,三刃鉚釘劍化為黑色的濃煙滾進她腰間的劍鞘,而地上風起而生的五彩羽毛也順着風勢回到了她的翅膀上。

長羽楓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感覺就是在一二三一二三的胡言亂語。反正妖怪也不一定聽得懂,腦迴路也不一樣。

他自己也特點自己腦迴路不是很正常,雖然他有所警惕,但是依然只剩下自己的無望的想要再次死去的想法。

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會這樣想,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希望自己長生不死呢,他雖然並沒有一心想死,但是也不希望自己一直活着

這和常人也根本不一樣的腦迴路,還真是只能這樣子想了。

好吧,其實大家都不正常

我的名字?長羽楓看着安圖收劍,自己也將竹籤收了。

說到底,他們想要找的僅僅是李逍遙那個老頭子,而不是自己,他們看起來求賢若渴,對於長羽楓的力量好像已經認可。

安圖根本沒有辦法破長羽楓身上的防禦力量,估計烏雲里的妖怪主人鷹將軍也開始感興趣了。

好吧,反正怎麼樣都說不通。

長羽楓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

其實我已經不願意提我自己的名字了。為什麼非要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已經沒有臉願意麵對這個名字了。長羽楓說着,又嘆了口氣,蹲下去,趴在那副棺材的邊緣,手東摸摸,西摸摸,想要從棺材裏找些什麼。

但是他只看到了躺在裏面裝死的老鼠精。

那老鼠精盯着他,想要他停下來,但是長羽楓沒有看到,以至於老鼠精用尾巴甩了一下長羽楓的手,哪知道這一甩不要緊,甩了之後,一條老鼠尾巴呼的從長羽楓的手邊飛出了棺材。

鼠洽瑪疼的嚇了一跳,它震驚的看着長羽楓捂住了自己的尾巴,而長羽楓也嚇了一跳,被那條斷了尾巴嚇的兩眼通圓。

啊他大叫起來:天哪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類,把這個拿着,你就是妖族的人了。整個芙蘭地區,出入自由。安圖將一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丟到了棺材裏。

那烏雲只說了一句話

他們也不再詢問長羽楓李逍遙的事情。

一切都沒有邏輯可言,讓長羽楓摸不著頭腦

你們不問那個李逍遙的事情了?

長羽楓回頭去看安圖,安圖聳了聳肩:你已經說了你不知道了。人類。

我說了嗎?有嗎?長羽楓回過頭來,看着棺材裏鼠洽瑪,鼠洽瑪的尾巴被連着橫截,就像是一種可怕的刀刃滑了過去,和粉碎掉棒槌和三刃鉚釘劍的力量可能並不屬於同一種?

他現在猶如被附加了一種神之屏障來保護自己,雖然他身體上沒有任何一處變化,但還是已經感覺到了這種保護神力的作用。

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的鼠洽瑪眼淚汪汪的看着長羽楓,長羽楓又是緊接着嘆了口氣

希望你能夠有好運,人類強者。安圖就好像是在祝福長羽楓一樣說了最後一句話,那朵雲便帶着安圖飛到了天上

這更加讓長羽楓摸不著頭腦了

他無語的看着棺材裏的老鼠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竟然在和妖怪的相處里感受到了累意

啊好累啊

怎麼感覺連正常聊天都不會了

妖怪的妖可能也是名不虛傳的

它們根本不和你聊天,根本不在意你所說的話,要說太過盲目的自信,不如說他們實在是太煩人了肯定他們連自己的想法都表達不清楚

妖怪妖怪,又妖又怪

長羽楓都覺得自己是妖怪了,胡言亂語啊胡言亂語,邏輯啊邏輯,腦子裏的邏輯根本沒有用了

說起話來也一股子的妖氣

太過自以為是了嗎?還是太過特立獨行了

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比自己失去了記憶還要做妖這種不連貫的邏輯思維真是有些久違

那個就是嗚嗚嗚鷹將軍鼠洽瑪在棺材裏哭泣,看着妖雲走遠,他也抱着自己的尾巴哭了出來

你們妖族是不是腦子都不正常?長羽楓捏著那隻棺材在的老鼠尾巴,丟進了棺材裏。

本來就不正常,要是正常的話,也不會把妖界搞的一團糟了。嗚嗚嗚鼠洽瑪抱着自己的尾巴,老鼠的尾巴被切斷也沒有血液流下來,僅僅是截面有些血腥。

那個鷹將軍走了誒這不是很不可思議嗎?我以為他會和我打一架。

長羽楓看着鼠洽瑪道:就像是你一樣,我還覺得你比較正常的,還能夠看得出實力的差距,他們也應該看的懂,但是在其他方面就感覺很不對勁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尷尬

妖界來的妖怪,都是只知道力量的蠢貨罷了。鷹將軍又沒有在人類世界生活過,他只相信力量僅此而已對於你們人類來說也是一樣,以力量為尊,鷹將軍知道你厲害,所以希望你臣服於他。

這也不和邏輯如果我厲害,他為什麼不殺了我,他不怕我成為他的敵人嗎?

就是這樣所以才說他生活在妖界,已經不會再改變自己的想法了,人類無非就是臭蟲罷了,就算是人類的強者,也不過是一種會飛的臭蟲罷了

鼠洽瑪毫不留情的嘲諷著人類,雖然他很弱小。

你們人類難道不是以強者為尊嗎?你見過哪個強者是真正謙卑的?很少的啊不然謙遜怎麼會成為一種美德呢?

你是說,鷹將軍雖然認可我的力量,但是覺得我剛剛的行為很傻?不值得成為他的敵人對嗎?

可以這樣說但是並不是這樣的你不懂妖界的生存法則鼠洽瑪嘆了口氣

妖界的生存法則?

妖界,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的頭頂暗無天日。永無出頭之日。鼠洽瑪看着旁邊的菇瑪洽,菇瑪洽竟然躺着躺着睡著了

什麼意思?

人類間不是流傳著一句話嗎?官大一級壓死人。妖界也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妖大一年壓死人

鼠洽瑪看着長羽楓也在空空如也的棺材裏找着什麼

不懂

我們妖怪,妖修鍊的嘛所以,每多活一年,妖力也就越厲害一年咯誰越厲害,誰就越能夠越厲害,如此反覆,就更加恐怖。新生的妖怪,除開那些天賦異稟的可以奮起直追,其他的都是韭菜罷了妖怪又不缺錢不需要錢只需要吃人,吃同類,吃吃吃。哪一天我被吃了,希望那個人可以把我生吞了我連斷了條尾巴都疼的受不了

你們妖怪,搞我也魔怔了

長羽楓撓了一下頭

根本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麼了

好亂好亂好亂

他現在腦袋有些發熱自己的邏輯也開始混亂了

怎麼辦他現在的頭好暈就像是腦袋裏的一切載入不出來一樣斷成兩截

我現在腦子好混亂我感覺好痛苦長羽楓用手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想要打醒自己

我是不是中了那個安圖的咒術啊?他想着看着自己的手越發的變小忽而遠忽而近忽而消失不見

完蛋了我中咒術了

可是安圖使者並不會咒術鼠洽瑪搖著頭,又躺了下去,他的尾巴已經是斷的了,也聽到了一聲啪嗒的輕響。

只有烏鴉大祭司會無聲無息的咒術了也是唯一一個戰鬥力很弱的大祭司了鼠洽瑪看到了長羽楓的倦意,翻了個白眼道:但是無論怎麼說,鷹將軍都不會帶烏鴉大祭司來這裏因為烏鴉大祭司很早就在靈界消失了

靈界大烏鴉

什麼?

鼠洽瑪根本聽不懂長羽楓在說什麼

長羽楓也震驚的,疲乏的難以為繼。

我說其實我沒說我好難受

長羽楓摸著自己的小腹,竟然開始乾嘔起來

那種由喉腔里反回來的味道讓他瞬間感覺到自己有將死之意。

我這是又要死了嗎?

他竟然有些慶幸

啊血液從他的鼻腔里流了出來他慢慢的摸了一下,那金色的血液竟然如此的耀眼,讓鼠洽瑪都嚇了一跳,開始坐了起來。

金色的血

長羽楓又是狠狠的吐了一口血那金色與紅色的血液這下子交織在了一起,這下子更加讓鼠洽瑪害怕了起來鼠洽瑪趕緊從棺材裏爬了出來,跳到旁邊熟睡菇瑪洽的肚子上。

你怎麼了?鼠洽瑪看着長羽楓伸長了手臂,開始快速的躺回棺材裏。

應該沒事

長羽楓趴着,又是猛烈的乾嘔了一聲

你說,會不會那個鷹將軍知道我會吐血,所以離開了?長羽楓看着那碩大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上

月亮像是月盤一樣掛在天空之上,卻如此的嚴厲起來就像是死?

死一點也不可怕

死一點也不可怕

死一點也不可怕

長羽楓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身體很強壯啊

怎麼會吐血呢

他現在的身體明明如此的強壯怎麼可能會吐血呢

他的樣子,就像是一種無法明白的噩夢

降臨一般

他吐的血,就像是在告訴自己自己依然弱小?

他會不會認識我呢?

長羽楓撐著身體,慢慢的翻過身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真得謝謝他了

咳咳咳

長羽楓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根本毫無道理!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這根本無可救藥!

為什麼?

有人給他答案么?

長羽楓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慢慢的躺下緩緩的躺下不留一點痕迹的閉上了眼睛

啊如果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釋那麼應該只有利益來形容來了吧

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什麼?

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不是空穴來風?

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

長羽楓忽然覺得自己走些不可思議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好像從來沒有照過鏡子了

鏡子裏的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嗎?

如果現在的他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了他會不會覺得難過和震驚呢?

如果僅僅是記憶存在的話自己的身體又去了哪裏呢?

他就像是垂死而驚起的老樹

呼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些紅的與金色的血交織在一起不甚粘稠

他又躺下去了

感受着喉嚨里的血腥氣味

真是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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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此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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