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夢離
沒有人願意看到主角失敗一次又一次!恭新!你這是在玩火!一個女人,一個名為魏悅的女人,在恭新面前,將已經敲定的白花花的稿子用手背又猛烈的敲擊,來便是,這些稿子,對於恭新來說,已經是廢紙一張,一層,一疊,一整個年月。
可是我覺得主角失敗很正常恭新想要再做辯解,卻還是沒辦法再開口,他把右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中指橫在額前,慢慢的滑過清白的汗水。
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很
很正常,長羽楓的任何一次失敗,都有跡可循。
沒有傳奇,沒有奇迹。
可能你根本就不擅長寫作,相信我,你現在整天待在家裏啃老,還不如去學一點技能,考考證。橘純一將那疊稿紙放在背後,嚴厲的看着恭新,她的眼睛,好像也是柳葉眉的,只是皺眉之間,額前的小皺紋出來,讓這嚴厲便有了威嚴:恭新,你確實不適合做這件事情。放棄吧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你這麼大個人了,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想要寫感情,實在是太委屈你了,別寫了,真的。如賺點錢,都是好的。總比寫這個強。
窗外的貓咪好像也被她的威嚴震住了,從衣架上跌落下來,一個翻身,四隻腳還是穩穩的踏在地面上,這是貓咪特殊的天賦吧。它們真厲害,即使不用學習,也能飛檐走壁,成為黑夜裏的魅影。m.
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再天真了!你寫不出來的!這裏有這麼多的大神,你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吸收進去!商業化,商業化,懂嗎?魏悅眼裏好像發着火,看着恭新,恭新就像是一隻呆愣的木雞,手還未從額頭上拿下來,空空的,看着魏悅的鞋子。
那雙高跟鞋,或許很貴吧,黑色的,泛著光澤的表面,尖而下斜的足尖,會不會有點委屈自己的腳呢,很像是裹小腳嗎?果然會這樣想的吧
高高的鞋跟讓魏悅表現的那麼高挑,淡淡的妝容,面對着自己,無法再看的更多了,看多了,不太禮貌
或許也是這個宅男的悲哀了吧
不要這麼天真好不好?你知道大家喜歡看什麼嗎?喜歡輕鬆!娛樂!看的開心的,他們不是來看失敗和糟心的!主角光環懂嗎?沒有主角光環,沒有厲害的裝備,沒有厲害的系統,沒有龍傲天!沒有瑪麗蘇!你起碼也得讓主角成功啊!對吧,這完全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東西嘛!你寫的爽,別人看的爽!不就可以了!商業!消費!錢啊!錢!沒錢!你寫個毛啊!
魏悅又用手背狠狠的砸了兩下那白花花的稿紙,即使那些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但是如果沒有價值,還不如白花花的稿紙來的精貴。
就像是在拍打着恭新的臉龐他的臉被罵的赤紅,他甚至能夠聞到魏悅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她不懂香水,就像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為啥沒有價值。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明白。拉倒吧!你趕快完結掉,我們再也別見了!魏悅喘了一口氣,將稿紙拍在桌子上,鬆了一下領口。
我想我還是會寫完的恭新慢慢的吐了一口氣,他緊張的話也說不清楚,一下子站起來,看了一眼那疊稿紙,長羽楓這三個字,就好像是一種抓着他眼前的小匣子,不再挪開
我需要給他們一個結局僅此而已。我是這樣想的
恭新難過的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拖鞋,那雙高跟鞋,慢慢的挪開了位置,他的大拇指好像很不聽話的也挪了一下位置。
我覺得正因為主角每一次都會失敗,才不會天真。才會獲得通往成功的答案。這是我當初所想到的我認為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再說了。魏悅拿起自己的挎包,那個皮製的包好像也很貴的樣子。
但是恭新不懂包的牌子,那個包好像就和膠袋子一樣,只是個包而已。
或許不是,他的窮酸樣,終究缺了點格局。
你知道你在書里寫了什麼嗎?金錢?權力?人脈?你懂嗎?你懂這些嗎?你就寫出來誤人子弟?魏悅像是被氣笑了:不要說你是在什麼網站上看的知識理論哦,不然要笑死人的!還歷史輪迴都來了歷史什麼輪迴啊?你講的清嗎?寫點情情愛愛,寫點裝X打臉不好嗎?非要扯這些!
魏悅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還有,你對於人物的關係根本就沒有把握清楚,誰是誰的女兒,誰是誰的兒子不寫當然可以,主角光環!懂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懂嗎?
門,被魏悅打開,狂躁的風,就像是拉扯的尺鋸,呼嘯而過,留下難以磨滅的聒噪。
我並不會不懂裝懂這一點我很肯定恭新的嘴巴再次的閉合,便也久久的未在說話,看着那雙高跟鞋離開很多東西,便再與他無關了
金錢對人的異化非常嚴重,只要有利可圖,動了邪念的人。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已經是一百件,一萬件,萬萬件血淋淋,髒的不能再髒的悲慘事件驗證的了
他這個時候開口,好像已經沒有了聽眾,也便失去了唯一的聽眾似的再也回不來了
歷史,歷史輪迴,歷史周期歷史以史為鑒,王侯將相輪迴
他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太好了,說的模模糊糊,就連他自己也聽不到自己的話了
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就好像失去了一切一切的動力
有些人需要努力,有着人不需要努力,有些人走的很快,有着人走的很慢。有些人活的健健康康,有些人連好好活着的權利都沒用
你不能總是去遊樂場
風,帶來了這片黑暗天空的纏綿氣流,繞在恭新的身上,他洗的有些長的襯衣,被風捲起來呼嘯著,那些稿紙,如風般逆卷,好像魏悅並沒有關門,讓風灌了進來,恭新沉默著,看着那些廢紙,翻飛在房間里,這個小小的房間,就像是一個難以逾越的牢籠
說它是牢籠,也僅僅是因為高昂的費用
也可以嘗試去一去醫院裏看一看
他依然在說,嘗試。
我知道大家都很苦,不願意看悲的,難過的,失敗的,但是這就是人生,如果一個人的人生已經註定了會取得成功,那一定是傳記,而不是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愛。
可是已經沒有最後一個聽眾了。
如果一個母親想着自己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成功真的不能說有多愛這個孩子因為母親可能自己也沒有獲得自己想要的成功雖然有個例,但是還是太少了,大多是殘酷的母愛而不是讓人羨慕的母愛
恭新不再說下去,靜靜的坐下來趴在桌子上,他應該很難過但是他就是哭不起來
因為被否定,太過於正常他或許真的有些自卑?但是自卑的人真的能夠遭受住這樣的打擊么
他很難過,但是就是哭不出來
風好大,風好冷,他吸著一口氣提起氣腔,有些顫抖的抽搐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好像,他的一切世界,都在慢慢的崩潰,自暴自棄起來
嘿你根本不需要難過
一個人的聲音在恭新的耳邊響起來,他想着,還會有第二個人會來安慰他,顯的有些震驚。
他抬起頭,看着窗外,一個男孩子安慰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慢慢的撫摸,在冷風裏,他們的衣裙,就像是在起舞。
琳兒,我不是在你的身邊嘛,這點困難算什麼?對吧,親愛的。
那個黑色華衣的男子笑的可甜,還眨了一下眼睛,他明目皓齒,美眸如秀,生的可好看。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好想,好想你那個被喚做琳兒的女孩子紅衣箐袖,擁在那男子的懷裏
風華流轉,桃花紛亂,漂流着,整個世界的孤寂
我也很想你啊你別哭,乖,你別哭你哭了,我也要哭了男孩子摸著女孩子的臉,用修長的大拇指抹掉她的眼淚。
只是梨花帶雨,哭凄凄,也不停了,晶瑩的淚水被風吹的散了,如玉珠落地,卻悄然無聲
凄凄之風,唯予我悲。
灼灼之夢,唯欲我心。
恭新猛的推開桌子,有着踉蹌的來到風裏就好像那兩人真實存在一樣,他的腦門和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未關住的門兒,一下子轟然的關上,將他的身子撞的遠了,跌落在牆上。
喂!
恭新大喊著!想要去呼喚他們的名字
喂!
恭新的口中竟然流出血來,那有些腥的,竟然是微甜的血液從口中吐了,他才真實的感覺到,他呼喊不出他們名字
喂!
【英蘭!我當爸爸了!】
一個身穿硃紅色鎧甲的男子,就像是沉沉天幕的戰神,高大挺拔,英姿颯颯,威風八面,將軍模樣他抱着一個嬰兒,臉肉嘟嘟的臉,就像是沉沉悶悶的啼哭。
【哈長的真可愛!爸爸抱抱~嗚哈哈哈】
將軍笑臉相迎,在雲端站着,霧氣說是有些冷了,他緊緊的抱着這個孩子。
用眉毛逗她。
她哭啊哭的竟然又咯咯咯的笑了
【你當媽媽了!英蘭】
他見自己的妻子,孩子的母親不甚歡喜,也有些詫異
【你怎麼了英蘭】
他抱着孩子奔向自己的妻子卻望而未及
他們慢慢的化為雲中之霧消散,遠離
恭新看着他們的臉龐,那身硃紅色的將軍甲,如夢,如灼。
恭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消散捂著自己的胸口他害怕自己的心臟跳不過來緩緩的抓着自己的胸口,祈禱著,這個掌控着他生命的小東西,明明每一個人都有
而他的,卻是殘缺
【麓心齋,我就要死了,對吧】
恭新看着那個穿着一件白色華衣的男人,慢慢的躺在如棉花般柔軟的花絮里,那些純凈的白色,就像是天幕拋去任何一絲蔚藍,白的嚇人,白的可怕,和他的臉,一樣虛弱
【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
那男子狠狠的大聲的叫喊起來,就像是狂怒著,喊著自己的死期
【要死了啊終於】
他想要咳嗽,卻還是沒有咳出來。
他難過的好像是真的難過了一滴淚流到了他的眼角,緩緩的流淌,滴落在那棉絮里,化為純凈的藍色
那天空也跟着蔚藍
【吾為王之神明!吾為魔之至尊!吾為世界的終焉!】
【我是無上至尊之王】
【我是你願意相信我是誰呢?】
他忽然的側過頭來,用嚴厲的眼神看着恭新,恭新被嚇了一跳。恭新害怕的不得不在地面上摩擦著倒退,靠在牆上,大睜着眼睛,與那雙怒火的雙眼對視。
那殺伐的眼神,猶如強大的怒火升騰,衝天而起,炸燃掉整個世界。
火!天火!在降臨!
天火,在降臨!
哭喊!呼嚎!哀鳴!像是時刻無法抹去的陰影
救命!那伸出火堆里的手焦枯而猙獰
救救我!那已經去火瞳般的眼睛已經被燒穿空洞而恐怖
救命啊啊!那呼喊聲,被硬生生的截斷,就好像是火燒斷了他們的軀體
焦枯的煙,從喉嚨里噴薄而出
風欲靜了而這天火卻未再熄滅
恭新獃獃的,看着那火海升騰翻滾
他的口舌好像也行為火焰而乾涸,嘴唇開裂,耳朵被慘絕的呼救聲轟炸
嗡嗡的這腦袋裏好像從未再有出現想法的意思一片片的空白一片片的空白場景里,沉悶
【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什麼?
【狠絕,毒辣。我發動血統戰爭,可不是一場天真的遊戲。】
你想通過這場戰爭給你自己帶來什麼?
【我想給人間帶來和平】
不是為了自己?
【我又不缺什麼】
真的不是為了自己?
【當然,現在這個世道這麼亂是時候清楚一下了種族少了,自然就團結了】
你確定?
【確定】
你可真天真。
天上的神,都這麼天真么?
【可能】
天真,真好啊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