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假意

錦繡院

王素琴將李愛雅叫過來，因為李愛雅第二天將要出發去杏花庵，她正好也有些事情需要悄悄囑託一番。

「愛雅，明日你就要去杏花庵了，母親有件事要你去問清楚。」

李愛雅不明，「母親要女兒去問什麼？」

王素琴這才憂心忡忡地說道：「那小賤人不是新買了個丫鬟嗎？那丫鬟來路不明，母親可不放心她跟在小賤人身邊，她要是有了幫手，咱們對付起她來就會束手束腳，所以你過去后就好好問問素梅，問問她是怎麼看人的？問問她可還想安然地回到李府？」

李愛雅問道：「母親，那丫鬟不是說是自賣自身的嗎？想來應該是家中鬧了災，活不下去了才會出此下策，母親的擔心會不會多餘了？」

王素琴的心中始終壓着一塊大石，「但願是母親想多了吧！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母親可不希望事情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李愛雅也知自己母親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遂點頭，「好，母親，女兒一定會問清楚的。」

王素琴雙眸迸出兇狠，「順便好好警告一下素梅那丫頭，別以為隔得遠就可以玩忽職守陽奉陰違，她的賣身契可是還在為母手中。」

李愛雅點頭，「嗯。」

杏花庵

素梅在李玉僑安排她送李愛雅的時候就開始忐忑不安，就怕李愛雅會問責，沒想到該來的始終會來，遂其連忙膽戰心驚地說道：「回大姑娘，奴婢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只知突然某一天姑娘就將春蘭帶了回來，況且奴婢只是一介奴婢，哪敢過問主子的事兒啊！」

李愛雅秀眉微蹙，「你的意思是那春蘭其實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連你都不知道她的底細？」

素梅驚訝地看着李愛雅，她剛才是這個意思嗎？不是吧？

她很想搖頭，但她確實又確實不知春蘭的底細，只是從剛開始的排斥慢慢到接納，春蘭偶爾的風趣徹底打動了她，雖然她能感覺到春蘭與李玉僑之間有着和她的不同。

李愛雅見素梅遲遲不答話，秀眉微蹙，「問你話呢！啞巴了？」

素梅連忙說道：「大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姑娘現在很多事情都是交給春蘭在辦，奴婢好像，好像……」她越說越沒有自信。

李愛雅看着素梅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成氣候的樣子就來氣，「行了！這麼點兒事兒都辦不好！你還能幹什麼？母親將你安排在二妹妹身邊那是器重你，你就是這般報答母親的嗎？」

素梅被李愛雅連聲的質問弄得只差哭出來了，「大姑娘，真的不是奴婢不行，只是當初奴婢按照娘子的指示在來庵堂的途中對姑娘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露出了馬腳，還是姑娘本來就不信任奴婢，所以奴婢才探聽不到有用的消息，還請大姑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機會本姑娘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沒用抓不住，本姑娘總不可能在你一棵樹上弔死吧！」李愛雅沒好氣地說道。

素梅沒想到李愛雅最終還是要卸磨殺驢，以前自己多少也給王素琴立過汗馬功勞，可到了李愛雅這裏啥都不算，還得到了一個厭棄的結果。

「大姑娘，奴婢可以戴罪立功，奴婢一定會查清楚春蘭的底細的。」為了返回李府，為了重新得到主家的重視，她只能立下軍令狀。

李愛雅看着痛哭流涕的素梅，想着自己母親好不容易安插了人手在李玉僑身邊，如果自己做了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豈不是拖了母親的後腿嗎？

遂其面色稍微緩和地說道：「好吧！別說本姑娘沒給過你機會，這次你要是辦砸了，後果自負！」

素梅終於得到李愛雅暫時的原諒，只能祈禱自己能夠順利完成李愛雅交待的任務。

「多謝大姑娘！多謝大姑娘！奴婢一定會將此事辦好的！」素梅連忙承諾道。

李愛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回去照顧二妹妹吧！」

「是！奴婢告退！」素梅向李愛雅告退後就返了回去。

齋房

素梅一回到齋房，第一時間就去向李玉僑彙報。

「姑娘，奴婢回來了。」

李玉僑微微點了點頭，「嗯！下去吧！這裏有春蘭伺候就行了。」

素梅眼神暗了暗，「姑娘……」她真的很想努力一把，希望可以重新回到李玉僑身邊，但她又拿不定李玉僑是否知道了自己當初的心思。

李玉僑抬眼看了看，「有事兒？」

素梅這才委屈巴拉地說道：「姑娘，奴婢是做錯了什麼嗎？奴婢知道春蘭將姑娘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奴婢也可以做到的，還請姑娘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真的想要貼身照顧姑娘！」

李玉僑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以前還有大紅可以抱着，這段時間為了避人耳目，她只能將它留在空間里，所以突然還有些不適應，「你難道不是在本姑娘身邊嗎？本姑娘身邊現在除了春蘭，就只有你貼身照顧了，春蘭會些拳腳功夫，你會什麼呢？」

素梅倒是沒想到春蘭居然還會功夫，瞬間覺得自己的氣勢弱了幾分，只能吞吞吐吐地說道：「奴婢，奴婢會做飯，奴婢還會做針線活……」

「所以你負責咱們的後勤是最為妥當的，這也是你最為擅長的，不是嗎？」李玉僑雙眸炯炯有神地說道。

素梅看着李玉僑一臉篤定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多餘，自己仍然是那個得自己主子信任的大丫鬟，遂其有些懵懵地點頭，「姑娘說得的是，奴婢的長處確實是後勤。」

李玉僑滿意地點頭，「你要相信你主子我向來都是人盡其才，我是絕對不會將你放到不適合你的位置去的。」

素梅想了想，覺得李玉僑說得甚是對，然後才向李玉僑告退。

庵主齋房

李愛雅帶着寶珠和王嬤嬤在莫塵的引路下一直來到杏花庵庵主的禪房，莫塵雙手合十朝裏頭高喊道：「庵主，李施主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從禪房裏傳出庵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