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來而不往非禮也

半刻鐘后，鳳來閣的掌柜的總算是把這些珍珠都數完了。新筆趣閣

「二百六十八顆。」

是個吉利的數字，也是個讓他欣喜的數字，他原先想着宋晨說的二百來顆應該也就是兩百出頭的樣子，現在這都快接近三百顆了。

他剛數完這些，後院那邊就熱鬧了起來。

他也沒多想，只當是小二去主子那邊把人給借過來了，卻不想這一次是連着主子都一起過來了，搞得他一時之間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宋晨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大公主主子，看到她抬手制止了鳳來閣掌柜要跪下去的樣子，也就裝作不知道她什麼身份了。

「主子，您……」

雖是不用跪了，可鳳來閣的掌柜還是要恭敬啊，只是這邊他話都還沒說完，大公主便開口了。

「我聽說珠子很多，便跟着過來瞧瞧。」

都要從她身邊借人去數了，她倒是好奇到底有多少珠子。

只不過這位大公主一進來就先注意到了宋晨，倒是沒有看到地上放着的那個箱子。

「這位小公子便是賣珍珠的人？眼光甚好。」

大公主的眼神在宋晨臉上流連了一番，心裏也是滿意，這小夥子樣貌清秀，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瞧著就喜人。

宋晨沒有多想，只當大公主是在誇她找對了地方。

「鳳來閣名聲在外，我這麼多的好東西自然是要找家靠譜的銀樓才放心的。」

說話的時候，宋晨也沒有忘記帶着點南方的口音。

這位大公主這會兒過來，為了也全是好奇珍珠。

必定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會有這樣的手筆，畢竟之前珍珠產量最大的便是南方的那家皇商。

對這一點宋晨也不擔心，雖然那家是皇商，可這位大公主也沒有對那家有多照顧，更是說不上熟悉，宋晨更是沒想過想要用他們的名頭做這次生意。

大公主本就對宋晨印象極好，現在聽到他這口音和磊落的神情，心裏就更放心了。

「如此甚好，今日也拖你的福讓我可以瞧見這麼多的好東西。」大公主說話間已經在離宋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們幾個，手腳麻利些，趕緊清點。」

「是，主子。」

她帶過來的幾個丫鬟沒有一個敢偷懶，趕緊的上前清點那個大箱子裏的珍珠，這幾個是大公主的貼身丫鬟，這些年好東西也見過不少，可一次性見到這麼多珍珠也還是第一次。

這樣的運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這對她們的一生來說都是一件難以忘懷的事情。

這樣想着手上的動作就更是小心了。

宋晨看着她們那像是怕捏壞了珍珠的樣子，一陣陣頭疼。

「你們動作快些，這麼大一箱子若是按照你們這個速度，今日怕是都很難清點完了。」

早知道這麼麻煩，當時她就應該在空間里分好，哪怕是多用幾個箱子，也好過現在這樣乾等在這裏。

那邊鳳來閣的掌柜的已經把自己清點完的二百六十八顆珍珠恭恭敬敬的捧到了大公主的面前。

「主子，這是已經清點完了的二百六十八顆珍珠，跟前兩日小的送到您那邊去的那十二課成色大小都是一樣，請主子過目。」

宋晨送來的這批珍珠除了比不了進貢的東珠之外，跟大公主之前得到的那些好東西相比是絲毫不遜色的，看着這盒子裏的這些珍珠，她是真的想全都留着給自己用。

身份在哪裏，這樣想她便也這樣做了。

一揮手就讓自己身後留着的一個伺候自己的丫鬟伸手把這箱子的珍珠接了過去。

「我瞧著那箱子裏的珍珠也都是極好的，想必放出去之後也是能引起上京那些夫人和小姐瘋搶的，這些珠子我就自己留着了，你先結賬，晚些時候去府上拿。」

之前她這個掌柜的去她那裏的時候也是說了的，只要金子，她出門的時候也沒想這麼多，自然不可能帶着這麼多的金子過來。

掌柜的看着那箱的珍珠就這樣被主子給收了，心裏不痛是假的，他都已經想好這批珍珠要怎麼好好賺一把了，結果……

哎~~早知道就不去主子那邊借人了。

宋晨聽到主僕兩人的這個對話，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作為一個大公主，還是這鳳來閣的東家，一出手上萬兩銀子不稀奇。

只是時不時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讓她有些迷，大公主這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

不得不說，這次宋晨還真是多想了。

這位大公主哪裏是懷疑她的身份，根本就是看上她了。看上了她現在的這個裝扮。

宋晨底子是很好的，尤其是這兩年有空間的滋潤，是越長越好看，即便是在換男裝的時候已經可以隱藏自己的容貌了，卻也還是掩蓋不了「英俊」的事實。

再加上她身上的那種氣質，根本就是讓大公主眼前一亮啊，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見到過這樣能讓她感興趣的男子了。

宋晨對這位大公主之前的那些了解是沒有錯的，她的風評的確也不差，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蒼修玄因為覺得跟她說了好像有些奇怪，便也就沒有告訴她。

這位大公主，蒼修玄的姑母實打實的就是一個顏狗。

蒼修玄這個侄兒都被她調戲過好幾回，不過那也是真的就是開開玩笑，可她私下也不是沒有養幾個小白臉。

只是呢這些事情她都做的比較隱蔽，再加上她也不參與皇權的爭奪，便也沒有什麼人會想着與她為敵，這些事也就沒有被爆出來。

「這位公子可有想過就留在上京？」

大公主又看了宋晨兩眼后便直接開口了。

別人不知道，她身後的那個丫鬟卻是知道她這個意思的，也不由得多看了宋晨兩眼，先前只覺得這位公子氣質獨特，果真還是被她們家公主看上了眼。

對了，忘了說。

這位大公主雖然有自己的府邸，卻也是一直未曾招駙馬的。

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按照她這個身份，找駙馬必定是從那些權貴之中去找的，可不管是找誰都會有利益的牽扯，在宮裏住的那些年，她最厭倦的便是那些勾心鬥角，她不想讓自己也陷入那樣的生活之中。

所以當時開府的時候她就在皇上面前保證過，此生不會嫁人。

而皇上雖然心疼自己的這個妹妹，可也擔心萬一她真的嫁人了，那不管是上京的哪一家，對方會不會又生出更多的心思來？

所以當時大公主跟皇上這樣說的時候皇上也沒有勸她，只是說，「你是我大戎最尊貴的大公主，除了朕，無人的身份可以高過你去。」

這也是皇上給大公主的保證。

宋晨一愣，有些搞不明白大公主這個意思，「夫人說笑了，我若是留在這上京，往後還拿什麼東西來跟你們做生意？」

一聲夫人讓大公主的臉色變了變。

她雖未曾嫁人，可漸漸年長后便梳起了婦人髮髻，橫豎她也早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可她到底是公主，很快便恢復過來，「這倒也是，只是公子此番給我們送來了這麼多好東西，怎麼說我這個東家都要好生感謝一番，今日我再府上設宴，還請公子賞臉。」

宋晨：……賞臉，賞個鬼的臉。

府上設宴，那不就是準備把自己身份攤牌了嗎？她是蠢的才會去赴宴。

抱歉的笑了笑，「您是這鳳來閣的東家也應該知道，我這次交易不收銀票，只收金子的，這麼多的金子在手上，我必須得馬上趕回去，否則夜長夢多啊。」

這個理由不可謂不充分，宋晨這次帶過來的這些珍珠少說也是幾千顆了，雖然更多的這批成色稍微要次一些，可怎麼也至少是三十兩一顆了，上萬兩的金子就那樣放着的確是不放心。

可大公主還是有些不想就這樣罷休啊，好在她當下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催促着她們快些清點。

差不多過了一個一個時辰，四個丫鬟同時清點才把這些珍珠給清點完。

每個丫鬟把自己清點的數量報給了鳳來閣的掌柜的，掌柜的算盤一打，就把數字統計了出來。

「回主子，一共是八千三百七是七顆。」

這麼多珍珠，他們是真的可以狠狠的賺上一筆了。

大公主對這個數字也有些吃驚，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

宋晨也意外，竟然一個不小心就裝了這麼多進去，她原本就打算裝顆了事的，結果……

哎，都怪她在空間里弄這個的時候分神想了下蒼修玄那個傢伙。

大公主心裏惦記着自己的事，便吩咐著掌柜的，「這些珍珠你可瞧過了，價格幾何？」

那掌柜的連忙應聲，「回主子的話，這些珍珠小的都仔細看過了，只是稍微比先前的那些小一號，但是成色都是絕佳的，小的以為可以到三一顆。」

三一顆，八千三百七十七顆，算下來就要將近三十萬兩白銀了，那就是要三萬兩的黃金。

這個數量讓掌柜的有些為難，他們柜上能動的也就兩白銀，離三十萬差的遠了。

大公主自然知道自己銀樓的情況，但是她卻絲毫不放在心上，銀樓每年的盈利都是在年底上交到她那邊去了的，兩銀子還是她留在這裏備貨的。

「你且再算下加上這二百多顆珍珠，合計是多少。」

「給我三萬兩黃金即可。」

宋晨也沒想到一筆就能賺回來三十多萬兩銀子，要知道先前她去搬空了宇王的庫房也才幾十萬兩，當然了，這幾十萬兩說的只是銀子，其他的東西價值她還並未估算。

她心情好，就把零頭給省了。

鳳來閣的掌柜也用最快的速度將金額給算了出來，按照宋晨說的給三萬兩黃金的話，就相當於是少了他們六千多兩了。

這個零頭抹得還是有點太大氣了。

大公主原本就對宋晨感覺極好，現在她做事又是如此的大氣，她心裏對這個人更是在意了。

「去將墨玉佩拿過來。」

宋晨賣這個人情她手下，但是她覺得自己也不能沒有任何錶示。

鳳來閣的掌柜的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主子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他也知道，能讓主子惦記着的墨玉佩是哪塊。

那幾乎算得上是他們店裏最好的墨玉了，一塊墨玉佩得上萬兩了，這不是剛占的便宜就沒了，還倒貼進去了嗎？

鳳來閣的掌柜的有心心塞。

可主子都發話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又屁顛屁顛的去把東西給拿了過來，大公主噹噹著宋晨的面將墨玉佩打開給他。

「小公子是個爽快人，今日我便當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了，一點見面禮還請小公子收下。」

宋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知道這位大公主是有錢人，鳳來閣這些年賺得是盆滿缽滿的，可她這未免也太造錢了些吧，東西就這樣隨手送，這塊墨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

宋晨原本不打算收的，可不知為何看到這塊墨玉佩的時候心裏竟然有渴望。

隱隱覺得，或許是跟空間有關。

既然如此，這東西她就不手軟的收著了，不過面上還是稍微糾結了一番，最後才伸出手來把東西給收下。

「多謝夫人。」

東西到了自己手上，宋晨心裏竟然瞬間就覺得踏實了。

大公主見她把東西收了，心裏也舒坦。

這次，她還是會放他走，畢竟能帶着這麼多的珍珠出來，想必家裏的人也在等着他回去，再說他之前直接送毒藥的那一手她還是記得的，現在想來還真是深得她心啊。

她就喜歡這種有個性的。

宋晨收了這樣一個禮物，還是自己空間想要的，也想着好像來而不往非禮也。

眼下她要是再拿其他的東西出來都不太合適，想來想去也只有珍珠了，他現在這個身份也只能送珍珠。

於是宋晨便趁著在懷中拿東西的時候又從空間里拿了一個小袋子出來。

裏面裝着的是三顆珍珠，是先前她在空間里開珍珠的時候好奇的打開了那些在空間里待得最久的蚌殼，開了三個得到了三顆逆天的珍珠。

大小几乎都有鵪鶉大那麼大了，圓溜溜的，三顆珍珠還是三種不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