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黑色之血

第四十六章:黑色之血

你們這些想要逞英雄的人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他拿了一根紅色的小繩子,將一個小瓶子系在了一隻鴿子腿上。

那隻鴿子東張西望,紅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雖然它是白色,但是顯然,它沒有看起來那麼潔凈。

尤其是現在,它腿上那個瓶子裏,帶着象著着毀滅的【惡魔之血】,也就是所謂的魔氣。

卡夫特趴在地上,血淚朦朧,模糊著視線和下沉的眼垂,只能能讓卡夫特看到他一點點的容貌。

那隻手臂一隻右臂,還在地上流着粘稠的血液。而卡夫特的右肩流淌著粘稠的血液。

他不能再發動他名為【鋼鬼】的異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身影走遠也就是阿繆忒亞斯將他手摺斷的哈圖林七大首席之一。

就是那種額怎麼說呢

他看着卡夫特痛苦的唏噓,那種沉悶的呼吸聲可不好受,失去一隻手,說出來是五個字,簡簡單單,都用不了兩秒,但是失去一隻手之後,便是整個人生的顛覆。

從天之驕子到殘疾人,接受,可能需要一生的時間。

就是那種額逞英雄哈哈哈抱歉,我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辭彙了我無意嘲諷你。他將另外一個裝有魔氣的瓶子搖了搖,裏面的魔氣洶湧澎湃,就像是會飛行的蟒蛇張著血盆大口,在瓶中撕咬。

好吧

他難過的嘆了口氣:我就是在嘲諷你。你真不應該逞英雄還是在你認識阿繆忒亞斯的情況下你應該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你又怎麼能夠阻止她呢

他把話說給卡夫特聽,並不會要求已經瀕死邊緣的卡夫特回答,實際上他覺得卡夫特將死未死的太可憐了,想要幫他結束掉這可能作為殘疾人的悲慘一聲。

當人類發明出殘疾人這個詞的時候,就註定着真正的殘疾人不會得到平等。起碼在各種人都喜歡拿病痛來開玩笑,甚至是辱罵他人的時候,這種侮辱性就永遠不會變化畢竟這種侮辱已經持續了太久太久在古代,只有刑法之人才會被割掉身上的某個器官這很可能是因為這帶有極強的

侮辱性

起碼,砍只手,割耳割鼻都會影響一個人一生,甚至是生活不能再自理。

我相信殘疾人不應該被嘲笑,但是我也只能保證,我,僅此而已。世界不會真的改變太多,起碼在罵人方面從未消失過。

你可真可憐他又笑了一聲,拍了拍那隻鴿子的頭,那隻鴿子獃獃的,紅色的雙眼暴起而出,突兀的,像是快要爆發的膿包。

他站起來,放手,那隻鴿子便帶着那一瓶魔氣飛向黃昏的夕陽。

沒有人知道它會去哪裏

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

以前我都是自己親自來丟的他蹲下來,把腳挪了一下,黑色的魔法袍只能拖到地上,他看着卡夫特的傷口,有些不忍直視的嘆息:但是那樣子就缺失了新鮮感,很快我就膩了只要我在哪,哪就會過得惡魔之血的恩賜這太無聊了

他知道卡夫特在聽,並且聽的清楚明白。

我以前試過,豬,狗,試過老鼠,試過另外的一些凶獸但是說實話,效果太差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它們身上的瓶子到底會不會炸。那樣比我自己放更無趣。

他摸了一下鼻子。

吸了一口氣。

然後我就把目標變為飛禽多大的鳥帶出去,都會炸,但是那樣對於我來說,還是缺少了很多的樂趣。比如,我不太知道他們到底會炸在哪裏,或者是真的能夠感染到人所以思來想去,我想到了鴿子,鴿子會回巢嘛我就去截別人的信鴿,或者是隨便放在一個鴿子上,就像現在這樣它一定會回到它主人的身邊發給它主人絕妙的驚喜~一想到那些人喂鴿子的時候將那瓶魔氣打開時蠢貨般的臉,我的樂趣,就能翻幾倍

他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就像是在咳嗽一樣。

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麼好玩啦就是挺無聊的沒有人能夠找到我我居無定所然後目標又隨機,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感染的就一直找不到我我都不需要躲來躲去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他們

哦我是說,我哈圖林的其他朋友也不能說朋友反正我挺喜歡他們逃亡生活的也不知道是你們辦事不利,還是正派人物太過虛偽,連查個人都會遇到阻礙內部的阻礙真的很沒有勁。

他一股腦的說,這個時候倒像是一個話癆了。

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夠帶着你的飛鷹隊來抓住我們好讓我們也去吃一吃牢飯我們一直風餐露宿,其實很難過的沒有吃過一次正經的飯。

雖然他說的可能是真的,並且句句沒有假話,但是斷了手依然清醒的卡夫特卻一直在咬着牙。

卡夫特也很想要反駁他,但是並沒有那個必要,在他說了一大段話之後的現在,卡夫特也聽完了他的論調,開始咬牙切齒的哼聲: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卡夫特的嘴角流出血來,他的臉貼着地面,感受着他可怕的氣場。

雖然他看上去很弱小,只是一個黑袍子遮掩著身子,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模樣。

雖然他說自己羨慕其他人逃亡的生活,但是他遮掩的極其認真,將自己任何可以暴露出身份的細節都遮掩的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痕迹。

所以他說話也最多是平淡中最真實的嘲諷。

這種嘲諷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來的,因為就算句句屬實,也會讓人覺得他所說的並不真實。

毀滅世界啊還能怎麼樣?難道我們會為了什麼所愛的人如拯救這個世界嗎?他笑的很輕:那是你們正派人物才會做的事情吧我們只需要殺殺殺就好了

他又像是變魔術一樣,從黑袍中拿出了一隻鴿子,然後又摸索了身子,很隨意的拿了一瓶惡魔之血,揪著鴿子的喙,將鴿子的喙打開,很快的將那個小瓶子懟進了鴿子的肚子裏。

他站了起來。

向上一甩,將那隻撲騰著的鴿子丟出去。

飛吧飛吧給這個世界

帶去夢魘

那隻鴿子,是真正的鴿子,不再有爆起來的眼珠子,而起靈動着輕盈的光澤,溫緹郡盡收眼底,這座巨龍之城的黃昏,讓早就已經開始佈下的結界閃了一層波浪。

卡夫特還沒有回來嗎龍鬚公看了一眼旁邊的士兵,他的身邊現在沒有其他的隊長,只有傳達信息的官員。

沒有閣下

傳信官搖著頭,他看着龍鬚公焦慮的臉,有些無奈的抿嘴。

不要放過溫緹郡的任何一個人

龍鬚公看向卡夫特的方向,卻遲遲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有一隻鴿子從那個方向快速的飛了過來。

那是什麼?

報告!一隻鴿子!

鴿子?是信鴿嗎?

鴿子腿上有瓶子

有個傳信官回過話來,讓龍鬚公的眉頭緊鎖。

什麼瓶子!

龍鬚公狠狠的叫了起來:會不會是卡夫特的來信?!

不太清楚

傳信官在高處,眯着眼,看到了那一瓶小小的,像是流淌著的黑色的血液。

什麼不太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龍鬚公氣憤的錘了一下桌子。

你不能保證你手下的任何人有一個聰明的腦瓜子,尤其是身份比較懸殊的時候,他們想要彙報的東西就算再過簡單也會有所考量再告知給上級。

這就是所謂的上下級陷阱。

龍鬚公大聲的吼道:給我描述清楚!

黑色的,像血不是信,一小瓶應該是血

傳信官看了一眼旁邊已經被嚇的不敢吱聲的同行,吞咽著口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那瓶底色的血液。

可是,那就是簡簡單單一瓶黑色的血液,在鴿子的腳上一搖一擺,就像是海浪,小小的翻湧。

還有呢!

龍鬚公錘了一下桌子。

卡夫特絕對不會使用信鴿來穿信,除非萬不得已,顯然這種時候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這說明,卡夫特很可能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還還有另外一隻鴿子兩隻鴿子從那個地方飛過來了

傳信官也有些亂了陣腳,他沒有想到龍鬚公會這般動怒

因為他們並沒有得到更高許可權信息的權力

他們只需服從。

三隻?龍鬚公看了一眼那個傳信官。

兩兩隻傳信官又吞咽了口水,他已經因為報錯信息而受到了龍鬚公的怒視。

一共兩隻!鴿子!一隻腳上綁着一小瓶黑色的液體,應該是血液,還有一隻在輕微的發光,但是這隻什麼也沒有

傳信官大聲的彙報,他實時的彙報,將這個信息給到了龍鬚公。

血黑色的血

會是卡夫特的血嘛有什麼信息需要由卡夫特用血來傳達?

還是說卡夫特完全被壓制住了,這是敵人傳出來的信息?

血代表着什麼?

血代表着受傷,代表着死亡

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個信息,也不是血液而是一種液體

會是什麼液體?

龍鬚公思索著,在還未啟動的結界裏左右踱步,快速的來回走動。

他確實很急,因為情報說是哈圖林,這一個溫緹郡,幾乎沒有一個能打的

雖然他們都是選拔出來的飛鷹隊,但是說到底和量產的機器沒有區別,他們並沒有那麼突出

也就是說,飛鷹隊真正有能力的,早就陞官了,哪還會在飛鷹隊當大頭兵?

他們哪一個是哈圖林的對手?

就算是升到了隊長,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對抗哈圖林。

體制下真正強大的人早就被授予了爵士爵位,成為有身份有象徵的大人物,你真的與眾不同,當領導的真的看不出來嗎?

這是不可能的嘛,雖然飛鷹隊的人都不是飯桶,也有着足夠強大的在同齡人之中出類拔萃的力量,但是他們如果真的強的不像話,哪能在飛鷹隊里當大頭兵啊

不要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就是龍鬚公自己,也早就不存在多強的能力了古龍也要服老

更別提那些新兵蛋子了

這就是擁有絕對力量世界的弊端,當一份力量很難再精進的時候,也就只能表現為一個階段的實力。

當實力被限定在一個範圍的時候也就意味着下一個階段永遠是最強的。

通俗點來說就是,20級打不過50級。

或者說20級打不過80級

再比喻的形象一點,就是,如果只比成績。一個考試22分的人,絕對比不上一個考99分的人。

所以龍鬚公急啊,急的滿頭大汗。

哈圖林,都是制霸一方的強者,讓兩個大頭兵去對付,絕對只能送死

不,就算是把所有的大頭兵全部派過去,也只能是無辜的送死。

雖然保護城市裏的人是飛鷹隊的責任,但是對於實力懸殊的戰鬥,只能拿人命來堆疊的戰鬥,永遠是下下策的下下策,是根本上不了戰略目標的。

如果有人告訴你用你的生命來換取任何東西,你一定可以打那個人一拳,因為你的生命並不比別人值錢,也絕對不會低賤。

就算飛鷹隊需要保護城市的居民,但是不能強迫任何人當一個犧牲的英雄

雖然英雄不怕犧牲,但是自願成為英雄的人,英雄的血,絕對不應該白白的流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當英雄,但是當了英雄的人,不會懼怕犧牲,敬畏英雄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們的血白白的流盡。

任何一個侮辱自願犧牲自己的英雄的人,都罪該萬死。

這也是龍鬚公必須着急的原因。

他知道這裏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對付哈圖林,所以,他不能亂下命令,下任何一個命令,都可能是讓飛鷹隊的人白白送死,就算他們覺悟很高,也不能打這種以人頭堆起來的仗。

他焦急萬分。

雖然他已經發了命令,讓芙蘭派遣軍隊前往。

但是他還是很害怕因為哈圖林不止是實力強大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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