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往事

301 往事

林初羽嘩然驚叫「那你們應該停止提煉高度毒素」

阿嬌搖搖頭「晚了,現在停止已經來不急了,這裏種植不了任何東西,也養不了任何家畜,如果我們停止提煉高度毒素,那麼角宿城主就製作不了金絲瓶,也就不會給我們送吃的」

林初羽大是錯愕「金絲瓶是你們村子做的!」

雲徽問道「什麼是金絲瓶?」

林初羽道「我太笨了,怎麼就想不起來,我爹。。」她的爹字發音未完,急忙改口「我爹說,角宿城主有一種金絲瓶,這瓶子砸到人的身上,會瞬間化為血水,我聽過但沒見過」

雲徽一聽心中大是發慌「希望她爹不會將這樣的東西用在項將軍他們身上」

他們三人在一坡上止步,阿嬌指著坡下點點在迷霧中顯露的燈光道「快到了,那裏就是村子」

三人沿着坡旁小道下去,小道有一人臂寬,兩邊是光禿禿的,一棵雜草都沒有,坡有些抖,路是摻和碎石子的土路防滑。

阿嬌走到小道中央位置道「以前有多次角宿送吃延遲數日的情況,因那時候是從山外送來,一來是因為路遠,二來一入夜送吃的隊伍就不敢走了,後來村長就派人出來取,就在我們遇見那條路附近,有很多因為飢餓的村民,就上來搶東西吃,人一餓起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有次我和村長一行人出來就碰過一次,儘管知道搶吃的是村民,無論你怎麼喊叫說明都沒有用,人人帶着面巾加上霧重,很難看出來搶吃的是誰,那時候我只能成為一個冷眼的旁觀者看着村民搶吃,有村民提議要嚴懲這些搶吃的人,你知道都是一個村子的,要查出是誰是很容易的」

「可村長那時候無可奈何向我們說明,我們都是被剝奪呼吸權利的人,他們已經是餓壞,他又怎麼能忍心懲罰他們,我那時候懂了一個道理,想要在村裏生活下去,就必須要狠心,唯有狠心才能活着,不過後來情況有了改變,角宿城主聽說我們這裏的事情」

「他就利用通道給我們送吃的,利用通道就不用從山外送來,節省不少時間,最近幾年沒有送吃延誤的情況,可現在通道塌了」

雲徽終於明白,阿嬌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通道,因為那是一條活命的通道,可已經毀了,通道坍塌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關係,心中有些自責,雖然讓通道崩塌的罪魁禍首並不是他。

雲徽餘人剛進金絲村,他能感到風的律動,一條直通向前的三丈寬土路,土路兩邊的屋子,皆是土塊搭成,紙窗的破洞被風吹得颯颯顫抖,衣訣亦是被風吹得猶如水紋般飄動,風雖不小,濃霧並未被驅散。

風在疾,也無法撼動雲徽,他如迎風錦旗挺立不動,凜冽的風散發出如死屍一般的氣息急刮四處,整個村莊散發死一般的寂靜,唯一的呼嚎者便是頻頻刮過的疾風。

阿嬌亦是感受着風,她奇道「颳風了?自從有了濃霧,村裏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在夜裏有過風」

雲徽感覺這風有些古怪,但古怪在哪,卻說不出來。

風來快去快,不一會疾風消逝。

林初羽訝然道「好些年都沒刮過風?怎麼會這樣」

阿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時,他們左側有間屋內亮起了燈,這燈異常耀眼,雲徽在屋外已經感受到了光源,木門咯吱打開,只見一七旬老婦,從屋內舉著燈出來,這七旬老婦沒有持着拐杖,腳下雖然有些蹣跚,可以看出身子骨還是硬朗。

老婦舉燈出屋沒有戴面巾,林初羽這才看見這燈的模樣十分怪異,怪異的不是燈,燈是燈盞,可燈盞里點的不是油,而是關着一隻發光甲蟲。

燈源很亮,就好像我們所熟悉的燈泡,光線能照清楚一丈之內的任何東西,光源雖烈,可這老婦面帶急色,眯眼望向他們,他們就在三丈外,老婦道「誰在那裏?」

阿嬌見這老婦沒有戴着面巾,嘴上急忙輕聲疾呼「奶奶是我,我是阿嬌,你怎麼又不帶面巾出來」

奶奶聽見阿嬌聲音,老臉一笑皺紋已把眼睛蒙住「我又忘記了,人老記不得事,阿嬌呀,你到哪裏去了,現在才回來」

阿嬌攙扶著奶奶向門口而去道「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快進去,對了,我帶來兩個客人」

奶奶看上去很是好客,她滋滋一笑「有客人呀,好久都沒客人了,快快進屋」

餘人入屋,將門關上。

阿嬌接過奶奶燈盞把它掛在屋內中央,整個大廳登時亮堂,阿嬌這時才將面巾解下,只見阿嬌有着一張鵝蛋臉,氣色紅潤,輪廓分明,整個人顯得妍姿俏麗,雲徽從未想過這帶着面巾的阿嬌會是如此容顏。

雲徽眼一落在阿嬌身上,視線一時之間無法移開,阿嬌見對方獃獃望着自己臉頰緋紅輕道「怎麼了」

雲徽眼珠子眨了眨,詫異中帶着尷尬道「沒想到你這樣好看」

阿嬌臉「騰」地一下更紅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奶奶聽及雲徽誇讚她孫女容貌,她並不生氣,呵呵一笑「我這孫女自小天生麗質,比她媽媽好看」

阿嬌面似紅火攙扶他奶奶回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去睡吧,很晚了,我來招呼他們」

奶奶點點頭,打了哈欠「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着,一見你回來我倒是困了」

阿嬌扶她奶奶入屋歇著。

雲徽二人解下面巾在屋內燈盞下的客桌坐下,林初羽眯眼瞧著頭頂上的燈盞問「這個是什麼呀」

阿嬌這時從屋內出來解釋道「這個是白色螢火蟲,是我們這裏獨有,我們這裏很難外出購買燈油,自己做油也很麻煩,我們便捉來白色螢火蟲當燈使用」林初羽覺得大是奇特「這個比油燈還亮,怎麼在角宿里沒有見人用過」

阿嬌道「它不能離開這個山谷,一離開山谷就會死」

林初羽驚訝道「為什麼?」

阿嬌道「不知道,角宿城主以前也讓人來捉過,可一出山谷就全都死了,角宿城主託人查過,也沒查出原因,最後不了了之,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們餓了吧,我去做飯」

阿嬌前往後廚。

雲徽和林初羽坐在客桌閑聊,林初雨問「你能不能和我說你以前的事」

雲徽一愣「為什麼想知道?」

「不想說可以不說」

雲徽一笑「又不是什麼秘密」

雲徽想起登道山一段日子。

那天的月很圓,圓月很圓,人心難圓。

月下有一閣,登道山經閣,經閣紅牆灰瓦,單檐翹角,別緻嚴謹,經閣是放置法卷重地,每夜有弟子巡邏,此時雖有明月,明月總有照不到的暗角,雲徽雙目炯炯有神蹲在暗角中。

躲在經閣暗角,目光窺探四周想潛入經閣,見有一隊夜間巡邏弟子巡視遠去,瞅到空隙,從暗角中躥出,開得經閣後窗潛入閣中。

開窗進閣這動作雖然利索,但經閣中密佈讓人難以察覺的擒魔法陣,這擒魔法陣是為預防妖畜前來盜法卷,妖魔靈之氣如觸動法陣,法陣能把任何東西困住無法逃脫,雲徽雖然不是妖魔,但這法陣不光能擒妖,一樣也能擒人。

雲徽自小在登道山長大,外人雖然不知,但他對法陣擺設早熟透。

經閣有三層,每層都有二十個書架,每二個書架中間的空隙地板上,都隱藏一個法印,但法印隱藏並不是統一位置,有的在地板,有的在架側,也有的藏在卷底,無論這法印藏在哪裏,用凡眼去看是無法看見。

雲徽雖看不見,但他知道位置,只要不踩碰上那就沒有什麼問題。

第一層書架上放的大多是法術各種書籍,第二層是武學典籍,雲徽要找的並不是這些書籍,他小心翼翼避過法陣,摸著木梯上三層,三層書架上全是法卷,他上三層打開一扇後窗,只露出條縫,方便月光透入。

他在三層輕移步子在各各書架中轉了一圈,最後在一書架標有佛法捲軸的書架旁停下腳步,這個書架有五層,是個大書架,書架上堆滿不下百卷捲軸,他見捲軸如此多,不禁苦着臉,抱怨「這書也太多了吧」

嘴雖抱怨,但還是不得不找,他往符合視線的第三層書架伸去手,但他動作極輕,隨手拿起一捲軸瞥了一眼,只見這捲軸上寫着「封魔卷」

皺皺眉,似乎聽過這名字,一時想不起,他把封魔卷放下,眼光瞅向別處,很明顯,他要找的不是這個,他在拿起封魔卷旁邊的法卷查看,只見這法卷上寫着「大清卷」

他「咦」一聲,雖然他要找的也不是這個法卷,但他卻是對這法卷很有興趣,大清卷是教習如何吸納清氣幻出共生體,這個是要心智堅強不屈之人才可學習,能學習這個的人,在登道山中只有雲徽。

他從未聽過清氣卷,還有大清卷之說,有大一定有小,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學的是小清氣?」

雲徽做事不喜歡居后,既然看見大清氣,那還學什麼小清氣。

好奇之下,把法卷拿在手上,正想要攤開細看的時候,這法卷卻自動在他手上緩緩卷開,雲徽立感詫異,瞪大眼驚道「自己卷。。卷開了!」

莫名卷開的捲軸讓他着實吃驚,他想把捲軸卷回去,但他已不能,這捲軸中有股莫名的力量,定住他的身軀與視線。

他就似中了催眠術般身軀無法動彈,但神志還是清醒,他視線已看往卷中,卷開的捲軸序章寫着:

「清氣乃天地萬相,乃眾生萬氣輪迴,世間生靈入道靠清氣,學此大清卷能讓共生體五官開啟,擒妖破祟」

雲徽看罷,不由倒吸口冷氣「共生體還能開五官?怎麼沒人和我說過」

雲徽瞬間讓法卷吸引住心神,捲軸中除序章的字以外,就沒有任何文字,捲軸中畫着一小人,這小人或卧或伏,或跳或立,捲軸中的小人雖是靜止的,但此時在他的眼中,卻是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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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神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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