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習的日子

第四章 學習的日子

學習的日子

當我聽到手機呼天喊地的來電鈴聲時,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左右翻滾,窮伸懶腰。誰呀,還讓不讓人睡了,才幾點啊。這幾天為了收集些資料成天地在圖書館內進進出出,格外殷勤,好不容易今天讓我逮了個睡懶覺的機會,卻又在手機的地動山搖中使我的美夢岌岌可危。我估摸着我這破手機是不是和我有深仇大恨,每次不想睡的時候吧它沉默著讓我睡到日上三竿,哪天要是想往死里睡吧它又吵個沒完沒了,我真沒見過這麼不尊重民意的東西,我發誓,哪天要我中了個特等獎彩票,我一定風風光光地把它給甩了。

這邊盤算着什麼時候能中獎,那邊又舉著個沉睡不起的聲音接聽電話,喂,誰呀?

對方響聲驚世的聲音,徹底粉碎了我的美夢,你個丫頭片子,想找死啊,敢放我鴿子。

啊,是樊燕。我格外柔聲細語地說,是燕燕姐啊。

少廢話,你丫的在哪呢?

我?我在路上。

路上?哪條路上?

呃…,復興門內大街。

復興門內大街?你的意思是你家在東城,學校在海淀,而你現在卻在西城?你個死丫頭當我三歲是吧,算了,管你呢,快給我說個地址,我接你。

奇怪了,我沒夢見過復興門內大街啊,怎麼就編出這地方了呢。好在我還分得清形勢,立刻跟她說了個離春苑遠遠的地點。否則她要知道我剛才還躺在床上,她不打死我才怪。

樊燕是以前我家隔壁的一個姐姐,依年齡應該是長我三歲,按照她的邏輯思維是,我是她看着長大的,所以我們跟親姐妹一樣親。說起她,讚揚的話那得那得用火車來拉,一個絕對商業化的大腦,泰山蹦前而不懼的品質,最難能可貴的是女總理般的雷厲風行。高中那會兒就一撒腳丫子離開了學校,然後就張牙舞爪地向各領域攻佔,股票,基金,房地產,都讓她給玩膩乎了,最近又熱衷起了投資影視和廣告策劃,成功的簡直不像個女人。

整個中學階段我都差不多是聽着她的傳奇故事一路走來,在我們學校更是把她當成了當代青年的模範來做事例。每次只要一講到她,這個老師說曾經授過她一次課,那個老師也說為她指點過迷津。當有一次我饒有興趣地問她本人時,得到的答案令我匪夷所思,原來這位廣大教育者口中所謂的得意門生在上他們的課時,能逃的力所能及的逃,實在沒辦法逃的就用來睡覺。

有這麼個成功人士在我身邊,我當然不能將她置若等閑。所以,一直以來我就把樊燕當成了我的超級偶像,一切行動都向她靠齊,而且還小有成果,甚至有些還青出於藍,比如說上課睡覺這方面。

掛上電話后我打拉開窗帘,,陽光如水般地湧入眼帘,天空中霞虹的金邊已漸漸淡去,呈現出一片耀眼的亮白。呵,陽光明媚,看來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我到達說定的地點后不久就發現一輛A6頤指氣使地向我駛來,車窗半開后,樊燕倆眼珠圍着我上下打轉,然後頭一甩,說,上車。

我灰頭灰腦地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坐穩,樊燕就朝我扔來一個袋子,說,換上這套禮服。

我說,換上禮服做什麼?

樊燕往後瞟了我一眼,說,你丫的怎麼那麼多話,叫你換上就換上。

我將信將疑地遵照她的指示換上了禮服,再仔細一打量發現我身上的衣着覆蓋率頓時減少百分之五十。

不經我含羞驚呼一番,她又回頭遞給我一套價值四位數的化妝品,說,給我往光鮮死里打扮,覺得怎麼能最吸引人就怎麼打扮。

媽呀,我們這都是要去幹嘛呀?我腦子裏的邪惡念頭層出不窮。

見客。

接客?接什麼客,我還是個學生。我心中的正義感噴薄欲出。

什麼接客?我說的是去會見貴賓,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不會現在的大學生都跟你一樣吧?

一部分,大部分的都跟嚴一一樣。我一經說完,樊燕也跟着笑了起來。

龐大的城市席捲著天空的蒼穹,一座座高大的建築坐地而立。旁邊的一輛輛汽車,一個個人影在我眼前倏忽而過,人生就如同溪水的潺潺流過,每天都要看見些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人影,然後在抬頭低頭間將他們忘記。

樊燕掃了我幾眼,說,小雨,你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學習學習這麼簡單吧?

我隨機應變說,當然是啦,放眼北京,哦不,全中國,像燕燕姐這麼英明神武,剛正不阿,精明幹練,女強人中的超人……

行了,少拍我馬屁,你個小丫頭片子可是我看着長大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丫的簡直就一人精。

我低頭笑笑。其實我這不也是讓畢業后再就業給逼的嗎,就我那活動圈子,估計大家都等著畢業后在家就業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叫她樊燕能耐大,又說跟我親姐妹來着,這個時候不給她出倆題,她還真覺得我沒影響力呢。所以我就先以學習的名義出來探探風,我就不信我在她屁股後面跟上個十天半月的她會好意思讓我回家自個想辦法去。

可是,你學的是時裝設計,而我是做廣告策劃,好像很難聯繫到一起吧。

我泰然自若地說,這個我不管,反正我都跟我爹媽說好了,只要我一離開學校就把我的信用卡,銀行卡都停掉。

你行,真是我親妹妹。

車子行上高橋便往城市商業最繁華的方向行駛,看着車窗外的川流不息,想着想着我心裏一陣樂呵。呵,誰說不是呢,傍著像樊燕這樣只要咯咯咯地叫幾聲就有金雞蛋源源不斷而來的老母雞,工作算是有着落了,一想到這我就感覺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向我砸來,比我窮伸懶腰死睡覺還帶勁兒。

樊燕見我的興奮勁兒滿臉的驚詫,我也很快就發揚了喜不露臉的精神,鎮定了下來,然後給她一個燦若桃花,不,燦若金花的微笑。

半個小時后,車子直接在一氣勢恢宏的酒店門口偃旗息鼓,還沒等我腳落地面酒店裏的服務員就一字排開在我們面前,服務態度那叫一氣勢磅礴,特別是在對樊燕時,眼神都不一樣。我一直都懷疑是不是這個酒店有大部分的股份都在她的爪子裏,抑或者是她跟擁有這個酒店大部分股份的那個人關係有些那什麼的。

樊燕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在我的臂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的我直想喊娘。

酒店裏裝飾的富麗堂皇,讓人感覺那不是酒店簡直就是一包括人在內的藝術展覽廳,貴物橫陳。走進包間時那裏早已是貴賓滿席,我一眼就鎖定了眼前距離我十步左右產於法國的珍釀葡萄酒,而後樊燕給我和一些貴賓們做介紹時我也只是隨聲敷衍。其實我剛才始也是注意在坐的人來着,沒想到我掃瞄過第一眼后就後悔了,因為我總結出了一個很有現實意義的理論,原來腰纏萬貫的實質其實是鈔票和身材,體重都成正比。所以我只能對一路上還指望着今天或許能發生一段短暫的羅曼蒂克的幻想望而卻步。

在擺脫樊燕的陰影后,我迫不及待地走到那一排排陳列著的葡萄酒前,拿起幾杯就當我平日裏喝礦泉水般地往胃裏灌。

之後我只能做一個很有滲透力的形容,真他媽好喝。再將目光投向樊燕,我就納悶了,自從她踏進這個門檻后,就來者不拒地跟這個那個又是摟又是抱的,沒完沒了。我真慶幸方才做介紹的時候,我只是伸出一隻手任他們蹂躪,要不然的話,哎……

估摸着我已是好幾杯下肚了,這時一滿腦肥腸的傢伙向我走來,又遞給我一杯跟我剛才喝的不一樣的葡萄酒讓我試試。之後,他長篇闊論地向我講起了他的辛酸成長史,艱苦創業史,悲情婚姻史……聽的我頭皮發麻,直想在他眼前消失,至於一直沒有消失是因為,每當我喝完一杯時他又給我端上一杯。吃人的嘴軟,沒辦法,我忍了。聽到最後時我竟然也跟着潸然淚下。之後趁他一轉身,我風馳電掣般地收回已經麻木了的腳,咬牙切齒地痛念,媽的,疼死我了。

回去的時候我好奇加衝動地問樊燕,說,燕燕姐,你每天都要跟這麼多男人啊?樊燕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但繼續開她的車,說,你丫的說話可真難聽,這叫交際,懂不懂?

聽后我壯志凌雲地一陣感嘆:唉,看來女強人也不那麼容易啊!

你現在知道了,我早告訴你了女強人不是那麼好做的,要犧牲很多的友情,親情和愛情,還有柔情。

眼看着樊燕就要掉進我的圈套,我義不容辭,豪氣萬丈地說,如果我這些都能犧牲的話,要不就在你的位置上給我騰個地兒?

樊燕看清楚了我的狼人形象后,臉一拉,直接把我的腳當剎車踩,說,去你的!疼的我直扭曲。

看見我一臉的辛酸表情,樊燕又不忘給我拉拉筋骨,她說,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其實你挺有這方面天賦的,我今天就聽到很多企業界的名人誇你,挺不錯,還可以來着。

我不屑一顧,是身材還不錯,脫的還可以吧。

樊燕一陣大笑,說,也有一個人說你善良,大方,有同情心,聽他講一段煽情史,你竟然也跟着流淚。

我咬牙切齒地直叫屈,一個凈含量達到一百公斤的物體壓在你的一隻腳上,你試試看!

樊燕聽后更是笑的氣岔。

車窗外人流不斷,很多時候我們都只是這樣看着人情的冷暖,一副淡然,事不關己的樣子,那些原本看過,而後又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最終被我們定義為一個叫做記憶的東西。

置印腦海,刻骨銘心。

和軀體一起消耗着我們有限的生命。

之後樊燕就將我帶去了她的住了處,進去后,面對着那些個極具貴族氣息的裝飾和陳列目瞪口呆,寬敞的空間,精美的壁畫,精緻的傢俱……

當然,我最感興趣的還是她的床,誰讓我就那麼點破愛好呢。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我真想就這麼舒舒服服的睡死過去,永遠都別醒來。

你怎麼又換新家了?躺在床上時,我問她。

樊燕放下包,也疲軟地跟着躺了下來,說,什麼叫又換了,這是我另外的一處私人住址。

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跟你說?讓你隔三差五的來我這橫徵暴斂,掃蕩掃蕩,那我還能落個清靜嗎?

我得意地笑笑,仔細一想,等等,私人住址?裝飾的這麼風花雪月,不會是偷偷地藏匿小情人的地方吧?小相公,呵呵,有意思。我腦中的想法一浪更比一浪高。對了,如果假設成立那麼人呢,藏哪了?

想到這我就不禁跟詐屍一樣從床上蹦一下站立起來了,然後驚天動地地在衣櫃里,床底下,馬桶中,花瓶里……幾乎整個房子中的容器都被我翻了個遍。樊燕看着我的舉動,跟在我後面驚慌失措,等到她反應過來后,滿屋子地追殺我,好沒人情味。

這幾天手機給足了我面子,安靜的不得了,讓我心安理得地每天睡到自然醒。更令人驚奇的是我發現樊燕睡起覺來竟然比我還投入,每次只要是我沒醒她鐵定也沒醒,而當我醒時她還是沒醒。以前說她能力強的時候我還可以以我睡覺比她牛來給自己打打氣,尋找點安慰,現在看來我真是沒有一樣能超過她的,真不知道當初她的老師們是怎麼將她培育的如此出神入化的。

更令人受傷的是,我怎麼就沒碰上如此牛掰的老師。

藉著樊燕睡覺時登峰造極的空檔,我格外神清氣爽地整着她那輛A6出去溜溜,以感受感受作為一名成功女性理應具備的滿足感,所以我盡往繁華地段奮進,並且一路上鳴聲不斷,車內的音響更是震耳欲聾,生怕被旁車忽略。

更令我感嘆萬千的是我的車技竟爐火純青到可以忽略變速,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樣呈幾位數上下波動的勻速運動,估計咱北京的道路再修直那麼一點的話,在物理學令人津津樂道的勻速直線運動就在我身上得到證實了。原因很簡單,從車子發動到現在車速一直被我掌控在個位數內。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平日裏只要我一坐上正駕駛的位置,就感覺頭腦發昏,精神恍惚,見到什麼東西都想撞上去。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放假了,竟然想着出來顯顯車技,我能不高興嗎?

雖說我常在不同的大街小巷走馬觀花,北京的那些個標誌性建築對我來說已沒有太大的新鮮感;但是,坐在正駕駛的位置觀光還是機會難得。所以,我一邊欣賞著道路兩旁的高大建築,一邊繼續再接再厲地保持着我的勻速運動,心裏還盤算著這個時候要能分出點神來睡覺就更好了。

不經意間我發現緊追在我車子後面的那輛車的喇叭按的比我響,我心裏一陣暗笑,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竟然還能碰上個跟我一樣的人。

僅僅時隔半分鐘之後,我的臉綳的比哭還難看,因為我只感覺到了車內一陣巨大的晃動,通過後視鏡我大吃一驚,媽呀,後面的那輛車竟然和我的車追尾了。我這頭憤懣地醞釀着自己的怒氣,那頭還不忘鄙視鄙視此君的駕駛技術,小樣兒,技術比我還爛也敢上路,自信心真是好的不得了。

雖然我此時的思想還處於活躍的高峰期,但我也沒有半點含糊,臉帶怒氣地立刻下車,抬頭一看,見向我迎面而來的像個帥哥我心中的怒氣頓減三分。可迎面來的帥哥卻怒火中燒地對我破口大罵:你個臭丫頭怎麼開車的,不會開就不要學人上路,覺得很好玩是吧?

我……,我頓時啞口無言,好像那個被撞的人是他,而我是那個理屈詞窮的肇事者似的。我以為他過了這把嘴癮,掙回了點面子,然後賠我點修理費加精神損失費什麼的,這事也算結束了。可他卻仍不解氣地對我大吐唾沫,學什麼白領,抖擻什麼啊,沒事出來裝什麼大小姐?你瞪什麼眼啊,還不快走……

什麼?他說……他敢說我是小姐,一想起嚴一對「小姐」一詞的定義我不禁火冒萬丈,而且他還敢在前面加個形容詞。此時我已完全從陶醉他的外表的痴獃狀態中醒來,也顧不上什麼淑女不淑女的,破口大罵:**說完了沒有,吼什麼吼啊,聲音大了不起了,誰他媽小姐了……

咦,怎麼這麼久都沒聲音了?什麼,他竟然……他竟然抓着我的衣領,非禮啊,不行,就算叫非禮也不能讓別人聽見。我眼疾手快地提起自己的包包,我砸,沒砸到?我踢,踢不到,我咬,夠不著……媽的,有多高啊你,我都一米七零了,胸悶……

混蛋流氓無賴色鬼變態狂,你放開我。我驚魂失措地罵道。

這流氓聽了都快氣炸,咬牙切齒地說,算了,本少爺今天不跟你計較,立刻把你和你的車一起開走。

什麼,他不跟我計較,死流氓,大壞蛋,居然比我臉皮還厚,我一陣狂想,說,我偏不走。

你走不走?

就不走。

好,你有種。小流氓話一剛完硬是強行把我塞進車內。

我心一想,完了,今天鐵定是碰上一**了。幹嘛呀你,這是我的車。

小流氓就當沒聽見,甩也不甩我,發動車子狂飆了起來,同時先前和他在同一輛車裏的另一個人也開着車跟了上來。

怎麼光天化日下的北京也有這種狂徒啊,也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吧?爸,媽,易澤,救命啊,我被綁架了,就要被撕票了。我欲哭無淚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在寬闊的主幹道停了下來,事情似乎又有了一線轉機。眼看着我眼前的暴徒就要「案后潛逃」了,就在他打開車門的千鈞一髮之際,我在他的另一條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就像我坐在西餐廳咬牛排一樣;接下來,在我一腳將他踹下車同時關上車門后,我又後悔莫及。

因為在停車的時候小流氓手中竟然還攥着我的鑰匙。

我感覺老天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我在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內嘗盡了整個人生的跌宕起伏,先是讓我從樓台摔落到地面,轉眼間又讓我從地面升入天堂,當我感覺自己已高高在上時,又突然讓我從天堂下到地獄,而且保守估計是十八層,這不得不令我感慨萬千,哀嘆悲世。

看着小流氓在車窗前對着我齜牙咧嘴,我驚魂失措地趴在方向盤上遮頭蓋臉,不再言語。不管怎樣,反正現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會打開車門的。再說了,假如我現在打開車門的話他也不見得會讓我痛痛快快的死,想想我這條件也不差,萬一他要是獸心大發,把我那什麼的,我還怎麼活的下去。

好在小流氓也沒什麼耐心,他見我始終不開車門也不開車窗,對着我張牙舞爪了幾句,大概是「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有你好看」,或者是「別再讓我見到你」之類的話,然後出乎我預料地將車鑰匙放在車前,之後坐上後面的那輛車絕塵而去。

我還納悶呢,現在的流氓都什麼素質啊,一點兒守株待兔吃苦耐勞的精神都沒有,以後還怎麼混。呸,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子,想什麼呢,都已經夠亂的了,還嫌不夠?我下車抓過鑰匙,史無前例地狂飆至兩位數,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原本以為在這場事故中我能夠憑藉自己站在一個十足受害者的高度,把握主動權,得到一筆巨額慰問金什麼的,沒想到發酵卻成了個賠了車子又「**」,最後還把自己弄得跟做賊似的。其實最令我傷心欲絕的是,為了把車子修理好,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張又一張的紅彩頭從我錢包里流走,我那個心痛啊。

為了能夠深刻地記住此類喪志辱人事件,我特意把這次事故命名為「非真**事件」,簡稱「假**事件」。我發誓,不要再讓我碰到那個小流氓,否則,我一定會讓他感受感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回去后發現我那可愛的燕燕姐果然是很給我面子,她還在睡着呢,我暗自慶幸地也想再躺下睡睡,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可當我剛要躺下時我耳邊就響起了一串聲勢浩大的音符:你個死丫頭一大早上哪了?把我車也弄沒了。我魂不附體地回頭一看,搞什麼?睡覺還這麼衝動,真服了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的生活異常悲慘,直接被樊燕拉着當廉價農民工使喚,這會一個簽約儀式,那會一個商討會什麼的,出於我之前將她的車弄的被人追尾的愧疚,我只能忍痛接受她的種種剝削。

剛從一個會議上退下來,我翻開手機一看,天啊,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看着屏幕上都千篇一律地顯示著嚴一的名字。心想,又不知道這傻妞哪根經搭錯?料想從她身上也飄散不出什麼好信息,加上這幾天我自己也挺累的,我也懶得去理她。

奇怪了,怎麼我出來這麼久了易澤也沒來個電話啊?我百思不得其解中一連撥通了他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聽。算了,反正兩周也快到了,回去再想這些吧。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還當空照的,樊燕就痛下殺手地把我從被子裏拖了出來,我很抵觸地說,今天又有什麼會議啊?你先去吧,讓我再睡一會兒。

樊燕神秘兮兮地說,如果我說是幫你找工作呢?

工作?聽到這個足以令我三世輪迴而魂不滅的詞,我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後滿腔熱血地梳妝打扮,格外賣力,

十分鐘后,當我脫胎換骨,流光溢彩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還不忘調侃一句:太誇張了吧你,我是帶你去找工作,又不是要你今天就嫁人。

我莞爾一笑,先找工作,順便再嫁人。

一路上樊燕毫無保留地傳授我關於面試的相關事項,然後又觸目驚心地再三叮嚀道:千萬別把你的狐狸尾巴給漏出來了。我心想:什麼嘛,當初還不是你教會我的,要我在廣大同胞面前盡裝賢淑之相以博同情籌碼來着,現在說的好像跟自己沒什麼事兒似的,大尾巴狼。

我一拍胸脯,萬分自信地說,放心吧,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將我最賢良淑德的光輝形象發揚出去的。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靠在了一家咖啡廳旁,透過陽光可能直射過的潔凈櫥窗我看見一個外表英俊的青年男子正氣宇軒昂地坐在桌前喝着咖啡。

我眼前一黑,不禁失聲尖叫,天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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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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