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結局(前篇)

第128章 大結局(前篇)

陸良御的行為看似衝動實際上他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計劃,當他想以「平和」的姿態取得程挽的原諒時他也同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千瘡百孔想要修復幾乎已經不可能,即便陸良御抱有一絲希冀可他自己心裏也清楚,他和程挽想要回到在瑞士時那樣幾乎不可能。

所以雖然他不想再逼迫她,但當知道她要跟宋暮承結婚時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奪回來,只要把她奪回來她就是自己的了。」正是內心深處有這樣一個聲音,陸良御幾乎是不能避免般的踏上了和從前一樣的道路。

在醫院裏所有理智的思考一瞬間都化作虛無,大概在她的生命里他沒有辦法扮演一個好人。

曾經的相遇本來就是崩壞的開始,後來就算做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陸良御明白這個道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情在作怪,他是期望着兩人還能甜蜜的跟昨天一樣,還奢望用行動用新的開始獲得她的原諒,還沒出院的時候他是這麼想着的,很遺憾的是他所有的想像都只是妄想。

飛機上程挽還是十分不從陸良御讓人給打了鎮定劑才安定下來,他抱着耗儘力氣的她像失而復得的珍寶,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要把她藏起來徹底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

宋暮承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在他後面的是唐照琛,憤怒的他上前一把拽住唐照琛的領口,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告訴我,陸良御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唐照琛有些歉意任憑宋暮承這麼拽著自己回答:「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陸良御在這件事上的安排確實沒告訴過他。

聽了他的回答宋暮承更憤怒一拳朝唐照琛的嘴角砸了過去,用力非常大,這下唐照琛可沒讓他為所欲為,一把攔住他的手冷靜說:「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立即去找人,你說呢?」

宋暮承甩開他的手非常冷酷的警告:「知道我為什麼在你們救了陸良御之後沒再繼續追殺他嗎,因為他救了挽挽那一下,我算是恩慈了唐照琛,但是這次我一定要讓他死,他必須死。」

後面的話宋暮承沒點明,因為他現在才明白陸良御對程挽的執著比他想像中要深,這不是什麼好事,既然他學不會放手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只有這樣這件事才能真正結束。

沒有追上人唐照琛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秦其泓的電話來的很快像是意料之中問他:「阻止失敗了?」

唐照琛啟動車:「你不是知道了嗎,我們都明白就算我來了也擋不住他的。」

就算擋不住,他們還是要試一試,畢竟他們希望這件事就到這裏結局。

「你說他會帶她去哪兒?」秦其泓問。

「不知道,但是這次估計你我都難以找到。」

三十層樓的窗外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秦其泓看着外面的一片金色的夜景,心裏已經頓悟了很多,他對唐照琛說:「他今天走的時候我跟他說了很多,可顯然他想要的結局不是停在這裏,或許我們不該為他做決定,他可是陸良御啊,沒有人比他更強了,隨他吧。」

他們以為最好的結局是陸良御想要的嗎?並不是,秦其泓和唐照琛或許早該明白,他們誰都無法勸陸良御放棄,除了他自己。

「嗯。」

一邊的溫芝早就樂開了花兒,事情發展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幸好對方是陸良御,換了其他人肯定沒這麼容易把程挽從宋暮承手裏光明正大帶走。

桌子上的葡萄酒已經下去了一半,可見她是真的開心,人落到陸良御手裏這婚禮恐怕就舉辦不成了,她拿出那張讓她十分不爽的喜帖點燃打火機,火焰瘋狂燃燒,很快那張喜帖就燃燒成了一堆灰燼。

接下來就該她出馬去安慰宋暮承了,她看上的人沒有她得不到的。

程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個舉動讓坐在床邊的陸良御眼神凜冽的可怕,他極力控制着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給她說:「阿挽,你醒啦,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呢。」

這副對她寵溺的模樣程挽不陌生,可以說是熟悉,此時面對陸良御她的恨好像都不是十分純粹。

她不去看他,轉了個身背對着他,陸良御被她的動作弄得卻沒有發怒,反而脫了鞋上床抱着她躺下,程挽怕了害怕他做其他的事,可就算現在起身也晚了,對方的手緊緊抱着她,掙脫不得。

「在醫院的時候我時常想着,想這樣抱着你,現在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我的阿挽。」陸良御的聲音還是和以前跟她說情話的語氣一樣,可這對程挽來說就是一種恥辱的提醒,提醒她曾那樣動過心。

她問:「陸良御,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培養培養我們的感情不好嗎?這麼久不見你一點兒都不想我嗎?」

他貼的她非常近,灼熱的呼吸讓程挽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覺得陸良御有些奇怪明明白天還那麼癲狂現在跟換了個人一樣,他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給他期盼的回答程挽諷刺道:「想你?我想的恨不得殺了你。」

陸良御忽然笑了,很瘮人的笑:「恢復記憶的你真的很不乖,」他半起身猛然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了過來,「這麼恨我卻不敢跟我對視,怎麼,心虛了嗎?還是怕自己還愛着我?」

程挽忍着臉頰傳來的痛感毫不退讓回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張令我噁心的臉。」

「呵呵......」陸良御笑着猛然扯起程挽的頭髮迫使她抬頭看他,沒有完全複合的傷口有些裂開,肩膀上的繃帶滲出點點鮮紅的血通過白色的襯衫看起來格外醒目,他仍然不管不顧,任憑傷口裂開用壓抑而憤怒的聲音說:「厭惡我嗎?待在我身邊不好嗎,是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當初放棄你的人可是宋暮承自己,在他心裏那所謂的道義比你重要,是他把你推向我的,你好好想想」隨後他突然俯下身抱她,臉色也變得柔情,說,「阿挽,別逼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程挽沒有被他的話打動,用極為嫌棄的語氣說:「陸良御你說的話跟你的人一樣讓我噁心。」

連着兩個「噁心」徹底激怒了陸良御,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服里撫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早就是一片寒冰:「上著兩個男人的床,你難道不噁心嗎?適應了我再去適應宋暮承會不會很艱難呢?」

他的話就像一根根毒刺扎在她心上,她知道陸良御是誤會了,但程挽根本不想解釋,反而露出了許久他不曾看見的笑,說:「和宋暮承上床的感覺比你好一萬倍。」

「呵,是嗎?」陸良御冷靜的不像話這卻是他即將爆發的邊緣,「那我得讓你重新感受一下,你可要好好做比較啊,阿挽。」

程挽身上只穿了件睡衣,陸良御想做什麼十分方便,他單手壓制着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已經覆上她的胸口,程挽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恐懼,不安,逞一時之快的代價來的太快,她覺得自己是孕婦陸良御不會幹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顯然她低估了他。

而且,更何況他還誤會着她肚子裏懷着的是宋暮承的孩子。

陸良御吻着她,像是懲罰,還不忘道:「我們來試試,看宋暮承的種能不能撐得住。」

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個魔鬼,陸良御本來想剋制自己,可一想到她跟宋暮承怒火瞬間席捲了理智,他討厭背叛。

「陸良御,你停下。」程挽終於還是忍不住求饒了,就在陸良御快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她也想過就讓他這麼做下去,出了事後再告訴他真相狠狠報復他一把,可她辦不到,腹中的生命她是有感情的,這麼長時間每次去醫院看他一點兒一點兒長起,她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心情也早就變得不一樣。

陸良御笑:「怕了嗎阿挽,可我很想要你呢。」

「這個孩子是你的,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做。」程挽哭喊道。

陸良御此時已經不相信她的話,以為她只是想阻止他。

他已經開始試着進去,程挽掙扎她沒反應陸良御進的也十分艱難,這具身體最終還是適應陸良御的,過去一年裏他們的溫存不在少數,早就和陸良御無比契合。

整個過程程挽覺得就是在受刑,她恨自己的身體也恨陸良御,幾個小時后陸良御終於釋放,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脫,程挽眼睛哭的紅腫,頭髮汗濕,有些粘在脖子上。

陸良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床邊,點燃了一支煙,看着落地窗外沾染著白雪的庭院緩緩吐出一口煙,半晌后程挽聲音有些虛弱而沙啞的開口:「我不會原諒你。」

聽見她的聲音陸良御回頭看她,兀地突然露出一個看起來有些慘淡的笑,這是陸良御從來沒有的表情:「阿挽,這種事你覺得我還奢望嗎,」然後他又轉過身,「在醫院的時候我還在期待你能記着我們這一年的感情,從你失憶依賴上我對我展露喜歡開始有些感覺就戒不掉了,我不知道是宋暮承太自信還是覺得我再沒那個能力,他封鎖所有關於你的消息卻還敢把你留在S市,或許他覺得我不會再綁你第三次,很可惜他計算失誤。」

陸良御語氣淡淡的,手中的煙已經快要燃盡:「天快要亮了阿挽,我們新的第一天也要來了。」

他說了這麼多,身後的程挽沒有任何回應,房間死一般的寂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陸良御下意識回頭,鮮紅的血從白色的床單滲了出來,陸良御感覺身上的血液這一瞬間都變得冷卻,床上的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氣,連胸腔呼吸的起伏好像都已經消失。

「來人,快來人。」

莫流火聽見聲音連忙跑了進來,陸良御抱起程挽腳步沒有停下來,一邊下樓一邊吩咐:「開車去醫院,快點。」

一路上他不停叫着程挽的名字,莫流火通過後視鏡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老闆這麼慌張,陸良御緊緊抱着懷中的程挽,心中已經責備自己萬分,是他混蛋沒有顧忌她的身體,可是這時候後悔也沒什麼用。

急救室外。

陸良御緊盯着那扇關閉的大門,時間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不久后醫生終於從裏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用日語叮囑了一些話,他聽得懂,是因為他在床上的莽撞導致程挽四個月的孩子差點流產,等等,四個月?她腹中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這時候陸良御才想起來程挽說的話,她說,這個孩子是他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有相信,這個孩子已經四個月肯定不會是宋暮承的了。

她竟然留着他們的孩子,陸良御臉上一種不敢相信的欣喜的表情,他懊惱的重重鎚了一下牆壁,差一點,他差一點殺了他們的孩子,陸良御懊悔極了,他不應該被憤怒沖昏頭腦,早些聽見她的話的時候就應該停下來。

走進病房,程挽手背上插著細細的針管在慘白的燈光下面色格外蒼白,僅僅一天時間不到他就把她傷害到了這幅模樣,陸良御緊握著程挽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她仍然沉睡着,這一刻陸良御感覺他們又回到了在瑞士的時候,那個時候沒有他在她就睡不安穩,時常要讓他這麼拉着她的手。

她的撒嬌,她的擁抱,她用笑意吟吟的雙眼望着自己的樣子還是那麼近,陸良御在程挽的手上落下一吻,喃喃道幾乎是用一種祈求的聲音說:「別離開,阿挽。」

這是陸良御第一次求人,從愛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辦法放棄,放棄不了。

病床上,程挽閉着的雙眼顫動了兩下,不能否認的是,這一刻她居然有些難過,這是她連自己都不恥的感情。

他們這麼糾纏下去最後又有什麼結局呢?

兩個人的時光這個時候可以談的上是寧靜的,豈不知國內已經炸開了鍋,陸良御這次做的真的非常乾淨,一點兒線索都沒給宋暮承留下,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大家瘋狂尋找程挽的時候,夏慧芳接到大使館的電話讓她去日本認領屍體,這個消息對夏慧芳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握著電話昏死了過去,正好被從房間出來的程天海接住。

夏詩穎死了,屍體是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的,經過檢驗是死於機械性窒息,還沒完全開始的人生,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現場兇手沒留下任何痕迹,手法乾淨利落。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溫芝也在,表面上十分傷心的樣子內心截然相反,她怎麼可能會悲傷,她找的殺手,夏詩穎死亡的消息她比眼前的這些人知道的都要早,她說過會讓她死的。

最後是李勤宇跟程天海陪着夏慧芳去的日本,這是宋暮承的吩咐,當看見自己女兒屍體的時候夏慧芳差點沒站穩腳,一個晃就要摔倒,幸好李勤宇扶住的及時。

摸著夏詩穎已經冰冷的臉龐,夏慧芳痛哭不已,明明之前人還在美國怎麼突然就發生了這些事,怎麼會死在日本呢,警方推測很有可能她是一個人過來遊玩沒有告訴家裏,詢問過夏詩穎在美國的同學也大致一樣。

夏慧芳悲傷過度被送進了醫院,簽字后夏詩穎的屍體最終被火化,案件成了懸案。

很多事的發生往往都是一瞬間,比如當李勤宇的車開進醫院時陸良御的車剛剛離開,他們都沒有看見彼此。

帶着夏詩穎的骨灰盒回到國內時間已經過了四天,距離程挽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周多,他們仍然是毫無頭緒,沒有任何進展。

連秦其泓跟唐照琛都找不見也聯繫不到陸良御,人間蒸發也莫過於此了。

夏詩穎死亡的消息身在日本的程挽在三個多月後才知道,在這所風景優美規模正好的豪華庭院內,她跟外界失去了所有聯絡,做什麼都有人看着,要不是傭人不小心把幾個月前的雜誌意外落在了椅子上,她到現在也不知道。

她握的那本雜誌變了形,眼淚落個不停,雖然夏詩穎曾經也算計過她,做過錯事,但也不至死。

陸良御恰好從外面回來他看見程挽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眼淚掉個不停,立即加快腳步向她走過來,蹲下幫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問:「怎麼了?」

程挽難得沒躲,也沒說話,陸良御瞥見她手中的報紙很快明白髮生了什麼,伸手環抱住她:「別哭了。」

陸良御心裏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夏詩穎對程挽做的事他都知道,私心他認為程挽不值得這麼傷心,可程挽畢竟還是心軟更何況她們還有一層親屬關係。

「陸良御。」她在他耳邊出聲。

「我在。」

「你可以的對不對?」

「你想讓我幫你找到兇手?」他平聲問。

程挽沒有否認,他的手在她背上來回撫了撫:「放心,我會找到兇手的。」

有些事也許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陸良御就不一樣了,關於殺害夏詩穎的兇手兩天不到他就找到了,順便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清楚。

主謀怎麼說都是溫芝,她指使的人她肯定要負責,陸良御和她可沒什麼交情,有的只是相互利用的合作。

正在國內打着自己如意算盤的溫芝絲毫沒察覺自己即將敗露,陸良御沒有手軟,拷貝好所有罪證后一起發給了宋暮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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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有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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