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兩敗俱傷

一身紅嫁衣，鮮艷如血，瀰漫着每一個人的視線，那一雙雙目光，猶如染血。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穿着紅嫁衣

甚至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為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

蘇魂在看到那一身紅嫁衣的時候，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來。

石洞中，矗立在神龕前的那道血紅身影，真的出來了。

在離開那裏，他就覺得不對勁，感覺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不對，怎麼有點熟悉？

蘇魂死死盯着一身紅嫁衣的身影，某一刻，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是她，姽嫿！

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在心中蕩漾開來，傳至四肢百骸，讓他無法遏制的抽搐著。

姽嫿……就是神龕前的那道紅嫁衣身影。

此刻，蘇魂終於想起來，當時在拾魔幡空間，他被落無涯重創，昏迷前，看到的就是紅嫁衣。

之後醒來，見到的卻是姽嫿。

而且萬妖塔第九層的結靈守護者也提醒過他，有一個很恐怖的存在出來了，並且盯上了他。

其實只要細細一想，就能察覺到姽嫿的來歷。

只不過後來因為種種緣故，蘇魂也沒有時間細細回想。

這一刻，其他人也都注意到，這一身紅嫁衣的人，不就是之前跟在蘇魂身邊的弱小女子，姽嫿嗎？

這是一個小透明，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關注過她。

但誰能想到，她卻站到了最後。

在場，除了蘇魂，沒人知道姽嫿的來歷，因此，也沒有人會有蘇魂的這種恐懼。

姽嫿緩緩走向魔影。

那麼魔影也是緊緊盯着姽嫿，眼中露出些許茫然之色。

「你是誰？」魔影開口道。

「拿我的東西，該還了。」姽嫿淡淡的道。

「你的東西？」魔影哼道，下一刻，卻是驟然變色，臉上露出深深的驚駭：「你是……你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隻玉手，傳進了他的心臟中。

魔影驚駭的看着姽嫿，即便蘇魂要撥動琴弦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這般恐懼的神情。

那樣子，像是想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姽嫿緩緩抽出玉手，一顆心臟，緩緩跳動。

心臟鮮紅，是奇怪的七邊型，玲瓏剔透。

「我的七巧玲瓏心，你用不起。」姽嫿將七巧玲瓏心融進自己體內，然後冷漠的看着魔影。

後者面色慘白，魔氣更是起伏不定。

他盯着姽嫿，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道：「你是……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生者，何來死，不明白嗎？」姽嫿淡聲道。

「明白了。」魔影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精氣神，氣息萎靡，虛弱的看着姽嫿：「你要覆滅我？」

「我為何要殺你？」姽嫿反問一聲。

魔影眼中露出一抹希望之光。

「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姽嫿道。

「不能讓他走。」蘇魂艱難的站了起來，提着劍，朝魔影走去。

魔已出世，不殺之，將來必然禍患無窮。

「你殺的了他嗎？」姽嫿看着蘇魂，目光很冷，完全沒有昔日的溫柔與小心。

蘇魂也盯着她，語氣平靜：「你是人？還是其他？」

「對你來說，這很重要嗎？」姽嫿小嘴微微一掀：「你認為我是什麼，那麼我就是什麼？」

「如果我要你殺了魔呢！」蘇魂問道：「你會不會做。」

「不會。」姽嫿搖頭道。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姽嫿冷笑一聲：「負心的男人，沒有你，我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說着，姽嫿身上陡然爆發出陰冷的氣息，

風雲突變，天地失色，陰風怒吼。

她冷漠的盯着蘇魂，無情而殘酷。

蘇魂後退幾步，緊緊的盯着她，片刻后，道：「讓開！」

姽嫿站着不動。

蘇魂深吸一口氣，舉起劍，對着姽嫿刺過去！

噗呲！

劍過無聲，長劍穿透了姽嫿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利器刺入身體的阻塞感，像是刺進了一團空氣之中。

「你已經錯過了殺我的最佳時機。」姽嫿冷笑着看向蘇魂。

蘇魂默然，道：「拾魔戰場中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需要你，沒有你重創魔，我不可能拿回屬於我的七巧玲瓏心。」姽嫿道。

「那時候，我並沒有拾魔幡與六道生魔琴。」蘇魂道。

姽嫿一笑，蘇魂恍惚看到，她的眸子中，掠過一抹複雜與說不出的澀意。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蘇魂問道。

「你認為是什麼呢？」

蘇魂沉默，石洞，神龕，邪祟，特殊能量體……

「你不是人。」最後蘇魂道。

姽嫿凝視着蘇魂，然後微微一笑：「你猜對了。」

「那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蘇魂問道。

「你覺得呢！」姽嫿突然靠近蘇魂，冰冷的小手，緩緩摩挲著蘇魂的臉龐。

她吐氣如蘭，笑容詭異而透著一絲殘忍：「負心的男人，你應該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狀態活下來吧！」

「我們以前……認識？」蘇魂問道。

姽嫿幾次說過這樣的話，他幾時負過她了？

「讓我殺了魔，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蘇魂搖頭道。

姽嫿冷笑：「你要殺的東西，我就保下來。」

說完，她玉手一揮，那魔影就地消散。

蘇魂驚怒，死死的盯着姽嫿。

「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很無力。」姽嫿凄厲一笑，旋即語氣驟然變得陰森，陰氣大盛：「欠我的，我要你用生生世世來償還。」

說着，姽嫿伸出手……

噗呲！

蘇魂身體一震，緩緩低下頭，旋即瞳孔收縮，繼而渙散。

姽嫿的手臂，***了他的心臟中。

「負心的男人，我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麼黑？」

蘇魂意識消散前，聽到了姽嫿這聲蘊含着極深恨意的聲音，緊接着，他模糊的看到，自己的心臟被姽嫿掏了出來。

「我要……死了嗎？」蘇魂呢喃著，深深的無力，將他籠罩，意識也在這一刻，徹底的陷入黑暗。

從頭至尾，他都不知道，自己跟姽嫿究竟有什麼恩怨。

冥冥之中，恍惚之下，好像一場夢，他意識遊離在混沌虛無中。

他彷彿看到，喜慶的宴席，熱鬧的禮堂，還有那……傾城新娘。

血色，在新娘的喜服上綻放出來，因為新郎的一把劍，刺進了新娘的胸口。

賓客大叫，場面極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