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莫如畫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聽取了蘇靈的種種建議。心狠手辣的除去了小桃肚子裏的孩子,同時連帶小桃,也除去了。

莫如畫沒想到岳行知會如此在意小桃以及其肚子的孩子。為了幫小桃母子報仇,岳行知竟然想要她的命。

蘇靈也是費了好大勁,才終於逃出岳府的。留下莫如畫因為被看管的太緊,根本無從脫身。

離開岳府,蘇靈無處可去,最終還是回了青山縣,求助莫儒相救莫如畫。

莫儒無法坐視莫如畫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岳府。他這一生,就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榮華富貴,僅剩下這麼個小女兒,又是他一直嬌寵著大的。無論如何,他都狠不下心來徹底漠視。

原本莫如畫以妾侍的身份嫁去岳府,莫儒就不贊同,且極為反對。只是那個當下,突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錦繡坊投毒案、夏臻的真實身份突然暴露、加之莫如畫自投羅網的進了岳府就不想出來......莫儒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莫如畫嫁到岳府。

而今莫如畫有難,莫儒偏偏鞭長莫及。思來想去,還是應了蘇靈的請求,特來雲都城找莫如妍求救。

如此這般,莫儒在闊別幾年之後,再度出現在了莫如妍的面前,坐在了城主府的正廳里。

莫儒來雲都城的真實理由,是在靜坐了大半天後,直到看到夏臻出現,才說出口的。

有關莫如畫和岳行知的愛恨糾葛,夏臻不予置評,一個字也沒說,直接交給莫如妍處理。

其實不單單莫如畫和岳行知的事情,其他事情,夏臻也向來是把大權交到莫如妍手中的。這一點,莫儒肯定從來不知道。否則,他不會拖到夏臻回來,才願意開口點明。

然而事實上,如若夏臻不回來,莫如妍也或許只當是笑話聽了。不幫便是不幫,但至少會給莫儒留幾分情面。

但是現下,因着被夏臻知曉了此事,莫如妍的態度越發決絕和冷厲。根本不給莫儒周旋的餘地,四個字:愛莫能助。

什麼叫愛莫能助?莫如妍明明就是見死不救。但凡莫如妍想要幫忙、真的有心幫莫如畫,怎麼可能幫不上忙?

莫如妍可是青遠大將軍的夫人,是雲都城的城主夫人!

別跟他說什麼,雲都城的城主是夏雲都,而非夏臻。這般言語,不過是當權之人的自欺欺人罷了。放眼整個青雲國上下,誰不知道雲都城是青遠大將軍的領地,是西北軍的地盤?

有西北軍駐紮雲都城,有夏臻這個老子坐鎮雲都城,要說方才五歲的夏雲都才是真正的雲都城城主,誰人會信?

反正莫儒是不會相信的。非但不會相信,反而當面對莫如妍提出了質疑和責問:「如妍你是不是成心不想幫你妹妹?爹爹承認,當初在你的親事上,你二娘做的不怎麼厚道。可那都是你二娘造的孽,跟你妹妹無關。你妹妹是無辜的,不該由她承擔你的滿腔怒火和怨恨。而且你現下不也過得很好,人上人,非同尋常的金貴......」

莫儒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避著夏臻。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只能到這個地步、這個程度了。

莫儒本心想着,當着夏臻的面,莫如妍多少會有所顧忌,指不定就鬆口應了救莫如畫的事情。

然而,他這邊話音還沒落地,大皇子忽然皺起眉頭,手一揚,就有禁衛軍上前押著莫儒,將其攆出了城主府。

「如,如妍?」莫儒整個人都是傻愣和蒙圈的,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莫如妍坐着未動,夏臻也沒有開口。就這樣,莫儒甚是丟人的,以著頗為狼狽的姿態被趕出了城主府。

「大皇子哥哥好棒!」夏靜瑜已經在門外偷聽好一會了。跟她一起的,還有夏小月和夏小霞。

不得不說,夏靜瑜之前就想跳出來了。然而夏小月和夏小霞一左一右拉着她,直到夏臻回來,才鬆了手。

而夏靜瑜跑出來的時候,恰好趕上大皇子命禁衛軍將莫儒趕走的場景。沒有任何二話的,夏靜瑜跑到大皇子面前,笑顏如花的喊道。

大皇子抿了抿嘴,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夏靜瑜的頭。

被夏靜瑜的喊叫逗笑,莫如妍無奈的站起身,吩咐凌越跟出去看看。

以她對莫儒的了解,今日之辱,已然觸及莫儒的底線。莫如妍要確定的,只是莫儒切莫在城主府外尋短見。

一如莫如妍所想,莫儒確實覺得很丟臉。但是,莫儒不是周芸和蔣春香,亦不是胡月華。

身為文人,他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臉面,卻也最是惜命。此般被趕出城主府,他哪裏還有臉在雲都城多呆?

即便是片刻,莫儒也不想留下。趁著天還沒黑,疾步走向了城門。

饒是雲都城再好,他也決計不會再踏足半步。不管莫如妍這個女兒日後如何飛黃騰達,他,他都高攀不起!

凌越一路尾隨莫儒至城門口,確定莫儒安然無恙的出了城,這才原路返回城主府,跟莫如妍報備了此事。

確定莫儒沒有想不開之舉,莫如妍便安了心。至於莫儒是留在雲都城,還是離開,她都不打算過問,也並不關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更在意的人和事。在莫儒心中,蘇靈和莫如畫永遠都排在她之前。而在莫如妍這裏,夏臻、夏雲都和夏靜瑜,也永遠都是首位的。

莫儒不該試圖算計夏臻的,更加不該妄圖離間夏臻和莫如妍的感情。夏臻是莫如妍心中不可觸犯的禁忌,莫儒踩過界了。

至於莫如畫究竟是生是死,很抱歉,莫如妍完全不關心,也不打算插手。

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哪怕是夏臻出面,也不可能抹去莫如畫犯下的過錯和殺人大罪。

小桃及其肚子裏的孩子死了是事實,一屍兩命,莫如畫難道不該負責任?

莫儒覺得莫如畫委屈,怎麼就不想想小桃和孩子死的該不該?

毫無預兆的,莫如妍就想到了當初錦繡坊投毒案的時候,莫儒對她大義滅親的凜然官威。

那時候沒有死人,但莫儒還是定了她的罪,甚至在公堂之上打算對她行刑。

而今變成莫如畫,莫儒的反應立刻就不同了,且是天翻地覆的大差別。

不過,莫如妍倒是沒覺得太傷心。最傷心的時候、最絕望的時候,早就過去了。而今,是實打實的沒有期許,也就不會存在失望了。

莫儒的來了又走,就如同一粒很小很小的石子,沒有給莫如妍的日子帶來太大的波瀾。

反倒是半月後新皇派人送來的書信,詳盡的道明了此事的後續。

其實早在莫儒出發前往雲都城之際,莫如畫就死在了岳府後宅。

岳家人根本沒有給莫儒那麼長的求助時間,更沒有給夏臻和莫如妍出手的機會。這一次,他們占理,也就生死不論,無法無天了。

深宅內院,生老病死永遠都是朝夕之間的事情。蘇靈想的太美好,莫儒也太過理想化。最終,就錯過了見莫如畫最後一面的機會。

待到蘇靈和莫儒知曉莫如畫已然死去的消息時,等着他們的,就只有一具屍體了。

岳府的人說,莫如畫是自縊身亡的。蘇靈不信,莫儒也不信。是以,兩人告了御狀。

新皇令胡坤白親自審理的此案。然而,據胡坤白所言,此案根本無從審理起。

仵作驗過莫如畫的屍身,確定莫如畫確實是自縊身亡,非他人所害。

蘇靈和莫儒非要強調此事另有隱情,莫如畫是被人逼死。

那麼,問題就來了。

岳府上下所有人的口供物供,都能表明莫如畫曾經毒殺過小桃及其肚子裏的孩子這一事實。

證據確鑿,胡坤白率先要判的,反而變成了莫如畫的殺人案。

最終,蘇靈和莫儒百口莫辯,根本前言不搭后語,無法自圓其詞。

胡坤白秉公處理,鐵面無私,定了莫如畫的死罪。同時連帶被定的,還有蘇靈的死罪。

沒錯,蘇靈也被定了死罪。胡坤白查到確鑿證據,蘇靈乃謀害小桃及其孩子致死的主謀。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蘇靈自己送到官府衙們前,胡坤白又怎會睜隻眼閉隻眼的無視?

是以,莫如妍接到這封書信的時候,蘇靈也已經伏法,命喪斷頭台了。

聽聞莫如畫和蘇靈都死了,莫如妍有那麼一刻的恍惚。

她曾經那般刻骨的怨恨過蘇靈和莫如畫。想着如若不是這兩人,前世她不會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然而,待到確定了夏臻的真實身份,知曉了夏臻竟然是備受百姓愛戴的青遠大將軍,莫如妍就默默從心裏揭過了此事。

是她先悔婚在先,對不住夏臻在先。岳行知前世的懷才不遇,歸根究底,癥結還是在她。岳行知之後的負心,莫如妍權當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應得的。

是她自己瞎了眼,沒有看出岳行知是何其陰險醜陋。是她自己疏忽大意,明知道莫如畫心懷不軌,卻沒有及早提防。乃至最終,她被岳行知和莫如畫聯手所害,下場凄慘。

是她虧欠了夏臻,所以才遭到那般報應。她認!

而今,莫如畫和蘇靈,又是否算得上是自食惡果?

必然是算的。老天長眼,因果循環,做了壞事就得承擔錯誤。不管是前世的她,還是今生的莫如畫和蘇靈。

晚新皇幾日的,是穆雅惠的親筆書函。其中,也提到了莫如畫和蘇靈一案。

穆雅惠在信中沒有過多的安撫莫如妍切勿傷心,反倒提及了莫儒現下的狀況。

饒是莫儒休了蘇靈,但是莫如畫是他親生女兒這一事實,是說什麼也抹不去的。

新皇顧念莫如妍,沒有定莫儒的罪,也沒有罷免莫儒的官職。不過莫儒自己,主動辭官了。

新皇沒有勸莫儒,也沒有留莫儒,大大方方就放了莫儒離開官場。

如今的莫儒,守着行香樓和水畫齋,倒也安樂。

行香樓和水畫齋啊,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莫如妍甚至差點快要忘記了,而今再度被提及,不禁有些感嘆。

她和夏臻離開青山縣,是真的很久很久了......

知曉了莫如畫和蘇靈的後續,也確定了莫儒如今的境況,莫如妍至此便放下了那些過往。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不會再念及。

至於岳家的下場,既然新皇和穆雅惠都沒提到,想必另有一番光景。她不關心,也不打算過問。

新皇不提及岳家,自然是刻意為之。莫如妍都已經是夏臻的夫人了,還理會岳家如何做什麼?

不過穆雅惠嘛,不是不提,而是完全不知道要提。岳家跟如妍姐姐有什麼關係嗎?沒有啊!

既然是無關之人,幹嘛要費事提起?有那閑工夫,她還不如多跟如妍姐姐聊聊彼此的近況,再多說說心裏話呢!

比如,馬上就要出嫁的胡月華。不就是她和如妍姐姐可以聊得到一起的話題?而且還是曾經跟夏將軍有關,現在總算除去的麻煩。

說起胡月華出嫁,還真是帝都近日一件奇談。

沒辦法,誰讓胡月華拖了那麼久都不肯嫁人,而且還一個勁到處宣揚她對夏將軍的愛慕之情,高調的全帝都人都知曉呢?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在胡月華一而再叫嚷完她對夏臻的忠貞之後,而今的出嫁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大事件。尤其還是,胡月華是去給人當續弦,而非原配。

穆雅惠也不知道胡月華到底哪根筋不對勁。那麼多好夫家給她挑,胡月華非要選這麼一家。

也或許是因着胡月華就看對眼了,就相中這個人了?

但是只看胡月華那整日拉長的臉色,穆雅惠又覺得胡月華不是真心想要出嫁的。

誰家姑娘嫁人是死氣沉沉,就好像在報喪?反正從胡月華的臉上,穆雅惠看不到丁點的歡喜和雀躍。

不過,不管胡月華願不願意,這門婚事已經板上釘釘,沒得改了。

是以,穆雅惠在書信中特別提及了此事,意欲跟莫如妍分享。

不可否認,胡月華的後續,莫如妍還是想知曉的。此刻聽聞胡月華要出嫁,莫如妍挑挑眉,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其他想法。

既然是胡月華自己的選擇,那麼想必,那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吧!

至於胡月華是以高興的姿態,還是悲傷的心情出嫁,莫如妍不是胡月華的爹娘,無從過問,也沒打算插手。

對胡月華的出嫁,胡尚書和尚書夫人是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哪怕胡月華選的人不是他們中意的,只要胡月華願意嫁,他們就不反對。

最終,胡月華還是嫁了。這門婚事到底好還是壞,那個人又到底是不是良人,就只有等著胡月華去慢慢感悟和體會了。

此外,穆雅惠還提到了一件事:皇後娘娘慕容珺有喜了!

相較之下,莫如妍對此事顯然更加感興趣。

新皇居然沒有提及,是因着料定了小珺會自己跟她說?不過最近,小珺的書信尚未抵達,怕是路上耽擱了。

知道此事的第一時間,莫如妍就轉述給了大皇子聽。

大皇子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問道:「母后肚子裏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這個,姨姨不知道。」被大皇子的問題問住,莫如妍仔細打量著大皇子的臉色,確定道,「大皇子喜歡弟弟,還是喜歡妹妹?」

「都喜歡。」大皇子以前是獨自在皇宮裏長大。而今來了雲都城,不管是夏雲都還是夏靜瑜,以及夏小俊、夏小月幾人,他都不排斥。

是以突然聽聞母后要給他添弟弟妹妹,大皇子是新奇的,也是期待的。

「那我們就一起等帝都傳來喜訊好不好?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大皇子身為兄長,都要送上禮物的。」確定了大皇子沒有感覺到失落,莫如妍放下心來,當即就給大皇子下達了任務。

送禮物嗎?大皇子有些疑惑,也有些茫然。他不是很會挑選禮物,尤其還是給剛出生的弟弟妹妹挑。

「如若大皇子不知道選什麼禮物,可以問問大皇子的小夥伴們。」莫如妍當然可以幫忙給建議,但是她既然有心讓大皇子自己挑,自然就不會告訴大皇子明確答案了。

聽了莫如妍的話,大皇子點點頭,轉身就去找了夏靜瑜。

挑禮物?夏靜瑜很會送,不過她送的都是小玩意兒,確定小皇子和小公主會喜歡嗎?

大皇子來找夏靜瑜的時候,夏小月和夏小霞也在。聽聞大皇子需要建議,立刻開動起了念頭和想法。

「小衣服或者小鞋子?」夏小月和夏小霞都已經開始學刺繡了。說起送初生兒,她們給的提議無疑是妥當的。

「我不會。」夏靜瑜看了看自己還小的手,嘟囔道。

「我也不會。」大皇子什麼都學過,就是沒學過刺繡。

「那不如大皇子親自畫出樣子,我和小霞幫忙綉好了再送給小皇子和小公主?」夏小月當然也不敢指望大皇子會刺繡。他們家雲都和小俊都不會,更何況是身份尊貴的大皇子?

「大皇子哥哥可以多準備一些禮物。這樣就不怕小皇子和小公主不喜歡了。」夏靜瑜想了想,說道。

「這個可行。大皇子還可以去挑一些木頭小劍之類的備着。上次我看大伯給雲都和小俊都雕過。」夏小霞輕易不開口,但是只要她說話,那就肯定是深思熟慮過後的。而且,也是因着跟大皇子漸漸相熟,她才願意開口的。

「還有泥娃娃,小手帕......等大皇子哥哥得了空,靜瑜陪大皇子哥哥去街上挑。」夏靜瑜掰着手指頭,開始跟大皇子列數了起來。

托夏靜瑜三姐妹的福,大皇子大致找到了方向。等到夏雲都和夏小俊再幫忙出謀劃策,可以選的禮物就越發多了。

大皇子並不着急全部準備。只是仔細甄選過後,慢慢開始籌備。不在多,而在用心。

大皇子的諸多反應,莫如妍詳細的寫在書信里,寄給了慕容珺。

慕容珺沒成想莫如妍會給她寫這麼一封信。收到信的時候,慕容珺不可否認是極度感動的。隨之而來的,是莫大的安心。

慕容珺之所以沒有告訴莫如妍她有喜,不是在路上耽擱了,而是她根本沒有提筆。

不是避著莫如妍不告知,而是擔心大皇子會有旁的情緒。

如若大皇子在皇宮,一切都還好說。慕容珺能夠時刻注意大皇子的情緒,決計不會讓大皇子生出不該有的負面情緒。

但是現下大皇子遠在雲都城,偏偏她在這個時候有喜,大皇子會不會覺得父皇母后不要他了?

雖然知曉大皇子很懂事。可就是因為大皇子太過早熟,慕容珺才更擔心,一不小心就疏忽了大皇子的情緒。

然而,好姐妹莫如妍不聲不響就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本該是困擾她許久的棘手麻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莫如妍淡去了。

對此,慕容珺甚是感激,也發自內心的慶幸此生能遇到莫如妍這麼一位知己好友。

並非故意,但新皇也看到了這封書信。

雖然一直對莫如妍的感觀不怎麼好,至今也還存有偏見和成見,但是......莫如妍在某些時候,確實很有心,也很聰慧。

新皇大手一揮,雲都城又多了一筆不在預期中的軍餉。

乃至凌峰完全雲里霧裏,追着夏臻詢問究竟怎麼回事。不會是黑暗前的最後一次善意吧?

沒辦法,幾次下來,不管是先皇還是新皇,凌峰都有些草木皆兵,不敢全身心相信和信任了。

「不是。」夏臻給凌峰的回答,是堅決的否定。他很了解曾經的太子殿下,如若太子殿下要動西北軍,在他回帝都的時候,太子殿下就動了。

太子殿下跟先皇不一樣。太子殿下不會事後想想不對勁,又起旁的心思。也不會因為沒有在帝都動手就追悔莫及,更甚至試圖陰暗算計。

就算現如今的新皇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太子殿下,夏臻依然相信,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只因,那是新皇的本質,是新皇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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