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事情我已經知其始末,其中陸敏俊才是罪魁禍首,這張冉似乎....」

「公子想說這張冉是無辜的?果然天下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江小魚費勁心力將他送入無限宗贈他一個錦衣前程,終日朝思暮想苦等無數日夜,江府有難,他若知曉不救也就罷了,可若背心承諾另尋新歡,就算不取他性命,我也要讓他當個閹人!」

此時許為之裝作老道的樣子開口:「世間字有萬千,獨一情字最傷人!姑娘,不如先救治張冉問清楚再說?」

見阿狸不阻止,許為之一躍而下落到張冉身旁,伸手探了下,氣息微弱,想必是失血過多,忙掏出一顆丹藥一紙黃符,將丹藥送入張冉口內驅符引水將之服下。

等張冉悠悠轉醒過來,許為之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可張冉神情茫然,竟是連江小魚是何人都不知。阿狸聽完,惱怒之下就想將張冉一掌劈死,幸虧宗游即時出手攔下。

「阿狸姑娘莫急,張冉不至於說出如此明顯的謊言,應當另有內情。」

可後面張冉所述之事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據他所言,他根本不是乞丐,是當地大戶人家的兒子,從小喜愛舞刀弄劍,對槍更是情有獨鍾,所以家中便請了幾個武師教導其功夫。十二歲那年便由熟人引薦進了無限宗。先前的紫衣男子是另外一個家族的弟子。兩人小便不對付,可紫衣男子年長幾歲每次張冉都被揍得鼻青臉腫,後面加入了紫苑閣,也是最近學成歸來,張冉此番遇到就起了一雪前恥的心思。這才有了之前的那場打鬥。什麼江府,江小魚他聽都未聽過。

宗游和許為之面面相覷。誰在說謊?眾人剛可是親眼看到了事情的過程。張冉神情也不似作偽,那是他被篡改了記憶?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公子分辨不出?這人鬼話連篇,怪不得負了江小魚。」

張冉聽后喊道:「我有家書作證!你們一看便清楚!這個妖女說謊!」阿狸似被「妖女」兩字氣極,手中明璃寶珠藍光閃動欲要出手。

「且慢!」宗游出聲阻攔道。

「念在公子是奶奶的客人,我一讓再讓,可是以為小女子修為比不上公子!鬥不過你?」

「自然不是,姑娘誤會了!」原以一場爭鬥難以避免,可宗遊說罷卻發現阿狸靜了下來,嘴角還掛着一抹詭異的微笑。只見她伸出一指點向宗游,天色突然暗淡下來,須臾之間七道紫電接連劈下。

宗游反映極快兩手掐起劍訣,掌心相合左指天右指地,口中輕喝道:「御劍-太守!」隨後隱有劍鳴三聲,一道光幕如球型將自己和許為之罩住,隨即七道紫電狂轟而至,將光幕擊起無數漣漪,最後一道更是差點撕裂光幕落在兩人頭頂,

許為之臉色蒼白一整后怕指著阿狸質問道:「你..你做什麼!」

那邊阿狸也有些驚訝道:「奶奶說你修為高深,沒想到可以高到這種程度,七道天雷?奶奶巔峰時也不過如此了。」

「你早就知道我?」

「呵呵呵呵,枉你修為之高,卻是個蠢貨。我先前早就告訴過你明璃寶珠所化似實而虛。很奇怪嗎?奶奶讓你取悠上朗的性命,你卻與之合謀?」

「你跟蹤我?」

「不錯,從你們下山的時候我就一直遠遠吊在你們身後。靈靈的占卜之術雖然厲害,可事無絕對。」

「我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無意與狐岐山為敵,阿狸姑娘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編個故事?」

「事為真,人是假。」彷彿是在印證阿狸的話,張冉如之前的紫衣男子一般化為黑灰消散開來。阿狸似勝券在握般繼續說道:「從一開始你們就陷入幻術之中,此刻你我都非實體,只不過是神識被牽引進幻境。你太強了,以我的修為所施展的幻術很難迷惑住你,你若有心,或許早就可以發現破綻,張冉便是讓你放鬆警惕的餌料,我借用琉璃寶珠,在原有的幻術中又施展了另外一個幻術-誑,在你不否定我的修為不如你的時候,此事即可成真,我便能在幻境中擁有超越你的修為。這個術反噬很大,還好你的心性如我所料。如今在這個空間中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只要我在這裏殺了你,外面的你就會神識俱滅!」

「既然是幻境,破了便是!瞿劍,第十二式-游魚。」宗游指尖射出無數劍氣化為絲線,如群魚游水圍繞在身側,隨後劍指法決一變,漫天藍光四散擊出。阿狸不慌不忙衣袖輕抽,頓時地面碎裂。無數石塊拔地而起匯聚成一條巨龍,張開巨口開始吞噬藍光,龍尾更是攜起漫天塵土抽向宗游二人。

「水德伺晨,稟命雷轟。洞庭水府,九江九溟。遵承符告,誅減禍精。水星咒!」一旁的許為之手中一紙黃符引咒成水,三符連出,水化為河,擋住石龍之尾。石龍似有靈性,見攻擊被擋惱怒起來,竟伸出石爪插入身體直接將吞噬的劍氣從體內抓了出來按向許為之。

宗游見狀雙眉微挑口中念道:「瞿劍,第六式-幕雨。」一道粗大劍氣直射上方,隨後化為雨幕傾瀉而下將伸向許為之的石爪切斷,隨後雙手合併,劍指成一,心中默念:「第四式-點星」。霎時間隱隱有劍鳴之聲伴隨巨大的劍光虛影射向巨龍,「砰」的一聲巨龍整個炸裂開來,可隨着阿狸衣袖又是一揮,巨龍又重新恢復過來,並且天空又開始電閃雷鳴起來。

「怎麼辦,如此輕易就能聚石成龍,言出法隨。宗兄弟可有什麼對策?」

「不知為什麼,你有沒有感覺法力流失的很快?」宗游問道

「不錯,照現在的情況,五行符也只能用幾次了。」

「若是幻境,是假非真,可是以阿狸所說又似真非假,法力應當不會出現如此偏差。等一下,玉兒呢?」

「玉兒不是在那....咦!」許為之手指向之前的草屋,卻頓住了。哪裏還有什麼玉兒,只剩空空的草屋,馬上朝阿狸喊道:「你把玉兒怎麼了。」

阿狸沒有答話只是口吐:「去。」字指使巨龍攻向二人,空中紫雷也應聲劈下。宗游二人只能出招抵擋。許為之黃紙一撒:「熒惑立法,總司火權。威光萬丈,燒滅精靈。隨符下應,攝附人身。火星咒」。以十方火御紫雷。宗游還是以御劍-太守形成劍氣光幕擋住石龍的攻擊。

「好像沒有之前的威力大了?」許為之有些困惑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知道什....」許為之話未說完就被宗游一劍斬了腦袋,就連遠處的阿狸看的都是一愣,接着神色大變。宗游見此更加確定心中所想,劍指點向額頭:「點星。」隨後頭顱爆炸開來。

一陣眩暈過後,宗游睜開雙眼,自己站在一片荒野地處。一旁的許為之揪住他的衣襟罵道:「你這該死的小子,為什麼要殺我啊啊!」宗游沒有理睬環顧一圈,似在尋找什麼,片刻后推開還在吵鬧的許為之,又是一指斬了過去。

這次醒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叔叔,你終於醒了!!」是王夕玉。

許為之一臉慘淡道:「你作甚啊?幹嘛又...又....殺我?嗯?玉兒?你也死了?咱們是在陰曹地府相會了嗎?」

「什麼陰曹地府啊,你和宗叔叔兩個走到樓台這就突然就不動了,我怎麼喊你們都不理我。」

「根本沒有什麼幻術-誑,想想也是,若是真可顛倒反正以假為真,她何必藏着掖着。其目的就是拖住我們!」

「拖住我們?」

「不錯,我們感受到怪異的法力流失都是因為消耗的不是法力而是神識,好計謀,從我們踏入客棧二樓就中了術,看到了假的張冉在和紫衣男爭鬥,這個時候應該有兩個術,其一為虛假的張冉,其二為消失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就是阿狸故意隱藏的術,讓我們以為是明璃寶珠的功效,在我們觀明璃寶珠放出的影像時,又偷偷施放了第三個術,然後主動說出自己誆騙了我們,將張冉消散假意證明,其實是偷偷隱藏了第一個術。只要我們不斷與虛幻的東西爭鬥消耗神識,或者一直處在她創造的幻境中,那麼現實中她都不需要動手,我們就會神識枯竭而死。」

「嘶,所以,我們中了三個術?那第三個術是以什麼為媒介?

「自然是以虛假的玉兒了,先不說平時的玉兒絕不會讓我單獨把她留在一邊。況且我們神識消耗如此厲害,普通人怕是一瞬都撐不住,沒有修鍊過的玉兒卻能在張冉消失之前還安在。所以這個術可能只針對我們修士,或許她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只能將虛假的玉兒也隱藏起來。她明明有機會傷我們卻不做,是怕我們發現只要我們斬了自己虛體就能脫離幻術。」

「嘶~那我們現在不會還在幻術中吧?」

宗游擺了擺手,然後指向樓下。碰巧街道的幾聲叫喊傳來,定睛看去,正是在對峙的張冉和紫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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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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