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獲救

第2章獲救

從墜崖跌落寒潭再到被救起已經整整過去了半個多月。

沈久久真心感嘆她的無比好運,當然對於救了自己小命的怪老頭也是萬分的感激。

坐在這簡陋的木屋前,她托著下巴環視着四周。

在正前方的是當初那處懸崖絕壁以及冒着白色煙霧的寒潭,其左右兩面都是高聳入雲的座座青山,將崖底的這方形成了一片嶂谷,唯一像是出口的地方在木屋的身後,一眼望去全是巨木茂林,到處荊棘叢生。

好在怪老頭選了這麼個地方隱居避世,不然即使當時她墜崖后僥倖不死,就眼前這環境靠着沈久久她自己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她天生方向感奇差,本身又沒有武力值,野外生存能力為零……

呼,這樣一想,似乎怪老頭的各種稀奇古怪,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正想七想八的沈久久,後知後覺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整個被籠罩於一片陰影中,抬頭一看,得,又是這種奇怪的眼神!

讓人忍不住腮幫子疼。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神里似沒有任何波瀾卻其實帶着某種莫名的審視。

怪老頭身着灰色的袍子,袖子挽上至胳膊肘,露出手臂上的皮膚層層褶皺就那麼松垮的包着骨頭。

半白的頭髮挽起只用根木簪子別着,面色暗黃眼白里全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沉的,無端讓人覺得背脊發涼。

不過看了大半個月,已沒了初時的那麼害怕。久久張了張小嘴還沒來得及開口,怪老頭已經率先收回了視線,不疾不徐的邁開腿繞過她走進屋裏。

吶吶吶,這是第一怪。整整十多天吧,就沒有聽見他開口說過一句話。

得虧自己不是真的什麼也不懂的四歲小蘿莉,不然早被嚇哭不知多少回了。

心底就是很是篤定,怪老頭他絕不可能是個啞巴,就是單純的不稀罕搭理她?

無奈的合上嘴,邁著小短腿跟在怪老頭的身後進了屋。

木屋內陳設一目了然,除了原有的一張桌子一條板凳一席團蒲,一把這兩天才做好的竹制躺椅,其它什麼也沒有。

是的,連張床都沒有,想到剛剛被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半人高的四方桌子上,自此這張桌子就成了她這半個月睡覺的地方,時時害怕半夜翻身掉下來,那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這是怪老頭子的第二怪,天一黑就筆直的坐在臨近窗戶邊的牆角團蒲上,且一坐就是一整晚。

不睡覺所以不需要床?嗯,沒毛病。

這些還不算,可知他沒有最怪只有更怪,也是讓沈久久最無法接受的第三怪——

只見走進屋后,怪老頭已經將今天的晚飯一一從背簍里取出,在桌上擺好。

一根根已經洗好不知名的各種根狀莖狀植物,以及被沈久久忍無可忍,只差哭着懇求后才有的野果子。

是的,這就是他們這些天吃的「飯」了。

怪老頭的飯桌上就沒出現過正常人家吃的飯菜。

揉了把臉,沈久久慢騰騰的來到桌前,還沒開始吃呢,就已經是嘴裏苦澀一片,扭曲得五官都變了形。

這深山老林的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是干苦就是酸澀。或許是怪老頭根本沒有嘗試過,所以採回來的這些野果子,才比這些根啊莖的好吃不到哪去?

總而言之,這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啊。

等沈久久苦着小臉啃完最後一顆青果后,天色已經漸漸的灰黑。

「爺爺,我今天還要熬湯嗎?」

沒有照明昏暗中的人臉有些模糊不清,怪老頭照舊不言不語,只是提起桌邊的背簍朝門外走去。

緊了緊小手,深呼了口氣,沈久久不得不再次跟在了他的身後。

……

木屋旁邊的空地上,架起了火堆,圓口三腳的鼎內,水咕嚕嚕的早已經沸騰。

多種藥草混合,讓方圓幾里都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奇異味道,經久不散。

待怪老頭放下最後一種藥草,原本還帶微黃的藥水瞬間變成了乳白色,由鼎內往外不斷翻湧著同色的水霧氣體。

不等他那滲人的眼光催促,沈久久著著單衣,已然沒了最初被煮,被熬湯的恐懼,乖乖的只露出頭部后將整個身子沒入鼎中。

還記得醒來后第一次被怪老頭隨手丟進鼎里熬湯。

嚇的沈久久眼淚橫飛,先是扮可憐求饒,無果后尖聲破口大罵,直到五臟六腑焚燒疼痛難忍,冰火交加各種酸爽才讓她閉了嘴,只剩咬牙切齒的狠狠忍着。

她雖然不懂醫術,卻也知道當時砸下寒潭時應該受了很重的內傷,可熬煮過後卻奇異的消失了所有痛感難受。

沈久久暗暗猜測,這個怪老頭怕是一位真正隱居的高人。不說他那身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單就只這一手神奇醫術就足以讓人嘆為觀止了。

至此她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暫且相信了老頭不會加害於她。

短短相處的時間裏,像是印證了猜測,雖然老頭種種行為都透著稀奇古怪卻也未曾真正的傷害她。

……

只見久久巴掌大的小臉白里透著嫣紅,額頭上密集的細汗凝成珠狀,順着面頰一滴又一滴的滑落砸向鼎里藥水中。

柳葉細眉緊皺,那一笑就彎成月牙兒的雙眸此時眼角微紅,隱隱約約的水汽暈染讓它越發顯得黑亮璀璨。

掛在鼻尖的汗珠滾下,落入咬着唇半開的嘴中,咸中帶着鐵鏽味被她一一吞下,還有那不自覺溢出的呻吟。

不知過去多久,彷彿頃刻之間所有痛感如潮水般退散,換成了體內湧起的陣陣暖流,讓人好似漂浮在雲端那般輕柔,無比舒適的快感讓沈久久不禁整個放鬆忍不住想喟嘆。

終於又熬過來了。

看着鼎內的乳白色液體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清水。這一情況像極了小說里曾提過描述的葯浴。

這也是她一直堅持的原因。雖然只是猜測,雖然那種疼痛真的感人!身體總歸是自己的,是好是壞它不會欺騙了自己。

火堆已經熄滅只剩點點火星,怪老頭人已經先回了屋裏。

簡單擦拭了下身體,沈久久換下單衣穿上怪老頭留下的外套,將手袖長的部分一層層挽起,再把腳邊松垮的衣擺打上大大的活結。

完成後這才摸著黑,就著天上不算明亮的月光,一步一步小心的往木屋裏挪。

別說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可有些東西卻不是靠着年紀的增長就能改變的,比如怕黑,再比如怕軟體動物。

這隱居的高人們都過成苦行僧那樣不成?

不,怪老頭是過得比苦行僧還苦。不自給自足的種地種菜園子,不打獵不吃肉打打牙祭,晚上還不點燈不睡覺,簡直不要太牛了!

默默吐槽完,沈久久已經進屋摸到了竹椅邊,正準備爬上去躺好,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突兀響起,差點沒嚇的她一蹦三尺高。

「丫頭…你…拜師嗎?」

似是許久不曾出過聲,怪老頭的聲音乾澀嘶啞,且斷斷續續的,在黑暗中尤顯恐怖,滲人的慌。

「不必…現在回…明天再,告訴我…」

捂住不停砰砰砰,被嚇得亂跳的小心臟,沈久久輕輕嗯了一聲。

直到確定怪老頭不再出聲,她這才再次爬上躺椅窩成一團。

被擾了心神后,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眼瞼輕闔。

拜師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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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成了果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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