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失去理智
我不想變成葉藝那樣。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深深地刺入了甄汐的心裏，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葉藝被凌辱、被冷落、被折磨的走投無路，而這個小秘書只是看着，然後心裏默默的想着「我不要變成她那樣」。
她知道真相，她們都知道真相，她們每一個人都是幫凶……
甄汐十分痛苦的合上雙眼，隨後又睜開。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想讓陳九付出代價，想讓她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反正只是一本書而已，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吧。
甄汐的表情忽然間變得十分冷漠，她終於忍無可忍，強行拽下了蘇哲一腰間的警棍，沖了出去。
那小秘書嚇得頓時不敢吭聲了，就連蘇哲一，也是稍微反應了幾秒鐘之後，才想起來阻止，可是這時……甄汐早已經衝出了警局。
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她攔了一輛車，直奔W集團的方向，她不管不顧，甚至連蘇哲一的喊叫聲都變得若有若無。
沒有人能阻止她，她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電話響了，甄汐木訥的接起來，蘇哲一在電話那一邊大喊著。
具體在喊什麼？甄汐聽不清，她已經失去理智了。
只能在一片空白的耳鳴聲中，聽到：
「你這是在犯法！」
「想想孩子……」
「你還懷着孩子，你衝過去也只能被保安攔住，保不齊還會受傷……」
「小汐……小汐！」
「甄汐！！」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系統又一次出現在了甄汐的面前，還是那個熟悉的小金人，但是他眉目清晰，眼神明朗，正是染墨的模樣……
甄汐伸手上前，卻沒有觸碰到哪張散發着光芒的臉：「系統，連你也要笑話我嗎？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起碼……不能讓葉藝就這麼……」
「甄汐……是我的話，不行嗎？」系統低着頭，說話的語氣很奇怪，就算散發着微微的電音，但還是和染墨的聲音十分相似∶「我知道我只是一個系統，但是我比他更愛你！是我的話不行嗎？！我能一直陪着你，甚至……」
「甚至……可以幫你殺了她，殺了她們所有人。」
也許系統是為了世界存在的，但是……他是為了甄汐而存在的。
甄汐沒有說話，不久之後，系統也消失在了她的身邊，她還是拿着武器，來到了公司。
因為有些人需要一些教訓，自己也可以付出這個代價。
周圍的一切開始崩壞，瓦解，化為星星點點的碎塊，那是世界崩潰的前兆，也是系統在哭泣的象徵。
所有人面帶驚恐的看着周圍漸漸崩壞的幻境，她們抬眼看到了修羅，就站在她們面前。
兩個小時之後，警察趕到了W集團的大廈中，然而這裏面的所有女秘書，全部都神秘失蹤了，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蘇哲一在一間辦公室的角落中找到了甄汐，她熟睡着，雙手沾滿了鮮血。
「小汐……究竟發生了什麼……」蘇哲一緩緩的將她抱起，說道：「你都做了什麼啊……」
金色的小人坐在甄汐的肩膀上，他笑着，說道：「甄汐，你放心，在我的世界裏，沒人可以再傷害你，就算是我自己，是染墨，都不行。」
蘇哲一第一時間將甄汐帶到了醫院，那些秘書真的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哲一將卷宗交了上去，但是將甄汐趕到現場時的情緒做了模糊處理，這是他從業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徇私。
而甄汐陷入了昏迷，此事件的性質很難定義，但好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甄汐。
兩天之後，甄汐醒了過來，而蘇哲一遞給了她一張機票。
「這件事你沒有辦法徹底擺脫嫌疑，所以……你必須離開這裏。」蘇哲一淡淡的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在害怕，害怕檢察官那邊會忽然拿出什麼不得了的證據……」
「他們找了一個人……」甄汐雙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說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跟到了葉藝的家裏。」
「你說什麼？」
「毆打，凌辱。這一切都沒有停止過，葉藝她一直忍受着這樣的折磨到最後一刻。」甄汐抬眸看向蘇哲一：「她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呢？」
「我沒有把她從無邊的深淵中拉出來！我什麼都沒做到！」甄汐倉皇的擦去腮邊的淚水，她無法給葉藝救贖，就如同無法給自己救贖一樣。
「蘇哲一，如果這個世界的正義就是這樣的，那我到底算什麼？」
蘇哲一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甄汐，安慰道：「小汐，你在說什麼啊，一切都會變好的，我們都會變好的……還有我在。」
「不會了，因為系統，已經瘋了。」
【系統：警告，不許和這個男人有肢體接觸，否則將會遭受懲罰~小甄甄，我也可以抱着你的。】
現在的系統，簡直就是個小瘋子。
【系統：我要發出第二次警告了，小甄甄，我可是要提醒你一下的，雖然我捨不得動你，但是弄他，我還是可以的。】
甄汐無奈，只得一把退開了蘇哲一，十分冷漠的說道：「機票我收下了，我會出去避避風頭的……」
「小汐，你不用強撐著的。」
「我沒有強撐著，蘇哲一，我只是覺得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很……很感謝你。」
蘇哲一不懂甄汐為什麼忽然疏遠他，只是覺得她可能是受的打擊太大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機票是五天之後的，這也許是甄汐最難熬的五天。
【系統：小甄甄，你的孩子生出來之後，一定是個特別可愛的寶寶，到時候我幫你一起養孩子，好不好？】
【系統：我覺得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一定很漂亮，畢竟蘇哲一那個笨蛋，還是很會為你着想的。】
【系統：小甄甄，我們……】
「你喋喋不休的煩不煩？染墨可不會像你這樣傷害無辜的人，就算他再生氣，他也知道，他是一個神明……」
【系統：染墨算是什麼東西，他辜負了你，他口口聲聲說不管到哪個世界，他都會愛上你，但事實呢，把你一把推開，對你冷言冷語的那個人，就是染墨。】
甄汐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小瘋子解釋這些，索性什麼都不說，埋頭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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