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殺人(第三更)
因為經歷過生離死別，所以更加懂得珍惜這兩個字的含義是什麼。
從雪寨任務回來之後，於楓以為迎接自己將是一片光明的未來，但他不曾想到，回來之後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卻是那位劉老為了他和龍箭其他的二十名戰士不受國際壓力的影響，以自己的性命，逼得那棟大樓里的人清醒。
劉老自殺了！
於楓沒來得及趕回來看最後一眼。
在骨灰下葬的前一夜，於楓坐在劉默笙的墓碑前，說了很多，很多。
這是他自從出獄以後，經歷的第一次，一位老前輩為了自己，離開了這人世間！
無法確定還在長毛山裏的那些武界中人是否是為了自己而來的，但這一刻，於楓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他不想讓吳嶺這位救了自己的老先生死去！
好人，就應該有好報。
「老先生，請你撐住！」
語氣無比凝重地說道這一句，於楓接過第一根吳小凡消毒完畢的銀針。
具體的救治方法已經擬好，聽起來也確實挺離譜的，周圍的幾個長毛山村民即使沒學過醫，也不相信能夠通過人為讓人體內部的血液形成新的流動路線，而且還是緊緊只給心臟供血的鹿先，這壓根就不可能。
但是……
人類發展至今，已經完成了許多壓根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比如登月。
比如飛機。
比如監測天氣預報。
所以啊！
沒有試過，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沒有長生的命運，就沒有資格說壓根不可能這五個字，誰知道，未來會不會實現？
「我要開始了，吳小凡，請你抓緊包紮傷口。」於楓沉聲說道。
「是。」
此刻，褪去衣物的身子上，皆是鮮血。
於楓看了一眼老先生那難看的臉色，微微調動氣勁還聚在銀針之上。
隨後，腦海中浮現起人體的筋脈圖，找到環繞心臟的筋脈部位之後，於楓下針了。
他的落針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扎在最準確的穴位上，手法之老練，也讓吳小凡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中醫針灸之術跟西醫不同。
西醫重學識，中醫重經驗。
尤其是針灸，那可不是學個三兩年就能出師的，從古至今，針灸都是一門極為深奧的學問，不論是行針的次序，還是針扎的深度，以及養針的溫度，沒有十幾年的功夫，都不能稱得上是入門。
如今是醫科院校學生的吳小凡對這一點深知無比，看着於楓落針的動作，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學校里的那些教授，都不如他。
所以……
這位於先生，到底是誰？
一邊包紮着爺爺的傷口，吳小凡一邊盯着於楓。
不知不覺中，十根銀針按照次序，分別扎在了以心臟為中心環繞開來的十大穴位上。
「成了！」
於楓輕鬆一口氣，做完這一切，那麼接下來，只有等待！
這時，其他等候了許久的村民，也擦亮眼睛把目光投在吳嶺身上。
他們咽了咽口水。
這一刻，周圍的環境顯得無比寂靜。
靜得，彷彿都能聽見每個人的心跳聲。
「成……成了嗎？」
一人呢喃道。
「仔細看，仔細看，別吵。」
「吳老頭，你可一定要活過來啊，村裏的人還等著您來守護呢！咱們過年的時候舉辦的篝火節，也得等着你來啊。」
「是啊，護林長，加油，加油……」
村民著攥緊拳頭，眼睛瞪大，嘴裏說着最衷心的祝福。
吳小凡緊緊抓住爺爺的手，眼中含淚地盯着爺爺看。
「爺爺……」
他們等待着。
期盼著。
夕陽漸漸落向西邊，遠方的天空被一片洪霞掩蓋住，紅彤彤的顏色，像極了鮮血。
終究還是沒有等待蘇醒！
等了很久。
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個人的表情，從充滿希望，漸漸變成了失望。
森林裏，也漸漸多了悲傷的鳴叫聲。
吳小凡的眼淚，流幹了，卻也沒等到爺爺的蘇醒。
她彷彿接受了這個事實，低下頭，聆聽最後的聲音。
但——
於楓還沒有放棄。
他眯起眼睛。
就在十根銀針紮下的二十分鐘后，山下，傳來了「嗚哇嗚哇」的聲音。
一輛救護車穿越鄉間小道，直接停在了山腳下。
又過了十幾分鐘，劉虎大汗淋漓，渾身濕透，一馬當先地領着一名醫生抬着擔架來到這裏。
「來了，來了，救護車來了！」
「吳爺爺醒了沒？」
「醒來沒？」
劉虎一路叫喊著，趕到這裏，可當他一看到吳嶺身上的十根銀針，還有周圍村民投過來的絕望目光時。
他懵了！
腦袋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重擊，愣在原地。
「不……不會的！」
「吳爺爺……他！」
「他……」
滴！
就在這時。
虛空中，猶如晨間的露水滴落在溪面上。
又若一抹微光從東邊的山頭升起。
一道宛若水滴的心跳聲——響起！
於楓猛地張大眼睛：「活了！」
「活了！」
他立刻看向吳小凡。
這時，吳小凡也用力抬起頭，滿是不可思議地盯着於楓：「脈搏……脈搏跳動了。」
似乎是為了確定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吳小凡把了把脈，又趴在爺爺的胸膛上聽心跳，半邊臉上染紅了。
結果——
是真的！
所有人臉上的晦色瞬間被掃去。
吳小凡面露喜色，她看向眾人：「醒了，真的醒了，心跳恢復了！」
「什麼？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真的活了，活神仙，活神仙啊。」
「快，快，快送上擔架去醫院輸血，快去。」
「……」
緊接着，所有人都搭把手，把吳嶺平平穩穩地放在擔架上。
於楓趕緊向隨行的醫生交代了銀針的注意事項。
而後，所有人都幫襯著劉虎，把吳嶺送下山。
吳嶺活了！
真的活了。
心跳聲很強烈，彷彿根本沒有受傷。
每個人看待於楓的目光，都變得無比尊敬。
但——
就在吳小凡準備隨行下山，一起去醫院的時候，她卻發現，於楓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於先生，你……你不下山嗎？」
於楓搖了搖頭，目光冷峻：「我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吳小凡微微一怔。
於楓，轉身看向後山的方向，冷冷吐出幾個字。
「殺人！」
……
筆：昨天一天都在急診，今天補回來，別急，三更之後，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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