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懺悔

「哎！小飛長這麼大了，這麼高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段月華對林雁飛的印象還挺不錯的，開始是覺得孩子年紀小，大人的恩怨不應該涉及到孩子，後來主要還是她女兒跟林雁飛關係好，她也是愛屋及烏了。

林雁飛眼裏晶晶亮，有些驚喜，他以為這幾年沒見，再加上他爸和林雁晚這兩個拖後腿的，段姨會不喜歡他了！

「家裏有果汁和牛奶，你想喝什麼？」段月華被對方的驚喜的目光看得心裏一軟，聲音更溫和了一些。

「牛奶，姐姐說小孩子喝牛奶個子長得高。」林雁飛眸子發光的說道。

段月華看了一直沒吭聲的林雁晚一眼，以為林雁飛說的是她。

「芷筠姐姐說的。」林雁飛忙說清楚。

段月華臉色好了一些，因為林雁晚害過她女兒，她對林雁晚心裏是極為不喜的。

「這孩子特別聽他芷筠姐姐的話，在家的時候也經常喝牛奶，不然也不會長這麼大個子。」林母看出段月華親近孫子，笑道。

看看段月華對林雁飛的態度，再看看當年許宜芳對林芷筠的態度，林母心裏就更不喜歡一點都不大度的許宜芳。

「聽你芷筠姐姐的話沒錯，我現在也都聽她的，有時候她外公外婆都聽她的。」段月華提到女兒，滿臉柔色，一臉驕傲。

「段姨，姐姐呢？她不在家嗎？」林雁飛期待的問道。

「你姐姐搬出去住了。」段月華將牛奶給了林雁飛。

至於林雁晚，段月華抱着不失禮的想法，跟其他人一樣都是茶水。

段月華和林雁飛說話最多，實在是她不知道跟林母說什麼，跟林鴻遠更不想說什麼。

方思誠和林鴻遠之間氣氛就沒那麼好了。

兩人互相都知道對方做了什麼。

林鴻遠也遠不像跟段月華說的時候那麼雲淡風輕，不在意方思誠找人斷了他的手和胳膊，毀了他的下半輩子。

「過去是我對不住她們母女，你為他們出氣，我也理解。」林鴻遠心裏不是沒有後悔，若是早知道段月華有這樣一個大哥，即便當年的事情挽回不了，但林芷筠進城的時候，他若是彌補懺悔，現在也不至於被人廢了。

「你確實對不起她們。」方思誠對林鴻遠的厭惡從他臉上看不出來。

「所以我即便知道是你做的，我也沒有怪你們。」林鴻遠借用了許家的力量查到了方思誠，這才知道方思誠是段月華早年失散的大哥。

「林先生，是你對不起我妹妹，不是我們對不起你，你沒有資格對我們說出不怪我們的話。」方思誠不承認任何事。

林鴻遠查到是方思誠做的，但是做這些事的人都被方思誠送回香城，要想找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來，所以他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方思誠害的他，方思誠若是不承認，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今天主要目的是來道歉的，過去我對不起月華和芷筠，今天我落這個下場是自找的。」林鴻遠苦笑道。

「月華她大哥！我這兒子拋妻棄女，無情又無義！

當年他為了返城背叛了月華，後來因為他妻子對來投奔他的芷筠又不管不顧！

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我也不為他說好話，沒什麼好話說，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這幾年他也遭報應了！手廢了，再也不能畫畫了！腿殘了，也不能走路了！

人啊！就不是太缺德，老天長着眼睛，都在看着呢！」林母罵完抹抹眼角的淚水。

林鴻遠臉色難堪，「媽……」

「……」段月華聽着倒是覺得痛快，尤其這話還是出自林鴻遠親媽的嘴！

「林伯母說得沒錯，老天長眼，現在算是開眼了。」方思誠似笑非笑的說道。

林母頓了頓，繼續道：「他有了報應，也知錯了，月華，你就原諒他吧！」

「林嬸，我早說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我們兩家能不見面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段月華不想和他們再有什麼牽扯。

「月華，我知道你心裏有恨，但你大哥已經為你出了氣了，如果你還沒出氣，你就再打他，隨便打，我肯定不幫他說一個字的好話，只要你給他留一口氣就好！」林母含淚說道。

林鴻遠神色驚訝，他以為他媽不知道這件事，剛剛和方思誠說話時，他也故意沒說清楚。

林鴻遠怕他媽知道他的手和腿是方思誠廢的，會一氣之下跟段家人再結新仇，所以一直隱瞞着她。

「他是個畫家，毀了手就等於毀了一輩子，他是個沒出息的，這個年紀也沒能力再重新站起來奮鬥了。

他毀了你半輩子，你大哥毀他下半輩子，也公平，我不怪他！這雙腿，就算是他賠給他女兒的！」林母一隻手死死地抓着段月華的手，渾濁的眼裏都是哀求。

「我可以不怪他，但是我做不了芷筠的主。」段月華本來已經放下過去這些恩恩怨怨，再加上林母說的這些話也確實打動了她。

段月華心軟，但是方思誠可不心軟，「既然林鴻遠用他的手作為下半輩子賠給了我妹妹，往後林鴻遠的手，只能是廢的，若是有朝一日，他要是治好了，我也會再廢他一次！」

林鴻遠神色一變，「你已經廢過我一次，你還想廢我一次？」

「你母親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方思誠諷刺地看着他。

「我妹妹的前半生毀在你手裏，你用你的下半輩子來賠她，很公平，少一天都不行。」方思誠提醒他。

「你的腿也一樣，治不好最好，治好了，我也會再廢你一次。」方思誠涼薄的眼神落在林鴻遠的膝蓋上。

林鴻遠身不由己的哆嗦了一下，臉色極為難看。

「鴻遠，月華她大哥說得對。」林母沉默到現在，開口道。

「媽！」林鴻遠來找林芷筠，除了想認這個出息的女兒以外，還因為他知道了沐家的事情！

沐母的腿被人廢了，醫院都說要截肢了，但現在沐母的腿已經好了。

雖然還不能行走如常，但現在已經能站起來了。

這都是林芷筠的功勞！

林鴻遠抱着自己的手和腿還能好起來的想法，才低聲下氣地來段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