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39

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39

因着公爵的這一槍,在場的其他【獵人】們皆嚇了一跳,但白鷹【獵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

他依舊站在距離公爵幾步之外的地方,看着面前這隻驚慌失措的「金絲雀」,話語中更多了幾分玩味。

「你知道嗎,我最近遇見了一個和你十分相似的女人,可惜她是卧底,潛伏入我的莊園,就是想探查更多的機密,不過沒關係,我把她和另一個被鎖了十多年女人一起,鎖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她們將永遠待在那裏,被鐵鏈永遠鎖著,一直到生命枯竭、屍體腐爛,我都不會放了她們。」

聞言,公爵往後趔趄了一步,微微低下頭,臉色刷的白了。

約瑟夫的話,擊潰了她心底的一道防線。

就算【獵人】出現時,也不曾慌亂不安的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白鷹【獵人】也明顯察覺了公爵的情緒,但她的痛苦,卻更加讓他感到興奮。

「公爵,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到了那個被鎖了十多年的女人是誰了吧。」

「……你這個混蛋!她曾經那麼相信你,相信你可以給她幸福、給她一個安穩的人生!才選擇了你。」公爵抬眼看着白鷹【獵人】,語氣中帶着幾分情緒的崩潰,「但你做了什麼!你都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呵,自然是我想做的事情。」白鷹【獵人】不痛不癢地說,「是她自己不識好歹,一定要對你的事情刨根問底,你知道的,一個知道了太多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

「你——」

「在這一點上,你的臭脾氣和她可真是相似。你們都是不識好歹的女人,對這樣的女人,就是要給一點教訓,讓你們吃點苦頭,才馴服你們,讓你們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人。」

白鷹【獵人】說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像是察覺到了白鷹【獵人】下一步會做些什麼,公爵虛晃地開了一槍,打中了走廊天花板上的燈,躲在通風管道里的奧佳爾忙捂住了耳朵,下一刻,她聽到了鐵制的小吊燈掉在了走廊地磚上的聲音,幾個【獵人】忙躲開了砸下來的吊燈。

公爵很聰明,知道玩家不能夠直接攻擊【獵人】,但卻可以製造一些「小意外」干擾【獵人】的圍剿。

【獵人】們被砸下的吊燈分了神,她趁此間隙轉身就跑。

「想跑?哪裏跑!」白鷹【獵人】說着,舉起了搶對着公爵的腿扣下了扳機。

「砰——」

但他的准心似乎並沒有他做事的風格那般乾脆利落,子彈打在了公爵身旁的柱子上,公爵微微低下頭護著頭跑過了拐角,消失在【獵人】們的視線中。

「快追!」

白鷹【獵人】帶着其他【獵人】們追了上去。

奧佳爾咬着下唇,一直到走廊里混亂的腳步聲全都遠去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卻又不由得為公爵擔心起來。

從剛才的對話中,奧佳爾可以感覺到公爵與那位帶着白鷹頭罩的獵人是相識的,甚至有着很深的恩怨。

白鷹【獵人】幾乎是為她而來,專門為了「獵殺』她而來。

不,說「虐殺」並不準確,因為白鷹【獵人】並沒有打算殺掉公爵,反而更像是享受着公爵的恐懼、不安。

(他想折磨公爵姐姐。)

小奧佳爾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結論讓她的心情更沉重了。

因為今天,她又看見了【溟河系統】殘忍的一面,看見了作為遊戲玩家的悲劇。

會不會有一天,也有這麼一個【獵人】為了獵殺她對她窮追不捨呢?

奧佳爾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遠遠比不上公爵,老玩家之一的公爵面對【獵人】們的追殺尚且無力應對,更何況她呢?

奧佳爾嘆了口氣,爬過了通風管道的鐵網,往通風管道的另一頭爬去。

她邊匍匐前進邊思考着方才公爵與白鷹【獵人】的對話,猜測着他們口中的「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一個被囚禁了十多年的女人……

真是可憐的人啊。

這樣活着的她,又和【溟河系統】里的NPC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被困在了某個地方,生不如死地活着,等待某天自己的審判到了,才是真正的解放。

「沙拉……沙拉……」

衣服的布料摩擦著通風管道內部粗糙的石磚,奧佳爾往更幽深的地方爬去。

她繞過了一個通風管道的分叉口,並繼續往右前進。

大概前進了大約四五分鐘,她看見眼前是一個向下的管道。

奧佳爾皺了皺眉頭,沿着管道往下爬了下去。

在黑暗中大約爬行了十米之後,通風管道又變得水平了。

抬手撥開一個蜘蛛絲,她皺着眉頭用力甩掉了手上的蜘蛛絲。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通風管道的蜘蛛絲變多了。

正當奧佳爾皺着眉頭不解時,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樣的聲音。

「沙……沙……沙……」

那是比衣裳摩擦石磚更細微地聲音,就彷彿細小的毛刷摩擦過冰冷的石磚,並隨着某個物體的前進而交替出現著。

寂靜的通風管道,這聲音逐漸從後方逼近,聽起來陰森森的,讓奧佳爾不禁毛骨悚然。

有東西。

在靠近!

【提示】

【當前玩家定位——】

【獨眼、伊卡洛斯、科林:控制中心】

【洛林:東樓走廊】

【公爵:北樓走廊】

【美人、瑪爾斯:暴力犯囚室】

【奧佳爾:通風管道】

【黑刃:鍋爐房】

【J、亞瑟、愷撒:北樓負一樓】

安哥拉監獄·北樓·負一樓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亞瑟背着重傷的愷撒,繞過幾個走廊后,來到了一個較為寬闊的橢圓形區域,這裏似乎是中轉站,囚犯們在這裏被分為不同的罪行,再被送往各自的行刑室。

沒錯,之前他們這些死刑犯帶着頭套,被宣讀判決書的地方,就是在這裏。

但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了看守者,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個NPC的屍體,有囚犯的屍體,也有看守者的屍體,他們的身上帶着砍傷,像是被人砍了千萬刀之後流血過多而亡的。地上的血已經凝固,亞瑟踩在那些略粘稠的血跡上,皺着眉頭,在地磚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腳印。

「上帝……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

「上帝?上帝是什麼?」愷撒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話。

「上帝……是現實社會的人信奉的神,基督教的信徒們認為是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並創造了人類。」

「基督教的信徒?亞瑟,你也是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識地說了這個詞而已。」亞瑟回過頭看着愷撒,「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那麼就不會允許【溟河系統】這種鬼東西的存在了。」

愷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的臉頰有點兒紅,眼神也有點兒迷離。

亞瑟心下感到一陣不妙,見裁決者沒有追上來,他將愷撒輕輕放在了中轉區的小凳子上,愷撒的身體很熱、渾身肌肉軟綿無力,她依靠着牆壁坐着,有點兒迷糊地看着亞瑟。

亞瑟抬起手摸了摸愷撒的額頭。

「你發燒了?!」

「發燒……是什麼?」愷撒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亞瑟。

她就連說話的語速都慢了許多。

「發燒……就是生病的一種形式。有病毒進入了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對外來病毒產生了免疫反應,抗原抗體結合,體溫調定點上移,就讓你的體溫也跟着升高了。這是人體自然的免疫反應,但發梢並不總是好事。特別是在你已經重傷的情況下,也可能代表着你的身體有點兒抵抗不住病毒入侵了。」

亞瑟緊鎖眉頭,目光下移,看着愷撒被喪屍咬得血肉模糊的雙腿。

她的傷口依舊在滲血。

喪屍的病毒通過唾液進入了她體內,她的傷口難以止血、癒合,並不斷地化膿,傷口附近的肌肉甚至開始出現潰爛。

「……亞瑟,我是不是要死了?」愷撒看着亞瑟凝重的表情,輕輕詢問。

「不會的。」

「但是你的表情告訴我就是這麼回事。」

「不,我只是覺得傷口有點兒嚴重而已,我們需要馬上清洗傷口,減少毒素繼續入血,可能的話,還需要打一些喪屍病毒的血清……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東西。」

「病毒血清?是什麼?」愷撒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亞瑟。

亞瑟看到她這反應,就知道是沒有血清了。

畢竟愷撒是三輪遊戲元老,如果就連她都不知道喪屍病毒血清是什麼,那很大概率就意味着這東西根本不存在。

「……一種能救你的東西。就像有人被毒蛇咬了,要馬上注射蛇毒血清,血清里有特異性抗體,能夠與蛇毒結合,從而形成複合物,減弱甚至清除蛇毒的毒性。」

愷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的注意力似乎難以集中,看着眼前的亞瑟,視線有點兒模糊,亞瑟的輪廓在她眼中彷彿出現了重影。

她微微抬起不由自主顫抖的手,想要摸一摸亞瑟的髮絲,但指尖卻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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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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