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73

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73

安哥拉監獄·東樓一樓

「突突突——」

【獵人】手中的步槍對着走廊中的五個玩家瘋狂掃射,遊戲玩家們紛紛躲藏着,流彈擦過幾個遊戲玩家的身體,打在了一邊的牆上,混合著混亂一片的聲音,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個彈孔。

這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獵人】與遊戲玩家,一向都是追逐與被追逐的關係。

在他們看來,遊戲玩家們只是一個個移動的靶子,【獵人】手中的槍口,就是他們狩獵的工具,他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將槍口對準遊戲玩家,準確地打中「靶心」,無論是腦袋或者心臟,都好,獵殺人類,能夠最大程度地滿足他們愛好殺戮的天性,這也是他們向【科爾公司】支付重金所獲得的狩獵遊戲的「珍貴名額」。

「突突突——」

突擊步槍的聲音格外刺耳,一個個【獵人】帶着頭罩,他們手持武器瘋狂地掃射,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但那濺了血的動物頭罩看起來更帶着詭異的氣息。

從前。

都是人類屠殺動物。

沒想到有一天。

換成了【動物】屠殺人類。

「突突突——」

伊卡洛斯拉着公爵避開了子彈,翻出了一樓走廊的欄桿。

瑪爾斯背着獨眼,藉著走廊的白柱躲避子彈。

科林慌不擇路地避開打在他腳下與身周的子彈,一個趔趄也摔出了走廊,摔進了欄桿外的草叢裏。

草叢中的尖刺割傷了他的臉,那是一叢帶刺的荊棘類植物,他按著滿是尖刺的枝丫手足無措地坐起身,抬眼便看到伊卡洛斯拉着公爵在草叢旁站定,轉頭看着自己——

「快走!」

還不等伊卡洛斯說完簡單的兩個字,科林逃跑的本能就讓他跌跌撞撞地跳出了草叢,躲在了公爵身後,藉著公爵身體的掩護,朝着四方形庭院的南邊跑去。

他看過地圖,知道從庭院中的小路也能夠抵達南樓。

只要到了南樓一樓,就能看到安哥拉監獄的正大門了!

公爵從后腰拔出了手槍:「瑪爾斯!」

聽到公爵的聲音,正背着獨眼的瑪爾斯側眼看向庭院,公爵用手槍比了個手勢——握著槍的右手橫在左手手背上,左手兩手指朝下,斜著比了個方向。

瑪爾斯乍一看,只覺得這個手勢有點兒熟悉,自己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個手勢。

藉著,他想起了這個手勢的含義——【我掩護你】

了解了公爵的意思,他看準了【獵人】們火力攻擊的空隙,趁著這空隙往庭院跑去,而公爵也默契地與他擦肩而過,用身體擋在了他身後,雙手持槍對着【獵人】們身後的牆壁開了機槍。

「砰砰——」

幾發子彈打在了【獵人】身後的牆上,出於人類的本能,【獵人】們下意識地躲避子彈,而這就給了公爵一個可乘之機。

她眼角餘光看到瑪爾斯背着獨眼跟着科林往小路而去,伊卡洛斯站在他們身後,朝她招了招手。

該走了。

公爵轉身朝庭院跑去。

正在這時,伊卡洛斯卻看見公爵身後的白鷹【獵人】陰沉着臉色對着公爵舉起了槍。

「危險!」

伊卡洛斯拉過了公爵的手,一個轉身,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互換了位置,他擋在了她身後,白鷹【獵人】槍口射出的子彈恰好打中了伊卡洛斯的背部,他一個趔趄,摟着公爵站定了身子。

「伊卡洛斯?!」

公爵驚訝地看着為自己擋了一槍的伊卡洛斯,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愣怔地看着他有點兒蒼白的臉色,一切發生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多加思考他便已經擋在了她與白鷹【獵人】之間。

子彈像是打中了他左胸心臟附近的脈管,伊卡洛斯微微低下頭,心臟的每一次收縮射血都讓他感到巨大的疼痛。胸腔的縱膈傳來撕裂樣的疼痛,他的縱膈被子彈射穿了,動脈湧入了氣管與食道,他咳出了幾口血。

「……快走……咳咳……」

公爵憤怒地看了白鷹【獵人】一眼,那個她最痛恨、最恐懼的男人正換上了突擊步槍,對準了她與伊卡洛斯。

但不可思議的是,在看到公爵眼中分明的憎恨與憤怒之後,白鷹【獵人】卻收了手,黑洞洞的槍口明明對準了伊卡洛斯與公爵,但卻沒有扣下扳機。

公爵扶著伊卡洛斯往庭院的小路跑去,瑪爾斯正站在小路上等着他們,任憑被背着的獨眼多着急打罵卻就是不挪步。而科林早沿着小徑跑得看不到人影了。

公爵扶著伊卡洛斯沿着庭院小路而去。

瑪爾斯見他們沒事,便也背着獨眼往小路更深處而去。

小徑森森,草叢搖曳,將他們的身影吞沒在更深處。

而東樓走廊,幾個【獵人】正要追上去,卻被白鷹【獵人】抬手制止了。

「窮寇莫追。」

「但是約瑟夫,那可不是別人,那可是上位圈三巨頭之一的伊卡洛斯,現在不趁他病要他命,更待何時?!」

一個帶着白鼬頭套的【獵人】不解地看着約瑟夫。

「貓捉老鼠的遊戲,聽過嗎?貓科動物在抓到自己的獵物之後,總會先把獵物放走,之後再抓回來,之後再放走……一直到獵物筋疲力盡,才把獵物吃掉。」白鷹【獵人】淡淡地說着,收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況且,這一輪遊戲還有許多場子遊戲,現在就把他們幾個殺了,那後面咱們玩什麼?」

安哥拉監獄·西樓一樓走廊

「鏘——」

愷撒的長刀砍在了騎士長的長槍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騎士長與愷撒同級,雖然愷撒氣勢洶洶,但騎士長仍舊存在身高優勢,盡兩米的身高對付一個十三歲體型的愷撒,在單純講究力量的搏殺中顯然佔據了上風。

「鏘——」

騎士長抬手頂開了愷撒手中的刀,斜著刺向愷撒。

愷撒一個側身閃了過去。

她傾身右腳踩過冰冷的地磚,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騎士長面前,長刀在空中轉過一個弧度,朝着騎士長的頭盔砍了下去。但騎士長的頭盔十分堅硬,鎧甲像是由白銀製成,就算是愷撒手中的鋒刃用力砍上去也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刮痕。

這一刀雖然沒有能夠給騎士長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

黑刃掩護著美人、洛林、亞瑟、J趁機從愷撒身後跑了過去。

騎士長注意到了其他玩家想趁機溜走,它那比喪屍更高一階的智慧告訴他不能就這麼放走這些人。於是它笨重的鎧甲踩過白色的地磚,收回了手中的長槍,朝着黑刃刺了過去。

黑刃也不是省油的燈,聽到騎士長銀白鎧甲摩擦的聲音,他及時察覺了騎士長的行動,躲開了騎士長的攻擊,抬手從袖子中飛出一把匕首,打向了騎士長,瞬間從被動轉為主動。

「嚓——」

騎士長一低頭躲了過去,但黑刃的匕首擦過了騎士長的銀白頭盔,打掉了頭盔紅色的纓穗,並插入了騎士長身後的牆壁。

愷撒反握著長刀又殺了上來。

「噠噠噠——」

騎士長聽到耳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它回過頭卻看到一臉殺氣的愷撒已然逼近!

愷撒手起刀落,玄鐵剛刃準確地插入騎士長白銀鎧甲的肩縫,砍掉了騎士長的左手。

下一秒,她往後退了半步,擋在了黑刃身前,冷冷地看着騎士長。

「鐵罐頭,你的對手,是我。」

「蹡喨。」

騎士長被砍斷的左手掉在了地上,露出白銀鎧甲之下中空的部分。

它就像是完全由幾片鎧甲連接而成的自由體,無論砍去身上的哪一片鎧甲,剩下的部分都帶着自由移動的意志,依舊會保持着旺盛的戰鬥力,一直到所有的部分解體,完成它最後的使命。

它的鎧甲,就是它的身體,它沒有骨骼、沒有血肉、甚至沒有任何細胞組織結構,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片片相連的白銀鎧甲組成,那是它的身體,也是它的屏障。

「吼——」

騎士往後趔趄了幾步,將長槍插入地磚,站穩了身子。

它吼叫的聲音低沉而帶着共鳴,在石磚砌成的閬中回蕩著,那聲音刺耳在場的所有人耳膜疼痛,就連前面的美人、亞瑟、J、洛林都回頭看了一眼。

「吼——」

騎士長怒吼了一聲,似乎被黑刃的行為激怒了,它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大有「不把黑刃砍成兩節不罷休」的氣勢。

「……」

「……」

黑刃與愷撒對視了一眼,黑刃微微頷首,轉身帶着其他四個玩家跑向長廊的另一頭。

這是他們的默契。

知道在什麼時候,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才是最明智的。

騎士長抬起頭看向黑刃他們遠去的背影,彷彿在憎恨著自己無法一下子殺死所有人。

愷撒往旁邊走了一步,擋住了騎士長的視線。

她舉起長刀,對着騎士長的白銀頭盔。

「正好,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殺一隻V+級的生物,我的【血榜】分數可以提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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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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