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溟河·暗示談話10

Chapter 15 溟河·暗示談話10

【法官】一眯眼,傾身靠着椅背。

「洛林,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是嘛,多謝誇獎。」

「但你要小心了,在這個遊戲中,要殺死你的人,不止一個。」

「我知道,公爵和瑪爾斯,他們早已經殺心畢露了。」

「不,還有許多藏在暗處的敵人,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法官】輕輕一笑,「你知道特工在行動的時候,如果身陷險境,上級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嗎?」

「……」

洛林抿著下唇沒有回答。

【法官】自顧自地說下去:「他們會捨棄那位特工。」

「捨棄?」

「沒錯,與其守着一枚沒辦法發揮左右又隨時有可能暴露行動的棋子,倒不如及時捨棄,來得明智。」

溟河系統·暗室11

「其實我一直好奇,你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法官】的聲音在審訊室中響起,聽起來帶着幾分迴音。

審訊室很狹窄,空氣中浮動着細密的塵埃,瑪爾斯抬起頭看着前方的白熾燈,一瞬間有點兒分神。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畢露,但還是沒能掙脫木椅上的束縛。

「別白費力氣了,我們對你的身體用了葯,你現在的行動能力只有原來的百分之五十。」

【法官】看着瑪爾斯手臂上的青筋,也猜到了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想要做什麼。

說實話,這個男人是十分有攻擊型的,如果不是遊戲規則限定以及當前木椅、麻藥的壓制,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單挑制服他。

但遊戲規則就是遊戲規則。

他現在的身份是【法官】,是一個審判者。

眼前坐着的,無論是多恐怖的罪犯,都是他的階下囚,都是他審判的對象。

「……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只是想聊聊你的想法,你可以當作和一個朋友聊天一樣,放鬆地和我談話,別擔心,我不會用刑的。」

「我沒有朋友。」

「瑪爾斯,做人不能太孤僻,有時候,結交幾個朋友,能夠幫助你走出困境的。」

「我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所謂的『朋友』,不過是拖累而已。」

瑪爾斯沙啞的聲音,透著決絕。

獨來獨往,也一貫是他的行事風格。

如果不是公爵喚醒了一些他的記憶,他也絕對不會在遊戲中「戰隊」,幫助任何一個人。

「讓我們來說說你身上的『紋身』吧。」【法官】坐在辦公桌前,一攤手,擺出了一份想要認真對話的模樣。

「……」

「你認為紋身的信息是什麼?」

「與你無關。」

「那與公爵和洛林有關吧。」

「你想說什麼。」

「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公爵是你的導師,在你進入【溟河系統】之前,她從一個代號叫【教皇】的人手中接過你,並且將你培訓為一個殺手。公爵與洛林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們之間的有着不小的仇恨,公爵憎恨洛林,因此也讓你一次次追殺洛林……這些是你們在遊戲中說過的話以及做過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你也是【血眼】組織的人。」

瑪爾斯在聽完【法官】的話之後,斬釘截鐵地說。

倒是【法官】愣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公爵從來沒有說過【教皇】是個代號,你怎麼知道這個名詞是代號而不是身份職務?」瑪爾斯抬起頭,緊盯着眼前的【法官】,「除非……你也是【血眼】組織的人,你認識【教皇】。」

【法官】聽着瑪爾斯的話,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瑪爾斯說得對,他的確是【血眼】組織的人,並且也知道在【血眼】組織中,只有【教皇】和【元老】才能夠使用代號。

他只不過是輕輕一嘴帶過的話,卻被瑪爾斯挖出了一個秘密。

他沒想到瑪爾斯的洞察力居然這麼敏銳。

不愧是被【教皇】看中,被公爵訓練出來的殺手,就算被記憶清除裝置清除了記憶,但有些已經深刻入骨的訓練,是不會改變的。

瑪爾斯見【法官】遲遲沒回答,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沒有回答,是因為你反駁不了這句話。你之前曾說過,【溟河系統】是各國政府都認可的『罪犯懲戒系統』,但為什麼這樣一個系統會被控制在犯罪組織手中?」

「……」

「我猜,你們一定做了手腳,欺上瞞下,隱瞞着政府,擅用【溟河系統】實施暴行,否則,你們不可能在【溟河系統】中暢所欲言,談論到【血眼】。」

【法官】淡淡一笑,翹起了腿。

「不愧是奧菲利亞訓練出來的殺手,【教皇】他老人家沒有看錯人。」【法官】輕輕一抬手,「扎克,你的確是個人才。」

「扎克……你認識以前的我?那真的是我的名字?」

瑪爾斯盯着【法官】,不知道為什麼,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又在隱隱作痛。

「沒錯,我認識你,而且,我清楚地知道你做過什麼事情,以及你為什麼會被送入【溟河系統】。」

「我猜你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告訴我。」

「當然。」

「……」

「以全新的身份參與遊戲,不刺激嗎?」

「那個帶着獅子面具的【獵人】……是誰。」瑪爾斯想了想,抬起頭看向了【法官】,「為什麼在安哥拉監獄,他能夠準確地說出『扎克』與『伊芙琳』這兩個名字?」

【法官】一挑眉。

他知道,那是在安哥拉監獄的時候,美人與瑪爾斯被困在暴室的時候,一位帶着獅子面具的【獵人】闖入了暴室,並試圖救出奧佳爾的事情,只不過那時候奧佳爾已經沿着通風管道逃走了,【獅子獵人】撲了個空。

「【獵人】的身份,請恕我無可奉告。」

「也就是說,扎克的確是我,而伊芙琳,就是美人。」

「那又如何?」

「【獅子獵人】,也是【血眼】組織的人。」

「……」

「他也認識以前的我們。」

「……」

「你不敢說,是因為你並沒有辦法牽制他,只能任由他在【溟河系統】中隨心所欲。」

「……」

「【獅子獵人】究竟是誰?在【血眼】組織中一定是個地位不低的人,否則不可能讓你這樣的人妥協。」

瑪爾斯盯着【法官】的黑色禮貌,像是想要看穿眼前這個人所有淡定從容的假象。

他在反客為主,反守為攻。

「住嘴!」【法官】一聲呵斥,打斷了瑪爾斯的話。

「……哼,你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了。」

「瑪爾斯,這個世界,我才是神,你只不過是被懲罰的罪犯,注意你的措辭。」

「神?我從來不相信這些。」瑪爾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我只相信,這世界上,沒有殺不死的東西,就算是神,也能被殺死。」

【法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插著口袋。

「瑪爾斯,你想要弒神嗎。」

「我不介意試試。」

溟河系統·暗室12

當J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木椅上,一盞白熾燈的光照在他身上,他眯起了眼睛,在那片光線中,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狹窄的四四方方的房間,眼前放着一張木桌,而木桌后,一個人正背對着自己,交叉著雙腿站着。

「……」

他覺得這間房間的佈置很眼熟,但又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

那個背對着他的人,說出了他的心聲。

在聽到對方那經過變聲器處理后的聲音時,J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法官】?」

【法官】稍稍側過神,像是往J的方向瞥了一眼。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

J依言認真環視了一圈,發現這間房間並不大,天花板也低矮著,牆壁都鋪着黑色的牆紙,地磚、天花板也都是黑色的,整個房間的色調十分單一,加上空間上的狹窄,給人一種局促壓迫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

就像……

他之前也到過同樣的地方。

而且,是經常到這樣的地方。

一切回憶的畫面交織而破碎地在腦海中接連浮現,J皺起了眉頭,低下頭,用力搖了搖頭。

在那些接連在眼前閃過的畫面中……

他也看到了這麼一間小小的房間……

而自己並不是坐在木桌前,相反,自己正站在【法官】此刻所站着的位置……

而在那回憶中,是一個女人坐在了木桌前,被手銬固定在座位上……

她抬起頭,一雙黑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明亮,溫順,就像是一隻溫柔的小麋鹿……

她穿着米白色的毛衣,坐在椅子上,輕柔的秀髮束在腦後。

她靜靜地坐在木桌后,白色的光線落在她瘦小的肩頭,她看起來整個人都帶着幾分淡淡的光暈。

像是察覺到了J的目光,她微啟雙唇,輕聲開口……

【警官?】

【奧斯本警官?】

……

J猛然睜大了眼睛,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J?」

【法官】試探性地發問。

J抬起頭,有點兒茫然地看着【法官】,彷彿自己的意識還有遊離在另一個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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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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