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一百零一章:調查

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一百零一章:調查

「原來如此,起源魔族還是在這個時刻選擇出世了嗎。」

灰袍少年在魔物局不為人知的一角,抓住了一名魔物局高層幹部,探知了自己不在時,世界發生的變化。

同時,他也驚訝地感受到,自己的魔法可以直接干涉普通人的大腦意識,不再需要藉助目標過激的情緒再趁虛而入了。

這樣的變化他將之歸結於是自己的魔力承受量上升,使得自己可以運用的魔力更加多,掌控力更加強力。

但腦海里在思索這個問題時,突然又給出了另外一個解釋。

具體「聽」不太清楚,大體意思是什麼魔力迴路的品質提升,從而使可以調用的魔力增多。

灰袍少年對於這樣有些「違背本心」的想法已經見怪不怪,因為這幾天來一旦提及或是想起有關魔法的事情,都會在腦海深處浮現出一行解釋過於專業的文字。

隱隱約約,好像確實是在什麼地方學習過這種知識,不過少年還是無法回憶起有關的人和事。

過去的一個月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僅是關於魔法解釋的問題,連自己天賦魔法的使用機制和一些上手看上去很難,但又感覺早已熟能生巧的使用方式也一一浮現。

其中甚至還包括有關【魔力淬體】這樣聞所未聞的概念出現。

事實上,灰袍少年還是選擇相信這些東西,多天下來受到的裨益簡直比以前像無頭蒼蠅一樣練習一個月的效果都要好。

當然,他也明確地感受到這幾天突飛猛進的勢頭漸漸壓緩,可能是前期提升較為容易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后,少年並沒有殺人滅口,而是對眼前的這個人下達指令,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

如果換做是一個月前的自己,也許會選擇抹殺,畢竟他也不確定這個「忘記」到底會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失效。

同時,他也憎恨著將他一步步逼到這一步的所有人。

不過這些天,他看到所謂大魔法師轉世被擊敗后再次崛起的反大魔法師轉世勢力,也有所反思。

這些人並不是真的天生就將大魔法師轉世恨到骨子裏,而是其生活的環境迫使他們相信大魔法師轉世就是世界的污穢。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無辜的。

有些東西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思考,從小就被上一輩的「受害者」禍害成受害者。

從這個角度上,灰袍少年對他們還抱有一絲同情。

可終究只有一絲。

如果對方膽敢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他還是會第一時間將之毫不留情地解決。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你的正義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去評定。全力以赴去追尋你的正義吧,即使全世界都無法理解小友。」

這樣的話會是不是出現在他的腦海內,彷彿就是在一點點打開記憶的閘門般,其內的回憶也一點點重新回歸。

至於他的長袍,他自己也注意到這幾天的顏色又在逐漸變淺,與剛開始接近黑色的顏色發生了比較明顯的變化。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應該去理會的事,無論是魔法理論也好,講解正義也罷,灰袍少年想要去尋找自己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守護之物被盡數摧毀,留下的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起源魔族的進攻是朝向西方的,更何況還有懲罰者等人前去支援,這件事與自己改變扯不上干係。

在這羅克郡城內,也早已沒有了值得追憶的任何人或物。

灰袍少年離開魔物局,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這裏是不是都有來自異域的商人遊客,所以少年這樣的造型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原本想要藉由羅克郡逃離貝格烈的計劃也廢除,不僅是因為還有留下來照顧她,也是因為貝格烈的聖皇教會及獵魔協會將是自己不得不面對的敵人。

與其躲躲藏藏在西方終了一生,倒不如就在此處放手一搏。

死亡,死亡。

空氣中蔓延著濃郁的死者腐臭,和刺鼻的焦糊氣味。

經過大火洗禮的房屋無一不倒塌,即使是幾間還屹立在那兒的,也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要轟然崩塌。

這裏是哈爾門王國最靠近魔動山脈的一個關卡,獵魔者們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見到的一幕幕還是觸目驚心。

燒焦的遺骸和一根根斷裂的白骨隨處可見,不難想像在這裏曾經舉行過一場罪惡至極的宴會。

原先對於起源魔族殘暴的印象在這一刻更加深刻。

如今站在已經成為死城的廢墟上,沒有人將目光四處張望,唯恐看見更多慘絕人寰的景象。

「趁著還沒有到黃昏,儘早離開這裏吧。」

峻熙把聲音壓低,像是怕打擾到這裏的冤魂,埋着頭策動坐騎向前走去。

「城門應該是那個叫沃夫的半狼人擊破,它的【破甲】正好與這種規格的城牆相匹配。」

茂銳鋒顯得比峻熙要好些,與旁邊的副官討論著起源魔族進攻這座關卡的手段。

熟記起源魔族的成員及能力,是獵魔者在見習期就要做到的。

畢竟這樣一個足以威脅一國甚至一片地區的種族並沒有徹底消滅,時刻都要準備與它們交戰。

現如今這些記憶都自然而然地出現在獵魔者們的腦海里。

不多時,派出的一個斥候回報道:「整座關卡全部化為廢墟,沒有一個倖存者,應該是起源魔族想要對哈爾門王國打突襲的情報戰。」

「這一點安德瑞已經解釋清楚,還有其他的消息沒?」

茂銳鋒點頭,對這個獵魔者比其他人稍微冷靜的態度感到讚許。

即使是他們這些經過抗壓訓練,也經歷過無數殘酷戰鬥的獵魔者,對於這樣一個屠殺廢墟也心有餘悸。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好像把軍械庫掃蕩了一遍,不過根據數目粗略統計可以看出來,他們拿走的是盔甲和投石車。」

「盔甲倒是不難理解,可他們為什麼需要投石車?」

茂銳鋒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起源魔族的進攻手段都是仰仗他們的天賦魔法,所以在防禦方面的欠缺需要盔甲來補足。

但用來攻城的投石車到底是出於何種意願才帶着的?

如果只是想要進攻城門的話,完全可以像這座關卡一樣,讓帶有【破甲】的沃夫前去應該就可以了。

正在沉思之間,又有一個消息傳來。

負責後勤的獵魔者讓人托話來,說是那個被他們救下的羽人族醒來了。

「謝天謝地,這傢伙終於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茂銳鋒在幾天前的魔動山脈內力排眾議救下了這個重傷的羽人族,不是為了賣羽人族一個人情,而是想要獲得關於這起事件的更多情報。

而且身為一名羽人戰士,身上的護甲損壞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這種時候發生衝突,並且還只是一個人逃出來,背後的原因也讓茂銳鋒感到好奇。

「峻熙,一起去看看吧。」

他招呼上懲罰者,一同調轉馬頭,來到位於隊伍後方的幾輛馬車旁。

為了這名重傷的羽人,他們特意清理出了一個空位,每天都消耗藥物給他治療,也大致了解了他的情況。

別的皮肉傷暫且不提,最大的問題就是右翼的傷勢嚴重都幾乎不可能恢復的程度。

這也意味着這名以翅膀為驕傲的羽人族,將要提前告別天空的懷抱。

「你好,朋友。」

茂銳鋒在一旁將坐騎的速度放慢到與馬車相同,對那個勉強坐起身來進食的羽人戰士問候。

「唔,多謝你們的救援。」

羽人的眼神黯淡無光,只是將手上裝着稀飯的碗放下,自始至終沒有直視他的目光。

「對於你的情況······」

「我十分清楚我的情況,多謝你們的救援。」

羽人戰士像是刻意避開這樣的話題,把頭埋得更低了。

「我們是獵魔協會派往哈爾門王國的支援部隊,請你把知道的情報都告訴我們。」

不像茂銳鋒那樣平靜地交談,心煩意亂的峻熙直接開口說出他們救下他的目的。

「看樣子羽雲倒是成功把消息帶給你們了。」

羽人戰士眼神微動,目光稍稍向上移動了一點,而後又搖頭嘆息道:「不過羽人族已經結束了。」

「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羽人族派往哈爾門王國先行隊的一員?」

不過與峻熙關注到的點不同,茂銳鋒發出來令人細思極恐的問題:「你剛剛說,一個叫羽雲的戰士將消息帶給了我們?」

面對這兩個問題,車上的羽人統一用點頭表示回應。

「等等,峻熙,你先等等。」

茂銳鋒伸手阻攔峻熙,面色凝重地說:「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一個羽人族的來報,只是在收到來自哈爾門王國的求援后才趕來的。」

「啊。嗯,也對,也許羽雲也失敗了罷。」

這個羽人族戰士波瀾不驚,只是淡淡地回應。

「也······失敗了?」

茂銳鋒旋即立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難道先行隊也遇到了不測?!」

話音未落,峻熙也在一旁大叫道:「怎麼可能!起源魔族應該都在哈爾門王國境內才對!你們有羽凌庇護的隊伍怎麼可能遭遇不測!」

「事實便是如此。」

羽人戰士的話語中依舊沒有帶着任何感情,就像是一個麻木的受害者,講述這那一段在他內心烙下深刻恐怖的事件。

「難道說起源魔族只是派出了一部分主力,同時將目標也放在了【羽凌】上?」

這樣可有大麻煩了。

【羽凌】作為鎮魔器之一,雖然不是頂尖級的強度,但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壓倒性的力量。

如果讓起源魔族掌握了這件鎮魔九州之一,原本用來保護人民的武器將會化身殺戮的兇器,幫助起源魔族拿到一場場優勢。

但還有一點讓他們不解。

想要對抗一件鎮魔器和一隊羽人族精銳,必須要投入至少四個護法級的力量。

缺失了這樣強度的起源魔族,難道就不怕被鎮守在大陸中部的末日雷匣趁機團滅嗎?

「無意冒犯你,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投入了什麼戰力,才能擊敗你們這支強大的先行隊?」

茂銳鋒的提問小心翼翼,害怕這位剛剛死裏逃生的羽人戰士陷入失控狀態。

「那隻惡魔······一隻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羽人的口中斷斷續續地念叨著:「獅子······不,一個太陽般的猛獸······把我們全部吞噬。」

「那個人類······就是那個人類,是他帶來了這次災難。」

此時堪稱獵魔協會最強者的二人,都被這意外的回答震驚,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隻惡魔,還有太陽般的猛獸。

以及一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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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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