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十九章:攤牌了
美滋滋。
於東水想抑制住臉上像要發狂的笑臉,但發現他根本做不到!
對,我才不是為這一百五十幾枚銅幣高興!
看着這堆得跟小山樣高的銅幣,他這樣自我暗示到:
我是因為肉體力量變得這麼強悍才高興的!我可是一個戰鬥法師!
昨天晚上目送一群人抬着混混小頭目狼狽而逃后,他先是激動地把搜刮來的保護費來來回回數了十遍,而後又開始測試自己的力量;
總之一整夜都沒有入睡。
以後直接去打劫幫派不就好了?等等,嗯,對,是的。我是為了行俠仗義,而不是為了那一丟丟銅幣!
早知道隨身帶幾個皇金就好了。
於東水不由懊悔,現在自己積蓄了幾年的巨額財產,全部被抄了吧。
再往深的回憶,似乎碰到了什麼底線,立刻從記憶中離開,回到現實。
但心情平靜了許多。
感覺自己的體能和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一個精銳老兵的水準。
加上常年當魔術師培養出的各種技巧和看破假動作的能力,對上一群混混全身而退可謂是遊刃有餘,甚至可能反殺一波。
再就是什麼時候去農場主那兒把銅幣兌換掉的問題。
那些農場主都是內城的人,來到這兒招工純粹是為了應付帝國有關貧民的保障政策。
在可以摳一點的地方,他們會想盡辦法多摳一點,所以銅幣這種基本單位是必不可少的
有一種助紂為虐的感覺,但帶着一百多枚銅幣也確實不太方便。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城門口掛着的時間已經是聖皇曆永皇月十七日了。於東水打算在下個月,也就是【燃魔】月左右行動。
如果到那時的檢查還是很嚴的話,挨到【定統】或是【盛世】月也是可以的。在農忙時節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混進去的概率可以說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幾個月里,自己要多次進入內城。手上的錢當然越多越好。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在內城暫住,因為一個月房租與外面的差價何止是一個羅克郡銀這麼簡單。
更何況在外面還有來錢快的門路。
在聽說玹彌幫大姐大不會放過自己的時候,於東水就決定待在這裏老老實實準備進錢。
話說回來,這個幫派的名字還真是鬧着好玩一樣。
既然幫主是一個女子的話,會不會是因為根本就不了解玹彌,而只是在見到那麼絢麗的羽毛后,理所當然認為這是一個強大種族的女漢子?
唉,算了,就算是一個女生,自己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喲!
幫主的話,直接稱其為聚寶盆也是沒問題的吧?
就這樣滿懷期望地等待幸福來敲門。
可幸福來得太慢,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當於東水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小黑屋裏。
手腳都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根本使不上力。憑藉一點從門外傳來的昏暗光線,他可以看見自己前面擺着一張桌子,看樣子對方是想和他談談。
緊接着,後腦勺傳來疼痛感。
沒必要這麼慎重吧?
於東水可以想像到在睡覺的時候一個五大三粗的打手偷偷摸摸推門進來,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觀察了一番自己的睡相后,再躡手躡腳地繞倒身後,一個手刀劈暈自己,再像抬新娘一樣把自己抬到外面。
光是想想就讓人氣憤——來個裝逼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被抬過來,就算後來再怎麼裝逼都無力回天了!
要不,殺人滅口?
不對,現在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都說不定。
實在不行,動用魔法逃命也在選擇範圍之內。不過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就不是於東水可以控制的了。
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阻擋小黑屋與外面世界的鐵門,才被緩緩打開。
「咦,你醒了?」
聲音聽上去像個年輕的少女,和於東水想像中狂野粗礦的女漢子的聲音有點不符。
「咳咳。」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隨後響起,像是在提醒少女。
「你們可以先退下了,讓我親自會會這個折辱我幫的傢伙!」
少女的語氣突然一轉,像是對跟在後面的人下命令。
聽起來是一個底氣十足,帶有領袖氣質的聲音;但在於東水耳里,是臨場拿出來練習過多次的表演音。
等一大夥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少女果然長舒了口氣:「呼。」
「咳咳。」提醒的聲音再次響起,帶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像是在調整,片刻后,房間被中年人帶來的火種點亮,於東水終於可以看清來者的相貌。
一個是還帶有稚嫩氣息的少女,雖然身着簡陋的粗布衣,但端正的五官和舉手投足間的氣場,都與「混混」這兩個字搭不上邊。
中年人則有着一張飽經滄桑的面容,但犀利的眼神和點燈的動作,一看便知是練家子。
有意思。
於東水一言不發,用帶有審視的目光盯着少女靠近。
「喂,我說你是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招惹了我玹彌幫的人,還敢在屋裏睡覺?」
哪壺不開提哪壺。
於東水沒有選擇回話,只是為了試探對方,將眼神里的敵意加重了幾分——當然是裝的。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被人這樣盯着,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情感,少女的臉上有點泛紅:「我在問你話吶?聽到沒有?」
「大姐頭,我來。」眼見少女有些失控,中年人擋在他們之間。
「哦」少女有些遲鈍地回應:「那,交給你了!」
「小夥子,你最好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中年人充滿威逼的眼光與於東水對視。
「本來只是想掙點外快,可惜出了意外。」於東水如實答道。
可下一秒,他的話鋒一轉:「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被掃羅出門了嗎?」
「啊!」少女在不遠處聽到這話,發出輕聲的驚嘆。
再看中年人的表情,於東水確定自己猜中了。
「眼力倒是不錯,可沒有猜對。」中年人的表情恢復,對於東水多了一分忌憚。
自家小姐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被眼前這個少年看出了端倪。
一定要更加慎重才行。
見他不再回話,於東水繼續說道:「如果說是掃羅出門的話,也大可不必在貧民區苟活。難不成是想做點什麼?」
「住口!」中年人的語氣有些凝重:「不需要往那個方向猜了。你的眼力確實不錯,但我也說過,你猜錯了。」
「嗯,好吧。」於東水自以為佔據了話題的上風:「解釋的我也說了,你也要我住口了,能放我回去了嗎?」
一個落魄的貴族少女在貧民區的黑幫裝老大,難不成是想去報復家族?那也太蠢了吧?
旁邊這個中年人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可還是表現出支持的樣子。是有什麼內幕嗎?
於東水不想捲入這種麻煩的事情,就像不想和黑幫多計較——錢除外。
可眼前這個玹彌幫的「大姐頭」看樣子要是扯上關係的話,會牽連出一件大事。所以於東水決定能走就走。
「嗯,好。」中年人也不想和於東水過多糾纏:
「你搶的錢我們已經回收了。至於你身上的,我們都沒有動。咱們算是兩清了。不過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玹彌幫的地盤。」
「求之不得啊。」於東水在等待中年人解繩子的時候,作死地多嘴問到:「話說你們家大姐頭還真是有點小傲嬌,難怪要取名玹彌幫吶。」
剎那間,於東水想抽自己兩耳光。
果不其然,原本有些放鬆的繩子有立刻被勒緊,並傳來中年人嚴厲的質問:
「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貧民!說,是不是那裏派來的細作!」
此時的中年人已經冒出冷汗:差點就親手把好不容易編成的網撕毀了!
武力高強的貧民,還可以解釋成落魄的武者;探知信息的能力高強,勉強可以說腦袋靈活;知道玹彌是何物,可能是接觸過上流社會。
但當這三者同時出現在一個貧民身上時,就十分可疑了!
更何況,一開始還從他臉上摘下來易容的面具。
「啊,喂喂喂,我真的是一個帥到慘絕人寰的貧民呀!」
等等。於東水意識到自己的易容好像被拿掉了。
該死!姦細的身份從一開始就實錘了呀!
「一開始以為你只是躲避仇人追殺的武者。」
中年人拿出那副假面:「可一般浪跡天涯的武者怎麼可能會如此清楚上流社會中幾乎被禁獵物種的名字和性情?連我們家小姐——」
「咳咳。」這回換做少女裝模作樣地提醒。
中年人一愣,繼續盯着於東水,但話還是對少女說的:
「小姐,我們的身份十有八九已經暴露,沒必要裝下去了」
「啊。」少女發出失望的聲音。
中年人轉回於東水:「這種連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的東西,恐怕只有受到過專業培訓的人才聽說過吧?而且我聽說你是昨天才來羅克郡城的。」
最後總結到:「目的很明顯。」
於東水則是聽得要裂開了:其他的先不說,玹彌這種東西還真的是一次表演中聽貴婦人們扯到的呀!
「小姐,我建議直接殺人滅口,再回去從長計劃。」
少女猶豫之後點了點頭:「那就聽你的吧。」
「喂!等等!」於東水見勢不妙,大聲叫到。
「不要解釋了,去和死神扯掰去吧!」
「好吧,我攤牌了!」於東水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一個理由。
「哦?」中年人的表情微動:「想通了嗎?」
「想通你個香蕉大巴娜!」
???????
他們二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不過是一個專門獵殺玹彌的獵戶,要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玹彌保護協會雇殺手要害我,我有必要改頭換面的躲到這裏來嗎?」
「你是說,你是一個獵戶?」
「那可不是嗎?」於東水竟一時上頭了:
「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嘴上說着要保護玹彌,結果我每天接到的訂單還每年增多!我有什麼辦法?頂着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大貴族們干?你,對就是你!你說說看,我是要明著和什麼狗屁保護協會幹,還是暗地裏和貴族撕逼?」
突然被點名的中年人結結巴巴的張口:「額,這種事嘛,額,也,扯不太清。」
「看看!看看!這是我的錯嗎?!?!你們還有殺人滅口?!!?」
「不,這位兄弟,你誤會了。」中年人被激動的於東水唬住,彎下腰解釋道:「我們可能有點誤解,但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那你們把我綁在這裏幹嘛?」於東水沒好氣地說。
「哦,好好好,咱這就鬆綁!」
「這差不多。」於東水嘀咕道。
就在這時,中年人突然開口:
「小兄弟,既然你被追殺了,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
於東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這是要拉我入伙?
「不用擔心,小兄弟,你和外面那些混混不一樣!」中年人看穿了他的心思:
「只要你加入,以後就是咱自己人了。」
「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