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展露獠牙
第二道配菜？
雖然米爾恩侯有說過自己只是開胃小菜，但這第二道配菜又是什麼？
獵魔協會？如果真的和他所說的那樣懲罰者沒能加入這次行動，僅憑神眷者坐鎮的獵魔協會也配不上主菜這個稱呼。
誒，不對，為什麼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當做菜了！？
布魯斯特憤怒地咆哮打斷米爾恩侯的笑容：「別看那裏！看老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解開【深淵魔眼】限制一刀把你秒了！？」
「連本侯的護甲都破不開，還談什麼一刀將本侯砍了？」米爾恩侯嗤笑着，朝大門方向揚了揚頭：「躲在門后觀察的，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藏下去了吧？難道說你們認為如今的戰力還沒把握殺死本侯嗎？」
「都說了看着老子！」
眼睛一閉一開，深淵般撕扯再度降臨在米爾恩侯身心，但也僅僅只是在那一刻滯留了對方的行動。
很快，在侯爵左肩上假寐的小蛇睜開眼，那血色眼眸雖沒有【大恫嚇】帶來的衝擊，可卻令布魯斯特的【深淵魔眼】在米爾恩侯身上彷彿失去了效果。侯爵輕輕拍了拍那睜開眼睛小蛇的頭，轉向布魯斯特：
「不打招呼地就隨意出招會讓身為此地主人的本侯很苦惱哦。」
右手下忽而閃出寒光，原本正在逼近的布魯斯特這一次看清楚了對方整個動作，以為致了解到毒箭的觸發動作。
可隨着他身形後撤，出現在米爾恩侯手中的只是一把綠色蛇形劍。
「你演老子！」
「都說了是些保命的玩意兒，再說了，本侯也沒想到堂堂一個黑社會老大居然會被本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用劍嚇怕啊。」
「你該死！！！」
正當布魯斯特想要卸下背上背着的重弩時，身後傳來嚴厲地叫喊：「布魯斯特！先退下！」
「誰敢這樣跟老子說話！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但布魯斯特猛地轉頭時，【深淵魔眼】的力量方向也隨之偏轉，令得下方眾人猝不及防將遭遇到那恐怖的心裏衝擊。
意識到犯下低級錯誤的鎮魔者立刻嘗試關閉【深淵魔眼】，可還不等他這一次眨眼結束，背後就遭到猛力地衝擊，整個身體就這樣往前一傾摔下了二十級階梯。
「所以說你還只是個不成熟的鎮魔者，根本沒資格與本侯站在同一個高度上。」
將布魯斯特原先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早已站起來上前將前者一腳踢下去的米爾恩侯。
「啊啊啊啊！該死！老子今天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鎮魔者掙紮起身，正要往前想要再度踏上階梯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肩膀往後拉。
「冷靜點！布魯斯特！你是鎮魔者，你父親難道就沒教過你越是面對大敵時就越要保持冷靜嗎！」
「你他媽到底是誰！」
布魯斯特憑藉一身蠻力掙脫，轉頭看見的是一張似乎在哪裏見過的面孔和熟悉地不能在熟悉的勳章。
「哈！獵魔協會的！？老子不是說過這件事老子一人就可以解決的嗎！為什麼還要跑到這兒來給老子添亂！」
顯然，這位六翼總部長將剛剛被米爾恩侯踢下來的責任算到了獵魔協會頭上。
「聽着，布魯斯特，我們剛剛在外面觀察了很久，也去確認過你們派出去的那幾個人的蹤跡！」
「那又怎麼樣！你們是不是違背了老子的約定！」
布魯斯特越說越激動：「還有，從一開始就直呼老子的名字，老子和你很熟嗎！！」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這個寂靜房間。
布魯斯特捂著剛剛被扇紅的右臉，強忍着打開【深淵魔眼】限制措施的衝動，死死盯着眼前的老人。
好像確實是在哪兒見過或者是聽說過，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對於這個明明頭髮、鬍鬚都發白卻依舊錶現出一副連獵魔者都會自愧不如的氣魄與膽識，在某些重要時刻也還是會帶頭衝鋒在前的老獵魔者。
「鎮魔者大人！請冷靜一下！」
又衝上來的二人來到二者之間，像是怕布魯斯特突然瘋狂不顧一切攻擊那老人般。
「這位是羅克郡城分會學院院長畢垂德畢老，說起來你的父親都曾在他的門下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啊！」
「我們現在的敵人可是那米爾恩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經過我們的觀察，派出去的六人中只有五人找到了戰鬥痕迹或是已經變成乾屍的遺體，還有一處則是兩具吸血鬼的屍首！」
「兩具吸血鬼的屍首？」
布魯斯特在聽到最後一句時才稍稍回過神來：「是不是進門左邊那條路？」
「沒錯。」這次回答的是畢垂德：「只有那兒躺着的是兩具長著獠牙干翼的吸血鬼，而擊殺它們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哼······嗯！」布魯斯特看着主動上前的畢垂德，點了點別過的頭道：「多謝提供情報。之前是晚輩多有冒犯，還望畢前輩海涵。」
伴隨着拍手的笑聲從上位傳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本侯還以為這樣一場盛宴那位貴客還會缺席呢。沒想到居然一直就躲在本侯的眼皮子底下。嗯，多謝這個有用的情報啦。如果本侯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獵魔協會內老當益壯的畢老吧？」
「我們的事還用不着你這個吸血鬼指揮者關心。」
「唔？那還真是可惜啊。本侯還以為你是專門把情報帶過來的呢。」
米爾恩侯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但在下面的其他人都沒去理會那故作此態的侯爵。
四人是不是提防性地看下上位的敵人，一邊低聲快速討論。
「我們六翼中可沒有能夠僅憑一人之力就可以將埋伏在暗處的兩隻吸血鬼都幹掉的人才。」
布魯斯特直接說：「若是要這麼說，其實負責那條線路的殺手四十七號本身就有很大的疑點。」
「難道他之前還有過什麼反常舉動嗎？」
「無非是作為刺客展現出不屬於這個職業的肉體強度以及近戰武藝而已。」
鎮魔者有些為難道：「雖說我知道你們是懷疑那傢伙是大魔法師轉世，可我並不認為大魔法師轉世會有如此強大的身體素質和武學造詣。」
「如果你知道前不久大魔法師轉世還在與懲罰者的正面戰鬥中打平，就不會說出這話了。」
畢垂德不經意說的一句話讓布魯斯特感到震撼。
啥！？大魔法師轉世居然可以在近戰中和懲罰者打平！？那峻熙這傢伙還有什麼把握去獵殺大魔法師轉世啊！
「本侯的耐心很有限，特別是你們還在直接無視本侯私底下討論着什麼。」
米爾恩侯在上方滿不在乎地發聲：「不過從你們的反應來看，本侯要等的主菜應該已經到宴會門口了。那麼，就通過提前開始盛宴讓本侯最重要的那位客人忍無可忍吧！」
「提前開始盛宴······？」
「沒錯，提前開始這孩子們都期待已久的盛宴！」
米爾恩侯張開雙臂，罕見地提高音量，像是在宣佈希么隆重的祭奠。
「鮮血與哀嚎的狂歡，舉行在黑暗中的罪惡盛宴！爾等的血肉將會成為孩子們的養料；爾等的信仰，將會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享受着最後的晚餐吧！如果你們還想活着離開這堡壘！」
隨着米爾恩侯的高聲宣佈，原本只能隱隱約約在天花板和周圍不可視的陰暗部位傳出來稀疏的聲音逐漸變大、變吵。
有指甲與石壁之間的摩擦聲、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聲、更有雙翼震空、饑渴難耐地嘶吼！
在六翼和獵魔協會眾人的周圍，數不勝數的吸血鬼們開始聚集。
在他們的身後，大門已經悄然關閉。
遠超他們想像的龐大吸血鬼軍團，出現在人類的視野里。
這群傢伙的記憶根本就是塊雞肋嘛！
於東水捨棄那兩具吸血鬼后暗自琢磨著從它們死去多時可還沒有腐爛的大腦中獲取的記憶。
除開身為人類時的記憶不談，化作吸血鬼后的記憶都大致相同。
從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昏厥的晚上開始，它們就性情大變，逐漸長出獠牙、生出雙翼，對每個鮮活的生命都充滿憎恨以及對那些溫熱鮮血產生說不出的嚮往。
它們心裏明白，自己已經被那傳說中吸血鬼始祖咬過，自己也變成了世人所害怕、所仇視的吸血鬼。
可不知為何，它們的心裏都升不起對始祖吸血鬼的憎恨，反而是想要去尋找它，像是刻在意志深處的烙印，想要去服侍賜予自己鮮血之力的主人。
它們遊盪於荒野之中，雖說可以靠野獸的血液過活，但人類的鮮血無疑讓它們更加嚮往。
知道後來，大概是在距今一百多年前時，它們被一個人類輕易找到。
可那個人類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過來獵殺它們，反而是透露出一股和它們相似的氣息。
不過這等相似還是從本質上對它們產生威壓，那個人類明明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它們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想。
就這樣，它們被帶到了這座幽堡中，見到了其他很多與它們一樣生活在這附近的吸血鬼。
自那時起，它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鬼牙。
在這個名叫【鬼牙軍團】的組織里，它們據說只是軍團的一個小分支。
隱秘生活了百餘年，堡壘的主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每一個身上都有說不出的相似以及那不變的絕對威壓。
時光流轉，知道於東水在這兩隻吸血鬼的記憶中看見了米爾恩侯的影像。
在吸血鬼眼中，米爾恩侯和每一任堡壘主人一樣，有着絕對壓制它們的威能，是不可違抗的大人。
但若是要具體到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威壓，或者說是想要看到米爾恩侯的真實身份，這兩隻吸血鬼的記憶根本派不上用場。
因為於東水大致了解到，這兩隻吸血鬼不過是最底層的兩個小嘍嘍而已，根本就無法觸及到米爾恩侯背後那股龐大神秘勢力的機要。
而現在，大魔法師轉世則在糾結一個問題。
救還是不救？
這座堡壘內少說也有百來只吸血鬼，雖說並沒得到始祖吸血鬼也在此的情報——事實上始祖吸血鬼即使是在這兩隻吸血鬼的印象里都沒有出現過。
可即使默認米爾恩侯沒有戰力，那百來只吸血鬼也足夠要了六翼所有人的命。
最主要的是，那群人中還有一位名義上與自己立場相同的鎮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