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闖山門

第七百五十一章:闖山門

一個星期,不,此地幾十年來沒有過不受邀請的外人出入到訪。

山門外忽然出現一名身披長袍十分可疑的陌生面孔。

那種長袍的款式很像傳說中聖皇教會的護教束口戰鬥服,有濃濃宗教信仰風格暗含其中。

好歹是從中部世界流浪於此有幸被師父收留的看門弟子,並不認為幾年來聖皇教會改變傳統風格設計出新護教服飾。

再者,這兒是隱匿在未開區域的武道館山門所在,就算是聖皇教會的護教也沒理由來這兒。

「止步。」

外面的亂象他們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特殊時間段突然到訪以前從未見過的人,實在太過反常。

「若是拜山門還請速速離去。現在我道館已處於封閉狀態,輕易不得讓外人進入。」

連續呵斥沒得到對方回應,繼續以不急不慢的速度走過最後幾級台階,與守在山門外的弟子平視。

單單是站在同一高度就切實感受對方威壓。

這名弟子像是被一隻無形之手捏住了心臟,別說再出聲呵斥,連呼吸都變成一種奢望。

回想起師父曾教導過眾弟子克服恐懼的方式,他收束心神、深吸口氣,目光自始至終凝視在不速之客身上,心裏恐懼慢慢消退。

「你究竟是誰?這座山門不接待任何外人。」

來者依舊沒多說任何一句話,似乎在他看來,和無知蟲子爭辯對答是件很恥辱、沒有體面的事。

察覺到逐步畢竟的殺意,守門弟子抽出腰間佩劍,掌心冒汗卻未曾退卻一步。

身披護教戰鬥服者,好像對守門蟲子不像其他人那樣遇到自己的殺意、就屁滾尿流落荒而逃感到些許驚訝,但很快有更濃郁殺機迸發。

在逼迫身體面對這殺意組成的洪流時,武道館這位稱不上突出的普通弟子,感覺僅憑這壓力都足以把自己碾碎。

身體不爭氣地顫顫發抖,嘴裏大喊着他留在這世上的最後兩個字,克服恐懼開始衝鋒:「敵襲!!!」

聲音震徹整座武道館上空,提着長劍衝殺將至的武者分析著對方動作。

結果發現即使攻擊來到近前,這位挑戰山門者依舊沒任何反應。

難道是個啞巴過來想拜師,只是被自己誤解了?

心裏閃過一瞬間的疑惑,突然出現並不斷展露殺意的來者的確帶着一把能殺人利劍沒錯。

可到了即將分出生死的關頭,別說是動手拔劍的意向,連握拳反擊的動作都沒有。

我錯怪了他么?

念頭永遠停留在此。

身形因遲疑在路上一滯,然而不知從何處乍現的寒光卻輕易劃過視線不可及的脖頸。

隨着目光忽然顫抖著下落、從直視這位不速之客到看見一具無頭軀體。

他意識到自己徹底敗在了剎那猶豫上。

不,或者說即使沒那猶豫也註定不是這傢伙的對手罷。

幸好剛才完成任務提醒到山門裏其他人了,相信師父和大師兄肯定有應對的辦法。

肯定······

生命臨終的叫喊成功吸引道館內僅有幾人的注意。

包括在房間自顧自安排計劃的文靈揚和百無聊奈的神覺之劍。

三名被布蘭斯稱為師弟卻不知名字的武者迅速來到山門內側,拔出各自擅長的武器準備迎接有膽量來闖山門的敵人。

要知道據師父和諸位師兄所言,這座屹立在未開發區域深處的武道館自從建立,沒有任何人會輕易到被定義為危險的區域尋到山門,更別說頂着天下武者之師和百餘頂尖武者的壓力來山門挑戰。

何況山門裏還有不亞於甚至超越師父名聲的大師兄布蘭斯在,怕是連魔法種族也不會如此囂張地直接闖上門來。

究竟是誰?

武道館里只有寥寥五個人,可每位在外遊歷都是留過名的上流武者。

加上不遠處師父房間里明顯有了反應,相信師父和大師兄一定能站出來主持大局、逼退入侵者。

門外喊出聲的師弟沒再有任何信息傳回來,相信已經和外面敵人交戰並遭遇不測。

厚重山門被一股蠻力敲得陣陣作響。

感覺對面是架著一套攻城沖錐,集合十多個人的力量試圖以力量攻破大門。

在道館的武者們想像里,對面可能是數量眾多的山匪、或來自師父提到過的毀滅教成員。

既然是教會成員,想必是穿着花里胡哨的教服、手裏拿着實用性並不高的大劍、錐子等比較好針對應付的武器吧。

只要數量不是特別離譜,他們有信心憑如今鎮守武道館的五人來殲滅不自量力來犯的入侵者。

此時重傷剛愈的兩位備受期待人物略顯遲緩地來到房門外。

這間房是文靈揚請來矮人工匠通過計算,能正好在出門時越過演武場看見遠處山門的角度。

聽見外面力量不小的衝擊聲,布蘭斯顯然也以為敵人數量眾多,沉聲給文靈揚建議:「待會兒若是敵人眾多,我會和其他三位師弟掩護你離去。暗傷還在,如果遭到重創怕是連獵魔協會的魔葯也救不回來了。」

「我會和你們一起守住這件道館。」

文靈揚不容置疑地搖頭,罕見以非常嚴厲的口吻訓斥布蘭斯:「我建立這座道館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們給我打掩護逃走。如果是外界的仇人上門,當由我這個做師父的親自出手解決。若是毀滅教那雜碎組織尋到這兒要報復,我會拼盡全力多帶走幾個,算是給鎮魔者前輩們分憂!」

「看來本大爺是勸不動你了。」布衣青年緊握腰間劍柄,知道這會是一場不亞於沉默之林那晚的惡戰:「文老頭,你是我們道館的創始人,而且曾經在軍隊里待過,憑武藝和兵法獲得了所謂【軍靈】稱呼。」

「要論及重要性,咱們四個純純的武夫怕是這輩子都比不上你這老頭吧。」

神覺之劍踏前一步道:「再說了,那三個小菜鳥就算扛不住,也能躲在本大爺身後順利逃走。文老頭就趁著本大爺給你們打掩護期間快快離開罷!」

經過幾次冒險經歷,深知這徒弟「貪生怕死」的文靈揚知道布蘭斯有自己的考量。

衝進來的要是幾十個毀滅教普通教徒,神覺之劍完全能憑一己之力將之全部斬殺。

來的是烏利迪姆,他至少也能靠直覺拖住它們為文靈揚等人爭取時間后安然離去。

最壞的情況自然是滅世奴帶着以上的勢力過來,若是發現這種情況布蘭斯想必會直接一手刀打暈文靈揚,然後帶着師父一起跑路吧。

畢竟神覺之劍還站在原地,等大門破開后敵人的全貌露出,再做相對應決定。

文靈揚站在原地像是默認了布蘭斯的計劃。

而且你這傢伙平時聽不進任何家國、種族眾生大義,今天居然拿這種事來勸為師?

這種在布蘭斯嘴裏毫無說服力的理由,想必是神覺之劍一心想讓文靈揚先行撤退而投其所好說的。

轟、轟、轟!

大門猛地炸裂開,木屑、石塊和塵土飛揚。

處於緊急備戰狀態的三位武者死死盯着門外景象,卻發現只有一個宛若遺世獨立般的人影。

一個人?

視線下移,看見被直接斷頭的師弟,三位武者眼裏迸發出洶湧怒火。

他們懶得去思考對方是如何在喊話的瞬間殺死了師弟,不會去考究大門是不是他一人踹開。

現在作為同門的武者,只想儘早斬殺這位沒任何忌憚在山門殺人的入侵者,將其視為不死不休的大敵!

不過受到文靈揚教誨的弟子不至於衝動揮劍上去送死,能瞬殺實力略差些的師弟已經證明了對方強度。

三人默契地組成戰陣,兩把長槍負責牽制和騷擾,藏在中央的利劍隨時會找機會出鞘來刺殺對方。

站在不遠處的布蘭斯在看見來犯者竟是孤身一人後,眼裏警惕的意味更加凝重。

敢堂而皇之地闖進武道館,必然是知道這兒有文靈揚和自己鎮守的。

有把握單槍匹馬戰勝他們師徒二人的,怕是大部分魔法種族都會搖頭退卻。

聯想到毀滅教的情況,即使沒正面感受那股屬於魔法的氣息,布蘭斯也能大致斷定一個事實——

滅世奴!

披着長袍腰間佩劍的滅世奴長相陌生,絕對不是在沉默之林遇到的千煞。

換做那使用符籙魔法的傢伙,怕是會直接將這座山門炸飛。

神覺之劍示意師父後退,踏步到視野較好的演武場上,想通過三人的合擊戰陣來推測對方實力。

面對文靈揚教導出的三位頂尖武者組成的戰陣,哪怕是布蘭斯在不依靠直覺的情況下也沒把握全身而退。

所以他認為掌握魔法來戰鬥的滅世奴,必定會依靠其特定的天賦魔法來擺脫困局。

只要提前了解對方魔法的效果和表現方式,布蘭斯就有和當時在沉默之林與千煞五五開的把握掩護眾人離去。

前提是這三位武者能在抗下滅世奴的魔法後有能力自行逃脫道館。

對不起了諸位師弟,為了本大爺能戰勝這共同的敵人,你們就擔待些吧。

堅決否定用自己去嘗試魔法的布蘭斯站在演武場上,居高臨下看着大門邊發生的戰鬥。

三位武者配合無間,很快將入侵到山門內的劍士壓制。

論及劍術造詣,布蘭斯認為這傢伙勉強稱得上大師水平,但若是和自己正面純白刃對決,他有信心在十招內結束戰鬥。

知道拋開魔法不談的近戰有獲勝把握,神覺之劍的心情稍微放輕鬆些,繼續觀看這場基本毫無懸念的圍攻。

為何毫無懸念?

因為一旦滅世奴用出魔法,終究是普通人的三位武者即使合擊戰陣再強,依舊難免被超越人類常規的力量擊敗。

半分鐘過去,已經被壓製得抬不起頭的滅世奴還是堅持以長劍相迎。

難道這滅世奴的天賦魔法廢材級別,只能靠近戰來取勝?

此念頭迅速被打消,毀滅教座下九騎滅世奴哪個是省油的燈?

想必這滅世奴是在尋找機會把眼前三個武者直接滅殺,以免暴露過多底牌。

布蘭斯認為對方應該很清楚最難對付的是自己。

漸漸地,戰陣內部突然出現些失誤。

從長槍沒能找准位置牽制滅世奴開始,到負責主攻的劍士連連揮劍砍向空氣,導致三人有不同程度的負傷。

怎麼回事,不應該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神覺之劍仔細觀察著師弟們,發現每個人皆認真嚴肅,不像開小差的樣子。

不過放着敵方劍刃不抵擋而去砍空氣也太離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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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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