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血腥回歸
聖皇曆歸無月三十一日,這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也是推遲后的聖皇祭開始的日子。
按照慣例,第一天的清晨,人們都早早地起床,在進過素餐后準備出發前往羅克郡城的教庭接受教皇主持的洗禮儀式。
洗禮之後,就是要在教皇的帶領下前往城外的聖皇陵進行集體祭拜。
本來後面的領頭人應該是每個郡或縣的行政長官,但由於教皇十五世跟在大魔法師轉世來到了羅克郡城,所以一切都交由了教皇主持。
更何況他們的臨時郡守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現過了,如果不是還時不時有政令發出,人們都以為那傢伙被大魔法師轉世給幹掉了。
以上,便是聖皇祭一上午的安排。
可遵循安排的除了狂熱的信徒和內心尊敬那段傳奇般歷史的人外,還是有不少人會選擇忽略這一天的活動。
在他們的眼裏,這一天無非就是犯罪會被加重判刑而已,只要安耐住自己的慾望就行了。
但今年不一樣,他們甚至在前幾天就開始擦拳磨掌準備大幹一票。
畢竟這段時間內所有的罪名都可以無條件地推給大魔法師轉世,不好好利用這難得的混亂機會,都有些對不起自己了。
「喂,老李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幹上一票?一般情況下,到了下午的話人們都是會聚集到教庭前看比武大會的,如果那個時候進行偷盜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而且由於警衛大部分也全部放在那裏,所以要到外圍點的地方打劫也是來錢快的活兒。可聽說這次聖皇祭好像是要取消比武大會去追殺什麼大魔法師轉世,有沒有下手的好機會怕是只能抓住上午的時間了。」
在一個出租屋內,桌子前坐着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而他們的面前是大塊的烤肉和麥酒。
「上午混進前往祭拜的人群中雖說穩妥一點,但可以獲得的東西相對而言太少了。而上午的教皇演講也會吸引幾乎所有人去,就算是沒有警衛在城中巡邏了,我們也抓不到可以打劫的人啊!」
「要不我們直接把教皇綁了吧!反正到最後也是大魔法師轉世負責!哈哈哈哈!」
「你怕不是酒喝多了,這種話也敢說出來?難道你覺得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以打得過護教?」
「開玩笑開玩笑的!幾斤幾兩,該幹什麼是我還是知道的。要不我們就卡著時間節點去打劫那些前往教庭途中遲到的人?」
「唉,我說你們滿腦子都是肌肉吧!為什麼非要去打劫人呢?他們去參加聖皇祭又不會帶什麼東西出去。要我說呀,直接趁着他們都不在去把街上富人區的房子全部掃蕩一邊,到時候拿到的錢只怕我們一起去都搬不動!」
「好主意啊!現在就動手嗎!」
「現在?!太急了。等他們出城去祭拜永生之皇的時候,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去一個個掃蕩!」
確定下計劃的劫匪們又開始在等待時間聊起了其他東西。
「要說我們最應該感謝誰,應該還是那倒霉的大魔法師轉世吧!多虧了他,我才有機會把那老頭一家都給做掉,而且還迎來今天這麼好的機會。」
「對呀,在座的各位不都是從這次風暴中活下來並將仇家一一報復了的嗎?」
「是是是,還真應該去好好感謝那大魔法師轉世才行!」
這些人碰杯后又開始大笑,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周圍:
「既然都想要好好感謝余,那麼有準備好謝禮嗎?」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引得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笑容都僵硬,所有人都不敢多動一下。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不是說大魔法師轉世絕對找不到我們的嗎!為什麼還是來了!
「都不說話了么?看樣子是還沒給余準備好謝禮呢。」
黑色的死神來到眾人面前,明明對方的體格沒有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強健,可那無形的壓迫感卻讓他們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
「余也不是很貪心,只要將你們的命借我一用就好了。」
原本僵硬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后忽而炸開,有點面露恐懼之色,有的也強行支起勇氣大聲喊道:
「大家不要害怕!他只有一個人,即使是大魔法師轉世也不可能打的贏我們所有我的!」
說着,他拿起身旁的一把砍刀作勢就要朝大魔法師轉世砍去。
「無聊。」
砍刀並沒有按照預定的軌跡來到大魔法師轉世的身上,而是通過持有者的手一變換,就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嘛,沒想到你這麼積極的就來給我送謝禮了。余很高興。」
大魔法師轉世的臉部不僅帶着一張面具,頭上的兜帽也將他一半的臉置於陰影之中。
他伸出手抓起還在有氣無力掙扎的那個人的頭髮,認真的說:「余認得你,你是在歸無月十二日那晚殺死城北一家三口的罪犯。後來通過臨時郡守官遠的建議,將罪名全部推到了余的頭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有東西告訴了余。」大魔法師轉世看着奄奄一息的人,將之隨手拋到地上,而後地板上的木板突然變形、形成一個木錐刺穿了他的心臟。
「那麼,第一份謝禮余是收下了,接下來是誰?」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當有人想要翻窗戶逃走時才發現那扇窗戶外不知什麼時候長滿了尖刺;當有人想要奮起反抗大魔法師轉世時,發現要麼是自己的身子動不來了,要麼就直接被自己拿着的武器殺死;當有人想要趁機溜走時,總是被大魔法師轉世發現,而後莫名其妙地來到半空中,被從天花板長出來的尖刺刺穿整個身體。
錐刺惡魔!他是一個惡魔啊!!
殺人沒有一絲猶豫,根本就不想他們這些所謂的殺人犯般有所顧慮。
沒殺死一個人,他都會對應地說出對方曾在何時何地犯下過什麼罪狀,似是對他們的背景一清二楚。
有的人因為沒有犯下太大的罪行,被大魔法師轉世以木錐戳穿手腳固定在牆上、地面上防止逃跑;而犯下極刑的罪犯則是在宣佈完罪狀的那一刻直接被「萬箭穿心」,死像極其可怕。即使是最後那些趕過來救助那些還沒有死去的人的警員們,也留下來終身難忘的陰影,在後來的無數個夜晚做着噩夢。更別提那些最後雖然活下來卻大部分都瘋掉而且廢掉的人了。
「為什麼?你明明很早就應該知道我們的罪行了,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出現?」
剩下最後一個人時,大魔法師轉世沒有立刻動手,因為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針,前前後後連一刻鐘都沒有。
「當然是以前的時候即使是殺了你們也沒用啊!」
大魔法師轉世理所當然地說:「現在可以庇護你們的人都死了,即使普通人可能還會以為我是那個殺人魔頭吧,可對於你們這些罪犯來說,應該會成為最大的一種威懾。」
最後一個人抱着恍然大悟的神色死去,而在大魔法師轉世離開之前,他們面前的血跡都慢慢凝聚成一個個文字,記錄着他們的所有罪行。
大清洗要來了。
「今天就是聖皇祭了,大魔法師轉世有什麼行動嗎?」
羅克郡城的獵魔協會內,謝志義以會長的身份先開口。
「目前還沒有。」
「難道真的是去追殺官遠了嗎······」
雖說發生在前些天夜裏的那一場血案疑似是被六翼方面給按下來了,可通過獵魔協會的特殊手段還是得知,是官遠在那個時候直接賦稅將六翼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全部殺死,最後逃之夭夭。
按理說,前往赫烈士特的獵魔者們和武者早就歸來的情況下,大魔法師轉世不可能還這麼久都沒有回到羅克郡城。
雖說還有一種可能是去給他的未婚妻尋找新的安息之地了,可長老會還是更相信大魔法師轉世去追殺逃走的官遠這一說法。
因為最開始大魔法師轉世之所以會來到羅克郡城就是為了向官遠發起複仇的。
「羅克郡城的臨時郡守是乘坐馬車逃走的,在提前跑了兩天的情況下,大魔法師轉世想要追到對方可能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這樣也好,至少在聖皇祭期間也不會出什麼亂子威脅到平民們的安全了。」
謝志義點點頭,掃了一圈后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林前輩,懲罰者大人為何缺席了?」
林遠瞥了眼峻熙平時坐的位置,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受了什麼刺激,剛從赫烈士特那邊回來后將把自己關在訓練室里,出了吃飯睡覺幾乎就把全部時間都泡在裏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可能是懲罰者大人這次意識到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去擊敗大魔法師轉世。」謝志義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此時此刻,陪着峻熙訓練的那個神眷者氣喘吁吁地坐倒在地上,道:「懲罰者大人果然厲害!即使是這樣純看武藝的戰鬥也是在下輸了。」
「不必奉承我,我知道身為懲罰者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峻熙也放下發酸的手臂,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休息。
在剛剛的武藝對戰中,峻熙只是小勝對方一籌,而這等小勝也是建立在對方有些敬畏自己的情況下。
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恐怕誰輸誰贏還說不定。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正如林遠猜測的那樣,峻熙在赫烈士特外的那個野外和於東水對戰後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
對方只是一個魔法師而已,居然可以在肉體力量和戰鬥技巧上完全不輸自己。是對方太妖孽了還是自己太疏於練習了?
而這一點刺激其實並不是起源於這裏,最早還可以追溯到上次在魔動山脈自己與魔帝見面的那次。
「你確實很強,但依靠的卻是前輩留下的裝備而已。」
這是魔帝當時對自己說的原話。
果然如果不依靠救世聖鎧的力量,身為懲罰者的我就連大魔法師轉世的近戰都只能五五開嗎!
正是這兩點一起的刺激,才讓峻熙不分晝夜地叫來那幾個神眷者輪流陪自己鍛煉武技。
我要證明,懲罰者之名不是依賴救世聖鎧的威能,而是靠我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