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差距
可在魔力感知的視野範圍內，那個人的魔力反應並沒有消失，而是在落地之後繼續奔跑。
於東水也毫不猶豫地跟上去，往那人跳下去的地方一看，原來下面墊著一米多厚的稻草堆，用以緩衝那人下墜時的速度和傷害。
為何要逃？難道這裏並不是想像中那樣的陷阱？
大魔法師轉世駕馭著疾風呼嘯而至，人類跑步的速度即使再快也比不過魔法的力量。
當於東水來到那人的上方時，之間對方忽然轉身射出一箭，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刻意瞄準，但精準度依舊高地嚇人。
雖然身着射不透的石甲，當時於東水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閃躲，也正是趁著這個機會，那人轉入了兩棟石質建築之間的小路中。
果然想要抓住這個傢伙還是得用魔法嗎······
由於不想在這種大街上使用魔法操控地面封住對方的路——畢竟之後想要修復的話會很麻煩——可在空中飛行的過程中於東水也沒找到什麼好的攻擊手段，所以一個不留神就讓對方再度消失在視野中。
看來還是地動真格了。
大魔法師轉世也進入那小路中，可才只是剛剛轉角，就有一隻爆炸的箭矢貼臉射到他的面前。
來不及反應的於東水被炸落到地上，身上的石甲也被炸裂開，陸陸續續地往下掉碎片。
神奇的是，於東水發現自己披在外面的黑袍居然一點都沒有破壞的痕迹。
這麼說來，這件黑袍是從哪兒得來的來着？
疑惑一閃而過，因為在於東水抬頭的那一刻，他看見了一道劍光襲來。
凝聚風的力量讓自己的身體暴退，才勉強躲過那致命的劍鋒，但脖子上還是留下了一條若隱若現的血痕。
好快！
那一件就像是在剎那間突襲而至，與自己被擊落在內的所有都像是預先計劃好了般，並且完美地一起實行了。
對手到底是誰？如果僅僅只是一個人類的話吶肯定也是站在人類頂點的一位武者了吧。
事實上當於東水態度抬起頭時，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但印象深刻。
布衣遊俠、【神覺之劍】，有着諸多稱號和傳奇事迹的一位頂尖劍士就這樣出現在於東水的眼前。
「布蘭斯？」
聽到於東水發出疑惑的問句，站在對面已經再度擺好架勢的布蘭斯笑道：「哦？沒想到大魔法師轉世您這樣的人物居然還記得我？真是倍感榮幸。可遺憾的是，今天的這裏就會成為你的終點。」
再也沒有任何廢話，布蘭斯揮劍暴殺而至。
於東水也露出一點蘊含這自嘲和興奮的笑容。
早知道對手是這個傢伙就不用那麼謹慎了啊！不過這也倒是一個機會，看看現在的我有沒有實力能夠戰勝號稱人類最強劍士的【神覺之劍】。
於是乎，大魔法師轉世並沒有像布蘭斯想像的那樣飛身上空，而是出乎意外地卸去了石甲的保護，拔出背在背後的長劍應戰。
布蘭斯的眼中劃過一道驚訝，可他還是盡全力揮劍，想要第一時間殺死這個攪得全城、全國風雨的大魔法師轉世。
可當對手以職業劍士才有的素養揮出一劍擋住自己的第一次攻擊時，布蘭斯的表情徹底變了。
「喂，搞什麼啊！」布蘭斯像受驚了的兔子樣跳開，來到幾步開外的地方說到：「你不是大魔法師轉世嗎？為什麼還會用劍？」
「為什麼身為大魔法師轉世的余就不能用劍了？」於東水笑道：「據我所知永生之皇的武藝也是大魔法師傳授的哦？」
「殺死一個兼職的劍士不會給本大爺加上什麼榮光，只會加大本大爺的不快。」布蘭斯拿劍尖指向大魔法師轉世：「如果你是魔法師的話，就拿出魔法來和我決鬥！如果等下還是用劍的話，本大爺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求之不得。」於東水的面具下也報以微笑：「如果你有能耐逼余使用魔法的話。」
「狂妄！」
布蘭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再度餓虎撲食般衝殺過去。
這是劍士的榮耀，不允許一個根本不入流的傢伙來詆毀！區區一個大魔法師轉世怎麼可能能夠用劍擊敗一位真正的劍士？
剛剛於東水所說的那些話在布蘭斯看來就是對他尊嚴的挑釁。
暴雨般的攻勢席捲而來，此時為了方便戰鬥而脫去黑袍的於東水用着從其他人那邊偷學過來的招式吃力地防禦著。
要不是有四倍數的加持，於東水很難僅僅憑藉自己現在所掌握的武藝擊敗對方。
因為在放慢四倍的條件下，於東水都可以看見對方的出劍雖快，但每一劍都直刺要害、直指他下一步將閃避的位置。
若不是於東水靠着遠超常人的體魄及時作出調整和規避，怕是早就被對方捅成馬蜂窩了。
好強！
於東水對眼前這個劍士作出評價。
無可挑剔的強大，即使到現在為止他還看出對方有什麼固定的劍法，但僅僅是依靠這驚人的洞察力和執行力就足以秒殺大部分武者。
沒辦法了，祭出目前為止最強的三招吧。
大魔法師轉世在被動的挨打下找到間隙，開始釋放從【薔薇】劍士那兒習得的【絕命三劍】。
當起手的下壓開始時，布蘭斯的神情里再度露出不可思議的疑惑。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於東水開始了直戰鬥開始后第一次反攻。
有着比【薔薇】劍士更加強健的體魄，有着比原劍士更強大的反應力，於東水釋放出的三劍較之【薔薇】親自使用的還要恐怖一籌。
再加上布蘭斯在這個時候還帶有一些詫異而減緩了速度，也讓於東水的劍技有了可乘之機。
在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內刺出十劍，這是較之皇家劍士還要可怕的第二式，也是在這第二式間就把布蘭斯划傷了兩三道傷痕。
可由於對實戰還不甚了解，於東水刺出的第三式在已經恢復神智的布蘭斯眼中就有些幼稚了。
輕易地避開應該是至快、至強的第三式，布蘭斯繞過大魔法師轉世的攻勢刺出一劍，使得於東水不得不將施展到一半的劍技緊急撤回，躲避來自【神覺之劍】的一擊。
可還是晚了些。
布蘭斯的劍在他的注視下貫穿於東水的左肩，即使是甲羊毛製作的魔術禮服也擋不住布蘭斯的含怒一擊。
那一劍震得大魔法師轉世半邊身子劇痛，於東水也不得不將手中的劍拋開，用右手在電光火石將來到布蘭斯的腹部前。
從手心湧現出的魔力比平時更快的地凝聚出一股風團，在布蘭斯意識到不妙想要後撤步離開之前就已經爆發。
奔涌的風暴洪流將二者之間的距離拉開，布蘭斯有些恍惚地從地上坐起來，看着同樣受到風團爆發影響而後退到天上的大魔法師轉世。
「嘁，區區贗品，根本就不配做本大爺的對手！」
於東水在空中拔出貫穿左肩的劍，同時表達出超強治癒恢復的能力將傷口止住，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這······」原本以為那一擊即使不能要了大魔法師轉世的命，也足以重創對方拿下整個戰鬥勝利的布蘭斯傻了眼。
這就是魔力的能力嗎？居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般人養幾個月都不見得可以好的傷直接回復！
「嗯？」於東水看了眼從肩上拿下來的細劍，點頭道：「這劍你是怎麼得到的？還有點意思。」
「這把劍還給你，同時感謝你讓我看見了自己和頂尖人類武者之間的差距。」大魔法師轉世將那把屬於布蘭斯的劍從空中拋下，精準地倒插在【神覺之劍】的面前。
「呸，本大爺可不需要你的施捨！」布蘭斯罵罵咧咧地拔起劍，但內心已經產生了動搖。
在二者進行有利於自己這方的白刃戰中，都無法擊斃對方；如果接下來是要和使用魔法的大魔法師轉世作戰，結果會如何呢？
要知道從剛剛那不可理喻的恢復速度來看，若是不能一擊直接將大魔法師轉世斬殺當場，那就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活生生地耗死。
而打持久戰是布蘭斯最不能接受的。
事實上此刻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疲憊，也不知道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余承認在劍技和武藝上，余不如你。但作為參加聖皇祭來獵殺余的武者，應該知道在這個時候與余為敵是意味着什麼吧？」
你死我活。
但布蘭斯還是第一時間就否認了於東水的說法：「本大爺可不是來參加什麼狗屁聖皇祭的。本大爺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曾擊敗過起源魔族的大魔法師轉世你啊！」
「嗯？」於東水不解：「擊敗起源魔族和你要對付余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你和起源魔族是一夥的？」
「那倒不是。」布蘭斯笑着，想要延長話題來恢復損失的體力：「本大爺最開始是想要去哈爾門收拾起源魔族的，可到那兒的時候那群不經打的魔物就已經被盡數消滅。而後聽說貝格烈還有起源魔族尚在肆虐，所以就來到了貝格烈帝國。」
「但除了魔動山脈那點不堪入目的小魔物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本大爺在意的傢伙了。來到吉森后才知道，原來是你大魔法師轉世將起源魔族全部剿滅了。所以，只要本大爺擊敗了你，就等於擊敗了起源魔族，更是擊敗了人們心中不可動搖的絕對力量。這樣的我，才能安心地接受人類最強的稱號，才能接受世人給予本大爺的榮譽。」
「果然也只是為了這無用的虛名而戰嗎？」
大魔法師轉世搖頭道：「那麼，說了這麼多你準備好了沒？故意和余說這麼久肯定是在等什麼東西吧？唔，余記得【薔薇】『說過』，你在身負強大力量的同時，是無法持久的。不出意外的話，剛剛的戰鬥已經讓你身心疲憊了吧？」
「果然不愧是大魔法師轉世，但現在的我感覺已經休息地差不多了。」
布蘭斯拿着被對方換回來的劍，準備再次進攻。
可誰料於東水此刻也輕笑道：「既然余都知道你剛剛說那麼多話是為什麼，難道余就不會在期間做一些手段嗎？」
「余在等一個令你逃無可逃的殺局，你在等什麼？」
下一刻，一股極致到根本讓布蘭斯無法產生逃避慾望的危險直覺出現。
這便是大魔法師轉世醞釀出的大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