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無形黑手

第二百九十章:無形黑手

「你是那個組織的人。」

於東水身體瞬間僵直,而那位女子卻笑容依舊。

「就當我是了吧。」女子鬆開於東水的手,朝人群后隱退而去。

這裏處於舞會的中央區域,對方只是稍微朝後一步就被隨之跟上遮擋視線的其他人埋沒。

如果不使用天賦魔法,想必很難再從這舞會中找到方才那位女子吧。

只是,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呢。

原本以為揭開真容可以讓別人將自己與大魔法師轉世或魔術王的身份完全區分開,但沒想到如今還是被那個神秘組織悄悄找了上來。

魔力感知開啟。

沒有任何異常。

是使用了符籙之類隱藏了自己行蹤,還是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

於東水小心地撥開人群,想要朝出入這家酒店的大門方向找去。只要自己潛伏在那兒,早晚能抓到她吧?

誰料還走出不到幾步,一位被他用手輕輕撥開的紳士忽然轉頭看向自己。

「怎麼了?」魔術王抱歉道:「不好意思,接過一下而已。」

「你之前那黑色長袍到哪兒去了?」

那位紳士沒有理會於東水的話,而是開口直接詢問這件對於大魔法師轉世來說極為敏感的事。

黑色長袍?難道這傢伙也知道余的真實身份?

還不等於東水想要回身去找那位紳士,又有一位舞者來到他的身後,在他耳邊悄悄地說:

「失去了那件黑袍,你身上再也沒有讓我感到親切的氣息了。」

誰!

魔術王再次猛地回頭,卻見周圍每個人都陶醉在音樂中,與自己的舞伴翩翩起舞。

「送你黑袍的人是誰?」

「你可知那件黑袍的來歷?」

「如果沒有那件黑袍,會讓我對你興趣下降不少的~」

四面八方傳來的都是各種各樣詢問聲,感覺每個人在路過自己身邊時,都會一反常態在不經意間對自己說出這種話語。

感覺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秘密了如指掌,但循着聲源看去,每個人卻又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型交際舞會而已。

「花這麼大力氣針對余,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身穿魔術禮服,將真容隱藏在帽檐下的於東水選擇站在原地開口道:「這大概也是某種幻術魔法吧?或者說,難道這兒都是你的部下?」

「很多事情如果你不成為我們的一員,是不能告訴你的。」

「就像如果我們想要知道你的秘密,你也不會直接告訴我們一樣。」

「沒有了那件黑袍也沒關係,畢竟我們看中的還是你這個人。」

「話說回來那件黑袍倒是帶給了我們雙方不少好處呢。」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話,就去那邊的樓梯跟我上樓吧。」

又是一連串的話語轟擊這於東水的聽覺,感覺就置身於迷幻洪流中,耳邊無時無刻都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低語。

當他抬頭看向大廳最後方那富麗堂皇的階梯時,一位穿着黑色刺客服的人正面向這邊,似是在等待於東水過去。

不過······

那感覺隨時都會融入陰影的衣物刺激到於東水心神,因為這種感覺太過熟悉了。

是那位在六翼暗殺部的挂名刺客,是那位號稱「最強刺客」的人。

不過這個人應該在上個星期就被自己殺死了才對,而且於東水十分肯定當時與自己戰鬥的就是營救黎軒那天晚上碰見的刺客。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明明已經被自己舉行過火葬儀式的刺客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於東水朝那邊走去,一路上所有舞者似乎都受到命令般,舞步雖沒有定則,但只要於東水靠近,都會自覺讓出一條路。

就這樣毫無阻礙地穿過數百人大廳,於東水來到階梯底下。

「很高興又見面了,大魔法師轉世。」

聲音十分冰冷,與前兩次見面時一模一樣,就像一個只會殺戮的機器。

「聽你的語氣可不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於東水踏上台階,朝那刺客走去:「那晚你應該是死透了才對。」

「那具軀體自然是死了。」刺客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這耐人尋味的話,便僵硬地擺出「請」的姿態:「去上面談。」

「也好,余正好也想談談你們的事。」

跟着那如同下一秒就要融入腳下陰影的人,魔術王來到二層包間中。

二人面對面坐下,由於東水先開口。

「那件黑袍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們會這般在意那件黑袍?」

「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不過是覺得弄丟了有些可惜。」

說出來的話倒像是有米爾恩侯那味兒了,可語氣方面還是不可避免地十分冰冷僵硬。

感覺就像是很久沒說過話的人在重新學習般。

「不過你有提到這件黑袍上有讓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只不過是感興趣而已,並不重要。」刺客端坐在對面:「更何況還是對你來說。」

「你們和我不一樣么?」

「無可奉告。」

刺客略微思考了片刻,道:「我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關注你了。」

「哦?即使再久也不過是余覺醒大魔法師轉世力量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吧。」

「不,比那還要久。」

「什麼!?」於東水在那一瞬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猛地一拍桌子而後強行收住站起來質問這種失態表現。

魔術王死死地盯着對方隱藏在如夢似幻面罩下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在那之前就知道余是大魔法師轉世了?」

「那時候也只是個猜測。」刺客道:「為了幫助你覺醒大魔法師轉世的力量,我也出了不少力呢。」

出了不少力?

於東水回憶起當時第一次覺醒天賦魔法的場景。

那是七個多月前,在克托子爵家中。

魔術道具突然破損,導致自己也陷於進退兩難的地步。

直到最後突然將覺醒天賦魔法,才勉強為自己解圍。

難道說當時這位刺客也在場!?

「你到底是什麼人?當時在場的可都是余有提前認識的。」

如果非要說最為懷疑的對象,那就應該是克托子爵膝下那帶着大半家產去外面享樂的公子哥了吧。

只不過就當時自己還用天賦魔法好好整了對方一頓的經歷來看,也不大可能是眼前這深不可測的刺客。

「我就是我。」

刺客給出一個極為模糊的答案后,繼續說:「不僅是那天表演期間,之後很多場合也有我的助力,才讓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成就。」

「余可不認為迄今為止經歷的一切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成就。」

一路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心碎和瀕死,才最終得以在大半年後享受這幾天短暫的平靜。

「不過余還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哪些場合出現過,為何餘一直沒注意到你。」

「很多地方都有我的存在,赫烈士特城的那晚、范光譽和官遠商議的那個房間、還有你暴走後陷入沉睡的山洞外,都有我的足跡。」

刺客侃侃而談,但每多舉出一個例子,都讓於東水心中怒火多了一分。

赫烈士特那晚,指的應該就是劉萱離世;范光譽和官遠商議,便是利用玹彌幫的人來威脅自己吧;

最令於東水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暴走後昏迷的那幾天,當時自己醒來后確實發現自己轉移到了一個山洞中,身邊多出了一些果實,而且最主要的是洞口還有那原本以為是看錯了的假象。

這傢伙到底是誰!為什麼每次都會在那種場合出現!而且自己竟一直都沒發現過他!

「我本來以為,這樣做就能挑起你和人類之間的仇怨,能夠讓你徹底背離現在所走的道路。但我似乎好像估計錯了你身為人類的感情。」

刺客即使說出這樣應該帶有一些遺憾的話,語氣還是如此冰冷:「人類的感情我不是很懂,倒是在詢問了它后,才知道,只是簡單地在暗處挑撥似乎對你而言沒什麼作用。」

「你現在明白這一點還不晚。」

於東水此刻就像緊盯獵物的雄獅,只要對方稍有動作就要做出激烈攻擊。

「所以在充分了解今後計劃后,我選擇和你在今天見面。」

刺客道:「只是沒想到見面前還失去了那具連我都很滿意的軀體,以及那件黑袍。」

「你不是人類?」

「當然不是。」

回答地很乾脆利落,不過倒是沒有對魔術王造成多大心理衝擊。

如果不是人類,而是另外一些尚未發現的魔法種族倒是好解釋多了。

「我是主上的造物,註定與區區人類不同。」刺客道:「回歸正題,我是來最後向你發出警告,如果再不做出決斷,今後將會有很多人喪命。」末了,還特意加上一句:「而且都會因為你而死。」

「你是在威脅余?」魔術王的眼神中充滿敵意:「如果是想要余加入你們,就沒得談了。」

「我此次現身確實是有這個意思。」刺客說:「不過不要這麼果斷地就下決定,因為你回答的幾個字,將會影響到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呢。」

「你覺得余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妥協么?余可是大魔法師轉世。」

「如果沒有把握,我也不會來到這兒自取其辱。」刺客自始至終語氣、聲音都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從上次的戰鬥中,也就是黑袍消失地那一刻,我得到了主上的啟示。」

「或者說,正因為你是大魔法師的轉世之身,才會將民眾的性命看得那麼重。」

「你大可試試。」於東水回復的話語中,已經帶有怒意:「看是余先摧毀你們,還是你們先毀滅這座城市。」

「毀滅······呵,這個辭彙可真是美妙。」刺客道:「不過若是我們想要動手,可不是一座羅克郡城就能滿足慾望的。」

「那余就會在全世界把你們送入地獄陪葬!」

「真的沒有任何餘地嗎?」

「加入你們這種組織令余感到噁心。」

如果說最開始只是因為個人傾向和吸血鬼等事件讓於東水對這個組織抱有敵意,那麼剛剛刺客口中說出的話就是於東水與這個組織徹底仇視的開端。

「更何況即使余加入你們的組織,也會有不少人犧牲。」

「我們並不是以殺人為樂,這不過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如果有更高效方法,我們也不必大肆屠殺。但很遺憾,目前為止還沒有。」

轟!

無數帶着殺機的錐刺朝對方暴殺而至,可對方竟是在下一秒消失在交錯的攻擊中。

「嘁,還真是讓余有些不快啊。」

這便是視人命為草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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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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