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忙碌的一天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格拉蒂絲鬼使神差地就問出這句話。
黎軒用含着有些意外和笑意的表情，看了眼對方，稍作停頓后說：
「是我見過最講義氣的傢伙，而且還嫉惡如仇，根本容不得社會上有任何陰暗面。」
這是身為李子傑前任上司，自認為給出的最客觀評價。
當時若是聽他的建議、及時對丁宇建進行肅清，也不會有現在即將成為獵魔者的黎軒吧。
雖然說不清到底是繼續擔任魔物局局長為好、還是如今即將成為獵魔者代表更高成就。
但黎軒一直堅信，自己的路沒走錯。
他不會因為那種爭權奪利的事，捲入官場紛爭中，所謂出淤泥而不染。
或許只有這樣，才讓他有了成為獵魔協會一員的機會。
格拉蒂絲在意識到那個眼神代表着什麼含義時，急忙搖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黎軒，我只是想知道此人值不值得合作！」
「其實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懂得都懂。」
喂！不要一副你很懂的表情啊！
格拉蒂絲心中咆哮著，礙於形象還是選擇重重地嘆口氣：「確實如此，沒必要向外人解釋什麼。」
「這麼說，在這件事上我是外人咯？」黎軒順帶提了一嘴，結果會面很快就結束了。
准神眷者瞪了黎軒一眼，便匆匆離開房間。
好兄弟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啊楸！難道我對赤焰虎的皮毛過敏？不應該啊！』遠在北山門行動的李子傑，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
第二天清晨，獵魔者們再度集結。
以黎軒為首，宣佈昨日整天下來，他們搜集到的有關情報。
「根據我在地圖上繪製地點坐標來看，失蹤事件主要集中在北城區周圍。大概率位於這兒、這兒、還要此地三處。」
「不過吸取從前被逐個擊破的教訓，我們十五人一起行動。不過不能走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各個能夠相互呼應角落，以神眷者千里奔襲壓軸，保護各位安全。」
黎軒將研究出來的陣型要交給一眾獵魔者。
按照這等分部，確實能做到遙相呼應，隨時觀察周圍三到四位成員狀態。
更何況身後還有神眷者隨時總覽大局。
只要出現丁點威脅，就會被獵魔協會頂尖戰士捕捉到端倪。
「調查得到的結果總歸還是有限，所以今日我們需要再去趟城主府、失心忘語酒吧、還有一人擊殺數位混混那起案件周圍調查走訪。」
「根據畢老推算，或許當我們將暗宗清剿時，就是六連諸峰內兩騎滅世奴發起進攻之日。」
「不能再給地方太多時間準備了，那樣下去我們將要面臨的魔物，只會越來越多！」
「所以，行動起來吧，先去城主府！」
六峰城人數自從南部營地數百自由業者、和北部營地那些流亡者逃回后，街上就變得緊張繁忙起來。
大多都是自由業者，穿梭在武器店、糧食倉庫等地，為接下來即將到來的魔物浪潮進攻做準備。
大部分人絲毫沒在意，有十五位身着黑袍、放散在周圍同時行進的獵魔者，與他們擦肩而過。
最先被這群黑袍人拜訪的就是城主府。
六峰城城主如今已經朝卡偌凱門大帝那邊傳達求救信號，不過到現在都沒得到回復。
在得知獵魔協會成員再度上門時，也說不出是高興還煩悶，只是配合他們對那兩起案件進行複審。
同時，黎軒還要求調出那塊現場遺留下來的金錠。
通過觀察得知，金錠製作工藝較之人類而言，略顯粗糙。
不過根據黎軒閱歷分析，很可能並不是出自人類手筆，而是出自某個智慧種族。
格拉蒂絲也表示，李子傑似乎能夠和其他智慧種族交流，情報也在六翼那邊很早得到認證。
聯想起對方曾在魔物局說過，他師承貝格烈帝國和卡偌凱門交界處某位師父。
大概率也是位亞人或智慧種族吧。
確認其他有助於判別身份的物件，黎軒又帶着獵魔者們前往失心忘語酒吧。
這間酒吧老闆被刺殺后，關門庇護過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又重新開張。
但有些熟客表示，店內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監視目光注視着這邊，讓食客們渾身難受。
所以當黎軒等人進入這家酒吧時，也唯有寥寥幾人還在此間用餐。
一枚皇之金被黎軒放在桌子上，順口說：「來杯矮人烈酒。」
這是李子傑曾洋洋得意告訴過黎軒，城門在外可以這樣試探，對方是不是個情報販子。
櫃枱老闆默默地收起這枚金幣，拿出一杯矮人烈酒，隱蔽地問道：「需要加點什麼調料？」
說出這種回答，基本就能確定是情報販子無疑了。
提前就從黎軒那兒得知該如何做出反應的格拉蒂絲和千里奔襲，在黎軒身後隨時待命。
「我想知道，你和上一個被殺的老闆，是什麼關係。」
黎軒聲音壓得很低，卻足以讓對面那人聞言微微色變。
「和他是表兄弟關係，客人。難道您是我表兄的熟客么？」
黎軒看見對方本還擦著杯子的手，放到櫃枱下，似是在準備什麼。
「你好像沒聽懂我在說什麼。」黎軒藏在黑袍下的小圓盾蓄勢待發：「你們和毀滅教是什麼關係？」
鐺！
老闆手中匕首突然出現，直刺面前眼光不斷逼視自己的黎軒。
周圍時刻被匕首和盾牌碰撞聲驚嚇，紛紛將目光投來。
「這可是你主動襲擊哦，城內應該早就說過，不許主動殺人和鬥毆吧。」
用圓盾輕易防下突襲的黎軒，摸出一塊城主令：「諸位且看，此人光天化日下對我行兇，依法當直接逮捕交給城主府處置！」
這是早就從城主府那兒得來的令牌。
誘導對方出手、黎軒身旁早已蓄勢待發的格拉蒂絲和千里奔襲，一左一右將老闆的路擋住。
「你——你們還真是不知好歹！知道招惹到誰頭上了么！不日我們就會將把整個六峰城都踏平！」
「如果你是在等待援兵，抱歉，現在應該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黎軒抽出長劍指向老闆咽喉：「說，暗宗總部在何處，不然現在就得死。」
「你以為我怕死嗎？」
還不待他將長劍收回，老闆竟直接握住那把劍刃，直挺挺地主動將喉嚨迎上前，被劍刃貫穿。
「倒是小瞧了他們。」
黎軒抽出長劍，有些遺憾得看着老闆屍體。
不多時，其他獵魔者也陸續送來情報。
藏在酒吧內的六位暗宗成員，有兩人被當場擊斃。
另外四人被俘獲后，竟是咬破口中含着的毒藥自盡身亡。
也就是說，這次行動僅僅是將暗宗一個小據點端掉了而已，再沒其他成就可言。
黎軒嘗試着在這件酒吧內尋找地下室、暗間、或是其他情報文書等，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保密工作做得還真是好。
此時所有食客早就遠遠地避開。
直到黎軒等人拿着城主令，讓巡邏過來的士兵將這間酒吧封起、並將六七具遺體抬走收殮，獵魔者們才前往下一個地點。
「格拉蒂絲，今晚和千里奔襲去監視，是否有人會去偷這幾具暗宗成員遺體。」
低聲吩咐著，他們來到第二起事件案發現場周圍，尋找居民們詢問。
結果依舊沒得到什麼有用線索。
畢竟李子傑本身就是位優秀偵察兵，想要隱藏自己蹤跡，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到的。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回到協會。
雖然帶回擊殺暗宗成員情報，引得其他獵魔者士氣大增。
可唯獨黎軒等人明白，離事情結束還有很長段時間要去準備。
當晚，格拉蒂絲和神眷者帶着數位精銳獵魔者，前往存放白天遺體的地點附近，試圖抓到、跟蹤前來偷取遺體之人。
據黎軒解釋，偷走遺體很可能是不想暗宗成員身體被查出些什麼蛛絲馬跡，唯有毀屍滅跡，才能保證情報不流出。
就是在不安等待時刻，畢垂德到訪黎軒房間。
簡單詢問兩天下來調查結果怎麼樣，畢老面色露出擔憂。
調查手法和手段，放在獵魔協會確實還算比較高明。
若是想對付本就是以隱秘行事為原則、行於黑暗中的暗宗，就有點小兒科了。
畢垂德建議，明天可以去趟六翼黑勢力部，他們才是黑道中專業人員。
當然，如果還能得到暗殺部等部門協助，便是再好不過了。
「這幾天對魔力承受量訓練是否落下？」
談及這點時，身為導師的他才說出此行過來的真正意圖：「距離六連諸峰兩騎滅世奴攻城時間越來越近，我希望你能在那之前，成為名副其實的神眷者。如此一來，六峰城會有更大希望保住。」
「其實即便我會使用天賦魔法，也稱不上名副其實啦，畢竟我還只是個見習獵魔人。」
黎軒半開玩笑放鬆氣氛：「不過我會儘力而為。無論是為六峰城、獵魔協會，還是我自己內心目標。」
「有什麼眉目了嗎？我聽千里奔襲說，你已經能夠感受到天賦魔法存在了。」
「沒錯。甚至於，預感到只要用中等魔力髓液找到這份感覺，今後即便用低等濃度魔力髓液，都能發揮出部分威能。」
他如實將預想說出。
「能夠用低等魔力髓液使用，大部分都是增強肉身力量的魔法，能調節改變程度。」
畢垂德若有所思：「可惜當年我的天賦魔法並不是如此，最低要求也必須用中等魔力髓液才能釋放。至於現在，這把老骨頭早經不起中等魔力髓液瞎折騰，甚至低等都夠嗆了。」
「導師您只要鎮守此處就行。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擊敗那群魔物。」
「那就說說你到底有什麼感覺吧，就是在感受到天賦魔法后，身體是否出現什麼異樣。」
作為他的導師，畢垂德很認真地分析：「就如千里奔襲和峻熙，當年觸及到天賦魔法時，就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力量增強等。雖說到後來都證明不是單純的力量提升，但也差不到哪兒去。結果都差不多。」
「感覺么。嗯，最直觀感覺，就是每次冥想后，身體都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覺就像是斬斷了所有疲憊和枷鎖般。當然過不了多久，身體又會感覺比較累，所以不得不休息段時間······」
師徒二人對這種現象做出很多猜想，直到深夜才結束。
不多時，格拉蒂絲等人也回到獵魔協會，徑直前往黎軒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