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走在毀滅與拯救的邊緣 第五十章：眼前的距離
「你······你到底是······大魔法師轉世！」
指揮員在得出這個令人震驚的結論后慌忙向後退步，直到退出了小巷才稍稍緩過起來。他全身無時無刻不在發抖，呼吸紊亂地看着那個從天上慢慢飛下的男人。
「倒還有些眼力，不過現在誰都別想離開。」隨着大魔法師轉世手一揮，那些被截停在半空的箭矢調轉方向朝警員射去，威力絲毫不輸強弩！
鬼哭神嚎聲頓起，不過由於只有區區幾支箭，於東水也沒有要殺掉他們全部人的想法。
但唯有一個人他不能放過，那個對雖然不知姓名但乃堅守底線的玹彌幫成員按下致命扳機的那個人。
早在數百米外，於東水就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
可由於身體虛弱，加上在被魔力髓液吸收了一部分魔力后，指令下達強度不如以往。
要同時兼顧飛行和移動是很困難的，以致他眼睜睜看着一位同伴犧牲。
一切都盡收眼底，自然也知道是誰殺了人。
剛剛所有的飛箭都指向同一個人，那個人顯然始料未及，胸膛大腿等部位全部別射穿，由於刻意避開了肺部等器官，他還能大聲嚎叫。
這樣的嚎叫並不是出於於東水的惡趣味，而是對其他人的警告。
所有的警員包括指揮官都驚恐地看着地上鮮血如注的人哀嚎聲漸漸下去，徹底變成了一具空殼。
他們想逃，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們雖然是討伐隊的一員，目標也就在他們眼前。
但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況且他們從來就沒打算會與大魔法師轉世正面硬碰硬。
可不是為什麼，身體無法響應他們的慾望，只是一動不動得看着隊友一步步邁入死亡的大門。
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這是大魔法師轉世搞得鬼。
毀滅你們，與你們何干？
恐懼的情緒在隊伍中蔓延，擴大，不少人突然精神崩潰，開始胡言亂語。
要不是身體受到了限制，如今已經因害怕而倒在地上了吧。
這究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使得在這樣的存在面前，所有人都不過是任憑宰割的魚肉。
完全沒有想要擊敗他的想法，就連常年奮戰在安全署一線的指揮官也不例外。
「今日且放過你們，如果下次再讓我碰見，或者找來援兵，我不介意屠城。」
簡單隨意的一句話在讓他們身體如蒙大赦的同時，在心裏造成了山崩地裂般的危機感。
這就是大魔法師轉世嗎，這就是威脅到世界的存在嗎？
在他的口中，屠城似乎只是舉手之間的事情。或是連事都算不上，只是一個打鬧而已。
僵硬的四肢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想起要逃跑，頓時哭爹喊娘地遠遠逃離這片區域。
「呼，終於走了。」
於東水鬆了口氣。
如果再這樣僵持十來分鐘，恐怕自己就受不住了吧。
雖然直接全部抹殺反而是最節省消耗的做法，但無論如何於東水都無法說服自己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肆意殺人。
「沒事吧？」於東水轉身面向陸志行：「你小子倒是挺有原則的？」
哪料陸志行卻連滾帶爬地向後退了幾步遠：「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你不認識我？」於東水的疑惑只是一瞬間就被自行理解了。
之前面對他們時一直用的易容后的現象，就連聲音都是刻意偽裝過的。
如今陸志行對現在自己的印象不過是毫無徵兆和理由地現身，並擊殺了一個仇人，僅此而已。
於東水微微一笑，清清嗓子用出了「查理」的語調。
「連我英俊帥氣的身姿都認不出來，看來你跟我是白混了。」
「查理大哥？不，不對，查理大哥不長這樣！」陸志行有點混亂了。
「不是說過我有仇家嘛，你知道易容嗎？」
「易容？難道你真的是查理大哥？你為什麼要易容成這樣？我覺得······」
「你覺得這樣太帥了反而引人注意些嗎？」於東水帶着笑意接上了陸志行的話。
沒錯了，就這氣質也只有查理大哥了。
「不過我可告訴你喲，這才是我的原貌，昨天被一個傢伙暗算了，結果易容假面都被扒掉了。」
「原來如此···噗！」陸志行放下戒備后立刻從口中吐出了一灘血液，表情十分痛苦。
他擠出勉強的笑容說：「怎麼樣，查理大哥，我沒有丟你的臉吧？」
於東水不難看出他傷勢的嚴重性：「先不說這個，你的傷要緊，總之先——止血！」
隨着陸志行聽出來有些中二的喊聲，他身上傷口神奇般地不再流血。
「這是······還有剛剛的。」陸志行抬頭看着於東水，但此時眼中充滿了驚訝：「難道你就是大魔法師轉世？」
當他在做好覺悟閉眼之後再到睜眼恢復視覺，看到的就是那些利箭不知為何掉頭飛向警員那邊。
這種事情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之後的慘叫和詢問打斷。
直到剛才魔法般的止血，他才想起來這個可能。
「抱歉一直瞞着你們，沒錯，我就是大魔法師的轉世，現在這座城通緝的就是我。」
於東水平靜地點頭承認。
「那麼，那麼您一定可以復活他吧！」
陸志行沒有出現於東水想像中再次害怕，而是不顧疼痛爬到於東水面前乞求復活剛剛逝去的同伴。
「求求你了，如果您是大魔法師轉世的話，一定可以復活他吧！」
「抱歉。」於東水不忍再直視他懇求的目光，把頭別到一旁。
「即使我是大魔法師，但我也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而且······復活這種事情我也嘗試過，不過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查理······大魔法師大人，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大魔法師大人嗎。
於東水瞥見陸志行失落的表情，內心莫名感到失落。
在自己大魔法師轉世的身份曝露后，就連陸志行這個平時對自己崇拜有加的兄弟，都開始與自己保持距離了嗎？
該死！我為什麼會是大魔法師轉世！為什麼明明有着世界上最強的力量卻一次次看見重要之人在身旁消逝！
強大的實力往往被世人追求，被視為永生之皇的恩賜。
但為什麼到了我這裏就像是無盡的詛咒！
「我真的無能為力。」於東水沉這臉說道：「這裏同樣也不是久留之地，快點跟我走吧。」
「不，我不能拋下他獨自離開！我們是兄弟！」
陸志行的眼淚，作為玹彌幫默認的大哥，於東水還是第一次見。
但不能再拖了，他並不認為被放走的警員會乖乖地保守秘密。
「閉嘴，別動。」
隨着話音的落下，於東水帶着失去反抗能力的陸志行飛離這個小巷。
現在房頂上休息到足以突破重圍再說吧。
位於市中心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一隊隊警員。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權貴之地，警員是不會指染這裏的。
但偏偏在附近失蹤了三隊警員加一個大隊長，導致安全署「不得不」又派出十隊以上的人員過來尋找。
此時，一臉不情願的李子傑從魔物局走了出來。
「哎呦我去，怎麼來這麼多人？你們警衛局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到這裏抓人了？」
剛出外門就與一隊警員撞了個滿懷的李子傑如是說到。
「你！」帶隊的人剛要發飆，但在看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就只是低頭說到：「對不起，長官。我們來這裏只是為了尋找失蹤的隊員。」
李子傑冷笑地看着瞬間低眉的警員。
如果不是有魔物局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在後面撐著的話，自己差不多就已經被圍毆了吧。
雖然必要時自己一打五完全不帶皺眉的。
「不過是找人而已，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來？」
「沒辦法，安全署指派的就是這麼多人，不帶也不行啊。」警員無奈地說。
「安全署？」李子傑回想着這個名詞，好像是城市裏總管安全職能的機構，位次好像低於魔物局來着。
於是說：「你們先不用找了，回答我幾個問題。」
對方露出猶豫：「但上面要求······」
「誒，打住。我是魔物局對於這次全城討伐大魔法師轉世的特派指導員，對於現在的優先權應該在安全署之上吧？」
「那倒也不錯。」警員自顧自地點頭。
「那就對了。我問你，這次你們動用了多少人？到現在為止大魔法師轉世有線索了沒有？」
「雖然出動了幾乎全部的軍隊和警衛力量，還有不少民眾的參與，但好像還沒有結果。」
警員搖頭說。
李子傑有些詫異：「這至少有幾萬人吧？大魔法師轉世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不會是讓他給逃了吧？」
「逃跑應該會有報告的，畢竟城門和城牆上都有人把守。」
「所以說你們這幾萬人在羅克郡城裏轉悠了半天，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李子傑顯得很激動：「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到現在為止連一個像樣的情報網都沒有吧？」
警員被訓得不敢多言，但內心還在疑惑情報網是什麼東西。
不就是抓個人嗎，直接動手不就完事了？
他並沒有選擇告訴李子傑其實這次行動的人加起來超過了十萬，也沒有告知他們這些所謂的討伐隊在外面幹什麼。
見對方默認，李子傑手一揮道：「一群沒用的傢伙，快點找人，找到了到你們局裏先集合！就你們這樣只怕大魔法師轉世幹掉了你們一半人，你們都還發現不了！」
「是······是！」警員連忙點頭。
李子傑再環顧四周，其他的人都在彬彬有禮地敲門，詢問這裏居民情況。
倒是還挺有禮貌的。
他這樣想着，準備前往安全署或者警衛局，協助他們建造一個高效的情報網。
至於分配到他手下的其他隊員，被安排去尋找這裏獵魔協會分會的支援。
畢竟根據對大魔法師轉世的分析，就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就算找到了也抓不到。
沒有獵魔協會的幫忙，討伐隊註定不可能成功。
就在這時，遠處跑來一個警員，停在這條貴族街的街頭。
大喊道：「發現大魔法師轉世蹤跡，所有人立刻集合！」
啊咧？
李子傑直感覺臉上通紅。
打臉來得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