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火計，奇襲

數日後，漢水口。

此時漢江隱隱被染成了淡紅色，無數的屍首也是順着水流而去，看上去絕對算是慘烈。

而江面上，無數的楚軍士卒正在爭渡，而荊州的士卒卻拚命截擊。沒有鋼鐵戰船的掩護，楚軍攻擊強度並不是很高，甚至說被荊州兵阻礙了攻勢。

「殺，」江面上，無數的楚軍將軍暴喝，各個一馬當先向荊州方向殺去。他們清楚，富貴險中求，目前天下也唯有荊州這一處有徵戰的地方了。只要他們能在此戰中存活下去，萌妻封子絕對不在話下。

楚軍的攻勢猛烈，可荊州方面卻也不弱。陣后是荀彧持君子劍親自監斬，就算死他也不能讓楚昊踏過漢江半步。

此時，荀彧沒有往日的儒雅，或者說儒雅的背後帶着一絲猙獰，他快速跑動着，每次都嘶聲力竭的怒喊，他務必領軍將楚軍當在江北，否者襄陽距離漢水不過三十里，只要楚軍過河，可以說是眨眼便到。

「主公，荊州軍有荀彧親自監戰，尚且士氣如虹。若是這般衝鋒下去，恐怕我軍會死傷慘重，倒不如讓三軍先撤回，等待益州，揚州，交州的呼應？」說話的是司馬懿，其目光中帶着一絲揣測，不時打量著楚昊神情的變化。

楚昊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目光深邃的看了看江河對岸，目光中有些冷意。

整個漢水上，大大小小數百艘荊州的戰船。而楚軍說是戰船，倒不如說是一些走舸之類，也正是因為這些，所以才急攻不下。

又是看了看片刻，楚昊沉聲道：「傳令，鳴金收兵！擇日再戰！」

說完，一陣急促的金鳴聲響起，無數正在衝鋒陷陣的楚軍士卒，心中不由自主的還是鬆了口氣，紛紛倉惶而退。

......

「大人你看，楚軍退了！」荀彧身旁一個部將，此時眉梢帶着一絲喜悅，急聲喊道。

見楚軍後退，荀彧卻是眉頭微微一沉，他隱隱有些壓抑，因為他可不覺得楚昊會這麼輕易退去，恐怕這隻能算是暴風雨前的一抹寧靜罷了。

想至此，荀彧嘆了口氣，對着部將沉聲喝令道：「傳令三軍，寢不脫甲，食不棄兵，時刻關注著楚軍動向。另外，增加數倍的哨兵，我估計楚軍可能會夜間偷襲。」

說着，荀彧也是拖着疲憊的身子，緩緩退回水寨。這一戰他之所以能擊退楚昊，主要是佔據了天時地利。若是楚軍的海軍殺來，那被動的就完全是他們。

半晌，楚軍營寨內。

楚昊環視眾人一眼，旋即沉聲說道：「漢水深不可測，水流湍急，而荊州有萬餘水軍駐守，不知諸位可有妙計破了對方水軍，渡過漢水？」

說完，帳內眾人紛紛對視一眼，屆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無奈。

「主公，實在不行就讓末將領陌刀營衝擊登岸？」楊大牛此時抱拳，神情中多少有些憋屈的說着。

「不行，陌刀營早就被對方盯上，若是你們貿然渡河，對方必然將你們給撞沉。」楚昊瞬間就是拒絕了。

「主公，不妨等周瑜趙雲幾位將軍從其他方面策應，屆時漢水將輕而易舉拿下。」說話的還是司馬懿，在他看來此時打緩一些比打猛更有效果。

楚昊想了想，旋即沉聲道：「長江通往漢口設有鐵索，周瑜想要趕來最少還得十天半月。而趙雲更是在荊南，荊南山林險峻，短時間也難以趕來。」

司馬懿苦澀搖頭，對於正常一場戰爭來說，持續月余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可他顯然感覺楚昊是想速戰速決，就連區區月余都不願多等。

想着，賈詡眉目露出一絲沉思，旋即看了看楚昊開口道：「主公，如今乃是春季，正是春霧環繞的時節，主公或可組織一支敢死奇兵，趁著黎明破曉，人困馬乏之際，藉著霧氣的掩飾，由他們沖向敵軍水寨。

等靠近時，這些小船可點燃火把，直直的沖向敵軍戰船。如此荊州定然手忙腳亂，而只要荊州戰船被焚毀，我軍就可輕易登岸，屆時便可劍指襄陽。」

「夜襲？火計？」楚昊挑了挑眉頭，旋即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沉聲道：「此計甚好，傳令，就遵照此計行動。」

「諾，」

「好了，都退下吧。」楚昊擺了擺手，旋即沉聲喊道：「大牛，你留下。」

......

轉眼，已經是破曉前的黎明。

清晨的空氣浪嗖嗖的，而此時漢江內，一艘艘小船已經是排布整齊，足足有三十多條。每艘船頭還堆拉着無數的乾柴和滾油。

帶隊的是一個偏將，此時那偏將目光露出鄭重且興奮的神色，抱拳辭別楚昊，便是一聲令下，緩緩向對方水寨而去。

少頃，江面上。

周遭全是霧氣，能見度估計也就五米的樣子，三十艘小船，也只能看見相鄰。

船頭上，那個部將目光帶着笑意，神情都有些興奮。

此戰若成，他必將封候拜將，萌妻封子。而且看着周遭弄弄的迷霧，荊州軍絕無可能發現他們。而等他們起火后，此戰就已經功成了。

可此時，這些小船劃過一根根紅線，船上士卒還一點不知。

而紅線的盡頭，一陣輕吟的鈴鐺聲響起，頓時讓專門負責等候的士卒心中一緊，緊接着快步離去。

少頃，那個士卒旁，是一個身長七尺多高的部將，他目光中帶出一抹興奮，嘴角呷起一絲笑意喃道：「還真被荀大人給料到了，楚軍深夜果然前來襲營了。」

說完，部將對着身旁士卒說道：「傳令，速速召集弓箭營，也讓楚軍試試我荊州箭矢的厲害。」

「諾，」士卒也是一臉興奮而去。

不多時，江面上。

「將軍，再有不到二十丈就該到敵軍水寨了，是否點火？」一個偏將剛剛測過航速，擰著眉頭快步而來道。

「還有二十丈么！」部將皺了皺眉頭，旋即抬手沉聲道：「傳令，讓兄弟准...」

而就在此時，雲霧中直接落下了無數箭矢，帶出了無數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