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正的兇手

第十七章 真正的兇手

高峰、蕭月坐上了警車,趙大偉親自負責押解謝永和,另外還有一名負責開車的司機,一行五人朝着高峰所在的城市駛去。因為時間還早,路上沒有什麼車輛,再加上走的是高速,所以在早晨六點鐘的時候高峰一行人就已經趕到了張成功的警局。

胡兵知道高峰要回來就一直等候在門口,見到趙大偉后冷哼一聲,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直接向高峰講道:「那個女人的嘴真硬,到現在還連一個字也沒有說。」

謝永和聽到這話,再次扭頭向高峰問道:「你們真的抓到了她?」

高峰看了謝永和一眼說:「一會等你親眼見到她就會相信這是真的。」

胡兵打量了一下雙手被銬著的謝永和,問道:「他是誰?」

高峰迴道:「幫凶,昨天晚上他跑到警察局去自首,堅持稱自己是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兇手,想要替那個女人頂罪。」

胡兵又打量了一下謝永和,低聲說:「這可是謀殺罪,竟然還有人自願頂罪?」

趙大偉知道之前在Z市是自己的態度不好,胡兵完全忽視他的存在讓他感到有些尷尬,對於這點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壓制了一路的好奇心終於忍不住了。趙大偉向高峰問道:「這麼說你們真的抓住兇手了?」

胡兵哼了聲,搶先回道:「當然,你以為我們都是吃閑飯的?」

高峰不想讓趙大偉和胡兵在這裏吵起來,催促道:「她在哪裏?先帶我們去見見她吧。」

「好,跟我來吧。」胡兵應道,轉身帶高峰一行人向審訊室走去。

張成功坐在審訊室里與兇手針鋒相對地看着,高峰一行人走進來后讓這間原本就不大的審訊室變得擁擠起來,當大家看到眼前年輕靚麗的女子后反應不一,大多數還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高峰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趙大偉盯着對方驚聲叫道:「兇手是她?」

謝永和完全愣在了那裏,張了幾次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現在他相信高峰說的話是真的了。

蕭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頭沖高峰問道:「月夜的編輯,她就是兇手?」

高峰盯着朱芳青說:「沒錯,兇手正是月夜的編輯。」

蕭月疑惑地問:「你不是說兇手是為月夜代筆的女人嗎,怎麼又變成了月夜的編輯?」

高峰扭頭向蕭月講道:「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朱芳青即是月夜的編輯,同時也是為月夜代筆並深愛着月夜的女人。」

蕭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朱芳青臉上,不敢相信地說:「這......這怎麼可能?」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汽油味,張成功面前的桌子上還放着兩升裝的可樂桶,裏面裝着三分之一的淡黃色液體,旁邊還有一隻打火機。張成功指著可樂桶和打火機講道:「裏面裝的是汽油,她趁深液潛入停屍房想要與月夜的屍體一起自焚。幸虧我們一早就埋伏在了那裏,這才及時阻止了她。」

胡兵在一旁補充道:「當時你們不在場,不知道情況有多麼緊張,她已經將大半桶的汽油倒在了自己身上和月夜的屍體上,我們要是晚出現一秒種她就已經把自己點着了。」

高峰扭頭看向謝永和,問道:「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嗎?」

謝永和一直盯着朱芳青,哆嗦地說:「為......為什麼?」話一出口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泣不成聲地講道,「我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甘願替你頂罪,可是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從被抓就沒有開口說一個字的朱芳青此時終於開口講話了,面無表情地說:「我太愛他了。」

謝永和激動地叫道:「愛他?他現在只不過是個死人,至於你那麼做嗎?」

朱芳青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謝永和一眼,淡淡地說:「既然他已經死了,那我為什麼還要活着?能和他死在一起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的事。」

謝永和吼道:「那我呢?我算什麼,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

「你......」朱芳青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謝永和身上,眼裏充滿了無奈,輕嘆了一聲說,「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們不能在一起,希望下輩子我們能夠有緣份。」

謝永和掙扎着想要撲向朱芳青,吼叫道:「不,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現在!」

趙大偉將情緒激動的謝永和按在地上,歷聲叫道:「你給我老實一點!」

「放開我,放開我!」謝永和用力掙扎著,見掙脫不了就沖朱芳青叫道,「我愛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高峰見謝永和鬧的也差不多了,向胡兵講道:「把他先押下去吧。」

胡兵點了點頭,走上前向趙大偉講道:「把他交給我吧。」

「辛苦了。」趙大偉說,他已經改變了第一次與胡兵、高峰等人見面時的看法。

「給我老實一點!」胡兵用力抓着謝永和,將他拉了出去。

謝永和一離開屋裏就變得清靜起來,趙大偉湊到高峰耳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月看了看高峰,接着又看了看張成功,隨後沖高峰叫道:「你們商量好了!上次你是故意和趙大偉打起來的,目的就是找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和胡兵回來,因為你早就知道兇手會回到這裏來找月夜,對吧?」

張成功見蕭月生氣了就急忙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在他和趙隊長打過架后才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安排的。」

蕭月繼續沖高峰叫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兇手是她,並且知道她會回到這裏來,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高峰盯着朱芳青搖了搖頭,沉聲說:「我要是早知道的話司馬勇和陳曉鳳就不用死了。」

蕭月不解地問:「那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讓張局長和胡兵提前回來?」

高峰解釋道:「我只不過是賭了一把而已,現在看來我賭贏了。兇手是因為月夜而殺人的,月夜死後屍體卻一直被獨自扔在這裏,既然兇手和月夜的關係非同一般,那就絕不會丟下月夜的屍體不管,至少也會過來看一下,因此我讓張局長和胡兵提前回來做了些準備,這才抓到了她。」

蕭月明白了過來,扭頭看向朱芳青,哼了聲說:「她還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要不是遇到你的話可能沒有人會想到她就是兇手。老實說,當我看到月夜最新更新的微博時還曾懷疑過兇手要殺的人是她,真沒想到她就是兇手本人!」

高峰走到朱芳表面前停了下來,語氣沉重地說:「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守候了那麼多年,對方死後你又替他殺了那些在生前對不起他的人,最後還要在他面前自焚以表示對他的忠誠,這樣做是不是讓你覺得自己很偉大?」

朱芳青抬頭看着高峰,苦笑一聲說:「我從沒有覺得自己偉大,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因為我愛他。」

高峰哼了聲,接着講道:「你知不知道,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膽小鬼!」

朱芳青一臉茫然地看着高峰,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樣看自己。

高峰對此做了解釋。「沒錯,你確實為了自己愛的男人守候了那麼多年,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同樣有一個男人守候着你、包容着你?謝永和才是真正的可憐人,而你.......你從來就不敢真正面對謝永和的感情,你只是利用了他對你的愛,讓他幫你殺了人!」

朱芳青聽到這些話有所觸動,再次嘆了聲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我......」

高峰打斷朱芳青的話歷聲叫道:「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不過是個無情的殺人兇手而已!你殺了司馬勇和陳曉鳳,你以為這樣就能替月夜報仇了,可實際上你不但不能讓月夜活過來,相反還害了另一個男人,因此我才說你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所想到的就只有你自己!」

朱芳青情緒激動起來,急於為自己辯解,大聲叫道:「不,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好!」高峰以更高的聲音叫道,接着質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你做這麼多到底對得起誰,月夜還是謝永和?不,你誰都對不起,你對得起的只是你自己!」

「我......我......」朱芳青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低着頭失聲痛哭了起來,「我誰也對不起,對不起。你說的沒錯,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是因為知道月夜喜歡寫作才去當編輯的,以為這樣可以幫他一把,卻沒想到最後卻是我害死了他。當初是我勸他簽下了那些不平等條約,讓公司大力捧他,同時卻也把他逼入了絕境。在他決定棄筆的時候又是我提議找槍手,並親自為他代筆,以為這樣能幫他走出低谷,到最後我卻什麼也沒有做到,我只是一步步的把他逼向了深淵。我愛他,可我卻害了他。如果我不向他表白的話,那他就會永遠只把我當成朋友,陳曉鳳也就不會向他施加壓力,導致他最後選擇了自殺。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這麼多年我所做的一切其實只不過是為了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張成功一臉佩服地看着高峰,自己已經審問朱芳青幾個小時了,卻連一個字也沒問出來,而高峰只是短短几句話就打破了她心理防線。朱芳青現在已經情緒失控,接下來再問什麼都會變得簡單起來。張成功趁機問道:「你承不承認是你殺了司馬勇和陳曉鳳?」

朱芳青哭泣著點了點頭,哽咽地說:「我承認,他們是我殺的。」

張成功接着問:「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朱芳青回道:「因為月夜,是他們逼死了月夜,所以我要殺了他們替月夜報仇。」

張成功鬆了口氣,朱芳青已經承認了作案的事實。「你具體是怎麼做的?」

朱芳青抽泣了兩聲,開始講起整個故事來。「在月夜去世的前幾天我們就失去了聯繫,直到我在微博上看到他死亡的照片之後才知道他這些天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裏。我試圖聯繫陳曉鳳去證實微博上的消息是真是假,可是她卻把我罵了一頓,還嘲笑月夜的死是無能的表現。當時我就憤怒了,決定要替月夜復仇。我知道陳曉鳳一定會趕去精神病院,她離我很遠,因此我決定先向司馬勇下手。我打電話聯繫了謝永和,希望得到他的幫助,他立即答應了下來,並幫我破壞了小區的備用電源。白天我沒有辦法動手,進出小區的人太多了,我擔心會被人認出我來,另外還需要做些準備工作,因此決定到晚上才動手。動手之前我故意去找了司馬勇,讓監控錄相拍下了我離開的畫面,之後謝永和燒毀小區外面的便壓器。我們偽裝成維修的電工進入了小區,我在車裏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敲響司馬勇家的房門告訴他我的包掉在了他家裏。當時他沒有任何防備之心,等他轉過身後我就用電擊槍擊暈了他,接着把他拖到了椅子上,再到卧室里拿來床單勒死了他,並將事先準備好的《被謀殺的伯爵》的封面塞進了他口袋裏。可以說一切都在按我的計劃進行,事後我又讓謝永和回去收拾東西,並把麵包車扔在了小區門口。」

張成功在這時問道:「陳曉鳳呢,你是如何抓住她並殺了她的?」

朱芳青回道:「能夠抓住陳曉對我來說是個非常偶然的機會,我也沒想到會在司馬勇所住的小區外見到他,於是就讓守候在附近的謝永和抓住了她。我本來打算在月夜面前殺了她的,可是警察突然對她和謝永和發出了通輯令,以至於我不得不改變行動計劃。我知道陳曉鳳在外面還有一套房子,於是就讓謝永和把她帶了過去,自己偽裝成保潔員進入了陳曉鳳的房子裏。在殺陳曉鳳之前我對她進行了審判,她承認是她逼死了月夜,並且請求我的原諒。我當然不可能原諒她,用電擊槍擊暈她后將她拖到了卧室,用床單勒死了她,並將她擺成月夜死去的樣子。」

趙大偉聽到這裏忍不住問:「既然我們已經對謝永和、陳曉鳳發了通輯令,那你還讓他們一起去小區,難道就不怕是保安會認出他們並報警?」

朱芳青回道:「我也只是賭一下運氣,事實上保安並不知道你們通輯了他們兩個。當然,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保安報警的話,那我就當着警察的面殺了她。」

張成功接着剛才的問題問道:「在你殺害司馬勇和陳曉鳳的時候謝永和動手了有沒有?」

「沒有。」朱芳青搖了搖頭,「謝永和確實幫了我的忙,可在整個殺人過程中他只是個旁觀者,並沒有動手參與。」

高峰在這時講道:「我有一個疑問,司馬勇被殺之前你曾經在那裏呆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們究竟在裏面談了些什麼?」

朱芳青回道:「老實說,當時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了司馬勇,去見他也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悔過之心。」

高峰說:「結果他並沒有悔過之心?」

朱芳青點頭說:「哪怕他有一丁點悔過之心我都不會殺他,他是個貪婪的傢伙,只想着如何利用月夜的死大賺一筆。正是因為他的貪婪才讓我下定決心要殺了他,同時也要殺了陳曉鳳。」

蕭月突然問道:「我看過小區的監控視頻,陳曉鳳在離開司馬勇家裏時是哭着離去的,這是為什麼?」

朱芳青冷笑一聲說:「那個婊子還以為司馬勇和她在一起是真的愛她,其實司馬勇只不過是想利用她進一步控制月夜而已。月夜死後她對司馬勇來說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並遭到了拋棄。」

蕭月似乎明白了過來,在月夜死後陳曉鳳迫不及待地跑去尋找司馬勇,本以為兩人可以雙宿雙飛,卻沒想到被司馬勇放棄自己的事業和她一起離開,她被無情地拋棄了,這才出現了監控錄相里的畫面。陳曉鳳無疑是一個可悲的人,她原本有一個非常愛她的丈夫,可是她卻不知道珍惜,竟然夥同另一個男人逼死自己的丈夫。陳曉鳳愚蠢的行為不但讓自己最後被拋棄,而且還害自己丟失了性命。

趙大偉問道:「陳曉鳳被殺之前你把她藏在了什麼地方?」

朱芳青回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把她藏在麵包車裏,包括在殺害司馬勇的時候她就在麵包車裏,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罷了。後來我讓謝永和帶着她躲在了謝永和家對面的小旅館里,直到要殺她時謝永和才帶她離開了那裏。」

高峰看着朱芳青,她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高峰在謝永和所住的小區對面看到過一家小旅館,距離麵包車停方的時候只隔了一條街,有誰會想到謝永和與陳曉鳳就躲在對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警察也許會去謝永和家裏搜查,卻絕不會去對面的小旅館搜查,而謝永和留在那裏正好可以監視警察的行動。

這時胡兵手裏拿着一部取證用的攝像機走了進來,向張成功點了下頭講道:「那傢伙已經全都交待了。」說着打開剛剛錄製的部份讓大家看。

謝永和出現在畫面上,隨着胡兵的詢問他交待了所有的問題,與朱芳青之前講的完全吻合,證實兩人所說是事實,朱芳青就是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真正兇手。

趙大偉再次一臉佩服地看着高峰,高峰不但三言兩語就擊破了朱芳青的心理防線,同時也讓對朱芳青死了心的謝永和改變了觀點,謝永和的交待成了控告朱芳青的重要證據。

朱芳青突然向高峰叫道:「喂,我也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

高峰看着朱芳青說:「你是想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就是兇手的?」

朱芳青點了點頭,疑惑地說:「我自認為沒有在你面前露出一點破綻,你是怎麼會懷疑上我的?」

高峰迴道:「當我在書店裏看到月夜所有的作品后就開始懷疑你了,做為月夜唯一的編輯,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人為月夜代筆,只是那時我還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事情會如此複雜,你不但是月夜的編輯,而且還是為他代筆的人,更是默默守候等待着他、愛他的女人。在這裏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女人,在我第一次與你見面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一下將你和兇手之間的距離拉遠了。正是因為你給了我這樣的錯覺,所以才讓我繞了一個圈子,否則陳曉鳳也用不着死了。」

朱芳青笑了下說:「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有人為月夜代筆。」

高峰點頭應道:「沒錯,那是在第二次見面時我問的,你也確實承認了這點。不過,正是你告訴了我這些才第二次誤導了我。」

「哦?」朱芳青一臉驚訝地看着高峰。

高峰講道:「你讓我錯誤地以為代筆是另一個人,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月夜的編輯會和為他代筆的人是同一個。」

朱芳青說:「那真是抱歉了。請問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才開始真正懷疑我的?」

高峰迴道:「記得我昨天晚上去找你時說了陳曉鳳被殺的事嗎?」

朱芳青點頭說:「當時你說『陳曉鳳也被殺了,加上月夜和司馬勇到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對嗎?」

高峰應道:「對,我是那麼說的,而你的回答讓我對你產生了懷疑。」

朱芳青說:「哦,我是怎麼回答你的?」

高峰說:「你是怎麼回答我的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陳曉鳳被殺的事是幾個小時之前剛剛發生的,可以說知道的人沒有幾個,可當我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你一點也不驚訝,就好像你早就知道陳曉鳳被殺了一樣。」

朱芳青仔細回想了一下說:「看來我當時疏忽了。」

高峰說:「正因為你的疏忽才讓我開始懷疑你和陳曉鳳的死可能有關,只是我還沒有具體的證據來證明這點,直到進入你家后我再次懷疑了你。」

朱芳青問道:「是什麼引起了你的懷疑,月夜的照片嗎?」

高峰搖頭說:「月夜的照片和他的作品擺放只是其中一點,你對此做出了非常好的解釋,它們並不是我懷疑你的重點所在。」說着微微一停,接着問道,「記得我後來問你要了代筆人的郵箱地址嗎?」

朱芳青回道:「記得,你說你要發郵件。」

高峰說:「事實上我並沒有發郵件。」

朱芳青好奇地問:「為什麼?」

高峰迴道:「因為我知道那個郵箱地址是假的。」

朱芳青當時確實是隨口說了一個假郵箱,目的只是想快點打發走高峰和蕭月,順便拖延一下時間,只是她奇怪高峰是怎麼發現那個郵箱地址是假的。「你是怎麼知道它假的?」

高峰迴道:「因為桌上的玫瑰花和之前你說的話。」

朱芳青不明白地問:「什麼意思?」

高峰講道「你說花是多年來一直有一個對你痴心的追求者送的,當時我就想到了謝永和這麼多年來一直痴心地追求着一個女人,於是就大膽地把兩者結合在了一起,猜想你可能就是謝永和追求的對象。」

朱芳青心裏一驚,沒想到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高峰把自己和謝永和聯繫了起來,這可能是她最大的敗筆。

蕭月在一旁誇張地叫道:「天呀!我們早就知道謝永和這麼多年一直在追求着一個女人,當時我怎麼就沒想到他追求的會是她呢?」

朱芳青搖頭嘆了聲說:「真沒想到一束玫瑰花和一句話出賣了我。」

高峰接着講道:「玫瑰花還很新鮮,我想一定是在陳曉鳳被殺之後謝永和買給你的。他又次向你表白,卻再一次遭到了你的拒絕。」

朱芳青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我再次拒絕他,不過我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又不是鐵石心腸,一個男人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又怎麼會不感動?只是我這輩子只愛月夜一個人,已經不可能再去愛別人了。另外,我是個殺人兇手,拒絕他是不想再拖累他。」

高峰盯着朱芳青說:「當時你已經決定了要為月夜殉情?」

朱芳青點頭說:「是的,我想用死來結束這一切,只是沒有想到謝永和會傻到為了我跑去警局替我頂罪。自殺一方面是為了證明我對月夜的愛,另一方面也是想讓謝永和忘了我。」

高峰突然感嘆地說:「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頭腦發昏,辦出一系列的傻事。」說完就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成功一見高峰離去,立即叫道:「喂,你要去哪?」

高峰大聲回道:「謎底已經解開了,這裏不需要我了!」

張成功有些着急地叫道:「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呢?」

高峰沒有再回答,迎著初升的太陽向前走去。

蕭月在後面追了上來,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幫他們了?」

高峰迴道:「我之所以給朱芳青機會來這裏就是想幫他們找到足夠的證據。」

蕭月不解地問:「什麼意思,證據在哪?」

高峰解釋道:「最後一條微博一定是通過朱芳青的手機發出的,只要交由技術部門去鑒定就行了。張成功他們都不是白痴,尋找證據這種事難不倒他們的。」

蕭月明白了過來,除了朱芳青的供述和謝永和的指證,手機成為了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的重要證據。蕭月跟着高峰的步伐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

高峰打了個哈欠,一臉困意地說:「去哪?當在是回家,我想我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行。」

蕭月停下腳步,看着眼前這位踏着陽光向前走的男子,又一起連環命案被他破掉,他的失眠症一定會好的。蕭月突然搖頭苦笑了一聲,這個男子就是為了解開謎題而生的,只要沒有新的謎題出現,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失眠症就會再次複發的。這也是他為什麼那麼愛喝酒的原因,酒精能夠暫時麻痹他那發達的大腦神經,幫助他暫時進入睡眠狀態。

高峰說的沒錯,警察不是笨蛋,除了高峰所說的手機外又在朱芳青家裏找到了那套用來偽裝的保潔員衣服,以及其他的一些重要證據。朱芳青和謝永和分別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兩地警方成功合作破案讓張成功、胡兵與趙大偉之間化解了彼此間的矛盾,而高峰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後又要開始飽受沒有謎題的日子煎熬。

下一個案子會繼續等待着神探高峰的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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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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