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引蛇出洞

第九章 引蛇出洞

本傑明從醫療室里走出來向莫雨講道:「你不需要擔心,湯姆是最好的外科大夫,他會治好黛米的。」

莫雨瞟了一眼醫療室的大門,搖了搖頭說:「我並不為她擔心。」說着輕嘆一聲,接着講道,「這次雖然殺了摩爾斯,但是讓班森給跑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他。」

「班森,你說的是保護傘中的人?」本傑明問。

莫雨點頭說:「班森負責這次的刺殺行動,摩爾斯死後他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本傑明看了莫雨一眼說:「你認為『取代』計劃會就此中止?」

「摩爾斯已經死了,『取代』計劃不得不停止。」莫雨說。

本傑明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起身走到對面打開一台非常陣舊的電視,上面正播放着不久前剛剛發生的事情。

「現在已經證實襲擊聖德斯飯店的是羅德,而且羅德本人也在這次襲擊中喪生,幸運的是海軍總司令摩爾斯逃過了這場災難.......」

新聞播報員後面說些什麼莫雨根本沒有聽到,他緊皺着眉頭向本傑明講道:「是我新眼看到摩爾斯死了的,他不可能還活着。」

「你確認摩爾斯真的死了?」本傑明問。

莫雨回想自已在爆炸後進入總統套房的畫面,摩爾斯的腦袋被炸掉半個,不可能還活着。「我確認他已經死了。」

本傑明關閉電視,神情變得沉重,向莫雨講道:「不管摩爾斯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取代』計劃肯定不會就此結束,保護傘還會刺殺總統先生。」

「你打算怎麼辦?」莫雨問。

「把他們找出來。」本傑明一字一句地說。

莫雨的心起了波瀾,相比與摩爾斯他更加關心班森,如果班森當真還在這座城市裏,那他就一定要找到了班森。莫雨向本傑明問道:「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本傑明先是搖了搖頭,緊接着講道:「明天總統會在海天廣場演講,如果他們要都手的話就一定會去那裏,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對方動手之前找到他們。」

莫雨明白本傑明說的是什麼意思,到海天廣場去,敵人既然決定在那裏動手,動手之前自然會去那裏。莫雨想了一下說:「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摩爾斯確實是死了,我在想總統要是被殺了他們要到哪裏去找一個摩爾斯出來。」

「這個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本傑明說。

正當莫雨和本傑明商討著接下來的篕計劃時醫療室的房門打了開,湯姆神父從裏面走了出來,向本傑明點了下頭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需要暫時休養一段時間才行。」說着微微一頓,接着面向莫雨講道,「他想要見你,希望你不要和她說太多的話。」

莫雨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醫療室,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黛米,旁邊的手術后的物品還沒來得撤走。莫雨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糟糕透了。」黛米說。

莫雨看着黛米,她的樣子看起來確實糟糕透了,胸口纏着厚重的繃帶,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發白,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莫雨走過去坐在黛米身旁,安慰道:「為你做手術的湯姆神父是最好的外科大夫人,他已經取出了你身體里的子彈,過段時間你就會好起來的。」

黛米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談這個,向莫雨講道:「告訴我,現在情況怎麼樣?」

莫雨回道:「摩爾斯已經被我炸死了,不過保護傘並沒有取消行動,九號和羅德也已經犧牲了。」

黛米面色沉重,她已經知道了這些事,向莫雨詢問只不過是想再次確認。黛米伸出手抓着莫雨說:「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阻止他們。」

莫雨點頭說:「我會的。」

或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剛剛做完手術的黛米呼吸變得急促,向莫雨講道:「去找詹尼,她會幫你找到他們的。」

莫雨擔心黛米情緒過於激動會影響她的身體康復,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你放心,我會找到他們的,並且會想辦法阻止他們。」

黛米想要再說些什麼,剛剛做完手術的她實在是太虛弱了,而且葯勁還沒有完全散去,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轉眼間就睡著了。

莫雨從醫療室里走出來,見本傑明還在等著自己就講道:「我想先把黛米留在這裏不知道行不行?」

本傑明沒有拒絕,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動?」

莫雨搖頭說:「不了,我還幾個朋友在這裏,我想先找到他們。」

本傑明掏出一部手機遞給莫雨。「你拿着這個,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需要幫助的話就找我。」

「謝謝。」莫雨接過電話后就告別離開了教堂,坐計程車回到了旅館。

三號、四號、十五號及詹尼和其他人都已經回到了這裏,他們也通過電視新聞了解了莫雨一行人所發生的事情,一見面詹尼就叫道:「羅德真的死了?」

莫雨應道:「是的,我親眼看到他被炸死了。」

詹尼有些失落,她想要親手殺了羅德的,羅德的死成了她的遺憾。她忽然間意識到黛米並沒有隨莫雨一起回來,以為黛米也遭遇到了不測,急忙問道:「黛米姐呢?」

「黛米還活着,她受了點傷,現在在教堂里休息。」莫雨回道。

詹尼一聽黛米受傷了,一下亂了神,馬上叫道:「你為什麼不把黛米姐帶回來?不行,我要去把黛米接回來。」

莫雨攔住詹尼說:「黛米剛剛做完手術,不適合移動,而且我相信在這座城市裏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比那座教堂更安全。」

「可是......」詹尼還是有些不情願,剛剛張口就被莫雨打斷了。

莫雨講道:「我相信你也看過新聞了,保護傘已經知道我們到這裏了,他們可能正在四處尋找我們,如果你現在去教堂的話非常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到時候反而會對黛米不利。」

詹尼聽到這裏只好作罷,再次問道:「黛米姐真的沒事?」

莫雨點頭說:「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的。」說着向三號等人問道,「你們有什麼收穫沒有?」

三號搖頭說:「我們幾乎把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可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要不是後來看了新聞,我們也猜不到他們會躲到那麼高檔的飯店去。」

莫雨扭頭向詹尼講道:「保護傘的人離開飯店后一定會另外找地方落角,讓你們的人四處留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詹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莫雨在詹尼離開后把自己這天的經歷大致說了一下,最後講道:「我確定摩爾斯已經死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保護傘想要繼續這個行動,他們也許會找一個可以替代摩爾斯人。」

三號講道:「之前保護傘是想殺了總統后把一切責任推給羅德,而現在羅德又死在了他們手裏,他們會不會改變行動計劃?」

「不排除這個可能。」莫雨面色沉重地說,如果保護傘改變計劃,那就更難阻止他們了,總統會隨時死在他們手裏。

「九號真的已經死了?」十五號突然問道。

莫雨看了十五號一眼說:「你認為我在騙你們嗎?」

十五號說:「我的意思只是說九號在汽車爆炸的時候也許並不在裏面,就像上次一樣,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他還活着。」

莫雨也希望事情真的像十五號說的那樣,可事實上這樣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他不敢奢望事情真的如此。

十五號講道:「如果九號沒有死的話,或許他會有些線索。」

「什麼意思?」莫雨問。

「這只是我的猜測。」十五號先解釋道,緊接着說,「摩爾斯和保護傘的班森不是說你們一進入飯店他們就知道了嗎?這說明當時入侵酒店系統的人不止九號一個,九號也會找到一點線索也說不定。」

莫雨仔細想了一下,事情或許是這樣,可是九號當時並沒有向自己提起,而且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任何人也不敢說。莫雨突然問道:「埃爾特在哪裏?」

「他被關在另一個房間里。」三號回道。

「走,我們看那傢伙能不能再給我們一點線索。」莫雨說。

三號立即搖頭說:「不可能,他曾經被我催眠過,應該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了我們。」

莫雨沒有理會三號,打開門走了出去,並在另一個房間裏面見到了埃爾特。

埃爾特一路上都被頭罩矇著腦袋,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有人打開頭罩,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當莫雨取掉頭罩時強烈的燈光刺的他睜不開眼。埃爾特好一會才適應,看了看莫雨幾人問道:「我在什麼地方?」

莫雨沒有回答埃爾特的問題,而是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說:「我見到了摩爾斯和班森。」

埃爾特的目光在莫雨臉上轉了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去濕潤乾燥的喉嚨,聲音沙啞地問:「你們交過手了?」

「是的。」莫雨面無表情地說,「羅德被他們殺了。」

「我......我很難過。」埃爾特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緊接着問道,「你們想讓我做些什麼?」

「班森跑了,告訴我他可能去什麼地方。」莫雨說。

埃爾特搖頭說:「我不知......啊!」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莫雨一拳打在了肚子上,胃裏一陣番滾,血腥味從肚子裏涌了上來。

莫雨抓着埃爾特的頭強迫他注視着自己:「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

埃爾特感覺很無辜,痛苦地叫道:「我不是已經把什麼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讓我說什麼?」

「告訴我班森可能會在什麼地方?」莫雨再次加道。

「我不知道。」埃爾特說。

莫雨轉身抽出三號身上的軍刀,用力扎進埃爾特大腿肌肉上。

「啊!」埃爾特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我說過了,想清楚后再回答我的問題。」莫雨講道。

疼痛讓埃爾特肌肉緊繃,臉上青筋暴跳,被刺中的大腿不住地抽動着。疼痛、委屈、無助讓落下難過的眼睛,一臉痛苦地說:「求求你放過我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再逼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莫雨扭動刀柄,刀身在埃爾特的大腿里轉動,讓他的疼痛瞬增加十倍以上。

「啊!」埃爾特痛的快暈了過去。

莫雨停止轉動刀柄,看着滿頭大汗的埃爾特說:「現在你想到什麼了嗎?」

在埃爾特眼裏莫雨已經化身了魔鬼,隨時都會把他生吞掉,他大口喘著氣說:「想......想到了。我有次聽摩爾斯說保護傘在這裏有個秘密據點,好像叫潮人酒吧,你可以到那裏去看看。」

「你最好沒有說謊!」莫雨瞪着埃爾特說。

「如果我說謊的話你可以殺了我。」埃爾特已經不想再這種痛苦的折磨了,想要一死了之。

「讓人給他包紮傷口。」莫雨回頭向三號講道。

四號站在莫雨面前講道:「我也去。」

莫雨點了點頭,他只和四號一起去潮人酒吧,並沒有帶其他人。

潮人酒吧開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每當夜色降臨的時候也正是這裏最熱鬧的時候。說是酒吧,其實這裏更像是多功能娛樂場所,喜歡瘋狂的男女把這裏當成了玩樂的第一目標,來這裏喝酒倒成了其次。

莫雨看了看酒吧門前兩個負責檢票的彪形大漢,向四號問道:「你有錢嗎?」

四號沒有說話,而是扭頭來回看了看,最後把目標定在了一個開着拉風跑車的青年身上。四號走過去故意在對方身上撞了一下,對方立即大罵起來,可看到四號的眼睛之後卻又膽怯地走向一旁。四號回到了莫雨身邊,他的手裏多了一個精緻的錢包,裏面除了些現金之外還有張潮人酒吧的貴賓卡。

「這一手是從哪學來的?」莫雨驚訝地看着四號。

四號面上露出一絲得意,把錢包扔給莫雨。

莫雨取出現金和貴賓卡裝在身上,扔掉錢包向四號講道:「我們走吧。」

「等等,我有這裏的貴賓卡,我是貴賓。」

酒吧門口傳來吵鬧聲,被四號偷去錢包的男子在身上摸索著,旁邊的彪形大漢不客氣地說:「如果你有貴賓卡的話就快點拿出來,沒有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後面還有人等著進去呢。」

「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是這裏的貴賓!」青年剛張口就被彪形大漢扭著胳膊推向了一邊,「哎喲,我的胳膊要斷了!」

「再來搗亂小心我連你的腿都打斷!」彪形大漢叫道。

莫雨和四號混在人群中向前走,當他出示了貴賓卡之後對方立即放行,只聽被扔出去的青年指著兩人叫道:「那是我的貴賓卡,是他從我手中偷的。」

「混蛋,你還想搗亂不是?」

「我沒搗亂,那確實是我的貴賓卡。哎喲.......」

莫雨和四號根本不在乎後面傳來的聲音,徑直走進了酒吧。酒吧裏面的裝飾豪華,大廳裏面是個大舞池,此時正播放着瘋狂的音樂,形形色色的青年男女隨音樂舞動着身體。莫雨碰了碰四號叫道:「我們分開行動!」

四號點了下頭,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莫雨觀察了一下酒吧,發現上面還有一層,只是通往上一層的樓梯被同樣被兩個粗壯的保安把守着。莫雨走了過去,立即被對方攔了住,他掏出貴賓卡晃了下說:「我是這裏的貴賓。」

貴賓卡在這裏似乎失去了作用,兩名保安依然擋在莫雨面前,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莫雨朝上面瞟了一眼,意識到那裏才是自己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地。「好吧。」莫雨做出放棄的樣子,轉身走了一步后突然又回過身來一人一拳,出其不意地將這兩名保安放倒在地,然後從他們身上跳了過去。

「嗵、嗵嗵!」莫雨三兩步就跳到了二樓,而這裏等待他的卻是十多把手槍。

莫雨看了看眼前的人,他們根本不像是保安,更像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士兵。後面傳來腳步聲,剛剛被放兩名保安追了上來,封死了莫雨的退路。莫雨舉起雙手說:「請不要開槍,我是埃爾特,海軍總司令的秘書。」原本緊張的氣氛得以化解,莫雨見起到了效果就接着講道,「海軍總司令你們不知道是誰嗎?摩爾斯,這個你們總該知道了吧?」

「你真的是摩爾斯的秘書?」其中一個武裝人員問道。

「那還有假?」莫雨說着放下了雙手。

「在這裏等一下。」對方說完轉身向裏面走去,幾分鐘后又返了回來,朝莫雨叫道,「你跟我來吧。」

「借過、借過一下。」莫雨從武裝人員中擠了過去,跟着前面的人進入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裏面坐着一個四十齣頭的禿子,他一手端著紅酒,一手夾了根雪茄,脖子上掛了條拇指粗的金鏈子,十足的爆發戶樣。他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伸手指了下對面的沙發向莫雨講道:「坐吧。」

莫雨坐在了對面,目光在對方身上轉動着,實在是想不通保護傘為什麼會找這麼一個暴發戶負責這裏。

「你說你是摩爾斯的秘書埃爾特?」酒吧老闆問。

「是的。」莫雨神情自然地回道。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你。」

「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以前我聽摩爾斯總司令提起過這裏。」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找班森。」

「班森?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

「不可能,班森是保護傘中這次『取代』行動的負責人。」

酒吧老闆的目光在莫雨身上轉了轉,突然講道:「我聽說埃爾特被羅德給抓起來了,你真的是埃爾特?」

這時那名將莫雨帶進來的武裝人員突然拔槍指著莫雨的腦袋,顯然他們是在懷疑莫雨的身份,只是還沒有什麼證據。

莫雨面不驚心不慌地說:「這麼說我沒有來錯地方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是埃爾特的話,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酒吧老闆說。

莫雨講道:「這個我不需要向你解釋,如果你懷疑我的身份的話,那可以叫摩爾斯總司令出來,他會證明我的身份的。」

酒吧老闆有些猶豫,最後講道:「好,我就讓摩爾斯來見你!」

摩爾斯已經死,莫雨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緊接着就見酒吧老闆打了個電話,不久後房門就被推開了。莫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摩爾斯從外面走了進來,難道是自己搞錯了,摩爾斯並沒有死?很快就莫雨就意識到眼前的摩爾斯是個冒牌貨,原因很簡單,他明明看到了自己卻像沒看到一樣,把目光投到了酒吧老闆身上。莫雨知道這是酒吧老闆找了個冒牌貨來試探自己,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裝着激動的樣子上前敬了個禮叫道:「總司令,我終於找到你了!」

假摩爾斯看了看莫雨,接着又向酒吧老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酒吧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示意自己的手下收起槍來,向假摩爾斯解釋道:「他叫埃爾特,是你的秘書。」

「我的秘書?」假摩爾斯一時沒會過意來。

莫雨假裝動情地叫道:「總司令,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秘書埃爾特呀!」

假摩爾斯這才會過意來,埃爾特是真摩爾斯和秘書,裝模做樣地笑了笑,還一副領導模樣地伸手拍了拍莫雨的肩膀。「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你是我的秘書埃爾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謝謝總司令關心。」莫雨假意感激地說,接着編了個故事,想辦法與對方周旋。通過交談莫雨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真相,保護傘一早就準備了個假冒的摩爾斯,這樣就能繼續他們「取代」計劃。其實在莫雨看來保護傘從開始就沒打算讓摩爾斯活着,一旦總統被刺,緊接着摩爾斯也會被秘密處決,由一個假冒的摩爾斯取而代之,這樣保護傘就能真正的控制這個國家。

「埃爾特,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假摩爾斯有些不自然,擔心會被莫雨看穿。

莫雨問道:「總司令,明天我們就要行動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假摩爾斯剛想張口卻被酒吧老闆打斷了。「埃爾特,你這一路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假摩爾斯順着酒吧老闆的話說:「你先休息一下,一會我去找你。」

莫雨見對方有意支開自己,點頭說:「是的,總司令。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總司令儘管吩咐,就算是為總司令去死我也再所不惜!」

假摩爾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屋裏的武裝人員把莫雨帶了出去,當屋裏只剩下他和酒吧老闆后立即埋怨地叫道:「你幹什麼,要是他認出我怎麼辦?」

「他並沒有認出你。」酒吧老闆鎮定地說。

「我說的是萬一!」假摩爾斯生氣地說。

酒吧老闆笑了笑說:「這個還不假單,他要是認出你的話我們殺了他就行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很成功,連摩爾斯的秘書都認不出你是假冒的。」

假摩爾斯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盯着酒吧老闆說:「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留着他?」

酒吧老闆點頭說:「他還有用,有他在你身邊其他人也就不會懷疑你的身份。」

假摩爾斯想了想覺得酒吧老闆說的有道理,只是他內心還是有些擔心,問道:「班森呢,他真的已經做好了安排?」

酒吧老闆突然沉下了臉,盯着假摩爾斯說:「你只要按我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其他事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是,是。」假摩爾斯緊張地點了點頭。

莫雨被安排到了一間豪華包房裏,這裏吃的喝的都有,待遇非常不錯,看樣子真的把他當成埃爾特了。現在莫雨唯一擔心的就是見到班森,只要見到班森他的身份就會暴露,而且他也不可能長時間偽裝成埃爾特。莫雨想到了四號,不知道他那邊有什麼發現沒有,走過去打開門想和四號先碰下頭。

門口站在兩名藏着武器的保安,他們一見到莫雨開門就立即擋在了前面。

莫雨意識到自己被軟禁在了這裏,裝着不明白的樣子笑呵呵地說:「兩位兄弟可不可以借過一下,我想上趟廁所。」

兩名保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兇狠的眼光瞪着莫雨,把莫雨當成犯人看代。

「好吧,我也不是太急,再忍忍好了。」莫雨轉身回到了房間,關上門后他心裏開始七上八下,難道說敵人已經發現他是冒牌的了?莫雨向四周看了看,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行。

「咔」房門突然被打了開,假摩爾斯臉上掛着笑容走了進來,一見面就講道,「埃爾特,今天我帶你去見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莫雨眨了眨眼,不明白假摩爾斯指的是誰。

假摩爾斯詭異地笑了笑,慢慢地吐出兩個字。「總統。」

「什麼,你要去見總統先生?」莫雨驚訝地問。

「嗯。」假摩爾斯輕應一聲,接着又一臉高傲地說,「他邀請我去參加一個舞會,如果我不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因此我必須去參加,而且我決定帶你一起去。」

鴻門宴嗎?莫雨本能地想,不動聲色地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假摩爾斯說着轉身走去,嘴裏叫道,「快點跟上來。」

「是!」莫雨應道,看來他要陪假摩爾斯再去見一次總統了。

莫雨和假摩爾斯是走後門離去的,因此莫雨並沒有見到四號。

保護傘的安排非常周全,除了摩爾斯是假的外,還準備了兩名假的海軍士兵跟着假摩爾斯。莫雨看了看這兩名假海軍士兵,懷疑他們是保護傘的特種兵,任務是負責假摩爾斯的安全,幸虧他們並不認得自己。莫雨隨假摩爾斯上了一輛高級轎車,由其中一名假海軍士兵負責開車,二十多分鐘后他們抵達了總統府。

因為級別的限制,那兩名假海軍士兵留在了車裏,莫雨跟隨假摩爾斯通過守衛的檢查進入了總統府。舞廳里已經有很多達官貴人了,一路上莫雨感覺得出假摩爾斯有意無意地躲在自己身後,似乎是怕自己假冒的身份被認出。

別看摩爾斯只是一個海軍總司令,他的勢力在A國之大是難以想像的,要不然也不會有殺了總統取而代之的想法,因此他一到場會場就立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這不是摩爾斯老弟嗎?」總統一臉笑容地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就好像他並不知道摩爾斯正計劃着要殺他,而且把摩爾斯當成了生死與共的患難兄弟,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今天我們的主角終於到場了!」

假摩爾斯先是有些緊張,當他發現總統並沒有認出他后就相對冷靜了下來,接着其他達官貴人們一一上來與其打招呼,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懷疑。假摩爾斯徹底鎮定了下來,與上來打招呼的人寒喧著,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摩爾斯。

莫雨看着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假摩爾斯,此時他變成了一個局外人,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他。

「跟我來。」

莫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語,回頭一看,見上次與本傑明到訪時接待過他們的軍官站在身後,他總統的警衛隊長,也是總統的親信之一。

警衛隊長看了莫雨一眼,轉身離去。

莫雨跟着警衛隊長走出宴會廳,再次來到了總統的小書房,總統正寒著一張臉等在那裏。

「我尊敬的客人,請你向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摩爾斯還活着?」總統不高興地問。

莫雨回道:「摩爾斯已經死了。」

總統有些驚訝,問道:「你說摩爾斯已經死了?」

莫雨應道:「在飯店裏我已經炸死了他。」

總統凝視了莫雨片刻,有些不敢相信,起身講道:「這件事我已經得到了本傑明的報告,只是我的人趕到飯店進行了搜查,並沒有見到摩爾斯的屍體。另外,你如果解釋外面的情況?如果摩爾斯真的已經死了,那站在外面的又是誰,鬼嗎?」

莫雨聽到摩爾斯的屍體不在飯店也有些意外,向總統講道:「摩爾斯確實被我殺了,他的屍體怎麼會不在飯店我不清楚,至於外面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摩爾斯,他是個冒牌貨,是保護傘找來頂替摩爾斯的,他們想要繼續『取代』計劃。」

警衛隊長聽到這裏插嘴講道:「總統先生,要不要我去把那個傢伙給......」說着伸手做了個殺掉的動作。

總統伸手制止警衛隊長,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幾秒后重新睜開眼睛看向莫雨,沉聲說:「看來真正想我死的是保護傘,而且他們在我身邊安排了不少姦細,不然摩爾斯的屍體不會無緣無故失蹤。」

莫雨點頭說:「就算明天他們的行動不成功,那隱藏你身邊的姦細隨時都能殺了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揪出藏在你身邊的姦細。」

「不。」總統搖了搖頭,「他們只不過是些跳樑小丑,無所謂的事,真正重要的是保護傘。」

莫雨看到總統眼裏射出兩道精光,屋裏的殺意漸漸濃重起來。「你想怎麼做?」

總統冷笑一聲:「還是那句話,既然有人想讓我死,那我就先一步動手。」

莫雨明白了總統的意思。「你是想徹底毀掉保護傘?」

總統點了點頭。

莫雨的父母死於保護傘之手,他和眼前的總統真正地站到了同一條陣線,兩人都想毀掉保護傘。只是,保護傘勢力之大是難以想像的,想要毀掉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能藉助更大的勢力。莫雨向總統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引蛇出洞,讓他們自亂陣角!」總統說,接着問道,「既然你是和那個假摩爾斯一起來的,那一定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裏吧?」

莫雨有所擔心地看着總統,擔心這著引蛇出洞會變成打草驚蛇,不過還是把酒吧的位置說了出來。

總統向警衛隊長吩咐道:「立即派人去酒吧,把裏面的人全都殺了!」說完小聲嘟囔了一句,「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是!」警衛隊長應道,敬了個禮後轉身離去。

當莫雨聽到總統的話后心裏有些發寒,要知道酒吧里有許多無辜的市民,而總統說殺就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令人髮指。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總統的真正本質,或許這也是反武裝力量這些人起身反抗的原因吧。

警衛隊長秘密召集軍隊前往酒吧,總統這邊也展開了行動,先是讓警衛殺了留在外面的兩名保護傘特種兵,接着讓人把假摩爾斯抓了起來。

當假摩爾斯看到莫雨和總統在一起時非常驚訝,歷聲叫道:「埃爾特,這是怎麼回事?」

「埃爾特?」總統瞟了莫雨一眼,接着沖假摩爾斯冷哼一聲,「看來你真的是個假貨,竟然把他當成了埃爾特。」

「什麼,你不是埃爾特?」假摩爾斯更加驚訝了,緊接着認為這一切都是總統的安排,同時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哀聲叫道,「總統先生,請你原諒我,我也是被逼的呀!」

「被逼的?」總統陰聲怪氣地說了句。

「是的,我是被逼的,請你原諒我吧。」假摩爾斯說着磕起了頭,為了活命他非常的賣力,只兩下頭上就流出血來。

總統故意等了片刻,讓假摩爾斯品嘗了一下恐懼的滋味,最後講道:「既然你也是被逼的,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吧。」

「我知道的?」假摩爾斯先是猶豫了一下,緊接着搖頭叫道,「總統先生,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什麼也不知道?」總統再次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假摩爾斯拚命點着點,可憐巴巴地說:「我只不過是長的像摩爾斯,兩個月前他們突然出現抓了我,並在我臉上動了刀子,使我看起來更加像摩爾斯。另外,這兩個月來他們讓我模仿摩爾斯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看待,我什麼也不知道。」

總統一臉婉惜的嘆了聲:「既然你什麼也不知道,那對我也就沒用了。」說着向警衛講道,「把他拖出去槍斃吧。」

總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假摩爾斯嚇的尿了出來,失聲叫了驚叫,一下子癱在了地上,當警衛拉住他的雙臂時他像困獸一樣掙紮起來,大聲叫道:「總統先生,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殺我呀,我也是被逼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總統面無表情地看着假摩爾斯,什麼話也不說。

假摩爾斯見求饒沒用,立即改口叫道:「等一下,我想起了來,我想起來了!」

總統伸手示意警衛放開假摩爾斯,輕聲問道:「你想起什麼了?」

假摩爾斯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伸手擦了把臉,渾身哆嗦地說:「他們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狙擊手,據說能在一千米外擊中蘋果般大小的東西,等明天你演講的時候狙擊手就會躲在一千米外向你射擊。」

一千米外?莫雨有些驚詫,以現代科技就算是個普通的射手也有可能在一千米外擊中一個細小的目標,關健是一千米外的範圍就會擴大許多,可以引藏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總統同樣驚訝,現在他面臨一個問題,要麼取消明天的演講,要麼加強防衛,清空一千米內所有可能藏身狙擊手的地方。

莫雨向假摩爾斯問道:「摩爾斯已經死了,如果保護傘成功狙殺總統,那你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這個......」假摩爾斯猶豫了一下,看到總統冰涼的臉后立即回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聽說他們會把責任推到反武裝力量身上,具體怎麼做我就不清楚了。」

反武裝力量。莫雨心動了一下,抬頭向總統講道:「對不起,我想先離開一下。」

總統沒有阻止莫雨離去,現在他的心完全放在了假摩爾斯身上,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最多的消息。

莫雨離開總統俯看到警衛槍殺了那兩名跟隨假摩爾斯的特種兵,他簡單向警衛做了訴說,接着駕駛來時的汽車離去,直奔本傑明的教堂。莫雨去過兩次教堂,因此對於路途還算熟悉,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教堂。

按說教堂的大門此時應該關閉才對,可是它被打了開,上面佈滿了彈孔,門前地上趴着個人。

莫雨將車子停在大門前,認出趴在地上的就是那名年輕的神父湯姆,地上是一片血跡,可以看出他受傷不清。莫雨將湯姆神父翻了過來,這才看到他的胸口中了兩槍,其中一槍距離心臟很近,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了。莫雨基本上猜到了這裏發生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驅車趕來,可還是叫道:「湯姆神父,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湯姆睜開眼睛看了看莫雨,艱難地叫道:「保......保護......傘......」說着就咽氣了。

果然是保護傘做的,莫雨放下湯姆的屍體,起身衝進了教堂裏面。教堂裏面一片狼藉,這個神聖的地方變成了人間地獄,那些在這裏留宿的流浪已經全部被殺,到處都是屍體。莫雨找遍了整座教堂,結果沒有發現黛米,看來事情和他預料的一樣。保護傘知道黛米躲在這裏,並且抓走了他。

正當莫雨打算離開教堂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立即躲了起來,只聽一個微微哆嗦的聲音叫道:「黛米姐,你在哪裏?黛米姐!」

莫雨見是詹尼就走了出來,輕聲叫道:「詹尼。」

詹尼看到莫雨立即跑了過去,問道:「這裏究竟出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保護傘乾的。」莫雨回道。

詹尼聽到保護傘就哆嗦了一下,緊張地問:「那黛米姐呢?」

「她......可能被保護傘抓走了。」莫雨說。

「什麼?」詹尼一驚,緊接着握著粉拳朝莫雨打去,嬌斥道,「我說把黛米姐接回去吧,可你非要把她留在這裏,還說這裏非常安全,現在呢?」

莫雨伸手接住詹尼的拳頭說:「對不起。」

「你放開我!」詹尼用力掙脫莫雨的手,氣憤地叫道,「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他們為什麼要抓走黛米姐?」

「羅德死了,保護傘的行動還在繼續,他們想要利用黛米姐去完成他們的計劃。」莫雨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會像對待羅德那樣,等殺了總統之後把責任全都推脫到黛米姐身上?」詹尼問。

「準確地說是推到反武裝力量身上。」莫雨說。

詹尼沉默起來,雖然反武裝力量也想殺了現任總統,但是讓保護傘的計劃完成的話對反武裝力量也沒有什麼好處,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才行,況且她更關心黛米的安危。詹尼沉聲說:「他們可能會把黛米姐帶到什麼地方去?」

莫雨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詹尼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聽了后整個臉都陰沉下來,掛斷電話後向莫雨講道:「我接到一個可怕的消息,政府軍剛剛襲擊了一家酒吧,並且殺光了裏面所有的客人。」說着停了下,身體微微一顫,接着講道,「我得消息那裏就是保護傘在這裏的據點,黛米姐可能......她可能......」

莫雨當然知道這件事,只是他沒有說,而是講道:「我到這裏時約翰神父還沒有斷氣,也就是說保護傘剛剛從這裏帶走黛米,她不可能在酒吧。」

「可是你說黛米會在什麼地方?」詹尼不放心地問。

「既然你這麼擔心我們就到酒吧去看一下吧。」莫雨想到自己走時四號還留在酒吧,擔心四號會遭遇不測。

詹尼點了點頭,與莫雨一起離去。

莫雨開的是保護傘的車,擔心車上會有追蹤器之類的東西就把它留在了教堂門前,與詹尼同乘一輛汽車駛往酒吧。

酒吧里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裏面死了許多無辜的平民,為了阻止消息走露,士兵們將酒吧周圍兩百米的範圍封鎖了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去和拍照,莫雨和詹尼自然而然的也就被擋在了外面。

詹尼的身份特殊,也不敢過於靠近封鎖線,只是在封鎖線外找到了自己的探子,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探子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不時的往封鎖線的方向看,表現的不願意在這裏多呆,匆匆地講道:「裏面的人全都死了,政府也已經封鎖了這裏的消息,只是說這裏發生了意外。」

「可以確定這裏就是保護傘的據點嗎?」詹尼問道。

探子點頭回道:「是的,不管保護傘在這裏有多少人,沒有一個活着的。」

莫雨問道:「真的沒有一個人活着從裏面走出來嗎?」

探子看了莫雨一眼,顯得非常不高興。「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裏面的人全都死了,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到底想問什麼?」

「不好意思,我的一個朋友還在裏面,我想知道他是否還活着。」莫雨解釋說。

「如果他真的在裏面的話,那他現在也已經死了。」探子說着向詹尼講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先走了。」

詹尼點了點頭,見探子離開後向莫雨講道:「我想知道黛米姐是不是在裏面。」

莫雨知道詹尼是想通過封鎖錢進去查看,立即阻止道:「黛米不可能在里在,不然的話探子會告訴我們的。」

「不行,我要親自過去看一看才行。」詹尼看着封鎖線的方向說。

就在這時一名政府軍的士兵向這邊走了過來,他似乎是發現了莫雨兩人,想要過來查看情況。

「先躲起來。」莫雨說。

詹尼轉身與莫雨躲在了巷子後面,她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而是把目標放在過來查看的士兵身上,想要殺了對方后混進去。對方的腳步很清,詹尼看着地上長長的影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推算著對方的位置,暗中抽出了匕首握在手裏,等待着對方的出現。

莫雨在一旁看着詹尼,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也不想真正的阻止,因為他自己也想過去看看四號是否還活着。

士兵轉到了巷子子裏,詹尼立即撲了過去,刀光向對方刺了過去。

原本詹尼的偷襲可以說出其不意,基本上沒有人能躲過這一刀,可是士兵前進的步伐突然一頓,不但躲過了詹尼的偷襲,還一把奪過了詹尼手中的匕首。

詹尼心裏一驚,另一隻手慌忙去拔藏在腰間的手槍,抬起槍就打算朝士兵射擊,絲毫顧不得槍聲會被遠處的士兵聽到。

士兵的動作很快,調轉匕首架在了詹尼脖子上,同時騰出一隻手抓住了詹尼手中的槍,使她無法射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唯一能救詹尼的就只有莫雨。莫雨在詹尼進攻時就也向前跨出了一步,突然間又停了下來,低聲叫道:「四號!」

士兵並沒有對詹尼進一步攻擊,把目光投向莫雨,他正是留在酒吧里的四號。

詹尼也在這時看清了士兵的樣子,心裏暗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四號鬆開了槍,並把匕首還給了詹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莫雨替四號回道:「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後來我走的時候沒來得及通知他。」說着歉意地看了看四號,問道,「你沒事吧?」

詹尼插嘴叫道:「什麼,你們早知道這裏就是保護傘的據點?」

莫雨見詹尼一臉的憤怒,顯然是在責怪他們沒有通知她,解釋道:「我們是在你離開后重新審問了埃爾特,當時還不能確定酒吧就是保護傘的據點,因此並沒有告訴你。」

詹尼哼了一聲,顯然對莫雨的解釋並不滿意,扭頭向四號問道:「你在裏面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黛米姐?」

四號搖了搖頭。

詹尼鬆了口氣,黛米沒有被帶去酒吧的話,那她活着的希望就有所增加。

莫雨向四號問道:「我想酒吧里只有你一個人活着走出來吧?」

四號點了點頭,當政府軍突然出現對酒吧里的人展開屠殺時他也非常意外,趁著混亂他殺了一名政府軍的士兵,換上對方的衣服后才逃了出來,接着就遇到了詹尼和莫雨。

莫雨又問:「你有什麼收穫嗎?」

四號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車,見到莫雨三人後就停了下來,三號從車窗里探出頭叫道:「你們都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莫雨見十五號也坐在車裏面,並且兩人都全副武裝,猜想他們是收到酒吧遭到血洗之後趕過來的,心裏多少有點感動。莫雨走上前講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走,我們到海天廣場去一趟。」

詹尼從後面追上來問道:「去那裏幹什麼?」

剛剛打開車門的莫雨回頭看向詹尼,解釋道:「總統明天將會在海天廣場演講,保護傘原本是打算殺了總統后讓羅德做替罪羊的,現在羅德死了,而他們又抓了黛米,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想讓黛米做替罪羊?」詹尼驚訝地問。

莫雨點頭說:「這樣的話他們就會取消之前的計劃,依然會在明天刺殺總統,也就是說他們會把黛米帶到海天廣場去,至少在總統死前黛米也會活着。」

「如果他們想明天行動的,那現在就得去海天廣場做準備,黛米姐一定是被帶往了海天廣場!」詹尼叫道,心急的她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發動車子就疾馳而去。

莫雨和四號上了三號開來的車,莫雨向三號吩咐道:「跟着她。」

三號一邊開車跟着詹尼一邊疑惑地說:「你不是說摩爾斯已經死了,保護繼續行動的話要找誰來替代摩爾斯?」

莫雨回道:「保護傘從開始就沒打算讓摩爾斯活着,他們找了一個和摩爾斯一模一樣的人來頂替他。」

車內其他三人聽到保護傘準備了一個假摩爾斯都非常驚訝,看來保護傘並不止是想要這國家的能源那麼簡單。他們利用摩爾斯除掉總統,將摩爾斯扶到總統的位置后又用假摩爾斯來頂替摩爾斯,從而達到直接掌控A國的目的。

「「你見到了那個假摩爾斯?」三號問。

莫雨點頭說:「是的,而且假摩爾斯也已經被總統抓起來了。」

這句話讓車內其他三人再次驚訝。

莫雨將自己與四號分開后的經歷大致說了下,三人這才知道酒吧為什麼會突然遭到政府軍的襲擊。三號和十五號同時看了四號一眼,可以說是莫雨陷四號於危難之中的,只是四號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怨恨,或許他打心裏都沒在乎過這件事。

莫雨四人跟着詹尼來到了海天廣場,這裏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白天開車要十幾分鐘才能繞廣場一圈。今天接連兩次發生槍擊事件,海天廣場受影響早已經無人,空闊的廣場顯得有幾分冷清,微風吹動着幾片廢紙飄蕩著。

海天廣場四周高樓林立,可以說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狙擊手藏身的絕佳之地,想要在這裏找出敵人的位置非常困難。

詹尼開着車繞海天廣場繞了一圈,最後停下車大聲叫道:「黛米姐,你在哪裏?!」

莫雨打開車門準備下去,十五號一把拉住他叫道:「你幹什麼?」

莫雨說:「有個朋友提前到了這裏,他可能有點收穫。」

「朋友?」十五號看了看凄涼的黑夜說,「這裏連個鬼影也沒有。」

「他可能藏在什麼地方了,看到我后自然會出現的。」莫雨非常有信心,相信本傑明看到自己後會現身。

十五號見莫雨下車,低聲叫道:「躲在這裏的不一定是敵人,有可能會是敵人!」

莫雨明白這裏非常危險,可是不管黑暗這躲藏的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是把他們引出來的最好辦法。莫雨下車站在那裏,偌大的廣場亮燈的地方卻很少,離他五米外的一盞路燈為周圍帶來微弱的光明,讓躲在黑暗中的人可以看到他的樣子。

「啪!」

莫雨的雙腳才剛剛站穩,身邊的後視鏡突然炸了開,鏡片散落在地上。

「狙擊手!」四號在車內叫道。

莫雨蹲下來躲在車后,警覺地看着四周,那顆子彈根本不知道是從哪射來的。

四號三人也下車躲了起來,大家的目光在四周搜尋着,周圍的一切還和剛才一樣,黑暗、凄涼,什麼也沒有發現。

莫雨見遠處的詹尼根本不知道狙擊手的存在,還在那裏呼喊著黛米,於是拉開車門趴在椅子上用力按下喇叭。

「嘀......」一聲長鳴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有些唐突,卻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詹尼回頭看去,發現燈光下的莫雨四人有些異樣,知道情況不對,立即發動車子往後退去。

「啪!」一顆子彈擊打在詹尼的汽車前引擎蓋上,發出一串火花。

詹尼一驚,忙將身子低下,同時加大了油門。

「啪、啪。」接連兩聲,兩顆子彈再次打在了飛速移動的汽車上,幸運的是詹尼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吱!」詹尼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莫雨身邊,拉開車門跳下去躲在了莫雨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暫時只知道是個狙擊手在向我們射擊。」莫雨回道。

詹尼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後視鏡,非常感謝莫雨向自己發出警告,問道:「知道那傢伙躲在什麼地方嗎?」

莫雨搖了搖頭,沖其他人低聲叫道:「你們發現目標了嗎?」

四號三人均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發現目標在哪裏。

莫雨感覺有些奇怪,雖然他沒有聽到槍聲,但是剛才子彈在打在詹尼車身上發出的火光清晰可見,說明對方確實是想殺了詹尼。

狙擊手躲藏的非常隱蔽,並且對周圍的觀景做了處理,因此才能射擊的時候不被發現,另外,狙擊手所使用的子彈也經過特殊處理,不然子彈在與空氣產生摩擦時也會產生光亮,足以讓莫雨等人找到狙擊手的大概位置。

什麼發現也沒有,莫雨五人一下陷入到了困境之中。莫雨五人對敵人是一無所知,而敵人卻明確地知道五人的具體位置,只要他們稍有鬆懈就會遭到狙擊手的襲擊。每在原地停留一秒鐘莫雨五人就增加一分的危險,狙擊手可能會移動位置,找到最佳的射擊角度后莫雨五人就會有人傷亡,甚至全都死在這裏。

莫雨必須快點做出決策才行,想辦法離開這裏,而這時詹尼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剛才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得到你的提醒移動的話狙擊手一定已經擊斃我了。」詹尼說。

移動。莫雨思維閃動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後視鏡碎片上。剛才我就站在後視鏡旁,而且沒有移動,為什麼狙擊手不射擊目標更大更容易擊中的自己,而要打掉後視鏡?莫雨又看向了詹尼,如果狙擊手不想殺自己,那為什麼又要殺詹尼,難道詹尼有什麼特殊之處?

莫雨和詹尼相處的時間不多,卻有足夠的了解。詹尼年輕、衝動,因為黛米的關係在反武裝力量有一定的地位,可絕非重要之類,根本沒有必要派人刺殺她。很快莫雨就找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有兩個狙擊手躲在黑暗之中,打爛後視鏡的是在向自己發出提醒,而向詹尼開槍的傢伙才是真正的敵人。

「躲在這裏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辦法把狙擊手引出來才行!」三號低聲叫道。

莫雨扭頭向十五號叫道:「有閃光彈嗎?」

十五號從身上摸出一顆閃光,問道:「你想幹什麼?」

莫雨指著詹尼車頭的位置說:「我數到三你就把閃光彈扔過去,然後大家都上這輛車。」

「你以為一個閃光彈就能阻止那個狙擊手?」三號疑惑地問。

「不管行不行這是我們離開的唯一機會。」莫雨說。

狙擊手三發子彈都打在詹尼車頭的地方,也就是說狙擊手非常有可能藏在那個方向,因此莫雨才讓十五號將閃光彈扔在那個地方。當閃光彈爆炸必要給狙擊手造成四個暫時性的視覺盲區,而這就是莫雨所說的機會。

「一、二、三!」莫雨緩緩數道。

「啪噠。」閃光彈在地上彈跳幾下滾落在詹尼車頭位置,接着就「嗵」的一聲炸了開,發出耀眼的光芒。

莫雨的計劃是成功的,閃光彈炸開后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車,並沒有遭到狙擊手的射擊。莫雨發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嘰.....嘰,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搖晃着駛離了廣場,最終在附近一座大樓後面停了下來。

五個人擠在一輛車裏本就擁擠,再加上顛簸讓每個人都感到不舒服,車子一停下來大家就跳下車各自找地方隱藏了起來,彼此之間的距離很近。

「我們擺脫那個傢伙了嗎?」詹尼小聲問道,神情之間還有些許緊張。

莫雨回道:「暫時擺脫了狙擊手。」

話說到這裏,身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裏還握著一枝長槍。大家手中的槍口一起指了過去,只聽對方鎮定地說:「別開槍,是我。」

「本傑明。」莫雨輕叫一聲,接着向其他人講道,「他幫過我,別開槍。」

本傑明拿着一把狙擊步槍走了出來,向莫雨五人講道:「敵人已經走了。」

莫雨看了一眼本傑明手中的狙擊步槍說:「剛才謝謝你開槍提醒我們。」

本傑明的臉色一直顯得很沉重,聽到莫雨的話后搖了搖頭說:「不是我開的槍。」

「不是你開的槍?」莫雨有些疑惑,目光再次落在了本傑明手中的狙擊步槍上,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打爛後視鏡時並沒有聽到槍聲,也就是說狙擊步槍被安裝了消音器,而本傑明手中的狙擊步槍卻並沒有消音裝備。

本傑明見莫雨一直盯着自己的狙擊步槍就解釋道:「我到達這裏后就遇到了一個狙擊手,你們到這之前我和他正在進行生死對決,是你們破壞了它。當我看到你后就想提醒你的,可在我之前有人開槍打爛了你們的汽車後視鏡,也就是在這時我才發現這裏還隱藏着第三個狙擊手。實話說,我原本以為開槍提醒的是你們的人,現在看來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莫雨陷入了沉默之中,和本傑明對決的一定是保護傘的狙擊手,而開槍提醒自己的又會是誰?要知道自己在這裏並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說除了身邊的幾位外全都是敵人。莫雨向本傑明問道:「你確定那兩個狙擊手都離開了?」

本傑明點頭回道:「向你開槍示警的狙擊手之前從沒有現身,開槍之後就立即離開了這裏,另一名狙擊手也在受到閃光彈的刺激後走了。」

很明顯這三個神秘的狙擊手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他的出現完全是為了幫自己。莫雨放下心來,向本傑明講道:「神父,有一個壞消息我必須告訴你,你的教堂受到了保護傘的襲擊,他們殺光了裏面所有的人。」

本傑明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左手用力握著狙擊步槍,右手在身前虛畫一個十字,嘴裏低聲念了幾句禱告詞。本傑明扭頭看向詹尼,問道:「剛才你一直在叫黛米,這麼說她被保護傘的人抓走了?」

詹尼早就想問了,這時急忙回道:「是的,黛米姐被他們抓走了,他們可能把黛米姐帶到了這裏,你有沒有見到她?」

本傑明搖頭說:「除了你們幾個外我並沒有見到其他人到這裏來。」

「那他們把黛米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詹尼失望地說。

本傑明向莫雨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莫雨想了下說:「我想再見總統一面。」

本傑明突然皺了下眉頭,問道:「為什麼?」

莫雨看着本傑明說:「我想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本傑明沉默片刻,點頭說:「好的,我帶你去見總統。」

莫雨轉身向四號幾人低聲交待了幾句,接着向本傑明講道:「好了,我們走吧。」

本傑明的車停在另一個地方,他帶着莫雨上了車后好奇地問道:「剛才你和他們說了些什麼?」

「提前做些準備而已。」莫雨一臉神秘地說。

本傑明見莫雨不願意說也就不再追問,駕車帶莫雨趕到了總統府。此時血洗酒吧的警衛隊長已經回到了總統府,見到莫雨後故作驚訝地說:「看來你已經成總統府的常客了,一天內往這裏跑三趟了。」

「我去過酒吧了,你做的還真是乾淨利落。」莫雨有些不滿地說,認為警衛隊長不該殺那麼多平民。

「謝謝誇獎。」警衛隊長裝作沒聽懂莫雨話外的意思。

一旁的本傑明為了避免氣氛陷入尷尬之中插嘴講道:「總統休息了沒有?」

警衛隊長回道:「你比我更了解總統先生,應該知道遇到這麼大的事總統是根本無法睡覺的,他現在還在書房裏。」

本傑明說:「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想要見他。」

「請在這裏等一下。」警衛隊長對本傑明依然非常尊敬,說完后就立即進入總統書房通報,不久后就回來向兩人講道,「總統讓你們自己過去。」

本傑明點了下頭,帶着莫雨走進了總統的小書房。

莫雨發現小書房裏只有總統一個人,假摩爾斯現在怕是凶多吉少了。

總統坐在書桌後面,臉色難看,顯得有些憔悴,見到莫雨和本傑明后講道:「希望你們帶給我的會是好消息。」

本傑明說:「對不起總統先生,我讓那個狙擊手跑了。」

「那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總統顯得非常不高興。

本傑明看了莫雨一眼說:「是他想要見總統先生的。」

莫雨看出本傑明和總統之間一直保持着聯繫,見總統看向自己就講道:「我來是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總統問。

莫雨一臉正色地說:「我想你參加明天的演講。」

總統的眉頭皺了一下,緊接着就像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之後盯着莫雨說:「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難道我不是一直堅持說我明天會繼續演講嗎?」

莫雨等總統把話講完后才講道:「我已經去過海天廣場了,並且肯定你明天一定不會參加那個講演。」

總統的笑容消失了,這種被人當面拆穿謊言的感覺就像是被脫光衣服扔到了大街上,非常難堪。他儘力去掩飾自己現在的心情,乾笑一聲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莫雨見對方還不承認就接着講道:「既然你明天要參加演講,那為什麼海天廣場到現在還沒有警衛,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明天演講時的安全嗎?」

「不是有你們嗎?我相信你們會幫我解決麻煩的,我不需要為明天的安全擔心。」總統還在硬撐著。

莫雨接着說:「那好,既然是演講,那為什麼連個演講台也沒有?」說完不等總統開口就直面講道,「這一切都說明你根本沒打算參加明天的演講,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沒有警衛、沒有演講台。」

總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想要發為,想要開槍一槍斃了莫雨,只是他並沒有真的那麼做。他盯着莫雨說:「你雖然殺了摩爾斯,可是你們並不能阻止保護傘明天的行動,如果我繼續演講的話,那誰能保證我的安全?」

原來總統也是怕死的,莫雨看出總統之前不害怕的樣子全都是裝出來的。莫雨講道:「就算你不參加演講又能怎麼樣?你應該知道保護傘的實力,他們要是想殺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絕對活不了。也許你能逃過明天,可是你能保證以後每一次都能逃脫嗎?」

總統聽着這句話有些耳熟,想到這是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他沉思了片刻,向莫雨講道:「如果我繼續明天的演講,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莫雨搖了搖頭說:「我什麼也保證不了。」

總統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撲滅了,不高興地說:「既然你不能保證我的安全,那我為什麼要繼續明天的演講?」

「只有這樣才能引出保護傘的人,你才有機會殺了他們,消除你以後的隱患。」莫雨說。

總統內心清楚莫雨所說都是對,可要讓他冒那麼大風險卻又是他不願意的。「我已經血洗了酒吧,而且把假摩爾斯抓了起來,你認為他們還會繼續行動嗎?」

「會的。」莫雨應道。

「為什麼?」總統皺了皺眉頭,本以為自己已經破壞了保護傘的行動。

莫雨解釋說:「保護傘已經抓走了反武裝力量的二號人物黛米,而且他們的狙擊手也已經在海天廣場出現,這一切都表明他們不會放棄明天的行動,除非你明天不參加演講,可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的。」

總統清楚自己躲過明天的暗殺會迎來更多的暗殺,他仔細想了想,權衡了一下利弊,最後向本傑明問道:「本傑明,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表面上看來總統好像非常的信任本傑明,可是本傑明知道自己說的話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這時回道:「不管總統先生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總統對這種回答顯然不高興,接着問:「如果我繼續明天的演講,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總統先生。」本傑明說。

總統深吸了口氣,對本傑明這次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知道本傑明說到做到。「本傑明,關於教堂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對此我表示遺憾。」

本傑明沉默不語,臉上甚至看不出任何仇恨。

總統看了一眼本傑明,接着講道:「你放心,我會給你機會報復那些人的。」

「謝謝總統。」本傑明的話語里聽不出一絲感激之情,現在的他就好像是總統單純的工具。

莫雨見總統已經改變了之前的想法,趁機講道:「總統先生,如果你打算參加明天的演講,那我們就必須抓緊時間行動,定點清除幾棟大樓,佔據有利的地位。」

總統看了看莫雨,什麼話也沒說,沖門外大聲吼了一聲,將自己的警衛隊長叫了進來,並按莫雨的意思下達了指令。

警衛隊長聽到總統要繼續明天的演講,顯得非常驚訝,極力勸說道:「總統先生,我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是否真的要繼續明天的演講。」

總統抬手揮了揮,制止警衛隊長繼續說下去。「我已經決定了,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是的,總統。」警衛隊長說着看了莫雨和本傑明一眼,知道是他們兩人說服總統的,內心稍微有些敵意,卻也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你們滿意了吧?」總統向莫雨和本傑明講道,深吸一口氣接着講道,「我對你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們能保證我明天的安全就行了。」

本傑明先回道:「是的總統。」

莫雨講道:「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希望我們這次合作能剷除他們。」

「期望如此吧。」總統揮了揮手,顯然他對莫雨的期望並不告,雖然同意了參加明天的演講,但是心裏是一點底也沒有。「你們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莫雨和本傑明退了出去,警衛隊長也已經召集好人手正準備出發,見到兩人就不滿地說:「你們真不應該來見總統,可是總統在演講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

本傑明講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最好動作快一點,到天亮已經沒多長時間了。」

警衛隊長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於是就和莫雨、本傑明一起趕往海天廣場。之前一片冷清的海天廣場立即熱鬧了起來,臨時燈光將廣場照的透明,建築工人忙碌地搭建著演講台,警衛隊長將海天廣場四周完全封鎖了起來,暫時禁止任何人通行。另一方面,警衛隊長親自帶人清空了一千米以內所有的大樓,確保大樓裏面沒有可疑人員。

莫雨和本傑明負責一千米外的高層建築,保護傘的狙擊手會在一千米以外發動攻擊,他們必須注意每一個可疑的地方,確保敵人一出現就發現對方。

天亮時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敵人的現身。

民眾們早就得到總統要在廣場演講的消息,根本沒有人知道有人會在演講的時候刺殺總統,同樣也沒有人知道總統差點取消了這次演講。對於總統人們是又愛又恨,不管抱着什麼樣的態度,人們還是大清早就趕到了廣場,想要看看幾乎主宰著自己生命的總統大人。

每一個進入廣場的人都要經過嚴密的搜查,確保他們不會危害到總統的安危,即使這樣距離演講台最近的人也有二十多米。

九點鐘的時候廣場已經擠滿了人,為了負責警衛的士兵不得不再次封鎖廣場,來晚的人只能在封鎖線外觀看總統的演講。

莫雨站在一千米外的一棟大樓樓頂拿着望遠鏡觀看着,總統的士兵佔據了演講台一千米以內的所有至高點,狙擊手不斷在人群里搜索著,確保敵人一出現就能被擊斃。莫雨將望遠鏡轉向身後的大樓,一千米外能夠射擊到演講台的大樓沒有幾棟,從昨天開始他們就對這些大樓進行了清理,此時四號幾人分別藏身於不同的位置,像自己一樣搜索著敵人的蹤影。

「都已經九點半了,那些傢伙不會是不來了吧?」三號通過對講機叫道。

莫雨心裏也有些奇怪,十點鐘演講會準時開始,如果保護傘想要繼續他們的行動,那不可能到現在也不出現。「沉住氣,那些傢伙一定會出現的。」

總統在十點鐘的時候準時踏上了演講台,整個廣場都沸騰了起來,這時是最好的刺殺時機,可是敵人卻沒有任何行動。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總統開始了他那激情高昂的演講,鼓勵著人們相信他的領導,每一個人都會過的越來越好。

莫雨時不時的會看眼時間,總統的演講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可是敵人依然沒有任何行動。莫雨現在不得不懷疑保護傘是不是取消了這次行動,該不會是他們的防守過於嚴密,以至於保護傘認為沒有下手的機會?隨着時間的拉長,莫雨對保護慢慢失去了信心,認為他們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那輛麵包車是什麼時候停在那裏的?」十五號突然叫道。

莫雨將望遠鏡移向十五號所在的方向,並沒有看到什麼麵包車。「在什麼位置?」

「你十一點鐘的方向,停在拐角處。」十五號回道。

莫雨找到了那輛麵包車,停在自己與十五號中間的位置,藏身於大樓之後,很難被人發現。五分鐘前自己才剛剛看過這個位置,那時麵包車還沒有出現,它就像憑空跳出來的一樣。麵包車車頭正對着莫雨,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駕駛室里並沒有人,他能過對講機問道:「有誰看到司機了?」

「沒有。」其他人紛紛回道,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麵包車的司機。

該死的。莫雨暗罵一句,看來他們撒下的網還有漏洞,讓敵人鑽了空子。不管怎麼說這輛突然出現的麵包車非常可疑,有可能是保護傘開過來的,莫雨向十五號吩咐道:「你過去查看一下。」

「是。」十五號應道。

實話說,莫雨現在有些興奮,期待着那輛麵包車就是保護傘的,那樣他們就沒有白等,除掉他們的機會也還有。莫雨放下望遠鏡,端起一早準備好的狙擊步槍,透過上面的瞄準鏡鎖定麵包車及四周。他看到了十五號從大樓里走出來向麵包車靠近,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人影從另一個方向奔了過去。是詹尼,莫雨有些不高興,用對講機吩咐道:「詹尼,回去,聽從指揮。」

詹尼好像沒聽到莫雨的話,繼續朝麵包車跑了過去。

莫雨見詹尼不服從自己的命令,向十五號吩咐道:「阻止詹尼靠近麵包車!」

「是!」十五號加快了速度,在詹尼伸手去拉麵包車車門那一刻將她撲倒在地上。

詹尼掙扎著,可是一點也沒用,很快就被十五號制服了。

「詹尼,冷靜一點。」莫雨說。

詹尼叫道:「你讓他放開我,黛米姐在車裏面!快點讓他放開我,再晚黛米姐就沒命了!」

「你怎麼知道黛米在車裏?」莫雨好奇地問。

詹尼不回答,只是叫道:「你不要問那麼多,總之黛米姐現在很危險,必須快點救她!」

莫雨心裏一動,感覺詹尼有事情隱瞞着自己,保護傘可能和她有過接觸,不然她不可能那麼肯定黛米在車裏。莫雨吩咐道:「十五號,看一下黛米是不是在車裏。」

十五號趴在車前擋風玻璃上往裏面看了看,回道:「裏面有一個女人,她的腦袋被矇著,不知道是不是黛米。」

「車裏可能有機關。十五號,想辦法把黛米救出來。」莫雨吩咐。

「是。」十五號應道,檢查了一下麵包車,果然發現了機關。麵包車下面安放了一顆炸彈,引爆裝置連接着所有的車門,冒然打開任何一個車門都會引爆炸彈。

在十五號為麵包車上的炸彈繁忙的時候莫雨也沒有閑着,把目光投向了詹尼之前所負責的大樓,那裏的位置非常好,直接對準了演講台。莫雨用對講機叫道:「所有人注意,敵人非常有可能上了詹尼之前所在的大樓,大家把他找出來。」

聽到莫雨的命令后大家都對詹尼之前所在的大樓進行了搜索,可是一時間想找到敵人並沒有那麼容易,他們搜索了敵人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並沒有發現目標。

三號叫道:「這下麻煩了,那傢伙只要隨便找個窗戶藏起來就行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他!」

莫雨知道三號說的沒錯,那棟大樓有三十多層高,每一層有數十個窗戶,狙擊手只要隨便找個地方隱藏下來就能完成狙擊任務。莫雨看了一眼時間,再有五分鐘總統的演講就會結束,狙擊手一定會在這五分鐘之內有所行動。

「發現他了。」本傑明突然叫道,他找到了狙擊手的位置。

莫雨看到了本傑明所說的狙擊手,位於大樓正中的位置,窗戶被窗帘擋着,只可以看到一個人拿着長槍管躲在後面。莫雨還沒來得及確定對方是不是狙擊手呢就有人開槍了,只見一顆子彈擊穿玻璃,窗帘隨之晃動了一下,接着躲在後面的人就倒了下去,正好把窗帘也拉掉在了地上。

現在可看清躲在窗帘後面的人了,根本不是什麼狙擊手,而是一個拿着拖把的清潔工人。

莫雨有些奇怪,剛才看起來這名清潔工人確實很像拿着狙擊步槍的槍手,可本傑明做為一名優秀的特工,怎麼可能把他當成狙擊手呢?「是誰開的槍?」莫雨問道。

本傑明先回道:「不知道,不是我開的槍。」

莫雨只得到了本傑明一人的回答,並沒有得到三號、四號的回答,他立即往兩人藏身的地方看去,結果發現兩人已經不在了。

出什麼事了?

莫雨心裏突然有些沒底,感覺事情不妙,再看向麵包車發現車門被打開,十五號和詹尼卻也不在那裏了。「三號、四號、十五號,你們都到哪裏去了?」莫雨一連追問,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能向本傑明問道,「本傑明,你看到我的人了嗎?」

「沒有,剛才我一直在看着那個疑似狙擊手的人,沒有注意他們。」本傑明回道。

這也太誇張了,要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他們竟然在一瞬間都消失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莫雨深吸了一口氣,這要不是同伴們在和自己開玩笑就是遇到了更厲害的高手。莫雨把目光投向本傑明所在的位置,結果發現本傑明也消失不見了,忙詢問:「本傑明,你去哪裏了?」

「我在你身後。」本傑明說。

身後,莫雨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時耳邊響起激烈的掌聲,總統的演講結束了,保護傘直到現在也沒有動手。

莫雨剛打算回頭去看,就聽到本傑明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不要動!」

莫雨停了下來,問道:「本傑明,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本傑明聲音冷淡地說,「好了,我知道你非常的厲害,現在請你把雙手從槍上拿開。」

莫雨雙手槍開狙擊步槍,問道:「聽命行事,聽誰的命?」

「你應該知道的。現在把你身上的其他武器也拿出來扔在地上,動作慢一點,我可不想因為過度緊張而開槍殺了你。」本傑明謹慎地說。

莫雨知道本傑明同樣是個高手,自己在他面前不能玩任何花招,只能聽對方的指令將身上的其他武器一一拿出來扔在地上。

「你做的非常好,現在請舉起你的雙手,慢慢轉過身來。」本傑明吩咐道。

莫雨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看到了本傑明端著狙擊步槍站在自己百米外的地方。除了本傑明外對面還站着兩個人,他們全身武裝,同樣端槍指著莫雨,如臨大敵的樣子。莫雨的目光在本傑明身邊的兩人身上轉了轉,從對方穿的衣服來看應該是政府軍的士兵,他向本傑明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不要問我那麼多,我說過我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本傑明說完向身邊的兩人講道,「現在他是你們的了。」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來到莫雨身邊,莫雨注視這兩名士兵的一舉一動,從他們的動作來看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自己完全有機會放倒兩人。莫雨並沒有那麼做,原因是對面的本傑明依然端槍指著自己,就算自己放倒了這兩名士兵,也難逃本傑明的射擊。莫雨一臉不解地問:「本傑明,我希望你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了,不要問我那麼多,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本傑明什麼也不願意多說。

「奉誰的命,總統嗎?」莫雨問,他並沒有得到本傑明的回答,右邊的士兵掏出一根針管扎在了他胳膊上,很快他的視線就開始變得模糊,虛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你們給我注視了什麼?」

在兩名士兵想要將莫雨扶起來的時候本傑明講道:「你們最好等他完全昏倒之後再動手,另外拿繩子把他綁起來比較保險。」

兩名士兵按本傑明的吩咐,等莫雨完全昏迷後用繩子將他綁了起來,這才把他扶了起來。

莫雨的頭昏昏沉沉的,感覺就像喝多了一樣,還有點反胃。他努力睜開了眼睛,向四周掃了掃,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總統府,而且三號、四號、十五號、詹尼、黛米也在這裏,他們像自己一樣被綁着,全都陷入了昏迷狀態。莫雨大聲叫道:「三號、四號、十五號!喂,你們醒醒,快點醒一醒!」

在莫雨的呼喊下三號、四號、十五號先後醒了過來,每個人都很難受的樣子,試着掙扎了一下卻沒掙脫身上的繩子。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三號叫道。

「總統府。」莫雨回道。

「總統府,我們為什麼會在總統府?」三號問。

莫雨搖了搖頭,問道:「你們有誰還記得昏迷前的事嗎?」

十五號先回道:「我記得拆掉了車門和炸彈的連接線,打開車門進去想要救黛米出來的時候卻被她刺了一下,接着就暈過去了。」說着看了一眼黛米,疑聲說,「真是奇怪了,她為什麼要刺我?」

莫雨看了一眼還處於昏迷中的黛米,可以肯定刺十五號並不是黛米,躺麵包車裏的人頭被罩着,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他們。莫雨向三號、四號問道:「你們兩個呢,記不記得暈倒前發生了什麼?」

三號回道:「我聽到神父說找到了狙擊手,就把注意力移了過去,突然間感到屁股上痛了一下,就像被蜜蜂蟄了一樣,接着就暈了過去。媽的,到現在我還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會暈過去!」

四號簡單地回道:「和三號一樣。」

莫雨現在明白了,本傑明是故意把清潔工說成狙擊手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使三號、四號暈過去的有可能是麻醉槍,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詹尼在這時醒了過來,怒力睜了睜眼問道:「這是什麼地方?」說着看到了黛米,立即激動地叫道,「黛米姐,你沒事吧?黛米姐,黛米姐!」

「放心,她只是暈過去了。」莫雨在一旁說。

詹尼看了莫雨一眼,發現他們全都被綁着,驚訝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都被綁着,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我們中計了,這裏是總統府。」莫雨回道。

「中計,總統府。」詹尼看了看四周,還是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

莫雨講道:「總統的演講順利地結束了,保護傘根本沒有動手,你猜這是怎麼回事?」

詹尼眼珠子來迴轉了轉,最後驚聲叫道:「你的意思是說總統和保護傘是一夥的?」

「吱」的一聲輕響,房門突然被打了開,警衛隊長先走了進來,看着莫雨幾人說,「你們都醒過來了。」

來的並不止警衛隊長一個人,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幾名士兵,一進來就用槍口分別指著了莫雨幾人的腦袋。

莫雨看了警衛隊長一眼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我們抓起來?」

警衛隊長說:「這你都不懂,你們是反武裝力量的危險分子,而我們是政府軍,自然要把你們抓起來了。」

反武裝力量,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對方給莫雨四人定了個新的身份。

「看來你們已經和某些人達成了協議。」莫雨盯着警衛隊長說。

警衛隊長輕吸一口氣說:「你說的也許沒錯,只是不該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說的,而且你一會就會全明白的。」

警衛隊長說的沒錯,莫雨一會就能明白全部的事情,況且他現在已經猜到了個大概,現在缺少的只是證實。

幾分鐘後門外傳來了不慌不忙的腳步聲,隨後總統在假摩爾斯和幾名特種兵的陪同下進入了房間。假摩爾斯的出現已經說明了一切,況且身邊還陪同了幾名保護傘的特種兵,很明顯總統現在和保護傘站到了一條陣線上。

假摩爾斯之前受到了折磨,此時頭上還裹着繃帶,見到莫雨後立即露出了凶光,上前狠狠地踹了莫雨一腳,冷冷地說:「我親愛的秘書埃爾特,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被綁着?」

莫雨根本無視假摩爾斯的存在,直接盯着總統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總統搖了搖頭說:「不,你說錯了,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知道保護傘的勢力非常大,就算我拼上全部的實力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那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還不如像現在一樣和他們合作。」

「呸!」詹尼吐了一口。

莫雨也想吐一口,這個國家的總統簡直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他可以殺害無辜的平民,可以背叛自己的盟友。莫雨問道:「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保證我現在的地位,同時幫我滅掉所有反對我的勢力。」總統說。

保護傘開出這樣的條件對總統來說確實誘人,要知道他的國家正處於內亂之中,如果有人能幫他滅掉所有的反抗勢力的話,那他的地位將會得到鞏固。莫雨輕哼一聲,接着問:「他們不會平白無辜幫你的,他們要從你這裏拿走什麼?」

「這個國家一半的資源。」總統簡單地說。

莫雨看了看眼前這位自私自利總統,他完全是個自我中心主意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拋棄一切。

總統知道莫雨在想什麼,他一點不在乎地笑了下,接着講道:「當然,他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什麼條件?」莫雨隱約覺得附加條件和他們有關。

總統聳了下肩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讓我殺了你們而已。」

假摩爾斯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怎麼,你們幾個是不是怕了?如果怕了的話就快點求我,或許我還能讓你們死個痛快!」

莫雨依然無視假摩爾斯,向總統問道:「既然他們提出的條件是殺了我們,那為什麼不直接動手,而要把我們帶到這裏來?」

總統無奈地說:「因為這是他們的另一個條件。」說着向身邊的特種兵講道,「該你們了。」

只見一名特種兵手持視頻通話器來到了莫雨面前,沉聲說:「班森要和你通話。」

視頻顯示器上出現了班森的畫面,可以看出他正坐在一架飛機,穿着一身的白色西服,手裏捧著杯紅酒,看起來就像一名正在享受的花花公子。

仇恨馬上充斥着莫雨的腦門,盯着畫面陰冷地叫道:「班森!」

班森露出得意的笑容,輕抬了一下手中的紅酒說:「嗨,我們又見面了,要不要喝一杯?」

莫雨有點情緒失控,大聲叫道:「讓我再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好呀,希望你還能活着。」班森說。

莫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憤怒的心情,再次睜開眼睛盯着班森說:「你沒有讓他們直接殺了我們就是想嘲弄我嗎?」

「你說的沒錯。」班森顯得更加得意了,接着講道,「我要讓你們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只螞蟻,我可以輕易的踩死你們。哈哈......現在你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了嗎?」

「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莫雨一字一頓地說。

班森又得意地笑了笑,向手下吩咐道:「動手吧。」

特種兵關掉了視頻通話器,往後退了兩步,扭頭看向總統。

總統做出一臉婉惜的樣子說:「唉,我一定會想念你們的。」說着抬起了手,準備下達開槍的指令。

莫雨突然露出一絲笑容,盯着總統說:「你會後悔這麼做的!」

總統抬起的手微微一頓,看着莫雨那掛着笑容的臉感覺有點怪異,心裏開始亂了起來,哪裏不對嗎?

警衛隊長拔出了槍,向總統問道:「要殺了他們嗎?」

總統看了警衛隊長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莫雨和其他幾個被綁着的人,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總統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莫雨那掛着笑意的臉,認為莫雨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都到現在了他還有什麼花招好玩?

莫雨開口講道:「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這些特種兵,我給你留一條活路。」

總統笑了下,再次認為莫雨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把手輕輕放下說:「開槍。」

房間里的燈在總統的手放下那一瞬間滅掉了,屋裏變得漆黑一片,槍聲隨之響起。「啪啪啪......」一陣槍響之後屋裏傳來陣陣慘叫聲。

總統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黑暗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腳步開始往後退去,想要逃離這裏。

「別動!」

背後傳來一聲冷叫,總統的身子隨之顫抖了一下。那明明是莫雨的聲音,他不是在自己對面嗎?而且還被綁着,為什麼還沒活着,怎麼到了自己身後?總統的身體變得僵硬,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直到慘叫聲停止,屋裏的燈再次亮起來。

經過子彈的掃射之後屋裏變成了一片廢墟,那些士兵和特種兵全都倒在了地上,那幾個原本被綁着的傢伙卻全都活着。

總統緊張的心跳都快停了下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形勢為什麼突然間發生了逆轉?

莫雨手裏的槍口正對着總統的後腦,目光在屋裏轉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同伴和兩名政府軍的士兵還活着外其他人全都死了,這樣的逆轉全都要感謝那兩名政府軍士兵,尤其是能在瞬間殺了這麼多特種兵他們的功不可沒。

總統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兩名士兵身上,他們原本是自己的人,為什麼會站到莫雨那一邊?

「看來組織並不相信我,竟然派你到這裏來了。」莫雨盯着其中一名士兵說,他竟然是黑桃八的秘書董傑。

董傑露出招牌似的笑容說:「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放心。」

「之前在廣場開槍打爛後視鏡的狙擊是你?」莫雨問。

董傑點頭說:「是我,那隻不過是碰巧而已。」

莫雨的目光移到另一名士兵身上,他是自己以為被炸死的九號,要不是兩人混在士兵里暗中幫助,此時他們全都死了。兩人先是暗中割斷了綁在莫雨幾人身上的繩子,接着在總統下達命令的時候關掉了燈,這才有了後面的逆轉。當然,莫雨幾人本身的戰鬥力也不可否認,光四號一人就憑着一把軍刀殺了四名特種兵,整個人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就像是魔鬼一般。

莫雨向九號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董傑救了你。」

九號說:「是的,在這裏見到他我和你一樣的意外,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現我怕是真的要死了。本來我打算回去和你碰面的,是他提議在暗中幫你,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知道總統會和保護傘走到一起去。」

「你一直隱藏在總統府?」莫雨問。

九號應道:「沒錯,離開飯店之後我就化妝混了進來。」

現在事情基本已經弄清楚了,董傑一直暗中跟着他們,他救了九號,又讓九號潛伏在了這裏。莫雨有些不高興地向九號講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他和保護傘之間接觸,為什麼不告訴我?」

「抱歉,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已,根本沒有機會通知你們。」九號歉意地說。

董傑講道:「班森已經離開了這裏,我想你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莫雨看了看董傑,心裏明白董傑現身就是向自己傳達組織的命令,看來自己必須回去了。他心裏有些不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指著總統問:「他怎麼辦?」

「他.....」董傑走到了總統面前。

總統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機會,忙擠出一張笑臉說:「不要殺我,我可以把這個國家一半的資源送給你們。不,只要你們不殺我,並讓我繼續做總統的話,我可以把這個國家所有的資源都送給你們!」

莫雨鄙視地哼了聲,這個貪婪的傢伙,到了現在還想着他總統的地位,甚至不惜拿一個國家來交換。

董傑一付滿意的樣子,點了點頭說:「你這個提議非常不錯,我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總統興奮地問,同時心裏有些失落,畢竟拿來交換的可是一個國家的資源,沒了資源自己這個總統又有什麼意思?不過,只要能活着就好,況且自己還可以保持總統的地位。

董傑嘆了聲說:「只可惜這並不是我可以做的主,不然我一定會同意你的要求。」

總統一聽,驚聲叫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說......」

董傑不等對方說完話就抬手在對方脖子上用力擊了一下,總統瞬間因為供血不足而暈了過去。

莫雨見狀不解地問:「你要留他一條命?」

董傑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詹尼說:「他不是我們要操心的問題,要不要留他一條命有人會決定的。」

莫雨明白了過來,董傑是想把總統交給反政府武裝力量,這樣他們就能置身事外。莫雨問道:「我們怎麼辦?」

董傑指着地上的屍體說:「換上衣服離開這裏。」

董傑無疑已經取代莫雨掌握了指揮權,大家按他的指示換上政府軍士兵的衣服離開了總統府,臨走之前莫雨丟了一把軍刀在詹尼觸手可及的地方,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就轉身離去。

詹尼本以為她和莫雨等人會死在這裏,在發生逆轉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回過神,直到莫雨等人離開之後她才清醒過來,抓過軍刀割斷了綁在身上的繩子,接着撲過去割開黛米身上的繩子,大聲叫道:「黛米姐,醒醒,快點醒醒!」

黛米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問道:「詹尼,這裏是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了?」

「總統府。」詹尼見黛米醒過來就鬆了口氣,也沒那麼多時間解釋,撿了把槍遞給黛米,自己也拿了些武器劫持了總統,回頭向黛米講道,「姐,你能自己走嗎?我們必須離開這裏才行。」

黛米點了點頭,掙扎著站了起來,她和詹尼想離開總統府還有一段艱苦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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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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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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