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入敵島

第九章 深入敵島

兩天後的早晨紅鸚號抵達了毛豆島,小島遠遠看去就像是毛豆,或許正因為此才取名為毛豆島。

隨着紅鸚號抵達毛豆島許文傑也看到了毛豆島的全景,靠近海岸的地方漂浮着許多水雷,任何一個不熟悉環境而想潛入毛豆島的船隻都會被炸沉。除了水雷的守護之外,島上隨處可見手持武器的傭兵和用來攻擊飛行武器的機槍、大炮,這裏簡直就是個軍事基地。登上毛豆島的唯一入口是島尾,那裏建設了個碼頭,紅鸚號抵達的時候碼頭停靠着兩艘戰艦,顯然也是用來守護這裏的,碼頭也是傭兵們重點防守的地方。

看到毛豆島的情況許文傑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安德山伯爵就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頭目,毛豆島就是他們用來製造核武器的地方。

紅鸚號順利地停靠於碼頭,許文傑陪着船長站在甲板上,看到岸上站着一隊傭兵正準備登船,而領頭的竟然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瑪麗。好在瑪麗並沒有看到他,他往後擠了擠,藏身於水手之中,要是被瑪麗發現他在這裏就麻煩了。

瑪麗帶着傭兵登上了船,向船長講道:「怎麼回事,你們應該在昨天就到達的。」

「路上遇到了一群海盜想要劫船,因此耽擱了一點時間。」船長說。

「什麼?」瑪麗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我是不是聽錯了,竟然有海盜敢打你察克的主意?」

「是一群剛出道的小海盜,並不認識我,我給了他們一點教訓。」察克說。

瑪麗扭頭看了看,問道:「怎麼沒有見到大副?」

「大副在與海盜的戰鬥中犧牲了。」

「什麼?」瑪麗這次是真的驚訝,盯着察克說,「這是真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船上的任何人。」

瑪麗向前走出一步逼視着察克說:「我警告你,別和我甩任何花招,告訴我大副是怎麼死的?」

察克馬上還以顏色,同樣逼視着瑪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人主動找上他讓他殺了我,他現在死了也算是活該!」

「你是想威脅我?」瑪麗說。

「隨你怎麼想。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如果把我惹惱了的話我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察克說完扭頭叫道,「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們卸貨!」

許文傑聽出來大副嘴裏所說的靠山是瑪麗,原來船長察克什麼事都知道,只是並沒有說出來。不過,讓他感覺奇怪的是安德山伯爵是犯罪組織的頭目,察克和瑪麗都為安德山伯爵工作,那為什麼大副還要投靠瑪麗去殺察克,大副所說的話也不合常理,中間似乎隱藏着什麼。

「卸貨!」瑪麗叫道。

水手們讓出一條道來,傭兵們開始把船上的貨卸到早已等在碼頭的卡車上,然後往毛豆島深處運去。

許文傑悄悄向基斯問道:「我們幹什麼,就這麼站在這裏看他們搬貨嗎?」

「不知道,等等看船長有什麼吩咐。」基斯說。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這個不清楚,有時候我們會在這裏停些日子,他們會讓我們運些東西到其他地方去。」

這時船長察克走到兩人身邊,低聲說:「你們兩個跟我來。」許文傑和基斯跟着察克回到了船長房間里,一進到屋裏察克就讓基斯把房門鎖好,然後盯着許文傑說,「你似乎很怕見到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許文傑知道察克指的是瑪麗。

「別和我裝糊塗了。」察克說,「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的話在這裏或許只有我能幫你!」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怕被瑪麗看到。」

「為什麼?」

「她以為我拿了她的東西,被她發現我的話她會把我抓起來的。」

察克盯着許文傑看了片刻,突然叫道:「天呀,我真是太蠢了!我早就聽說瑪麗在找一個人,後來瑪麗位於那座城市的聯絡點受到了襲擊,再後來你就來到了紅鸚號。哼,事情絕不會那麼湊巧,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到紅鸚號上來是有目的的。」

許文傑輕捏著拳頭,看來他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

「你不用那麼緊張。」察克輕輕地笑了笑,「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要殺你的話根本不需要我動手,而且你絕不會活到現在。」

「你想怎麼樣?」許文傑問。

「說說你的目的吧,還有瑪麗為什麼要抓你。」

許文傑現在面臨的情況非常特殊,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和海盜、傭兵,離開這裏可能就會被抓到或者殺掉,而眼前的察克又讓人看不透。他想了下說:「或許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有個朋友被瑪麗抓走了,他可能被關在毛豆島,我上紅鸚號來就是希望能到毛豆島上救出我的朋友。」

「我相信你的話。」察克問,「這也是瑪麗想抓你的原因?」

許文傑想了想沒有把「黑石」的事說出來,點頭說:「是的。」

基斯拍了拍許文傑的背說:「好兄弟,你為了個朋友竟然敢孤身到這裏來犯險,真是好樣的!」說着又向察克叫道,「船長,我們應該幫幫他!」

「基斯,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察克看了看許文傑說,「我沒有辦法幫你救出你的朋友,可要是你想上毛豆島的話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許文傑不知道察克為什麼要幫自己,可如何上毛豆島確實是件讓他頭疼的事情,心急地說:「你能讓我登上毛豆島?」

察克點了點頭,接着說:「基斯,把地圖拿出來。」

「是。」基斯拿出一張手繪地圖鋪在桌面上。

察克說:「這是毛豆島的地圖,你可以看一下。」

許文傑仔細看着桌面上的地圖,從地圖上來看毛豆島主要分成兩部分,此時他們所處的這面是平地,另一面則是高山。

「看完了嗎?」察克問。

許文傑點了點頭。

察克接着說:「島上的兵力部署情況我就不說了,因為這方面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要告訴你的是想從現在這個位置登上毛豆島是根本不可能的,這裏的防守非常嚴密,不管什麼時候你登上島都會被他們發現的。」

「那要怎麼上島?」許文傑問。

察克指著毛豆島四周說:「除了現在這個位置外毛豆島四周的海域佈滿了水雷,任何船隻都不可能接近毛豆島,可要是有人從水底游過去的話就可以避開水雷抵達毛豆島,唯一的障礙是毛豆島四周全是懸崖峭壁,想要爬上去很難。」

許文傑看了看地圖說:「避開水雷要在水底潛行很遠的一段距離,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水底呆這麼長時間。」

「可要是有氧氣瓶的話就簡單的多了。」察克說。

「你有氧氣瓶?」許文傑問。

「當然,別忘了我們現在在船上,我有許多潛水用具。」察克說。

「你的意思是說可以給我一套潛水用具?」

「是的,另外還可以給你一些武器。」

許文傑緊皺眉頭盯着察克說:「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那個女人想抓你,所以我就幫你。」察克說。

許文傑把這看成了察克和瑪麗之間的內部爭鬥,而自己只是漁翁得利。「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現在。」察克說,「基斯,帶他去準備一下。」

「好的。」基斯說,「兄弟,跟我來吧。」

許文傑帶到了船上的武器庫,這裏雖然不大,但是裏面的武器也是種類繁多,他在這裏挑選了一枝常規性步槍、一把手槍、一把軍刀和數個手雷。接着他被帶到了底部的船艙,裏面是一個完全密封的房間,外面整齊地擺放着潛水用具,他從沒想過一艘貨艙上會有這樣的房間,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潛水室。在海上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從這裏離開,或者偷襲敵船,有時候也從這裏下入海底玩玩。」基斯幫許文傑裝上潛水服,然後送他進入密封的房間。

許文傑透過玻璃向基斯做出準備好的手勢,接着基斯就按動了開關,隨後房間里就開始注水,等水滿之後底部打開直通海底。他遊了出去,回頭沖基斯揮了揮手,而基斯也向他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底部就又關了上。他潛在水裏朝遠處游去,很快就看到了水雷,如魚兒一般在水雷間穿梭,慢慢靠近毛豆島。穿過水雷密集區后他就抵達了毛豆島,不過他並沒有立即露出水面,而是沿着岸邊盡量往離碼頭遠的地方游去,直到確定碼頭那邊的人再也看不到他時才露出水面。

察克說的沒錯,毛豆島四周全是懸崖峭壁,想要爬上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小心起見,許文傑一直泡在水裏等到天黑才行動,他把潛水用具和氧氣瓶藏在水裏,帶上武器順着崖壁往上爬。

「嗡嗡嗡......」

一架直升機突然從頭頂盤旋而過,島上竟然還有巡邏直升機。

他險些被直升機發現,將身體緊貼在崖壁上等直升機完全離開后才繼續往上爬,幾十米高的崖壁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爬到頂端。他向四周看了看,夜裏的視線不好,可連綿起伏的山頭就在眼前,想來他已經到了毛豆島的另一端。因為這裏空氣潮氣,所以島上的植物非常茂盛,山上的樹木簡直可以和原始森林裏的相比。

四周並沒有什麼人,他開始往前走去,只邁出兩步就又停了下來,地上草葉間有絲紅光閃爍。是顆詭雷,他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還有其他詭雷,要不是及時發現他可能已經被炸死了。他小心地從詭雷間跨過,謹慎地往前走,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景物,以防有人埋伏或者遇到什麼陷井。

在距離第一座山頭頂端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上面突然有火光閃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這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把速度放的更慢一些,小心地前進著,最後隱藏在了草叢中。

前方不遠處有名傭兵背靠着樹抽煙,剛才的火光就是他點煙時發出的。傭兵後面兩三米的地方是架經過偽裝的高射機槍,下面還蹲著兩個人在小聲談論着什麼,要不是傭兵抽煙時發出了火光,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許文傑趴在草叢中觀察著,四周沒有別的路可走,要想往前就必須從三人所在的地方通過才行,不然就得跳到海里游到其他地方去。

三名傭兵是負責守護這架高射機槍的,他們身上還配備了輕機槍,只是抽煙的傢伙將輕機槍隨意地掛在肩上,另外兩個人更是把槍扔在地上。

許文傑不願意冒險攻擊三人,他現在對島上的情況還完全陌生,槍聲響起一定會被島上的其他人聽到,到時情況將會對他非常不利。他趴在地上等待着機會,片刻之後交談的兩人把抽煙的傢伙叫了過去,三人又說了幾句,接着之前的兩人就走到高射機槍另一側躺在地上休息,而抽煙的傢伙則負責警戒。

按規定三名傭兵是不可以睡覺的,只是他們在這裏守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有什麼情況出現,慢慢的人也開始變得麻痹大意起來。負責警戒的傭兵顯得非常懶散,只是站在那裏十多分鐘就蹲下來背靠着機槍點了根煙,悠閑地抽了起來。

許文傑看着抽煙的傢伙,他可以悄悄潛過去解決了對方,只是在解決對方的時候有可能發出動靜驚動另外兩個傭兵,不開槍同時去對付兩個傭兵有些困難。他決定把對方引過來,伸手抓起一塊小石子丟了過去,接着將身體趴了下去,握著武器盯着對面。

「誰?」抽煙的傢伙丟掉煙頭叫道,同時抓過了肩上的輕機槍。

叫聲驚動了剛剛進入夢鄉的另外兩個傭兵,其中一個叫道:「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聽到一點聲音。」

「什麼聲音?」

「那邊好像有人。」抽煙的傭兵看着許文傑所在的地方。

許文傑把槍口對準了三人,如果三人發現了自己,那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哪有什麼人?」另一個傭兵叫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睡覺故意嚇唬我們?」

「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

「該死的,這裏除了我們怎麼可能有人?你也不想想我們在什麼地方,這鬼地方四周扔了那麼多水雷,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根本不可能有船能靠近這裏,而且島四周全是懸崖峭壁,就算有人能上來也會被我們埋設的詭雷炸死!」

「就是,少他媽的自己嚇自己了!」

「可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

「好了,我們要睡覺了,你最好不要再搞出這樣的事,否則今天晚上你就別想睡了。」

另外兩個傭兵叫喊著又回去躺在地上打盹。

抽煙的傭兵又往許文傑所在的地方看了看,這次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最後背靠在高射機槍旁坐了下來。

許文傑等另外兩個傭兵睡着之後又撿起一塊石頭扔了出去,這次直接砸在了傭兵的腳上。

「誰?」傭兵本能地抓起武器站了起來,一邊盯着許文傑這邊一邊叫道,「喂,你們兩個快點起來,我確定那邊有人。」

「狗屁,如果真的有人你就過去幹掉他,少他媽的煩我們兩個。」

傭兵見同伴翻個身又去睡了,於是端著武器一個人走了過去。

許文傑躲在草叢裏沒有動,在傭兵接近自己的時候又撿起一塊石頭扔向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嘩啦。」

傭兵把槍口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接着邁動腳步小心地走了過去。

許文傑將步槍放在地上,伸手抽出軍刀盯着傭兵,直到對方把背部對着自己的時候突然沖了出去。他的速度非常快,等傭兵意識到背後有人的時候他已經捂住了對方的嘴,幾乎同時軍刀在傭兵的手上猛力劃了一下,傭兵用來扣動板機的手指被削掉了。

「嗯。」

傭兵發出悶哼聲。

許文傑削掉對方手指后就將軍刀刺入傭兵的心臟里,緊緊地摟着對方的身體,直到對方停止掙扎后才將他慢慢放到地上。確認對方死了后他往另外兩名傭兵所在的地方看了眼,剛才的動靜並沒有驚到他們。他撿起掉在地上的輕機槍,右手裏還握著軍刀,悄悄地向高射機槍的位置走去。

高射機槍旁的兩個傭兵還躺在地上睡覺,為了能睡的舒服一點還把武器扔在了一旁,根本沒有發現許文傑。

許文傑慢慢蹲在其中一個傢伙身邊,軍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用力抹了一下。

「嗯。」還在睡夢中的傢伙發出一聲哼叫,雙手捂著被割斷的喉嚨掙扎著。

「你回來了,幹掉那個傢伙了嗎?」另一個傢伙迷迷糊糊地說。

許文傑馬上跳過去撲在另一個傢伙身上,槍口頂在對方下巴上低聲叫道:「別說話,不然我打穿你的腦袋!」

完全清醒過來的傭兵這才看清眼前的形勢,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割喉,就這麼眼睜睜地死了自己身邊,而他也好不到哪去,隨時都有可能斃命。他把雙臂舉到頭頂說:「別開槍。」

許文傑突然將軍刀扎在對方右手上,鋒利的刀忍貫穿手掌將其釘在地上,在對方張嘴發出痛叫的聲音他把槍管塞到對方嘴裏,歷聲叫道:「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

「嗯。」傭兵驚恐地點了點頭。

許文傑起身拔起軍刀,接着就又扎在了對方左手上,這樣傭兵的兩隻手都廢掉了。老實說,他倒是有點佩服眼前的傢伙,兩隻手都被扎了個大窟窿,鮮血一個勁地往冒着,明明痛的牙齒都在打顫,可硬是沒發出聲音。廢掉對方的兩隻手只是想確保自己的安全,他將軍刀從對方手裏拔出來抵在對方脖子上,接着將槍管從對方嘴裏拔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傭兵問道。

「啪!」

許文傑給了對方一個耳光說:「記住,問話的人是我!」

傭兵點了點頭。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瑪麗的女人?」許文傑問。

「認識。」傭兵點了點頭。

「她在不在這個島上?」

「應該還在,昨天我還見過她。」

許文傑問了一個自己已經知道的答案就是想知道對方說的話有多少真實性,接着問:「有個叫鄧龍的人被她抓到了這裏,他被關在哪裏?」

「我不知道。」

「什麼?」許文傑略微動了動刀子。

傭兵連忙講道:「我剛剛調到島上才一個月,而且島上有許多被抓來的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傢伙是誰?」

「你說島上有許多被抓來的人?」

「是的,他們被抓來做苦力,為了安德山伯爵建造城堡。」

許文傑想了想接着問:「安德山伯爵是不是也在島上?」

「是的,他一直都在。」

「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你只要翻過山頭就能看到一座城堡,安德山伯爵就在城堡裏面。」

「你沒有騙我?」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謝謝。」許文傑割斷了對方的喉嚨。不要對敵人仁慈,這是他永遠奉行的法則。為了能在以後的行動中獲取便利,他扒掉傭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並且使用傭兵的武器,把自己打扮成傭兵的樣子。

幾分鐘后他繼續往前走,並沒有再上其他山頭,就像那個傭兵臨死時所說的那樣,翻過山頭后他看到一座即使在黑夜裏也顯得氣勢宏偉的城堡。城堡還沒有完全蓋成,不過整體的樣貌已經有了,而且主樓已經竣工,裏面正亮着燈光,相隔甚遠都可以看到那裏有許多傭兵守衛,戒備非常森嚴。

就在他思考着要如何才能進入城堡的時候,城堡所在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接着就見到一個人影慌慌張張地從城堡里跑了出來,很快就鑽到了城堡與許文傑所在位置間的樹林裏面。許文傑感到很奇怪,在先從城堡里出來的那個人後面追着許多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槍,否則第一個人是不可能鑽進樹林裏面去的。

許文傑躲在原處沒有動,仔細觀察着眼前的情景,很顯然後面追趕着的人是傭兵,而前面逃跑的傢伙則有可能是這裏的逃犯。他本來不想管這件事的,可是逃犯別的地方不去,偏偏往他所在的方向跑來,走出樹林后就直接朝許文傑奔去,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許文傑躲在那裏似的。許文傑不得不出手了,他猛地衝出去將對方撲倒,發出對方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起來就像大學講堂里的教授。

老人沒料到這裏會有人,被撲倒在地后就開始奮力掙扎,手裏握著一支鋼筆更是朝許文傑眼睛扎去,嘴裏叫道:「去死吧!」

許文傑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腕,同時捂住老人的嘴,壓低身子叫道:「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說完他回頭往樹林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拉起老人躲在了灌木叢中。追蹤老人的傭兵有十幾個,進入樹林裏面后就分散了,可以說沒有人發現他往這邊跑,只有一個傢伙碰巧追了過來,最後又折到其他地方去了。確保不會有人追過來后許文傑鬆開了老人的手,問道:「你沒事吧?」

「你是什麼人?」老人反問?

「剛剛我救了你,至少應該讓我先知道你是什麼人吧?」許文傑問。

老人打量了下許文傑說:「看來你不是傭兵。」

「沒錯,這身衣服是我從傭兵身上借的。」許文傑說,「他們為什麼要追你?」

「看來你真的不是傭兵。」老人說,「我叫羅布爾,是名工程師,在一次海上旅行的時候被他們抓了起來,剛剛才從他們手裏逃出來。」

「那之前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我說了,我是名工程師,他們想讓我幫他們建造城堡。」羅布爾說着沖地上吐了一口,「媽的,這幫畜生,他們已經殺了許多人,要不是對我的看管稍微松一點,我根本不可能從他們手裏逃走。」

「你不怕他們殺了你嗎?」

「他們不會殺我的。在我之前他們才剛剛殺了一名工程師,殺了我的話他們就又得費功夫去找工程師,世界上能達到他們要求而又被他們抓過來的並不多。」羅布爾說完再次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了吧?」

「我叫許傑,我來這裏是因為我有位朋友被他們抓了,我想要救他出來。」許文傑說。

「就你一個人?」羅布爾不可思義的目光在許文傑身上亂轉着。

「是的。」

「朋友,對於你的勇氣我由衷的感到敬佩,只是你根本不了解這些傢伙,他們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你一個人前來實在是太冒險了,說不定救不出你的朋友反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羅布爾說。

「謝謝你的忠告,只是我必須救出我的朋友才行。」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羅布爾先生,你會游泳嗎?」許文傑問。

「當然。」羅布爾點了點頭。

許文傑說:「既然你好不容易從他們手裏逃了出來,那就快點離開這吧。你只順着這個方向走就可以了,路上不會再遇到什麼那些傢伙,不過快到岸邊的地方埋設有地雷,另外你想離開這裏的話還要從懸崖上爬下去。我在水裏面留了些潛水用具和氧氣瓶,你一定能找到的,它們可以幫你穿過海里的水雷離開這鬼地方。」

「我的朋友,真是太謝謝你的幫助了,不過我現在還不打算離開這裏。」

「什麼?」許文傑驚訝地看着羅布爾,「既然你不想離開這裏,那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機從那些傢伙手裏逃出來?」

羅布爾說:「不是我不想離開這裏,而是我還不能離開這裏。那些傢伙還抓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以她們來要挾我,我必須把她們救出來一起離開。」

許文傑欽佩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好不容易從敵人的魔掌里逃出來卻因為對家人的關愛而不願意離開,這讓他有些感動。「羅布爾,你的妻子和女兒叫什麼名字,或許我可以想辦法連同她們一起救出來。」

「我妻子叫麗莎,我女兒叫蘇菲亞。我的朋友,我非常感謝你願意幫助我,不過我希望你能帶上我一起走,或許我同樣也能幫助你。」

「你能幫助我?」許文傑有所懷疑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幫得到自己。

「相信我,朋友。」羅布爾見許文傑對自己有所懷疑就講道,「別忘了他們抓我是為了讓我為他建造城堡,可以說我對這裏的一磚一瓦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城堡里的任何一條密道的入口及它們能通向哪裏。當然,我不得不承認只知道地面上的城堡結構,對於地下城卻是知之甚少。」

「地下城?」許文傑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聽說過毛豆島上還有什麼地下城。

「難道你不知道嗎?」羅布爾驚訝地看着許文傑。

許文傑搖頭說:「我甚至不知道城堡裏面還有什麼密道。羅布爾,跟我說說地下城的事吧。」

羅布爾說:「關於地下城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它就在這座島上,它有一個非常秘密的入口,為了保住這個秘密那些人殺了之前的工程師和所有的工人。另外,我聽說那些傢伙正在地下城裏進行着秘密實驗,等實驗成功後人類就會有一場大劫難。」

許文傑心裏一緊,看來他想的一點也沒錯,敵人有研製核武器的地方就在毛豆島上,在地下城裏。羅布爾說的也沒錯,等敵人的核武器研製成功后他們會把這些核武器賣給想要的人,然後再發動一場核戰爭,那才是人類真正的劫難。他要找到鄧龍,找到地下城,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羅布爾,你說的沒錯,我需要你的幫助。」

羅布爾剛想說話卻被許文傑捂住了嘴,兩人警覺地看着前方,一個人影跳了出來,先前那個離去的傭兵又返了回來。

「奇怪,那個老傢伙跑到哪去了?」傭兵輕聲自語。

「是那些傢伙。」羅布爾低聲說。

許文傑見傭兵沒有離去的意思,向羅布爾講道:「我們必須殺了這個傢伙。」

「殺了他?」羅布爾見許文傑點了點頭,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許文傑附在羅布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最後講道:「相信我,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我相信你。」羅布爾看向對面的傭兵,趁對方扭頭的時候突然衝出去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傭兵發現了羅布爾,興奮地追了過去,嘴裏叫道:「站住,老傢伙,我看你往哪跑!」

羅布爾或許是太緊張了,又或者是沒什麼力氣逃走了,身體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後面追過來的傭兵抓住這個機會撲在了他身上。

「老傢伙,終於讓我抓住了你。」傭兵用力將羅布爾的雙臂扭到了後面。

「呵呵......」羅布爾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傭兵問,「老傢伙,你是不是瘋了?」

「我笑你就要死了。」羅布爾說。

「老傢伙,你在說什麼胡話?」傭兵話剛說完就感覺到一絲寒意,還沒等他回過身來呢就覺得一股涼氣順着脖子灌到身體裏面,同時一股溫熱從體能流出。他的靈魂像是突然間從身體里飛出來了一樣,看到自己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掙扎著,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流出,他身後站着一個手持軍刀的傢伙,就是這個傢伙割斷了他的脖子。終於,他停止了掙扎,而羅布爾卻依然在沖他笑着。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竟然就這麼的死了,從這個世界上慢慢消失了。

「你沒事吧?」許文傑將羅布爾從地上拉起來問道。

「沒事。」羅布爾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道,「他死了?」

「死了。」許文傑說。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去城堡里嗎?」羅布爾問。

「不,你先把他的衣服換上。」許文傑蹲下來把傭兵的衣服扒了下來。

羅布爾換上了傭兵的衣服,兩人的身材不同,衣服非常不合身,看起來有些彆扭,不過從遠處看來倒也有點像傭兵。

許文傑撿起傭兵的步槍向羅布爾問道:「會用這個嗎?」

羅布爾搖了搖頭說:「我從來沒碰過這玩意。」

「很簡單,遇到麻煩把槍口對準敵人扣動板機就行了。」許文傑把槍遞給羅布爾,並簡單地教了他如何打齣子彈。

「聽起來似乎很容易。」羅布爾有些不適應地握著步槍。

許文傑又拿了一些傭兵的裝備放在身上,起身講道:「我們走吧。」

羅布爾點了點頭,隨許文傑朝城堡的方向走去,很快就進入了樹林中。

樹林里埋設著一些詭雷和簡易的陷井,經過許文傑指出之後羅布爾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先前經過的時候竟然沒有碰到這些東西。樹林里沒有其他人,先前追蹤羅布爾的傭兵都還沒有回來,許文傑和羅布爾安全地通過了樹林。

「我們要怎麼進去?」許文傑看着城堡下的守衛問道,也不知道羅布爾先前是怎麼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跟我來。」羅布爾走在前面為許文傑帶路。

城堡下除了守衛外還堆集了許多建築用的材料,許文傑跟着羅布爾在這些堆集的材料中轉了一會,來到一塊擺着假山造型的地方。這座假山非常大,長有二十米,高有十多米,中間還設置有瀑佈景觀,後面有一個容一人通過的山洞,瀑布流出的話會剛好遮住山洞。

「這就是密道的入口。」羅布爾說。

許文傑看了看山洞,洞口只能容一人爬進,稍微胖一點的人根本無法通過。「你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是的。」羅布爾說,「我們進去吧。」

許文傑點了點頭,等羅布爾爬進去后他就在跟了進去。洞裏非常狹窄,而且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進到裏面后壓抑和恐懼的感覺馬上會襲來。許文傑聽到羅布爾在前面摸索着什麼,隨後傳來「噠噠」的響聲,接着羅布爾手中就亮起微弱的火光來。許文傑看到那是半截燃過的蠟燭,可能是羅布爾先前離去時留在這裏的,地上還扔著塊火石。

「現在感覺好點了吧?」羅布爾問。

「好多了。」許文傑往前看去,火光只能照到兩三米的距離,前面還是一片漆黑。

「走吧,這裏太擁擠了,前面會好些的。」羅布爾說完往前爬去。

這裏確實非常擁擠,人在裏面根本不能直起身來,只能趴在地上四肢着地前進,不過這種情況維持的時間並不是太長,爬出十米之後情況就有所改觀了。此時所處的空間忽然變大,許文傑可以完全站起來行走,狹小的通道變成了寬兩米有餘的過道,唯一感覺不好的就是這裏依然漆黑一片,他只能跟着羅布爾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離后前面出現「人」字形岔口,羅布爾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左邊的岔口,許文傑跟過去問道:「旁邊那條密道通往哪裏?」

「那邊是條死路。」羅布爾說,「城堡里的密道彼此間還沒有完全修通,等修通之後就會如同一座迷宮,稍有不慎就會在這裏迷失方向,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出去。」

「真的這麼厲害?」

「我看過設計圖,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設計的時候增添了許多假密道,裏面全是機關陷井,死在這裏是稀鬆平常的事。」羅布爾說。

許文傑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不錯,要不是遇到羅布爾的話他根本找不到這條密道,就算碰巧找到了說不定也會死在這裏,他緊緊地跟在羅布爾後面,生怕自己在這裏迷失方向。十分鐘后他們被一堵牆擋住了去路,許文傑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沒有,出口就在這裏。」羅布爾自信地說,伸手在其中一塊牆磚上用力按了一下,牆磚立即凹下一半,接着他向許文傑叫道,「來,幫我一把。」

許文傑將雙手按在牆壁上用力按動,牆壁竟然像旋轉門一樣動了起來,兩人來到了牆壁另一側。許文傑以為自己進入到了另一條密道,只是這裏的氣味並不怎麼好聞,一股股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就像身處於下水道之中。

「這裏是城堡的排水系統,大部分密道都和排水系統相連。」羅布爾解釋道。

許文傑明白了為什麼會有腐臭的味道,輕輕地笑了笑說:「我們走吧。」

羅布爾將通往密道的牆恢復原狀,帶着許文傑在排水系統裏面走了一段路程,最後停下來指著頭頂的下水井蓋說:「我們從這裏上去吧。」

許文傑幫羅布爾將下水井蓋舉起一條小縫,往外看了看發現這是城堡的院子,對面不遠處有一排臨時性小房,外面有兩個傭兵把守。「上面有人。」

「我知道。」羅布爾說,「看到那排小房子了嗎?」

許文傑點了點頭。

羅布爾說:「那裏關押的就是被強行抓到這裏來做苦力的工人,如果你的朋友也是被抓來的,那他可能也被關在那裏。」

許文傑沒有告訴羅布爾說鄧龍的身份,瑪麗那些人是絕不會把他當成普通苦力看待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過去看一下。他往其他地方看了看,或許是因為這些小房子位於城堡之中,四周的守衛非常嚴密,所以這裏只有這麼兩個傭兵把守。他見對面的兩個傭兵注意力並不在自己這邊,兩人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於是說:「我們現在出去,你跟在我後面,行動的時候小心一點。」

「沒問題。」羅布爾做出聽從指揮的樣子。

許文傑將井蓋移向一旁,雙手撐著井沿跳了上去,隨即握著槍為羅布爾掩護。羅布爾的年齡必竟大了,不能像許文傑那麼動作靈活,最後還是許文傑拉了他一把才爬了上來。對面的傭兵讓羅布爾有些緊張,許文傑低聲講道:「別緊張,你只要跟在我後面就行了。來,我們先把井蓋合上。」

「好的。」羅布爾與許文傑一起將井蓋合了上。

許文傑起身上前走去,羅布爾跟在後面,很快他們就被對面的傭兵發現了,只是傭兵並沒有表現出緊張的樣子。

「這麼快就換班了嗎?」其中一個傭兵說。

許文傑知道他們身上的衣服幫了忙,一邊走過去一邊說:「媽的,今天累死了,有煙嗎?」

「有。」另一個傭兵去掏煙。

許文傑走到了兩名傭兵面前,突然抽出軍刀刺入右側傭兵的心臟里,隨後用槍指著為自己拿煙的傢伙說:「別動!」

傭兵右手裏拿着煙,左手握著武器,聽到許文傑的聲音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兄弟,你瘋了,這是幹什麼嗎?」

「別緊張,把武器給我。」許文傑伸手拿過對方的武器,隨後說:「把門打開。」

「兄弟,你到底想幹什麼?」傭兵說。

「快點!」許文傑低聲喝道,做出要殺人的舉動。

羅布爾見傭兵不動,乾脆自己上前奪過鑰匙把房門打了開,回頭向許文傑說:「打開了。」

「把屍體拖進去。」許文傑說。

「嗯。」羅布爾將地上的屍體拖拽到房間裏面。

「進去。」許文傑用槍口頂了下傭兵,傭兵不情願地走了進去。

屋子裏面只有一支蠟燭照明,地上躺了一排排人,他們身下只鋪了一張草席,每個人看起來都嚴重的營養不良,骨瘦如柴。他們被突然闖進來的幾人嚇到了,尤其是看到羅布爾拖了一具屍體進來更是全部縮到了牆角,一個個露出恐懼的眼神。

「別怕,是我!」羅布爾將帽子脫了下來,「我是羅布爾。」

「羅布爾!」一個瘦的只剩下骨頭的老人從人群里走了出來,「真的是你。剛才我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還以為你逃出去了,你怎麼這身打扮?」

「哈力老爹。之前我確實逃出去了,不過並沒有走。別忘了我的妻子和女兒還在那些人手裏,我不能把她們丟下不管,因此我又回來了。來,我跟你介紹一下。」羅布爾親切地握住對方的手,拉着他來以許文傑面前說,「這位是哈力老爹,是在這裏呆的時間最長的一位。哈力老爹,這個是我的朋友,叫許傑。他來這裏是因為他的朋友也被抓到了這裏,他想要救他的朋友離開這裏。」

「哈力老爹,你好。」許文傑向老人打招呼。

「你好,我的朋友。」哈力老爹說。

「你的朋友在這裏嗎?」羅布爾向許文傑問道。

許文傑搖了搖頭,從進來的那刻他就用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掃了一遍,並沒有看到鄧龍的身影,再說鄧龍也絕不會像這些人那樣容易受到驚嚇。

「告訴我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或許我知道他在哪裏。」哈力老爹說。

「他叫鄧龍。」許文傑想到自己用了一個假名字,於是又說,「或許他不會用這個名字。」

「是不是像你一樣的人?」哈力老爹的目光在許文傑臉上轉了轉。

「是的,你見過他?」許文傑興奮地說。

哈力老爹說:「幾個月前我見他們帶這麼一個男子到這裏來,他們對那個男子非常重視,甚至鐵鏈把他的身體纏了個遍,生怕他會逃走似的。」

「他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哈力老爹搖了搖頭說,「當時他們把帶進了主城堡里。」

「你是說對面那所大房子?」許文傑說。

「是的,他被帶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羅布爾突然講道:「這麼說他和我的妻子、女兒關在一起,他們都被關在城堡下面的監獄裏面。」

「有可能,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把那個人關在那裏。」哈力老爹想了想說。

「為什麼?」羅布爾問。

「那個人看起來對他們非常重要,他們絕不會讓他跑掉的。」

「可你說他被帶到城堡里就再也沒出來過,不是關在那裏又會關在哪裏?」羅布爾剛說完就又驚訝地叫道,「天呀,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可能被關在了地下城?」

「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他真的被關在城堡下面的監獄里,你應該去看一下。」哈力老爹向許文傑講道。

許文傑點了點頭,接着向槍下的傭兵說:「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難道你不想給我一點提示嗎?」

「我什麼也不知道。」傭兵已經知道了許文傑不是和他一夥的。

「啪!」

許文傑突然用槍托將傭兵砸倒在地上,緊接着撲上去將軍刀架在對方脖子上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什麼也不知道。」傭兵倔強地說。

許文傑沒有給對方第三次說話的機會,直接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你殺了他?」哈力老爹驚訝地說。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許文傑問。

「如果讓那些傢伙發現了屍體的話,那他們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哈力老爹恐懼地說。

許文傑皺了下眉頭,這是他考慮不周到,沒想過那些傭兵會報復這些人。

「我們不能把他們留在這裏。」羅布爾說。

許文傑想了想說:「羅布爾,記得我跟你說過如何離開這裏嗎?」

「記得。」羅布爾點了點頭。

「你先帶他們從我們來的路離開,我會到城堡下面的監獄看一下,如果你的妻子和女兒在的話我會救他們出去的。」許文傑說。

羅布爾有所猶豫地說:「你真的會救她們離開,我的意思是說即使沒找到你朋友之前你也會救他們離開?」

「我發誓,我會的。」許文傑說。

「好的,我先帶他們離開。」羅布爾這才放下心來。

許文傑開始掩護這些人離開,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還得避開遠處的警衛,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把他們全部送進排水系統裏面,最後向羅布爾講道:「路上小心一點。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快到岸邊的地方有詭雷,海里還有水雷,一定要避開他們。」

「我記得了。」羅布爾點了點頭。

「如果你們到了海里無法離開的話,那就在岸邊等着我,我會想辦法救你們離開的。」

「好的。」

許文傑將井蓋合了上回到了矯房子裏面,給了羅布爾等人足夠的時間離開,這期間他利用傭兵身上的爆破性武器製造兩顆詭雷放在屍體下,這樣有人挪動屍體的話就會引爆下面的詭雷。感覺羅布爾等人可能已經上了山,他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裝着驚慌的樣子朝對面的大房子跑去。一樓大門前站了十幾個傭兵,等快到這些人身邊時他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天呀,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一個小隊長模樣的傢伙從裏面走出來問道。

「不好了,不好了!」許文傑一邊喘著氣一邊回身指著遠處的小矮房,「那些......那些......天呀,他們跑了!」

「你他媽的把話說清楚一點!」小隊長曆聲叫道。

「那些工人全都跑了!」

「什麼?」小隊長往對面瞟了眼,問道,「他們怎麼跑的?」

「我不知道,反正全都跑了,一個不留!」

「混蛋,都跟我來!」小隊帶着原本守在這裏的傭兵往小矮房的方向跑去,而許文傑趁機走了進去。

大房子是城堡的主樓,走進后許文傑才知道這裏有多大,雄偉的建築透露著一股霸氣。走廊里不像對面矮房子裏面那樣點頭蠟燭,而是裝飾成火把狀的電燈,只是不知道這電能是從哪發出的。他順着走廊往前走,想要找到通往樓下監獄的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嗵、嗵」兩聲爆炸,知道那是傭兵移動屍體的結果。工人跑了,前去查看的傭兵又受到了詭雷的襲擊,他知道這毛豆島很快就會陷入混亂之中,敵人會想辦法把整個島都翻遍,去找那些逃走的工人和襲擊他們的人。

「出了什麼事?」

許文傑聽到前面傳來叫聲,連忙躲在了一旁的銅像后,看到瑪麗出現在前面拐角處,在她對面的是一隊行色匆匆的傭兵。他想要抓住瑪麗詢問鄧龍的下落,可是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只能作罷,躲在原地偷聽對方的談話。

「我們受到了襲擊,那些工人也失蹤了。」傭兵回道。

「什麼?」瑪麗追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是剛收到的消息,我們的人在關押工人的房間里找到了守衛的屍體,搬運屍體的時候被下面的詭雷炸傷,從手法上來看這絕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特種兵?」

「有可能?」

「可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收到任何有關特種兵上島的消息。」

「這就更確定襲擊這裏的是特種兵,一般人絕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登上島。」

「混蛋!傳我的命令,立即徹底搜查小島,不管潛進來的是特種兵還是其他什麼人,要一個不留全殺了!」

「是!」

傭兵和瑪麗分別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許文傑從銅像後面走了出來,往瑪麗離去的方向追了一段距離發現了樓梯,上面傳來「嗒嗒」的聲音,可以確定瑪麗是往樓上跑去的。他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往下走去,希望可以找到鄧龍。看樣子他沒有走出,監獄就在下面,樓梯口有一名傭兵守衛,見到對方他馬上叫道:「兄弟,你怎麼還在這裏?」

「怎麼了?」傭兵問道,他也聽到上面傳來一些聲音,急於知道出了什麼事。

「有特種兵襲擊了這裏,這裏已經非常不安全了,瑪麗命令我們立即將關在這裏的人轉移。」許文傑說着觀察了一下四周,這一層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傭兵守護,前面一片漆黑,兩邊是像監獄一樣的鐵門,把這裏隔成一個個小房間。

「我怎麼沒收到命令?」

「我就是來傳達命令的。」許文傑說話間突然抽住軍刀刺入了對面的肚子裏面,接着又拔出來再次刺進去,來回幾次后傭兵已經靠在了牆上,雙手捂著肚子沒有一點反應。他從屍體上找出一串鑰匙和一支手電筒,一手持武器一手拿着手電筒照明,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尋找。這裏的屋子基本上都是空的,他找到第六間的時候看到一張驚慌的臉,她的眼睛被燈光刺的閉了起來。他見對方非常年輕,頂多二十來歲,就想到了羅布爾的女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菲亞。」她用手擋着燈光,努力地去看清許文傑的樣子。

「你父親是不是叫羅布爾?」許文傑問。

「是的,你是誰?」蘇菲爾問。

「我叫許傑,是你父親的朋友,答應他救你出去。」許文傑找出鑰匙將鐵門打了開。

蘇菲亞一聽是來救自己的,興奮地說:「謝謝你。你見到我父親了,他現在在哪裏,那些人沒有傷害他吧?」

「沒事,他很好。」許文傑說着往其他房間看去。

「蘇菲亞,是你嗎,出了什麼事?」裏面傳來叫喊聲。

「媽媽,是我!」蘇菲亞連忙跑了過去。

許文傑跟了過去,在相鄰不遠的房間里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子,她的臉色蒼白,看樣子在這裏飽受折磨。

「蘇菲亞,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女人問道,「他是誰?」

「他是爸爸的朋友,是來救我們的。」蘇菲亞連忙介紹,「這是我媽媽麗莎。」

許文傑拿出鑰匙放麗莎出來,問道:「這裏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是的,幾個月來這裏只關了我們兩個。」麗莎說,「那些該死的傢伙,他們不但把我們強行帶到這裏來,還把我們分開不準見面。天呀,如果不是你來救我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過最後可能會死在這裏。」

「現在沒事了,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蘇菲亞興奮地說。

許文傑看了看母女兩人,不想打破她們興奮的情緒,他們還沒有安全。「我們走吧。」他帶着母女兩人又找了找其他地方,鄧龍確實不在這裏,這讓他非常失望。來到樓道口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上面,瑪麗是往上走去的,或許他應該追過去。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麗莎問。

「對不起,我有個朋友也被他們抓了,我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因此我還不能帶你們走。」許文傑說。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蘇菲亞問。

「鄧龍。」

「對不起,我沒見過這個人,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麼個名字。」蘇菲亞歉意地搖了搖頭,接着向麗莎問道,「媽媽,你知道那些人把他關在哪嗎?」

麗莎搖了搖頭說:「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

「沒關係。」許文傑再次抬頭往上看了一下,現在追上去或許還能找到瑪麗。「或許你們可以在這裏先等我一下,我找到我朋友之後再來這裏帶你們一起離開。」

「你要把我們丟在這裏?」麗莎有些擔憂地說。

「我沒有不管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先找到我朋友。」許文傑說。

蘇菲亞突然講道:「你是不是想找安德山伯爵?」

「你見過他?」許文傑問道。

「是的,他在樓上,我知道他住在哪裏,或許我可以帶你去。」蘇菲亞說。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

「我不怕,你告訴我怎麼用這個就行了。」蘇菲亞跑過去將屍體上的武器拿了下來。

許文傑扭頭向麗莎問道:「你也想跟我一起去?」

「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幾個月了,你認為我還要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嗎?」麗莎反問。

「那好吧,我可以帶你們一起去,不過我要先說明的是我們會遇到一些麻煩,到時候我可能會沒辦法照顧你們的安全。」

「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麗莎從女兒手裏接過一把匕首揮舞了兩下,大有殺無赫的意思。

許文傑沒辦法,簡單地教了兩人如何扣動板機射擊,最後問道:「會了嗎?」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個很簡單。」蘇菲亞說話的語氣非常像她父親。「安德山伯爵住在頂樓,我們走吧。」

許文傑本以為前往頂樓這段距離會再次遇到敵人,並為麗莎、蘇菲亞擔心,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快到頂樓的時候蘇菲亞停下來講道:「上面就是頂樓了。那裏有很多監控攝像頭,我們就這樣上去會被他們發現的。」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上去就好了。」許文傑說。

蘇菲亞拉住想要離開的許文傑說:「上面只有兩個房間,一個大型套房和一個用來監控的小房間,你可以先到小房間里破壞那裏的監控設備,然後再來接我們過去。」

「我知道怎麼做。」

蘇菲亞見許文傑並沒有聽進她的建議,再次講道:「請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你可能會需要我的幫助。」

「好吧。」許文傑不是太情願地說。

「我們在這裏等你。」蘇菲亞再次講道。

許文傑點了點頭,然後向上走去。如蘇菲亞說的一樣,頂樓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擁有豪華裝飾的大房間和一個幾乎可以忽略的小房間。樓道里沒有一個守衛,各個角落裏都安放了攝像頭,他剛剛走出樓梯口就見一名傭兵從小房間里走了出來。

「喂,有什麼事嗎?」傭兵問。

許文傑本來想開槍射殺對方的,卻又不知道房間里還有幾個人,瑪麗是不是在裏面。他一邊朝對方走過去一邊說:「有人襲擊了這裏,頭讓我上來看看情況。」

「頭,哪個頭?」傭兵問。

許文傑行走的速度很快,在對方問出第二句話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房門口,見到裏面還坐着一個傭兵,正盯着顯示屏看。現在他沒有什麼猶豫的了,直接扣動板機擊斃了眼前的傢伙,接着將槍口指向對面房間里一陣掃射,另一名傭兵倒在椅子上死去了。他來到房間里看向顯示屏,攝像頭拍到的畫面全傳到了顯示屏上,隔壁大房間里顯然也被安裝了攝像頭,裏面只有一個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書的老人。

老人顯然是受到了槍聲的驚嚇,此時正盯着房門看。

確定沒有其他敵人後許文傑將門口的屍體拉進小房間里,接着推開了大房間的門,與對面的老人四目相對。

老人看起來不像之前在顯示屏上看起來那緊張,他盯着許文傑看了眼說:「你不像是傭兵。」

許文傑並不因為對方是個老人就有所鬆懈,槍口指著對方說:「你就是安德山伯爵?」

老人點頭說:「沒錯,我就是安德山伯爵。」

眼前的安德山伯爵和許文傑想像的有些出入,在他想來安德山是個正值壯年且非常有野心的男子,可是眼前的老人卻滿臉的老人斑,一付快要死的樣子,這樣的人哪還有什麼野心。接着他又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老人坐的是張輪椅,安德山伯爵甚至連自己行走也不能。

「你是來救我的嗎?」安德山伯爵突然問。

「救你?」許文傑的腦子裏面「嗡」的一聲響,感覺哪裏出了問題。安德山應該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頭目,他掌控著這裏的一切,在這裏他就相當於國王。不對,有誰會對國王的房間進行監控,而且還是多方向監控。不是,他不是國王,更像是囚犯,不然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來救他的,只有囚犯才會想着有人來救他。

「看來你不是來救我的。」安德山伯爵有些失望地說。

許文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馬上轉身將槍口指了過去,如果不是他只到了蘇菲亞的叫聲的話,那他了已經開槍射殺了兩人。

「喂,你幹什麼不叫上我們?」蘇菲亞叫道。

許文傑再次把槍口指向老人,向蘇菲亞問道:「他就是安德山伯爵?」

「蘇菲亞,看到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安德山伯爵微笑道。

「他當然是安德山伯爵。」蘇菲亞說着走向安德山伯爵,像孫女一樣蹲在安德山伯爵膝前說,「伯爵,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你的精神看起來似乎不錯。」

「我在這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精神當然不錯。」安德山伯爵說。

「等一下!」許文傑叫道,「蘇菲亞,你真的確定他就是安德山伯爵,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

「我確定他是安德山伯爵,可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是什麼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蘇菲亞說。

安德山伯爵盯着許文傑說:「我想我們之前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有人告訴你我是什麼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

「天呀,這不可能?」許文搖晃着腦袋,要不是自己真的錯了,那就是蘇菲亞和安德山伯爵一起欺騙自己。

安德山伯爵見許文傑不信,向蘇菲亞講道:「麻煩你把我推到房門那邊。」

「好的。」蘇菲亞起身來到安德山伯爵身後將他推到了許文傑身邊。

安德山伯爵沖許文傑笑了一下,接開自己右臂上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看起來好像手鐲似的金屬物體,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許文傑搖了搖頭。

安德山將伯爵將手伸出房間外,手腕上的鐲子似的物體馬上發出「嘀嘀」的響聲,像是在提醒著將要發生一件恐怖的事情。

「怎麼回事?」許文傑問。

「這是個感應器。」安德山伯爵將手拿了回來,響聲也跟着停了下來。

「感應器?」

「是的。」安德山將自己的上衣拉里,問道,「這個你總該認得吧?」

許文傑看到安德山伯爵的胸前綁了顆炸彈,上面有紅色的數字在不斷跳動着。「那個感應器是來控制炸彈的?」

「是的,只要一離開這間房感覺器就會發出警報聲,三分鐘后這顆炸彈就會報炸。」安德山將衣服放了下來,「你見過這樣的國際犯罪組織首腦嗎?」

「這麼說你真的不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許文傑說。

「不是,我是和蘇菲亞一樣的囚犯,只不過關押的地方不同。」安德山伯爵說。

「可是察克......」

「察克告訴你我是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安德的情緒稍稍有些激動。

「不,沒有。」許文傑搖了搖頭,察克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他的腦子忽然變得清晰起來,明白了大副說的靠山就是瑪麗,明白了察克和瑪麗為什麼不和,他們本來就是相互敵對的,瑪麗是國際犯罪組織的人,而察克則站在安德山伯爵這一邊。

「你見過察克?」安德山伯爵追問。

「是的,我是坐他的船到這裏來的。」許文傑說。

安德山伯爵的面色變得沉重起來,輕嘆一聲說:「看來他還沒有放棄救我。」

「你的意思是說察克知道你被關在這裏?」許文傑問。

安德山伯爵點頭說:「是的,察克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被困在這裏的人。那些人用我來威脅察克,讓他幫他們運送一些違禁物品到這裏來。」

「這麼說你也知道那些傢伙在這裏幹些什麼?」

「知道一點,他們想研究出破壞力驚人的武器,只是還沒有成功,似乎重要的技術被他們弄丟了。」

「這麼說你也見過這個犯罪集團的首腦?」

「真正的首腦我並沒有見過,我只見過一個女人。」

「瑪麗?」

「就是這個婊子!當初她故意接近我,騙我買下了這座小島,然後把我囚禁在了這裏。」安德山伯爵苦笑一聲,「我真是自作自受,為自己買了一座監獄。」

「察克知道這件事,因此他要把你從這裏救出去?」

「他知道,還不止一次提醒過我應該小心那個婊子,真後悔沒有聽他的話。」

麗莎突然打斷兩人的談話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一直呆在這裏,最好能離開這裏再說。」

「你們走吧,那個婊子隨時都可能到這裏來。」安德山伯爵說。

許文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卻原來只是個囚犯。他想了一下,決定要把安德山伯爵從這裏帶走,這將會是對國際犯罪組織造成沉重的一擊,至少會撒掉他們表面的偽裝。「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炸彈。」

安德山伯爵將衣服再次拉了起來,問道:「你能拆了它嗎?」

許文傑搖了搖頭,他倒希望自己能拆了這玩意,可是它實在是太精密了,對於拆彈只學了點皮毛的他根本無從下手。

「或許我可以想想辦法。」蘇菲亞突然講道,「我是學電子專業的,如果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或許能破壞感覺裝置,這樣就能帶安德山伯爵離開了。」

「你真的能做到?」安德山伯爵稍顯激動,他已經對離開這裏不抱什麼希望了,希望卻又降臨了。

「我想我應該試試,首先我需要台電腦。」蘇菲亞說。

「隔壁有電腦。」許文傑說,見蘇菲亞馬上就要過去,伸手拉住她問道,「你和安德山伯爵的關係似乎不一般,為什麼?」

蘇菲亞露出微笑說:「伯爵救過我。」

「他救過你?」許文傑看向安德山伯爵,奇怪這個連房間都無法離開半步的老人是怎麼救蘇菲亞。

「那談不上救。」安德山伯爵說,「在他們剛到這裏的那天有些人想要侮辱蘇菲亞,被我從這裏看到了,於是我就讓他們放了她。」

「如果不是你以死相逼的話那些人是不會放了我的。」蘇菲亞感激地說,掙開許文傑的手講道,「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安德山伯爵在蘇菲亞離去之後講道:「我剛才想了一下,你們實在是不應該留在這裏,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到這裏來,到時你們想離開這裏恐怕也不行了。」

「你以為她會乖乖聽話離開嗎?」麗莎嘆了口氣說,「我太了解這個女兒了,她已經做出的決定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

「我看得出來。」安德山伯爵將目光移到許文傑身上,「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想讓我打暈她,然後把她帶走?」許文傑說。

安德山伯爵搖了搖頭說:「這樣對她不公平。我是想讓你先離開這裏,如果可以的話請找到察克,他會設法救我的。」

「如果蘇菲亞真的能破壞炸彈的感覺裝置,而我卻離開這裏去找察克,你不覺得這多此一舉嗎,我可以帶你一起離開的。」

「誰也不知道蘇菲亞是不是真的能破壞炸彈的感覺裝置,更沒有人知道那些傢伙會什麼時候到這裏來,況且你一個人帶着我們三個人離開也會非常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察克。」

許文傑仔細想了想,認為安德山伯爵說的沒錯,他向麗莎問道:「你和我一起離開嗎?我答應過你丈夫要帶你們走的。」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打算留在這裏陪我女兒。」麗莎說。

「好吧,我尊重你們的決定。」許文傑說,這時見蘇菲亞抱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出現,於是講道,「我要先離開這裏,你們在這裏等着我,我會回來接你們的。」

蘇菲亞以為許文傑要去找鄧龍,點頭說:「祝你好運。」

「請你拿着這個。」安德山伯爵從手指上取下一枚看起來非常古老的戒指遞了過去,「如果見到察克的話請把這個交給他,它會讓察克相信你的話的。」

「好的。」許文傑接過戒指離開了房間,正如安德山伯爵所說的那樣,他一個人想帶着三人離開小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路上到處都是傭兵,要不是因為他偽裝成了傭兵的樣子,想要離開城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順着原路返回,在岸邊找到了羅布爾等人,他們被困在了這裏。

「天呀,是你,我還以為是那些傢伙!」羅布爾興奮地叫道。

「大家都沒事吧?」許文傑問。

「都沒事,只是這崖壁太高了,我們沒有辦法下去。」羅布爾說。

許文傑走到崖邊往下看了看,從下面往上爬的時候已經覺得非常困難了,想要從上面下去困難度無疑增加了兩倍,尤其是這裏還有許多老人,他們想要從這裏下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乾脆別管我們這些老傢伙了,你們能走的都走吧!」哈力老爹說。

「不行,我們不能扔下你們不管。」年輕人講道。

哈力老爹想了想說:「不如直接跳下去吧。我們中大多都是漁民出身,非常熟悉水性,跳下去應該會沒事的。」

「不行。」許文傑搖了搖頭,「岸邊有許多礁石,跳下去等於是送死。」

「那怎麼辦,總不能呆在這裏等著被那些人抓回去吧?」哈力老爹焦急地說。

羅布爾來到許文傑身邊說:「得想想辦法讓大家離開這裏。」

「把衣服脫下來。」許文傑突然叫道,「快點,都把衣服脫下來!」

「為什麼要脫衣服?」羅布爾好奇地問。

許文傑邊脫衣服邊說:「大家把衣服綁在一起當繩子用,這樣我們就能下去了。」

「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們怎麼沒想到?」羅布爾用力拍了腦袋一下,接着叫道,「大家快點把衣服脫下來,快點!」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他們不但把衣服脫了下來,而且還將褲子也脫了下來,然後彼此相連着扭成幾條繩子。他們先前年紀大點的人綁在繩子一端慢慢送下去,然後其他人送著繩子爬了下去,直到崖上只剩下許文傑和羅布爾兩人時羅布爾講道:「你先下去吧,我留在這裏把繩子扔下去,這樣就沒人能發現大家是從這裏下去的了。」

「那你呢?」許文傑問。

「別忘了我的妻子和女兒還留在這裏,我得回去救他們。」羅布爾說。

「別忘了我的朋友也在這裏,可當前我們要做的事是把這些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許文傑想了想說,「老實說,我已經找到了麗莎和蘇菲亞,並把她們救了出來。」

「是嗎,你為什麼沒把她們帶出來?」

「羅布爾,請你耐心點聽我說,後來出了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

「不是你想的那樣。」許文傑將經過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就是這樣,我還會回到這裏來的,到時候再救她們離開也不遲。」

「那好,我在這裏等你。」

「羅布爾,這裏太危險了,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只憑我們兩個的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必須想辦法找人幫忙才行。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你的意思是去找那個叫察克的人?」

「是的。」

「你確定他會幫我們?」

「他不一定會幫我們,但一定會救安德山伯爵的。」許文傑說,「走吧,羅布爾。」

「好。」羅布爾想了想說,順着繩子滑了下去。

許文傑將繩子解下來扔下去,然後自己小心地順着崖壁慢慢爬了下去。下面的情況稍微有點混亂,身體浸泡到水裏后大家都感覺到自由的空氣,不斷有人興奮的想要就這樣游向大海。

「請大家都安靜下來。」許文傑盡量壓低聲音叫道,現在他在這些人里的威望很高,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請大家呆在水裏不要亂動,不遠的地方就是密集的水雷,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人有危險。」

「小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們現在還被關在那小屋裏做苦力呢。」哈力老爹感激地說。

「哈力老爹,你不用謝我,大家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境。」許文傑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船,這樣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裏,對吧?」哈力老爹說着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不管他們的水性再好,沒有船的話他們根本無法在大海里生存。

「是的,不過你們不需要為這個擔心,我會為你們想辦法的。」許文傑說。

「你有辦法?」哈力老爹興奮地說。

許文傑微笑道:「哈力老爹,你以為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飛來的嗎?」

「你是坐船到這裏來的?」

「對,船長是個好人,我想他會幫助大家離開這裏的,我要大家做的就是在這裏耐心的等我回來,有問題嗎?」許文傑說。

「沒問題。」哈力老爹馬上說。

許文傑找出自己藏在水裏的潛水用具穿在身上,再次囑咐大安保持安靜不要被發現,然後就潛到了水裏。他游過水雷區,見到紅鸚號還停在碼頭這才放了心,加速從水底潛了過去。他先是在船底自己出來的地方敲了敲,希望有人聽到為自己打開底部艙門,可是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最後他又來到了紅鸚號尾部。浮出水面后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碼頭上把守的傭兵還在,兩旁的艦艇上也偶爾有人巡邏,他必須非常小心才能不被人發現。他避開碼頭和兩側艦艇上的人,輕輕地敲打着船體,希望有人能夠聽到。十多分鐘后終於有人從上面探出了腦袋,他慌忙沖對方揮了揮手,這才被人發現。

一條繩子從上面扔了下來,他順着繩子爬了上去,雙腳還沒站穩呢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是我,我要見船長。」他低聲叫道。

「許傑,你怎麼在水裏?」有人認出了他。

許傑化解了與水手之間的誤會,並被送到了察克的房間里。房間里除了察克外基斯也在,一見到許傑就問:「怎麼,找到你朋友了?」

「沒有。」許文傑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回來了?」基斯問。

許文傑看着察克說:「我是回來找船長的。」

「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你。」察克盯着許文傑說。

「你認為我會死在島上?」許文傑問。

察克不否認地說:「我曾經上過島,知道那裏的防守有多嚴密,你能活着回來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察克,實話說吧,我救了一些人出來,希望你能收留他們。」許文傑說。

「那要看看這些是什麼人了。」

「島上被抓去做苦工的人,他們現在還浸泡在海水裏,沒有你的幫助他們根本無法活着離開。」

「我說島上怎麼會那麼混亂,原來是你把他們的工具全都偷走了。」察克搖了搖頭,「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麼做對你沒什麼好處,除了增加了你營救你朋友的難度外。」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已經把他們救出來了,不能把他們再丟下不管。」

「那好吧,我們說點實際的,我為什麼要幫你收留這些人,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基斯輕咳一聲說:「許傑,我非常佩服你能救那麼多人出來,不過我想那些人的數量一定不小,收留他們會給我們帶來許多麻煩。」

「不止是麻煩那麼簡單。」察克說,「你以為那些人會就這麼善罷干休嗎?讓他們知道這些人全都在我的船上,你知道後果會有多麼嚴重?」

許文傑看出察克不願意接收那些苦力,這讓他非常氣憤,掏出安德山伯爵的戒指說:「我想這個會改變你的主意!」

察克看到戒指后馬上變得激動起來,盯着戒指說:「你是從哪拿來的?」

「察克,除非你答應收留那些人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許文傑說。

察克閉着眼睛想了下,隨後講道:「基斯,馬上安排那些人登船。」

「是。」基斯看了許文傑一眼。

哈力老爹一夥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基斯安排人員隨許文傑過去,來回二十多次才將這些人從水底接到紅鸚號上來,最後把他們安排在一間隱蔽的船艙里,並給他們送來了食物。

「太好了,真是太謝謝你了。」哈力老爹感激地握著許文傑的雙手說,「要不是你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離開小島,更不可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

「哈力老爹,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我會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我相信你一定會的,你是我們的恩人。」

基斯打斷兩人的談話說:「許傑,船長想和你談談。」

「好的。」許文傑應道。

羅布爾攔在許文傑面前說:「你不能把我和他們一起扔在這裏,我要回去救我的妻子和女兒。」

「羅布爾,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許文傑說完向基斯講道,「走吧。」

察克一直呆在房間里把玩著許文傑留下的戒指,見他走進來就說:「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是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戒指是哪來的?」

「察克,我覺得這個問題是明知故問,你說我是從哪拿來的戒指?」許文傑說。

察克眉頭一皺,盯着許文傑說:「這麼說是真的,你見到了他?」

「如果你說的他是指安德山伯爵的話,那是的,我見到了他。」

「伯爵現在怎麼樣?」

「精神狀態還算可以,不過你也知道的,他被關在一間房子裏無法離開,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許文傑說,「本來我可以帶他一起離開的,只是他身上的那顆炸彈卻是我無法拆掉的,因此他給了我這枚戒指,讓我回來找你。」

「伯爵說什麼?」

「他說他知道你一直沒放棄過救他,如果你現在還有這個想法的話,那現在是個機會。」

「機會?請你說清楚一點。我說過了,我以前上過島,島上的戒備非常嚴密,想要救出伯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然你以為我會等到現在嗎?」

「我也上過島,並且見到了安德山伯爵,重要的是我現在又活着站到了你面前。」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城堡里有很多密道。」

「密道?」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密道的事。」許文傑露出了笑容,「城堡里有很多密道,有的直通城堡之外,由這些密道進出就可以輕鬆避開敵人的防守,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進出那裏並見到安德山伯爵的原因。當然,為了防止有人通過密道進入,裏面還設置了許多假密道,不小心進入的話就會斃於非命。」

察克有所懷疑的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以前從來沒有上過島,那你是怎麼知道密道的事的?」

「這隻能說我運氣好,遇到了知道密道的人。」

「誰?」

「羅布爾,一個工程師。他是被抓到那裏修城堡的,因此知道密道的事。」

「羅布爾。我聽說過他,一個了不起的工程師,沒想到竟然被抓到了島上。這麼說他現在也在我的船上?」

「是的。」

察克起身走了一圈,停下來說:「我想見見他。」

「當然可以。」許文傑說。

「基斯,叫人把羅布爾請到這裏來。」

「是!」基斯轉身走了出去。

十幾分鐘后羅布爾在基斯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見到許文傑就問:「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回去?」

「先等一下,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許文傑指著察克說,「他是紅鸚號的船長,察克。」

羅布爾盯着察克看了片刻,疑惑地說:「首先我要謝謝你收留了我們,接着我想問一個可能會冒犯到你的問題。」

「問吧。」察克說。

「我以前聽經常航海的朋友說過海上有一個叫察克的海盜,不知道和你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你指的是海盜的話,那我想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再叫察克了。」

「這麼說你真的是大海盜察克?」

「是的,希望這不會嚇到你。」

「不,不會,我只是有些驚訝。天呀,沒有想到我竟然能遇到你,一個傳說中非常了不起的海盜。我要告訴你,我有一個女兒,她聽了你的故事後簡直把你當成了偶像,也正是這樣我們才出海旅行的,可惜被抓到了這個小島上。」

「如果是因為我讓你們被抓了的話,那我在這裏向你道歉。」

「不,不用。」羅布爾急忙說。

「先生,我以前也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工程師。」

「你有些過獎了。」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當上了海盜的話,我也會成為一名工程師。」

「真的?」

「確實如此,恰巧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問吧。為了感謝你收留了我們,不管你問什麼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絕對會如實回答。」

察克看了許文傑一眼說:「我聽這位朋友說島上城堡里有密道,而你正是知道密道所在的人?」

「是的,我看了城堡的建築圖,知道城堡里有密道。」

「可不可以告訴我密道的所在?」

許文傑突然插嘴講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兩個也要重回島上,如果你想救安德山伯爵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

羅布爾看頭看了許文傑一眼,接着向察克講道:「密道所在非常繁瑣,而且有許多假密道,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的。另外,我們兩個確實打算重回島上,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走,我會把你帶到密道里去的。」

察克瞪了許文傑一眼,說:「我當然會和你們上島,只是在那之前我要制定一個確保萬無一失的作戰計劃。」

「你想怎麼做?」許文傑問。

「基斯,把我們的人全部集結起來。」察克吩咐道。

「是。」

紅鸚號上的船員全部集合了起來,為了不被島上的人發現,他們是站在貨艙里的,頭頂上只有昏暗的燈光照明。察克走到水手們面前大聲叫道:「弟兄們,我知道你們中有些人還在懷恨我,認為我不適合當這紅鸚號的船長!」

許文傑看了看船員,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站着,海盜出身的人站在一起,其他人站在一起,很難融合到一起去。

察克接着講道:「我想你們或多或少都聽說了安德山伯爵的事,今天我就明確的告訴你們!沒錯,安德山伯爵被抓了起來,他成為了一名人質,就被關在島上城堡里!」此話一出,下面馬上陷入了一片混亂,察克讓人員冷靜下來,然後講道,「現在我所要請求的一件事就是,請那些對我心懷成見的弟兄們暫時拋去這種想法,讓我們合力把安德山伯爵從那些傢伙手裏救出來!」

「船長,你說怎麼辦吧,我們聽你的!」

「是的,船長!安德山伯爵對我們不錯,我們一定要把伯爵救出來!」

「混蛋,竟然有人敢打伯爵的主意,我絕饒不了他!」

「船長,你下命令吧,是不是現在就攻上島去?」

......

察克把船員分成了三個小隊,然後帶着許文傑和羅布爾來到了甲板上。

許文傑見後面還跟了很多水手,他們手裏面都拿着武器,卻又不像是要攻島的樣子,於是向察克說:「我不明白你想做些什麼?」

「我要讓你看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海盜。」察克說完吩咐道,「基斯,行動。」

那些海盜出身的水手們開始一個個順着繩索滑到了海里,他們身手矯健,分別游向兩旁的戰艦。許文傑站在原地觀看着,這海盜非常了不起,更像是海上特種兵,輕易就爬上了戰艦,並開始對戰艦上的敵人進行屠殺。戰鬥進行的悄無聲息,整個過程中甚至沒有過大的響動,半個小時后兩側的戰艦分別傳來信號,他們順利地佔領了戰艦。

「好了,現在這裏的船全都是我們的。」察克微笑道。

「現在呢?」許文傑問。

「登島。」察克說,「如果我們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基斯就會收到信號,到時候紅鸚號就會和另外兩艘戰艦以最大的火力轟炸毛豆島,我想沒有人能夠抵擋這三艘船的攻擊。」

「我們呢,還是由水底潛到島上?」許文傑問。

「當然,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我是不會開火的,我不想安德山伯爵有任何傷害。」察克抬頭看了看夜色,「我們的時間會很緊,天亮之前必須將安德山伯爵帶回來,不然那些傢伙就會發現他們失去了戰艦。」

「那還等什麼,快點走吧。」羅布爾催促道。

許文傑、察克、羅布爾三人經由船底進入海里,通過水雷區潛到毛豆島崖下,由許文傑帶着繩子先爬上去,然後用繩子將另外兩人拉上來。

「前面有詭雷,小心點。」許文傑提醒道。

三人剛剛經過敵人設置的詭雷就聽到前面傳來叫喊聲:「媽的,我說怎麼聯繫不到這裏,原來那些傢伙是從這裏潛到島上來的。給我搜,看看那些傢伙還在不在這裏,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

許文傑馬上拉着羅布爾躲到了草叢中,察克則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后,三人都緊盯着前方。雖然是夜裏看不清楚,但是感覺敵人的數量不少,最少有十人,要命的是這些人佔領了至高點,形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是那些傢伙,我們怎麼辦?」羅布爾緊張地問。

察克招了招手,示意往後撤,等三人回到詭雷後面時停下來講道:「敵人的數量不少,和他們硬拼的話沒什麼優勢。」

「我知道,可除了前面一條路我們沒有其他路了。」許文傑看了看四周。

「這個我也知道,硬拼對我們沒什麼好處,而且開槍后敵人要是死守着不過來的話,那等其他地方的人趕過來我們就死定了。」

「那你的意思呢?」許文傑問。

「我的意思是要麼不開火,開火的話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要了所有人的命,然後迅速轉移。」

「這個我贊同,只是敵人是分散的,要怎麼才能把他們集中起來並一擊殺了所有人?」

「記得我們來的時候遇到海盜的事嗎?」

許文傑眼睛一亮,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也偽裝成其他樣子,等接近他們之後再動手?」

「我正是這個意思,問題是我們要偽裝成什麼樣子。」察克說。

「我有辦法。」許文傑跑到崖邊將繩子全拉了上來,從中找到自己之前脫下的傭兵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回道察克和羅布爾身邊問道,「怎麼樣,像不像?」

察克點了點頭說:「可以說根本看不出來。」

許文傑用槍指著兩人說:「現在你們是我的俘虜了。」

察克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明白了過來,沖許文傑笑了笑。

許文傑見傭兵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突然大聲叫道:「把手舉起來。快點,不然我就開槍了!」

「怎麼回事?」不遠處的傭兵叫道。

「快點過來,我抓到了兩個傢伙!」許文傑沖傭兵叫道。

傭兵們聽到聲音后全都聚了過來,許文傑暗自數了一下,共有十二個,他悄悄地站在了這些傭兵身後。

傭兵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俘虜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許文傑的舉動。

「咦,這不是那個工程師嗎?」

「果然是他,是他把那些人放走的!」

「要不是他還有用我非一槍斃了他不可!」

「這個傢伙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

「喂,把你的頭抬起來。」

許文傑回頭觀察了下身後,確定附近的傭兵都在眼前之後突然朝這些傢伙扣動了板機。

「啪啪啪......」

傭兵們離許文傑太近了,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而且他們眼前的俘虜突然從身下拿出槍來射擊,受到兩面夾擊后他們很快就倒下了。

「死了嗎,他們死了嗎?」羅布爾握著槍不知所措地說,第一次殺人對他來說太難受了。

許文傑和察迅速檢查了一下屍體,確定這些人全都死了后更換了下武器,然後接着羅布爾就往前跑。果然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其他地方的人聽到槍聲后立即趕了過來,不過三人早已經穿過小樹林進入了假山中的密道。

「這就是密道?」察克問,四周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到。

「是的。」許文傑回道,接着向前面的羅布爾問道,「找到蠟燭了嗎?」

「我正在找。」羅布爾說,片刻之後興奮地叫道,「找到了。」

隨着蠟燭燃著,火光照亮了四周,許文傑回頭向察克講道:「你最好跟緊一點,要是走錯路的話可能會死在這裏。」

「我會的。」察克說。

「我們走吧。」羅布爾在前面講道。

由羅布爾帶路,三人開始在密道裏面穿行,走了一段時間后許文傑發現走的路和之前的不同,問道:「羅布爾,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你不是說他們在城堡的頂樓嗎?」羅布爾說。

「是的,只是我確定這條路和我們之前走的不同。」

「我知道,現在我帶你走的是另一條密道,它會把我們直接帶到城堡頂樓的。」

察克突然講道:「如果你們有時間說話的話,那不如快點趕路。」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們沒走錯路。」許文傑說。

「現在已經確定了,走吧。」察克有些心急地說。

三人繼續行走了起來,新走的密道有的地方非常寬暢,有的地方非常狹小,當中經過幾個岔道口,記憶稍微差一點的就會迷路。三人最後來到了一條狹窄的旋轉樓梯前,羅布爾回頭講道:「這是密道里唯一的樓梯,通過它可以到達城堡任何一層去。」

「走吧。」察克催促道。

狹窄的樓梯非常陡,而且只能容一人通過,羅布爾走在最前,許文傑和察克緊隨其後。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層階梯,三人終於來到了頂端,這裏稍微寬闊一點,可以容納三人同時站立。羅布爾在牆壁上仔細找了找,最後向其中一塊磚按去,它順利地沉了下去。他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始用力推動牆壁,可是牆壁卻紋絲不動。

「出什麼事了?」許文傑問。

「不知道,另一面可能是被堵上了。」羅布爾又試了試,依然沒推動牆壁,回頭講道,「來幫我一把。」

許文傑和察克上前一起推動牆壁,在三人合力之下牆壁終於出現鬆動,並開始一點點挪移,直到露出一條可供人通過的縫隙。

羅布爾將頭探出去看了下說:「原來是被桌子堵上了。天呀,那裏有兩具屍體。」

許文傑把羅布爾拉回來,透過縫隙看了看,發現頂樓那個用來監控的小屋子。他回頭向兩人講道:「沒事的,那兩個人是被我殺的,安德山伯爵和麗莎、蘇菲亞就在隔壁。」

「那還等什麼,快點讓我們過去。」羅布爾心急地說。

許文傑先從密道里跳了出去,本想用監控觀察一下情況的,卻發現監控已經被破壞掉了,似乎有在他和蘇百亞之後又來過這個房間。他守在門口向跟着出來的羅布爾和察克講道:「我已經離開這裏有段時間了,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大家最好小心一點。」

「知道。羅布爾,你跟在後面。」察克說。

許文傑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向外面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人,於是貼著牆壁走了出去,一邊持槍警戒一邊朝屋內兩人朝了朝手。

察克和羅布爾跟了出來。

羅布爾或許是太想念妻子和女兒了,見許文傑示意人就在隔壁,他竟然直接沖了過去,嘴裏叫道:「麗莎,蘇菲亞,是我!」

「喂!」許文傑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只能跟着沖了過去,察克緊隨其後。

房間大門是打開着,一眼望去屋裏一個人也沒有。

「蘇菲來、麗莎,是我,你們快點出來!」羅布爾衝進去尋找起來。

察克也跟着到屋子裏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最後站在許文傑面前沉着張臉說:「你不是說伯爵在這裏嗎?」

「我想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許文傑蹲在地上撿起像極了手鐲的感應器說,「你看這個,它本來是戴在安德山伯爵手腕上的,只要安德山伯爵離開這個房間就會發出警報聲,並提醒將要爆炸。」

「可是這裏並沒有爆炸過的痕迹。」察克往走廊上看了看。

「是的。」許文傑點了點頭,「這說明蘇菲亞成功了,她破壞了炸彈的感應裝置,我想他們一這是等不及了才自己離開的。」

「這麼說他們沒事?」羅布爾稍微鬆了口氣。

許文傑搖了搖頭說:「我只能說他們是自己離開的,可他們要想成功從這裏逃走卻非常難,我們最好現在就去找他們。」

「走!」察克率先沖了出去。

許文傑三人從頂樓跑到一樓,一路上連一個敵人都沒有遇到,這讓他們非常奇怪,整個城堡似乎處於真空狀態。趕到一樓大門前時三人見到外面黑壓壓的站了許多人,就在三人想要退回去的時候,一束燈光突然由空中打了下來,三人也因此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瑪麗站在最前面,在她身後是坐在輪椅上的安德山伯爵和麗莎、蘇菲亞,三人被綁了起來,腦袋被槍口頂着,再後面是全副武裝的傭兵。

許文傑三人停下了腳步,羅布爾的呼吸明顯加速,激動地叫道:「麗莎,蘇菲亞!」

「別過去!」許文傑拉住羅布爾,同時扭頭看了察克一眼。

察克雖然不像羅布爾那樣情緒激動,但是表情卻非常嚴肅,兩眼目光落在安德山伯爵身上一動不動。

「爸爸!」

「羅布爾!」

麗莎和蘇菲亞同時叫道。

瑪麗看着對面三人露出勝利的笑容,這裏已經被包圍了,任何人都跑不掉。「許文傑,我們又見面了,你能親自來這裏真的讓我很高興!」

「瑪麗。」許文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低聲說,「大家不要激動,我們先退回去再說。」

察克和羅布爾的腳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察克、羅布爾!」許文傑低聲叫道。

察克和羅布爾像是沒聽到許文傑的聲音,兩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對面。

瑪麗再次露出勝利的笑容說:「你們最好站在那裏不要動,不然我很保證這三個人的安全。」

「不要!」羅布爾叫道,「我站在這裏不動,請你們不要傷害麗莎和蘇菲亞。求你們了,千萬不要傷害她們兩個,我答應你們留在這裏幫你們建築城堡,再也不想着離開這裏了。我發誓,請相信我!」

「羅布爾,你在幹什麼?」許文傑喝道。

「很好,只要你放棄抵抗我不會傷害她們兩個的。」瑪麗將目光投在察克身上,問道,「你呢,是投降還是讓我殺了安德山伯爵?」

「察克,你該不會也相信那個女人的話吧?」許文傑焦急地看着察克。

「不,我不會相信那個婊子的話。」察克盯着瑪麗說,突然將槍口抬起來頂着許文傑的腦袋叫道,「別動!」

「察克,你瘋了,你在幹什麼?」許文傑不明所以地叫道。

察克看起來卻並不像發瘋的樣子,相反還非常的冷靜,伸手拿走了許文傑的武器,然後讓他背對着自己。「瑪麗,我知道這小子手裏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傷害安德山伯爵,不然我會殺了這個小子的!」

瑪麗對眼前的變化也非常意外,不過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露出笑容說:「察克,看來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才行。」

「是的,我也想坐下來和你喝一杯談談,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們這麼做。」察克說,「瑪麗,還是常話短說吧。我可以把這小子交給你,而你要放了安德山伯爵,怎麼樣?」

「這個......」瑪麗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安德山伯爵和許文傑。

「瑪麗,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然我的手稍微抖一下這小子就會沒命!」察克叫道。

「好吧,你和安德山伯爵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忙,我要是連這麼個要求都不答應就太過份了。」瑪麗扭頭吩咐道,「放開安德山伯爵。」

抵在安德山伯爵腦袋上的槍被拿了開,一名傭兵上前將安德山伯爵推到瑪麗身邊。

「喂,我可以過去嗎?」羅布爾舉起手叫道,並丟掉了手裏的武器。

「好呀,你過來吧。」瑪麗說。

羅布爾急忙奔了過去,將妻子和女兒摟在懷裏叫道:「太好了,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羅布爾,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麗莎鬆了一口氣。

瑪麗不在理會這邊一家三口的相聚,反正他們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回頭沖察克叫道:「現在我們可以交換人質了嗎?你把他放開,我讓人把安德山伯爵推過去。」

察克大笑一聲說:「瑪麗,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如果我現在放了這小子的話,那我安德山伯爵還能離開嗎?」

「那你想怎麼樣?」瑪麗問。

「讓你的人往後退,我們到碼頭交換人質,等我看到安德山伯爵上船之後自然會放了這小子的。」察克說。

「沒問題。」瑪麗回答的非常爽快,揮手叫道,「到碼頭去!」

所有人開始移師碼頭,許文傑低聲叫道:「察克,你一點道義都不講!」

「閉嘴,別忘了我是海盜,你和海盜講道義是你自己天真!」察克不願和許文傑多談。

又走了一段路后許文傑低聲講道:「對不起,察克。是我錯了,剛才我不應該說你不講道義,你要是真的不講道義的話也不會冒險救安德山伯爵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察克還是不想談。

「好了察克,說說你的計劃吧,用我和安德山伯爵交換之後你打算怎麼做,就這麼離開嗎?」許文傑問。

「該死的,你想知道我的計劃,那我就告訴你。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等安德山伯爵上船之後我們就立即離開這裏。」察克叫道。

「喂,你們兩個在談什麼?」瑪麗發現了兩人在交談。

「沒什麼,這小子想讓我放了他,我說他是痴心妄想!」察克回道,接着低聲說,「好了,給我閉嘴!」

許文傑沒有再說話,只是瞟了察克一眼,還是像以前那樣看不透察克在想些什麼。

眾人趕到了碼頭,瑪麗停下來說:「察克,現在可以放了他吧?」

「不行,讓安德山伯爵先上船!」察克叫道。

「好吧。」瑪麗回頭吩咐道,「送安德山伯爵上船。」

一名傭兵推著安德山伯爵往船上走,現場氣氛非常緊張,傭兵和水手們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會發生一場大戰。

「察克,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走了之嗎?」許文傑再次問,「就算你走了瑪麗也不會放你們的,我了解她!」

「我比你更了解這個婊子!」察克低聲說。

傭兵把安德山伯爵交到水手手中,然後又退了回去,現聲氣氛稍微有些緩和。

瑪麗露出笑容說:「察克,伯爵已經上船了,現在可以把他交給我了吧?」

「滾吧!」察克將許文傑推向瑪麗,然後自己舉槍一步步往船上退。

立即有幾名傭兵上前將許文傑擒住,許文傑直到此時才相信察克是真的要把自己交給瑪麗,開始他還對此抱有懷疑。

「現在你終於落在了我手裏。」瑪麗走到許文傑面前說。

許文傑看着察克上船,然後發動紅鸚號離開碼頭,向瑪麗問道:「我知道安德山伯爵是你們在這裏的偽裝,你真的打算讓察克撒掉你們的偽裝?」

「當然不會。」瑪麗露出詭異的笑容,吩咐道,「讓戰艦擊沉紅鸚號。」

「哈哈......」許文傑聽到瑪麗的命令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瑪麗問。

許文傑說:「我還以為你有多麼高明的招數呢,原來只是這樣。」

「怎麼,你認為我的戰艦擊不沉小小的紅鸚號?」

「不,我一點也不懷疑戰艦的能力,只是那兩艘戰艦已經不是你的了。」

「你說什麼?」瑪麗驚訝地看着許文傑,很快她就得到了證實,戰艦拒絕招待她的命令。「這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察克已經控制了那兩艘戰艦,戰艦現在屬於他的了。」

「什麼?」瑪麗驚叫一聲,緊接着吩咐道,「開火,快點開火,一定要攔住紅鸚號!」

「嗵嗵嗵......嗒嗒嗒......」

碼頭上的火力齊開,只是紅鸚號已經走的遠了,這樣的火力對紅鸚號的威脅非常小,而且兩艘戰艦也在這時啟動了,上面的火力向碼頭集中射擊。碼頭上的傭兵根本無法抵抗戰艦上的重火力射擊,尤其是紅鸚號已經行走到最佳射擊範圍,開始用大炮襲擊碼頭。

「撤,快撤!」瑪麗慌了神,碼頭上的兵力根本無法抵擋,很快防線就崩潰了。

看來察克並不打算就這麼離開,他確實了解瑪麗,知道瑪麗會耍手段,因此要徹底粉碎瑪麗的企圖。

許文傑被押著逃到了城堡,可是這裏並不能算是安全,兩艘戰艦加上紅鸚號開始對整個小島進行轟炸,就在他們剛剛抵達城堡的時候一發炮彈打在了城堡頂端,數不清的碎石從上面砸了下來。

「該死的!」瑪麗搖晃着腦袋抖掉頭上的石屑。

「看來察克是想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裏!」許文傑露了笑容說,「他不愧是大海盜,要對你趕盡殺絕!」

「閉嘴,給我進去!」瑪麗命令人推著許文傑走進城堡里。

外面炮火轟鳴,不斷有炮彈襲擊到城堡的主體,感覺整個城堡都在顫抖著。

許文傑被帶到了二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這裏有個暗門,打開門后裏面是向下延伸的階梯,順着樓梯走感覺已經到了一樓以下的位置,然後就是一條密道。他突然有些興奮,感覺瑪麗是要把自己帶到地下城去,忍不住問道:「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一個神奇的地方。」瑪麗說。

「地下城?」

「你竟然知道這麼個地方?」

「我確實聽說過,你們就是在那裏進行犯罪勾當的。」

「我們更願意稱那為科學試驗。」

許文傑輕哼一聲說:「可惜對你們弄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你是指『黑石』嗎?」瑪麗笑了笑,「現在你已經在我手裏,交出『黑石』是早晚的事,而且我們正在進行其他實驗來取代『黑石』。」

「看來你們的實驗還沒有成功,不然也就不需要我了。」

「你說的沒錯,不過成功是早晚的事,因為我確定你會交出『黑石』來的。」

「如果我不交呢?」

「等你見到鄧龍后就會改變這個想法。」瑪麗輕輕地笑了笑。

許文傑沒有再多說什麼,現在已經確定自己正在前往地下城,而鄧龍也被關在那裏,他期待着與鄧龍的會面。

幾分鐘后一扇灰色大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上面有指紋識別器和密碼鍵盤。瑪麗走上前進行指紋識別,接着按下一串密碼,隨後傳來「叮」的一聲,大門向兩側打了開。大門另一側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幾個手持武器的傭兵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確認瑪麗的身份之後才向兩側讓開。許文傑等人走進去后那扇大門就自己關了上,先前在城堡裏面可以聽到震耳的轟鳴聲,進到密道里炮火聲就小多了,而此時更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他們已經和外界完全隔絕了開。

「這裏就是地下城?」許文傑驚訝地看着四周,眼前的景物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這裏就像是一個龐大的宮殿或者是工廠,裏面的人井然有序地進著自己的工作。

「天呀,這真是太神奇了!」羅布爾忍不住叫道,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建築,「看來你們挖空了整座小島。」

「沒錯,整座小島就是我們的基地。」瑪麗說。

許文傑雖然對這裏雄偉的建築的感覺到驚訝,但是他在工程方面的知識幾乎等於零,不像羅布爾那樣仔細研究著四周,相對來說他更關心鄧龍的安危。「帶我去見鄧龍,我要先確定他還活着。」

「看來你非常的心急,難道你就不想先參觀一下這裏嗎?」瑪麗微笑道。

「我想參觀這裏!」羅布爾搶先答道,他急於這裏的整個建築的全貌。

「我會安排人帶你去參觀的,不過我現在要去做另一件事。」瑪麗說,「走吧,我帶你去見鄧龍。」

許文傑跟着瑪麗向裏面走去,遠遠的就聽到前面有人爭吵,接着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和一名全副武裝的傭兵的爭論著。

「我說我要出去,你聽到了沒有?」

「不行!」

「你給我滾開!」

「對不起,我不能滿足的要求。」

瑪麗走過去叫道:「出什麼事了?」

傭兵朝瑪麗敬了個禮說:「報告,博士說他想要出去,可是沒有命令我不能放他離開。」

「瑪麗,你來的正好!」博士叫道,「你讓這個蠢蛋給我讓開!」

瑪麗向擋在博士面前的傭兵說:「我知道了,你先讓開。」

「是。」傭兵退向一旁。

博士剛想離去卻又被瑪麗拉了住,不高興地說:「瑪麗,你要幹什麼?」

「博士,你現在不能出去?」瑪麗說。

「為什麼?」博士顯得非常不高興,叫道,「瑪麗,我告訴過你沒有『黑石』我根本不可能製造出你們要的東西。另外我告訴你,現在我碰到了一個技術難題,想的我頭都要炸了,我要出去透透氣緩解一下壓力。」

「博士,我知道你非常勞累,我也非常同意讓你放鬆一下,只是希望你能換一種方式。現在上面正遭受敵人的襲擊,你出去的話我們沒辦法保障你的安全。」

「什麼,你是說有人襲擊這裏?」

「是的。」

「是什麼人,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是安德山伯爵的人,你不需要為這點擔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所要做的就是完成的你的任務。」

「該死的,我說了沒有『黑石』根本不可能製造出那玩意來!」

「博士,請允許我來為你介紹一個朋友。」瑪麗轉身指許文傑說,「這是許文傑。」

「許文傑,那個拿了『黑石』的傢伙?」博士一下撲到許文傑面前,抓着他的雙臂叫道,「給我,快點把『黑石』給我!」

許文傑看着眼前奇怪的老頭,問道:「你想要什麼?」

「『黑石』,快點把『黑石』給我,快點!只要有了『黑石』我就能解決一切技術難題,製造出那玩意是輕而易舉的事。快點把它給我,快點!」

「抱歉,我恐怕不能把它給你?」

「為什麼?」博士皺起眉頭,緊接着又興奮地叫道,「啊,對了,你一定是想要錢。瑪麗,他想要錢,你快點給他錢,讓他把『黑石』給我,快點呀!」

「博士,你確實需要休息一下,等我弄好了會把『黑石』給你送過去的。」瑪麗說。

「你確定?」博士一臉懷疑地看着瑪麗。

「我可以發誓。」瑪麗吩咐道,「帶博士回去休息,讓他冷靜一下。」

「是!」先前擋在博士面前的傭兵應道。

許文傑在博士被帶走之後發出笑聲,向瑪麗問道:「這就是你們用來研究武器的人,我怎麼看他像個瘋子?」

「你千萬不要小看他。」瑪麗一臉正色地說,「他的智商之高是你難以想像的,『黑石』就是他設計出來的,只是後來因為腦子受了一點創傷而變得有些失憶,不過他的智商卻一點不受影響,他絕對會創造出完美的武器的。」

「好吧,我沒有小看他的意思。現在可以帶我去見鄧龍了吧?」

「跟我來吧。」

許文傑被到了一間特殊的房前,房門是用不銹鑄成的,門上一人高的位置鑲著塊碗大的透明玻璃方便在外面觀察裏面的情況。裏面通體潔白,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和此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被關押在裏面的人,他衣着破爛,頭髮和鬍鬚幾乎將整張臉掩蓋,眼神有些恍惚,整個人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鄧龍。」許文傑透過玻璃盯着裏面的人輕叫,接着又發瘋似的沖瑪麗吼道,「把門打開,快點把門打開!」

瑪麗向負責守着這裏的兩名傭兵吩咐道:「把門打開。」

其中一名傭兵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許文傑立即沖了進去,來到鄧龍面前叫道:「老兵,是我,許文傑。」鄧龍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動不動,他不得不提高聲音叫道,「老兵,你看看我,我是許文傑。老兵,你看看我呀,我是許文傑!老兵,你快點看看我呀,我是許文傑!」

鄧龍被許文傑用力搖晃着,可是他卻依然盯着地面,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別叫了,他不會答應你的。」瑪麗說。

「為什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許文傑問。

「我想請你先跟我到隔壁來看點東西。」瑪麗說。

許文傑跟着瑪麗來到了隔壁桌上有台電視,上面顯示著鄧龍的畫面,有人在這裏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瑪麗把許文傑叫過來當然不是看這個,在電視旁邊還放着台電腦,她走過去打開電腦播出一段錄相。鄧龍出現在畫面上,他整個人都被綁着,眼神看起來比現在還要恍惚,精神卻要明顯好的多。

「告訴我『黑石』在哪裏?」有人問道。

鄧龍開始一句話也不說,被問的多了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許文傑,在他身上。」

「你是說『黑石』在一個叫許文傑的人身上?」

「是的。」

「你為什麼要把『黑石』給他?」

「當時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只能給他。」

「他知道『黑石』的事嗎?」

鄧龍突然停了下來,表情看起來非常抵觸,問題又被問了一遍后回道:「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啊!」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劇烈顫抖著,嘴裏吐出白沫來。

畫面到此結束,許文傑看出鄧龍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非常不情願,可是又不得不說,於是問道:「你們對他進行了催眠?」

瑪麗回道:「可以這麼說。他受過嚴格的訓練,意志力非常強,普通的催眠對他一點用也沒有,因此我們不得不尋求藥物的幫助。」

許文傑聽說過這類藥物,電視上也經常會出現這種畫面,某國抓到一名特工后想要逼問口供就會為其打上一針特殊的藥物,然後不管被打了針的人意志力有多麼強大都會老老實實的說出實情來。「他最後怎麼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力強大,在用了三倍的劑量后他才開口說話,而最後的畫面就是過度使藥物的不良反應,從那之後他就變成了你剛才看到的那個樣子,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瑪麗說。

「混蛋!」許文傑想要揍瑪麗卻被傭兵牢牢地抓了住。

瑪麗盯着許文傑說:「我有理由相信你並不知道『黑石』的事,可是『黑石』確實在你身上,你最好想一下你把它放在了哪裏!」

「混蛋,別想逼我把『黑石』交給你,別想!」許文傑情緒異常激動。

「許文傑,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逼你說出實話來。」

「像對鄧龍那樣對我嗎?」

「是的,你的意志力一定沒有他那麼強,只需要一針下去你就會說出所有的話來。」

「那你來呀,還在猶豫什麼?」

「我希望你不要逼我那麼做,或許你會像鄧龍一樣無法恢復意識。」瑪麗擔心許文傑在交出「黑石」之前就已經變成了鄧龍那樣,因此不敢輕易下手。

「婊子,你倒真是會關心人。呸,有本事的話你儘管使出來!」許文傑罵道。

瑪麗被許文傑的話激怒了,歷聲叫道:「來人呀,把他關起來,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許文傑被關到一間類似關押鄧龍的房間,開始的時候他還在大聲吼叫,慢慢地他冷靜了下來,像鄧龍一樣縮在牆角思考,回想着鄧龍被催眠時說的話。鄧龍說把「黑石」給自己的時候只有他們兩人,並且沒有告訴自已「黑石?的事,而在自己的生活被打亂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和鄧龍兩人在一起,他是什麼時候給自己的呢?

「啊。」他低聲叫道,眼睛忽然一亮,下意識地低了下頭。他的脖子上還掛着鄧龍送給他的那顆子彈,完全被衣服掩蓋着而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幾乎也把這顆子彈給忘記了。現在回想起鄧龍將子彈給自己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他似乎預知到會有事情發生,還說自己以後可能會用到它,把它當成非常重要的東西看待。天呀,自己真是太蠢了,除了「黑石」外還有什麼讓鄧龍那麼看重,原來「黑石」一直都掛在自己脖子。

「我要離開這裏。」他對自己說。瑪麗說的沒錯,只要給自己打一針自己就會把一切說出來,到時候「黑石」還是會落在他們手裏,倒不如自己主動一點。他起身走過去用力敲打着房門,大聲叫道:「瑪麗,我要見你,我們好好談談!」

幾分鐘后瑪麗站到了許文傑面前,問道:「你想和我談談?」

「是的。」許文傑應道。

「現在我來了,你想談什麼?」

「當然是關於『黑石』的事,我可以把它交給你,但你得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

「首先你得保證我的安全,讓我離開這裏。」

「還有呢?」

「我要錢。你知道的,把『黑石』交給你們后我根本無法向組織交待,以後是回不去了。最好你們能再給我弄個新的身份,讓我到一個安全的國家居住,保障我後半輩子的生活。」

「條件不算苛刻。」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前提是你交出的『黑石』是真的。」

「如果鄧龍沒有再耍花招的話,那『黑石』是真的。」

「好吧,東西在哪裏,我要檢查一下。」

許文傑伸手拽下脖子上的子彈遞過去說:「就是它。」

瑪麗接過子彈看了看,讓人把彈頭取下來,結果在裏面找到一張儲存卡。她看到這張儲存卡后非常興奮,沖許文傑叫道:「跟我來吧。」

許文傑跟着瑪麗來到了實驗室,再次見到了那個好像瘋子一般的博士。

博士一見到瑪麗就叫道:「怎麼樣,那傢伙交出『黑石』了嗎?」

「博士,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瑪麗把儲存卡遞了出去。

博士接個儲存卡馬上將它和電腦連接在了一起,飛快地敲動着鍵盤,不久顯示器上就出現一排排許文傑並不能看懂的字元和複雜的方程式。博士看到這些東西顯得非常興奮,像個孩子似的叫道:「我想起來了,沒錯,就是它們,這就是『黑石』,有了它我可以製造出更加完美的武器來!」

瑪麗聽到博士的話后重重地鬆了口氣,微笑道:「博士,既然你得到了『黑石』,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

「放心,實驗品最快明天就能製造出來。」博士說。

許文傑在這時講道:「瑪麗,現在已經證實『黑石』是真的,你是不是應該對現之前的承諾?」

「什麼承諾?」瑪麗一臉茫然地說。

「你答應過會放我離開,並給我一筆錢的!」許文傑叫道。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瑪麗微笑道,「既然我已經得到了『黑石』,那你就沒用了,我為什麼還要留着你?」

「你這個臭婊子,竟然說話不算數!」

「想罵就儘管罵吧,一會你就沒機會張口了。」瑪麗吩咐道,「把他帶出去幹掉。」

「是。」押著許文傑的傭兵應道。

許文傑當然不會乖乖的讓對方殺了自己,其實他從來沒有相信過瑪麗的話,並一直尋找著離開這裏的機會。在被押到實驗室的時候他注意到房間里的人不多,除了自己、博士、瑪麗三人外就是負責押送自己的兩名傭兵,而他的雙手並沒有被捆綁,這正是他離開的好機會。在傭兵想要把自己押出去的時候,他猛地伸手探向左側傭兵插面腰帶里的手槍,為了能節省時候他並沒有把它拔出來,而是直接扣動了板機。

「呯、呯、呯!」

一連三聲槍響,正在敲打着鍵盤的博士受到驚嚇后如免子般蹦了三下。被奪槍傭兵就沒那麼幸運了,左側腳掌直接被打穿,在吃痛彎下腰的時候又被許文傑用膝蓋狠狠地撞擊腦袋一下,直接倒在了地上。許文傑的動作很快,在另一名傭兵反應過來之前拔出槍對着他胸口就是幾槍,兩名傭兵在短短几秒之內一個暈倒一個被擊斃。

瑪麗第一反應不是撲過去和許文傑搏鬥,而是衝過去想要保護黑石。

「呯!」

許文傑解決掉傭兵后一槍打在電腦上,馬上閃出一串火花來。

「混蛋,你在幹什麼,你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毀掉的!」博士急的直跺腳。

「瑪麗,你最好站在那裏不要動。」許文傑並沒有朝瑪麗開槍,要想離開這裏還得用上她。

瑪麗背對着許文傑舉起了雙手,轉身微笑道:「不如讓我們好好談談,我給你一筆錢,然後再給你一個新的身份離開這裏,怎麼樣?」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許文傑一邊注視着瑪麗一邊蹲下來從屍體上取下一顆手雷來。

「那你想怎麼樣,憑着一把槍從這裏殺出去嗎?」瑪麗搖了搖頭說,「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實在是太天真。」

「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好了,給我往一旁站站,離電腦遠一點。」許文傑晃了晃槍槍,等瑪麗走到牆邊時叫道,「好了,就站在那裏,不要動。」

「放心,我不會動的。」瑪麗的眼珠子狡猾地轉動着。

博士見許文傑朝自己走過來,忙舉起雙手叫道:「不要殺我。」

「趴在桌上不要動!」許文傑朝博士叫道,他走過去將儲存卡從電腦上取下來裝在口袋裏,接着將手雷塞進博士背後腰帶裏面,「好了,轉過來。」

博士轉過身來緊張地問道:「你把什麼東西放在我後面?」

「少廢話,給我閉嘴!」許文傑將槍口頂在博士腦袋上,左手放在手雷引爆裝置上,沖瑪麗叫道,「我知道這顆腦袋對你們非常重要,如果你不想讓他有任何損失的話最好按我說的去做。」

瑪麗完全被縛住了手腳,有些喪氣地說:「你想怎麼樣?」

「過去,把門打開。」許文傑吩咐道。

瑪麗走過去打開了實驗室大門,外面的傭兵見到裏面的情況馬上衝進來將槍口對着許文傑。

「讓他們都退出去。」許文傑叫道。

「都退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開槍!」瑪麗吩咐道,接着向許文傑講道,「你的手最好不要抖,不然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出去,往前走,到關押鄧龍的地方去。」許文傑說。

瑪麗開始慢慢往前走去,一路上傭兵的數量不斷增加,可是許文傑不但用槍指著博士的腦袋,還在博士背後塞了顆手雷,任何舉動都是投鼠忌器。來到關押鄧龍的房門瑪麗停下來說:「我們到了。」

「把門打開。」許文傑吩咐道。

瑪麗使了個眼色,傭兵馬上打開了房門。

許文傑看到鄧龍還是像先前那樣縮在牆角,高聲叫道:「老兵,是我,許文傑。你快點出來,我帶你一起離開這裏!」

鄧龍像之前一樣,絲毫沒有反應。

「沒用的,他現在和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瑪麗冷笑一聲。

「讓開!」許文傑生氣地說。

瑪麗揮手讓人退向兩側,放許文傑進到房間里去。

許文傑來到門前立即轉過身來面對瑪麗等人,一邊注視着敵人一邊小心地退到鄧龍身邊,用腳碰了碰鄧龍叫道:「老兵,你振作一點,我帶你一起離開這裏。」

鄧龍沒有反應。

許文傑接着說:「老兵,你忘了嗎?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你教了我很多東西,還把『黑石』交給我保管......」

「黑石。」鄧龍突然哆嚕了一句。

「沒錯,你記得『黑石』嗎?你把它藏在子彈里交給了我,它現在就在我身上。」許文傑興奮地叫道。

「黑石。」鄧龍又輕聲說了句,突然間大叫一聲,發瘋似地沖了出去。

「老兵,老兵!」許文傑大聲叫道,可是鄧龍一點也不理會他,只是往前衝撞著跑去,很快就消失了。

瑪麗站到門前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把他找回來?」

許文傑知道瑪麗是故意放鄧龍離開的,這樣就能把他留在這裏。他腦子裏轉動了一下,自己不能留在這裏,必須先離開這裏再說。「讓開!」

瑪麗向後退一步,並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文傑從瑪麗身邊走過,謹慎地穿過傭兵的包圍,再次轉過身來面對着敵人向後退去,來到走廊盡頭時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連忙回頭看去。只見羅布爾一家在四名傭兵的陪同下走了過來,羅布爾顯得的非常興奮,不斷向身邊的人講解著。

「許傑!」羅布爾發現了許文傑,興奮地走了過來,嘴裏講道,「這裏真的是太神奇了,建造了這裏的工程師太偉大了!你知道嗎,這裏使用的是核能發電,能夠供應整個小島的電力使用,另外這裏的建築可以抵抗八級地震!」

「羅布爾。」麗莎伸手拉住了丈夫。

羅布爾這才看到許文傑手裏拿槍頂在博士頭上,自己身邊的傭兵也已經端起槍準備射擊了,他好奇地問:「出什麼事了?」

「站住,把槍放下!」許文傑忙將博士擋在自己身前,再次叫道,「瑪麗,你的人會逼我開槍的。」

瑪麗早已經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向對面的傭兵吩咐道,「把槍放下。」

傭兵放下了槍,卻依然緊盯着許文傑。

「過那邊去!」許文傑沖羅布爾身邊的叫道。

傭兵擔心許文傑會傷害博士,聽話地走到了瑪麗身邊。

「你幹什麼去?」許文傑沖羅布爾叫道。

羅布爾本想跟傭兵走過去的,這時停下來問道:「我不用過去嗎?」

許文傑感覺羅布爾來到這裏后完全沉迷於建築之中,腦子好像短路了一樣。「我現在要離開這裏,難道你不打算和我一起走嗎?」

「離開這裏?」羅布爾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同時又有點恐懼地看了瑪麗一眼。

「爸,這是我們離開的機會。」蘇菲亞說。

羅布爾回頭看了看妻子和女兒,腦子這才有點清醒過來,他再次回到小島上來就是為了帶她們離開。「嗯,我們離開這裏。」

「記得我們來時的路嗎?」許文傑問。

「記得。」羅布爾應道。

「那好,我們走。」許文傑說。

羅布爾在拉着妻子女兒在前面帶路,許文傑押著博士負責斷後,瑪麗帶着傭兵緊跟在後面。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了離開地下城的密道大門,守在那裏的傭兵還在,差點開槍擊斃第一個出現的羅布爾。

「許傑,我們遇到了麻煩。」羅布爾叫道。

許文傑沖守在門前的傭兵叫道:「把門打開,快點!」

傭兵沒有動,而是看着對面的瑪麗。

「把門打開,讓他們出去。」瑪麗吩咐道。

「是。」傭兵打開了大門。

許文傑幾人先後退了出去,來到外面許文傑馬上進密碼輸入器上開了一槍,大門緩緩地關了上。

「終於安全了。」羅布爾鬆了口氣。

「還沒有,那個婊子絕不會就這麼善罷干休的。我們走。」許文傑說。

直到此時許文傑才能放開手腳來奔跑,他們沿着密道來到另一個出口,可是卻發現這裏被堵了起來。

「完了,我們被堵在了這裏。」羅布爾奮力推了推石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許文傑把槍交到蘇菲亞手裏說:「你看着他,要是他有任何不軌的行為就開槍擊斃他。」

「好的。」蘇菲亞接過槍指著博士。

博士緊張地說:「其實你們完全沒必要這樣做的,老實說我來到這裏也是被逼的,我非常高興跟你們一起走。」

「你最好把嘴給我閉上!」蘇菲亞威脅道。

許文傑與羅布爾合力推動頭頂的石塊,最後麗莎也加了進來,在三人的合力之下石頭終於被推了開。一束陽光由上面投射下來,原本頭頂應該還有房屋的,可是現在卻是一片天空,周圍更是一片廢墟。

「天呀,他們毀了整座城堡!」博士驚訝地叫道,拚命從剛剛扒出的縫隙中爬了出去,「這不會是真的,絕不是真的!」

麗莎緊跟着羅布爾爬了出去,許文傑從蘇菲亞手中接過槍說:「你先上去吧。」

蘇菲亞點頭應了聲,從縫隙中爬了出去。

許文傑沒有急着上去,而是找東西把博士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羅布爾的驚叫聲突然從上面傳來。

許文傑一驚,推著博士站到牆邊,透過縫隙往外看,卻因為角度的原因什麼也看不到。

「讓下面的人出來。」

許文傑聽到有人叫道,猜測對方可能是傭兵。他在博士耳邊輕聲講道:「你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知道。」博士連忙點頭,衝上面叫道,「我是博士,不要開槍!」

許文傑用槍頂了博士一下,博士將腦袋從縫隙中探了出去。

「博士!」對方驚聲叫道。

許文傑聽到上面腳步聲由遠而近,他利用博士遮擋住自己的身體,透過狹小的縫隙看到一名手持武器的傭兵跑了過來。外面應該只有一個人,不然會有更多的聲音傳來才對,他將槍口對準傭兵並扣動了板機。

「呯!」

傭兵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鮮血從胸口流出。

蘇菲亞在這時表現出驚人的勇氣,她見傭兵還沒有死透,一個健步衝過去奪走傭兵的武器,調轉槍口扣動板機。第一次開槍的她毫無經驗,連力度也掌握不了,隨着子彈的射出她被強大的後座力向推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子彈卻還在飛射著,差點傷到自己父母,不過開始的幾發子彈卻也完全要了傭兵的命。直到子彈全都打光后槍聲才停下來,而她卻坐在地上長時間回不過神來。

「蘇菲亞,你沒事吧?」麗莎急忙衝過去問道。

「他死了嗎?」蘇菲亞盯着地上的屍體說。

「死了。」麗莎說。

「我不想殺他的。」蘇菲亞突然趴在母親的肩膀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許文傑已經在這時押著博士從密道里走了出來,他猜測的沒錯,只有一個傭兵。他來到蘇菲亞的身邊說:「不要難過,你做的很對。你想一下,如果不是你開槍殺了他的話,那現在倒在地上的或許就是你的父母。」

「女兒,你是好樣的。」羅布爾也過來安慰蘇菲亞。

蘇菲亞在眾人的安慰聲中情緒慢慢恢復了過來,許文傑向四周看了看說:「這裏不安全,我們先離開這再說。」

「去哪裏,還是從那邊爬崖壁下去嗎?」羅布爾問。

許文傑搖頭說:「經過之前的襲擊碼頭那邊應該是安全的,而且你們要想離開這裏必須坐船才行。」

「你是說海盜會讓我們坐船離開?」羅布爾有所懷疑地說。

「這裏有海盜?」蘇菲亞好奇地看着父親。

「他說的是察克,那個拿我交換安德山伯爵的傢伙。」許文傑說。

「他?」

許文傑向羅布爾講道:「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你女兒和安德山伯爵的關係還不錯,察克會讓你們上船的,我擔心的是他們現在離開了沒有。」

「我最最好過去看看,如果他是伯爵的朋友的話,那一定會帶我們離開的。」蘇菲亞說。

許文傑幾人向碼頭走去,快到碼頭的時候聽到前面傳來槍聲,他們馬上找地方躲了起來,很快就看到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員從對面跑了過來。

「大哥!」許文傑興奮地叫道,對面跑過來的正是大哥和特種部隊的成員,分別是羅昊天、吳天宇、楊成明、趙立海四人。

許文軒也發現了弟弟,帶着隊員們跑了過來,見到許文傑興奮地叫道:「弟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子,你知道嗎?隊長非常擔心你,一接到命令就立即拉着我們幾個到這裏來了,幸虧你能撐到現在。」羅昊天說。

「他們是誰?」許文軒看着其他人問道。

許文傑將幾人簡短介紹了一下,拿出儲存卡說:「原來『黑石』一直都在我身上,就是它。」

許文軒將儲存卡收了起來,盯着博士問道:「他就是為犯罪集團製造武器的人?」

「是的。『黑石』就是他製造出來的,只不過他的腦袋受到了創傷,現在和傻子沒什麼區別,完全被利用了!」許文傑說。

「喂,我只是稍微有點失憶,不是傻子!」博士糾正道。

許文傑看向前面問道:「哥,你在和誰作戰,傭兵嗎?」

「我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傭兵,那些傢伙手裏竟然還有戰艦。」許文軒說。

「哥,我想我知道你們是在和誰作戰了。」許文傑笑了笑。

「誰?」

這時負責警戒的楊成明突然叫道:「他們追過來了。」

「別開槍!」許文傑已經看到了帶頭的是基斯,「哥,讓我過去和他們談談。」

「你確定要這麼做?」許文軒皺了皺眉頭。

許文傑點了點頭,看了羅布爾一家說:「這些人我認識,我要把他們送到船上去。」

「小心一點。」許文軒命令大家警戒,準備隨時作戰。

這時基斯也已經發現了許文傑這邊的人,並準備好了作戰。

「基斯,別開槍,是我!」許文傑舉起雙手走了出去。

「許傑!」基斯示意身邊的人不要射擊,「真的是你,你小子竟然還活着!」

「這得托察克的福。」許文傑走了過去。

基斯笑了兩聲:「你不要怪船長,船長那麼做也是不得以的。」

「基斯,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談了,現在我想見察克一面。」許文傑說。

「當然可以。」基斯爽快地應道,瞟了一眼對面的人說,「那些傢伙是什麼人?」

「是我的朋友,我想之前你們可能有些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就什麼也不說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我回去向他們交待一聲。」許文傑走了回去,向大哥講道,「哥,我想過去和他們的船長談談。」

「他們是什麼人?」許文軒問。

「海盜。」

「海盜?」

「聽說過察克嗎?」

「你是說大海盜察克?」

「是的,那些就是他的手下,現在我就是要去見他。」

「這樣太危險了。」

「我和他還算有點交情。」許文傑笑了笑,「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我們在這裏等你,一個小時后你還沒有回來的話我們會採取行動的。」

「嗯。」許文傑應了聲,轉身向羅布爾一家說,「跟我來吧。」

博士見許文傑要離開,在一旁叫道:「喂,我呢?」

「你給我老實呆在這裏!」許文傑吼道,他帶着羅布爾一家來到基斯面前說,「你已經見過羅布爾了,這裏他妻子和女兒,麗莎、蘇菲亞。」

「你們好,很高興見到你們。」基斯極具紳士地說,「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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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入敵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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