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難以接受

第二百二十五章難以接受

一路走來,王闖等人又在林中遭遇了大量被殘害的村民。這些村民只是最普通的人類,並無修鍊的根基。和其它低階魔獸一樣,被一大片的肉噗蓋住,隨着那肉噗的不斷起伏,漸漸變得乾癟萎縮。

經歷了噬靈蟲一遭,眾人見到那肉噗,心中莫名感到厭惡,卻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輕易視之。

「小傢伙,你是怎麼知道這噬靈蟲怕火的?」蒼朮婆婆邊走邊問道。

王闖隨意回道:「有位朋友,對這些遠古時期的凶獸有些了解。」

蒼朮婆婆暗暗點了點頭,越發肯定王闖的身份不會簡單。繼續發問道:「你方才說我們必須找到母蟲才能將這場災難扼制,你可已經知道了剋制之法?這寄生獸能撐過這無盡歲月,想來怕是不易伏誅。」

王闖皺眉,搖頭說道:「滅殺寄生獸,以我們的力量怕是不能。它能安然度過遠古時期,絕非偶然。遠古時期正是西羅大陸鼎盛之時,即便那個時候都無人能做到將其滅殺,更遑論我等。不過若說到將其禁錮,我倒是有點辦法。」

「如此甚好。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儘管說出來。婆婆幫你。」蒼朮婆婆說道。

「我冰神峰也願意出一份力氣。」接收到師姐的意思,冰神峰的令一名長老也呼應道。

西域獸人部落各族長都是渡劫鏡強者,向一個天宗境界尋求幫助未免有失身份。但血煞谷門人若是繼續入侵,最先遭殃的便就是他們的族人了。為了保護種族,和有用之人聯手也沒什麼了覺得羞恥的。幾人點了點頭,也開口說道:「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儘管說,只要能將這寄生獸控制住,也算是為這方世守住了一時的安寧。」

「多謝各位的信任,眼下還是儘快恢復實力要緊。待諸位恢復實力,我們再行計較。」王闖說道。

在那間破舊的小屋中,每個人的一言一行都被遠在一方的另一人看在眼中。一目雙瞳,即便相隔甚遠,鬼牙依舊能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在做些什麼。

「呵呵。你來了呀!只是可惜,來得太晚了。」鬼牙臉上笑着呢喃,眼角卻落下一串串的淚珠。

「吱吱嘎嘎」

血罡坐在木椅上,周圍是一堆的肉噗,將他的肉身限制在原地,無法動彈。

那雙血色瞳眸帶着怒火,甚至還有淡淡的仇恨和絕望。他大吼道:「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若賜,你就給我好好坐在這裏,看看這血煞谷是如何滅亡的。」鬼牙神色冷漠,聲線嘶啞的說道。

「怪物!怪物!」血罡怒嚎。

「這都是你逼出來的!要不是你非要把我嫁給海妖首領,我又怎麼能勾出心中的魔種,和寄生獸結成契約?血罡,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造的果。如今該你承受的時候到了,你就給我好好受着!」鬼牙咆哮,手掌一抬,肉噗起伏得更為劇烈了。血罡因憤怒漲紅的臉孔瞬間蒼白了下去,整個枯瘦的身軀又單薄了幾分,越發失了血色。

此時鬼牙的臉上卻紅潤異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妖艷,鮮嫩欲滴。看着血罡張著口,卻再不能吐露話語的頹廢模樣,鬼牙笑得猙獰。她知道,那個東西已經在漸漸腐蝕她的內心。很多時候,她總是在一些陌生的地方醒轉,而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卻沒有一點印象。以至於,她明知道王闖已經來了,卻不敢接近。

或許是吸收了血罡的生機,鬼牙的心跳越發的響亮,雙目四瞳很快便成了血紅之色。她眉頭一皺,略有所悟。不多久,那張艷麗的俏臉越發的僵硬,牽扯出的笑容也如同生生撕扯出來的一般,詭譎非常。嘶啞鬼魅的語調從鬼牙的口中吐露出來:「你終於來了!」

幾日過去,這幾日王闖總是覺得心頭不安,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窺探。即便他已經以神識探測了周圍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卻依舊未能找到任何可疑蹤跡。

突然,腦海之中,那沉寂了許久的某樣東西開始遙相呼應。這種感覺王闖並不陌生,當初在神墓之中,他與姜苑也曾有過這樣的感應。

只是此刻,王闖的心頭多了幾分擔憂。血煞谷巨變,他不確定鬼牙是否逃脫了危機,避過了寄生獸。若是沒有,他又當如何?

腦海中的神識越來越清晰,王闖知道,鬼牙正在朝着他的所在急速前行。鬼牙是血煞谷的弟子,身份敏感。不論她有沒有被寄生獸控制,以她目前的狀況,都不適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各位前輩,我先去前面探探路。」王闖說着,也沒有等幾人回話,便立刻轉身朝着鬼牙的所在去了。

意歡嘆息了一聲說道:「果真是少年英雄,竟對遠古凶獸都毫不畏懼。」

一路平治,王闖盡量用最快的速度,將鬼牙引至離眾人稍微偏遠了一些的地界。

四周巨木叢生,常年不受光照,令這片土地陰暗潮濕,傳出淡淡的霉味。偶爾有飛鳥驚起,卻並未有其它生靈經過。血煞谷巨變,已經將這方地界的生靈蠶食得所剩無幾,這異常的寂靜不禁讓人心生感嘆。

「救命,快救救我!」不多久,一道焦急的呼聲打破了寧靜。

王闖早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他放出神識一探,果然找到了鬼牙的所在。只是此刻,在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名被子蟲控制住的血煞谷門人。

來不及細想,見那一匆匆的蠱蟲飛天蓋地,又有淙淙的鬼氣大量瀰漫,王闖大手一揮,動用天地間的火屬性靈力將那兩人重重包裹,接着便是烈焰灼燒,沒有給那兩人留下絲毫反抗的機會。

直到聽到幾聲「吱吱」的聲響,王闖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下來。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兩年,都快等成了灰,只等風一吹便飛到你所在的地方。」鬼牙聲聲泣淚,看着王闖的眼神滿是神傷。

王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當初他承諾過,三年內定會回到這裏,為他解除契約。可是,他們本是陌路,又憑何白白佔了別人三年的時間。

「主人,小心些。這個人的身上,有寄生獸的氣息。」血舍獸提醒道。

王闖辯解道:「她只是方才被子蟲追擊,可能不小心沾染上了。」

「主人。她身上的氣息和一般的子蟲有很大的差別,你千萬要小心。」血舍獸沉默了一瞬,還是將其中的厲害再三言明。

她不會的,不會的。王闖的心頭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個字,但他的心裏其實是害怕的。這種害怕讓他不敢直面可能已經發生了的一切。他將這種可能忽略,轉而去尋找帶走希望的蛛絲馬跡。

「這兩年,你過得好嗎?」王闖問道。

鬼牙走到近前,用手摸了摸王闖的臉,說道:「情種種心頭,日夜思量不得見,讓我如何過得好。你這個負心人,恐怕從來不曾想過我的處境。說到底,我不過只是你的一隻魅,你又何須將我記起。」鬼牙說道。

王闖心存愧疚,對鬼牙做不到鐵石心腸。直到臉頰上一陣刺痛,才將他心頭最後的那抹希望徹底湮滅。

幽藍火焰在破皮之處熊熊燃起,鬼牙種下的子蟲一瞬間便被焚燒得乾淨。她尖叫一聲,甩著被焚燒到的手掌,臉色猙獰。

「竟敢傷我!!」如野獸嘶鳴般的嗓音從那張嬌艷的臉上吐露出來,讓人不自覺的感到悲戚。

鬼牙她,終究還是沒能倖免。王闖的心中哀嘆,面對鬼牙的來勢洶洶,完全動不了殺心。可是,要想將寄生獸的本體禁錮住,便必須殺死母蟲的宿主。如此,他如何下得去手。

「小心。」意歡大喊一聲,長鞭揮動,便將王闖從原地給拉了回來。她轉頭看了看仍舊愣神的王闖,說道:「這麼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也能看到眼裏去,你未免也太不爭氣了。」

「小兄弟,這世間貌美女子多了去了,你卻獨好這一口,讓人大吃一驚啊!」翎羽感嘆道。

這一群人中,意歡妖嬈多情,冰神峰的三個弟子長得也是貌美如花,性情有活潑開朗的,也有溫柔知性的。可這一路走來,王闖始終不冷不熱,完全不放在眼中。這樣一個眼高於頂的人,竟然會對一個被寄生獸控制住的女人生情,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各位不要誤會,她曾經是我的一位故人。」王闖解釋道。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仍舊沒能狠下心來,將其滅殺。心中反而希望這些強人不要傷到了鬼牙,他的心裏始終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故人?長得倒是不錯,竟然還是一目雙生。可惜了,被寄生了。」意歡感嘆道。但話語中不斷的在點醒王闖,有些事發生了便是發生了。與其逃避,不如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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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啟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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