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臉疼嗎
「當真如此？」月落的身子驟然搖晃了一下，再看鳳驚羽她眼中已經帶了殺氣。
「何謂井底之蛙？」鳳驚羽可不是個好性子的，怎能由著別人在她頭上拉屎撒尿，她冷眼看着青黛沉聲說道：「如你這樣的便是。」
「你……」青黛頓時就怒了。
鳳驚羽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她漫不經心的看着青黛嗤鼻一笑：「剛才不是還有人大放厥詞，說什麼定保大小姐和腹中和孩子平安，怎麼一轉眼就只能二選一？」
她說着一步一步朝青黛走去，驟然釋放出帝階巔峰的氣息，壓得青黛連頭都抬不起來。
青黛又羞又怒：「你還不是一樣。」
鳳驚羽嗤鼻一笑，她豎起一根手指在青黛面前搖了搖：「錯了，我與你怎會一樣！」
語罷，她目光落在素問身上，勾唇說道：「大小姐脈象平穩，不出兩個時辰就會醒來。」
說着她扭頭看向青黛：「你若是不信可以上前診脈。」
「這絕不可能。」青黛匆匆上前，她抬手落在素問的手腕上。
月落抱着孩子在一旁凝神看着，她眼中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片刻，青黛脊背一僵，她難以置信看着榻上的素問。
她親眼看着她被人剖開了腹部，一層又一層鮮血淋淋的，又看着那個女子好似做遊戲一般，用針和線將她的身體縫好。
為何她的脈象除了有些虛弱，竟十分平穩。
「怎麼樣？臉疼嗎？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鳳驚羽揚眉一笑，她看着青黛的眼中儘是譏諷。
青黛緊抿著唇瓣，她的臉色難看的厲害。
月落的心驟然沉了下去，她一臉焦灼的問道：「青黛醫女素問她怎麼樣了？」
青黛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她獃獃的看着榻上的素問。
「青黛醫女。」月落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青黛依舊沒有聽到她的話，她垂眸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整個人彷彿魔怔了一樣。
「夫人，你若不信我的話，可隨意找大夫過來看，我還是那句話，兩個時辰內大小姐定會安然無恙的醒來。」鳳驚羽從容自若的說道。
不過一個小小的剖腹產，雖然環境簡陋了一些，但她有靈泉水在手，足以彌補這個不足。
「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用針和線把傷口縫起來真的有用嗎？」青黛扭頭看着鳳驚羽大聲咆哮道。
「你輸了。」鳳驚羽冷眼看着她妖嬈一笑。
「不，我沒有輸，除非親眼看着大小姐醒來，否則我是不會認輸的。」青黛緊咬着唇瓣，她死死的盯着鳳驚羽。
「那好啊！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大小姐醒來。」鳳驚羽本想出去休息一會，卻又怕她不在這裏守着，青黛會做什麼手腳。
「我沒事，你們放心吧！母女平安。」鳳驚羽用傳音術給君落淵，還有幾個孩子傳了句話。
君落淵負在背後的手，原本緊握成拳，聽到鳳驚羽的話之後緩緩鬆開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的。
月落不懂醫術，但素問一臉安寧，呼吸平穩，她雖然面色蒼白，但臉上並無死灰之氣。
她轉移視線，深深的看着鳳驚羽，可見她說的八九不離十。
忽的，她眼中燃起一簇希望。
剖腹取子到底有些驚世駭俗，鳳驚羽並不指望她現在就做出決定。
「夫人，孩子早產勢必比足月的孩子體弱，但只要精心照顧，一樣可以健健康康長大成人，務必記住每日給孩子喝兩滴靈泉水。」鳳驚羽說着遞給月落一瓶靈泉水。
「好，我一定不會忘的。」月落接過靈泉水，轉身將孩子遞給乳母，匆匆朝外走去。
她步伐有些虛浮，整個人激動的很。
她將所見之事盡數告訴無問。
無問又找來兩個醫女為素問診脈。
鳳驚羽興緻缺缺的看了她們一眼，無論他們找多少人診脈，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她連問都沒有問。
無問命人將君落淵和幾個孩子帶到一旁的偏殿歇息。
他與月落就在素問隔壁的房中。
「結果如何？」那兩個醫女一進來，月落便急急問道。
無問也定睛看着她們。
「回夫人的話，大小姐脈象平穩，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一切安好。」其中一個醫女，她幾步上前對着月落盈盈一福說道。
月落眼中一亮。
無問亦是如此，兩個人對視一眼。
另一個醫女也開口了：「城主，夫人，大小姐確實無礙，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
「夫君，你聽到了嗎？剖腹取子真的可行。」月落忍不住喜極而泣。
「一切等素問醒來再說。」無問臉上也難掩激動。
他又讓兩個醫女看了看孩子。
果然如鳳驚羽所說，孩子只是有些體弱，精心養著應該無礙。
「夫君我要親眼看着素問醒來。」給無問說了一句，月落再度來到素問房中，她就站在榻前，目不轉睛的看着素問。
時間緩緩流逝。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
「嗯……」榻上的素問突然嚶嚀了一聲。
「妹妹！」月落激動的整個人都有些顫抖，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素問。
鳳驚羽亦目不轉睛的看着素問。
青黛面色巨變，她一個踉蹌，不由得朝後退了幾步。
在她們的注視下，素問緩緩的睜開了眼。
那瞬間她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來。
「妹妹，你感覺怎麼樣？」月落着急的問道。
素問很快便清醒過來：「嫂嫂，我的孩子呢？」
「你放心孩子沒事，是一個漂亮的小嬌嬌。」月落說着朝一旁的乳母招了招手。
乳母很快將孩子抱了過來。
「嬌嬌，我是娘親……」素問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她忍不住喜極而泣。
月落亦是如此，她的眼淚掉的比素問的還要凶。
青黛的心驟然跌入谷底，見無人注意她，她轉身就走。
真的沒人注意她嗎？
鳳驚羽閃身擋住她的去路，她勾唇一笑：「怎麼你輸了就想逃嗎？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莫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月落扭頭將目光落在青黛身上，她一步一步朝青黛走去，青黛根本不敢直視她的視線。
「可見她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對我夫君別有心思？甚至盼着我們母子俱亡。」無問看中的女子又豈是尋常之輩，這一刻月落身上的氣勢，絲毫不亞於鳳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