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下陷阱

設下陷阱

蕭天不是很清楚駱玉華的想法,但還是將令牌妥善地收在了懷中。

這時,羽兒換了身衣裳,也包紮了一下傷口回到了屋子裏。蕭天見她來了,便給駱玉華行了禮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還未跨出門檻之際,後面忽然傳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你說這景家會不會在後半夜再派一次人來?」

話落,蕭天與羽兒俱是一震,兩人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都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羽兒先反應過來,看向蕭天,帶了些認真的語氣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蕭天思忖了一下,最後像是作了決定,道:「娘娘先去休息吧,屬下會加派幾個人手,明日,屬下會找個武功高強的女子來這裏充作宮女。也好近身保護娘娘。」

駱玉華聽他這麼說,心裏才微微安定了一些,方才鬧了半夜,此時她的困意也逐漸襲來,便也不想再說話,只說了句:「有勞了。」就徑自彎進了內屋。

羽兒送完蕭天,回到內屋時,發現駱玉華竟然還沒有睡,她雙目圓睜地盯着幔帳,似乎想什麼想出神了。

「主子,要麼咱們走吧?」羽兒猶豫了一下,建議道。

駱玉華聽到她的話,只是回頭看了她一下。

「你認為咱們走得了嗎?」她太清楚現在的情況了,若是沒在宮中還好,但在宮中,這四處都是景家的人,她怎麼可能順利逃出去?

「對了,於先生也不在嗎?」駱玉華突然問。

羽兒開始沒反應過來,心思一轉,才明白過來於先生是哪位。

「是的,聽說於先生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也去了戰場。」

哦?於先生是歐陽凌在地方上培養的一名暗將,這人手中有一些人馬為歐陽凌所用,平時,於先生幾乎都在鳳玉都城守着,如今他不在,是不是意味着這場戰事也難分勝負?

駱玉華越想下去,心裏越想知道戰場的情況,最後忍不住,她還是派羽兒去打聽打聽。

「主子,這戰場的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羽兒臨去時,還十分奇怪地問了駱玉華一句。

相對於她的困惑,駱玉華笑得很詭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羽兒愣了下,也沒聽明白,想了會兒又覺得也是有些道理,最後還是出去派人送信去了。

這一晚到了後半夜果然還有幾個黑衣人潛入,但萬幸的是蕭天竟然沒有離開,以至那些刺客還沒有進入屋子就被屋外的侍衛纏住,在外面爭鬥不休。

「這景家可真執著。」羽兒護著駱玉華,一邊小心查看外面的情形。

「你這會兒倒是挺悠閑的。」駱玉華掃了她一眼,有些好笑。

羽兒聞言,這才把窗邊的帘子放下了,回過神來,給駱玉華說:「主子不用擔心,蕭天的武功很高。你放心,那群人闖不進來的。」

駱玉華笑了下,本來想說自己壓根不擔心,但想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一晚鬧得駱玉華到了第二日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臉色也很憔悴。

她一醒來,卻沒有看到羽兒,朝外喊了聲,反倒是一個打扮得很利索的女子走了進來。

駱玉華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會兒。

她還沒開口,那女子就先行了禮,恭恭敬敬地道:「屬下是蕭侍衛派來保護娘娘的,今日開始輪值,有什麼事,娘娘儘管吩咐。」

果然是蕭天找來的!駱玉華點頭,順便問了下羽兒。

「羽兒姑娘一早就出去了,交代屬下等娘娘醒了,告訴您一聲。」

駱玉華點了點頭,這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的話,屬下叫蕭楓。」

駱玉華聞聲,抬眼仔細打量了她一陣,復問:「你和蕭天?」

「是的娘娘,屬下是蕭天的師妹。」

原來如此!駱玉華見她這身束衣打扮,心裏正在猶豫着是不是要換一個人來端早膳,這時,羽兒推門進來了。

羽兒看了蕭楓一眼,笑道:「蕭楓,這裏有我就好。」

說完,蕭楓就離開了。

駱玉華直到蕭楓帶上門后,正色看向羽兒,開口問:「可是有了消息?」

羽兒點頭,忙從衣襟深處掏出了一封信來,遞給駱玉華。

駱玉華展開信看下去,是歐陽凌的筆跡,等到駱玉華看完后,她的眉頭已經快皺成一團了。

「主子,可是出什麼大事了?」羽兒急道。

駱玉華點頭,一邊站起身來,掏出藥粉灑在了那封信上。

「信上說風始與鳳玉正式交戰了兩場。依照目前的情況看,鳳玉兵力稍顯薄弱,而且景家並沒有派兵增援,風始國由穆子墨親自率兵,士氣高昂,如此下去只怕鳳玉是守不住那城的。」駱玉華喃喃道來。

說話時,她的臉上浮現出很沉重的神色來,眼神也飄忽不定。

羽兒聽了她的話,也不知該作何反應,這些國家大事,向來不是她這個小女子可以隨便議論的。

「主子,羽兒不懂,這些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她睜大了眼,面容顯露出一個小女孩的天真來。

駱玉華看她迷茫的神情,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揶揄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倒是不見一點傷感。」

羽兒見她心情好轉,心裏也高興,撇了撇嘴道:「羽兒只不過是小女子而已,國家的事應該由那些大男人去承擔。」

駱玉華聽罷,暗自長嘆了聲,這才正色問:「我問你,朝中的兵力誰掌控的最多?」

羽兒聽她如此嚴肅發問,想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景家,雖然國師也有自己的兵力,但並不及景家。」

駱玉華讚許地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接着問:「那麼如此看來,皇上現在最需要什麼?」

話畢,羽兒突然間反應過來,她恍然大悟,不覺叫出聲:「這麼說,現在景家是故意不派兵增援皇上。可是鳳玉戰敗,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吧?」

駱玉華搖搖頭,卻道:「未必需要戰敗,也許只是藉此機會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羽兒被駱玉華這麼一引導,頓時表情也凝重起來。

「主子,那萬一景雪麗提出要對付您?」

「一切還是等師兄回來吧。現在咱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駱玉華拍了拍羽兒的肩膀,心裏卻也隱隱有些高興,風始勝,至少也能保證銳兒會好好的不是?

接下來的三晚,駱玉華沒有想到景雪麗竟夜夜搞突擊,倒是蕭楓,正好派上了用場!

等到第四日,出乎她的意料,歐陽凌沒來,玉宇軒卻來了。

他一臉疲憊,走進來的時候,黑目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駱玉華,半晌才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道:「你瘦了。」

駱玉華沒理會他,目光也悄然打量了他一圈。

「瑩瑩,我不想你離開我。」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眼裏閃過一絲痛色。

駱玉華扯了扯嘴角,很快想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便也索性順着他問:「那你護得了我嗎?」

玉宇軒被他問的一怔,目光有些心虛地移開了,心裏卻湧上一股酸澀難言的情感,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終於沒有勇氣說出來,最後還是默默離開了。

駱玉華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身姿,等到玉宇軒消失后,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為自己感到些許悲哀。

之後的兩日,玉宇軒再也沒有出現,而且原本的夜襲也沒有再出現,這兩日,駱玉華過得很平靜。

「歐陽凌回來了沒有?」這日夜晚,駱玉華終於等不下去了,她睡前又問了羽兒一遍。

「沒有,國師並沒有回府。」羽兒也有些着急。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駱玉華心裏卻如何也淡定不了,這既然啟程了,怎麼會還沒有到?難不成,出了什麼意外?想到這裏,她顧不得那麼多,決定去找玉宇軒問清楚。

走到門外,兩人正預備出院子,不想景雪麗卻來了,但奇怪的是景雪麗身邊只帶了一個嬤嬤和貼身丫頭,並沒有其他人。

駱玉華掃了她一眼,冷聲道:「我現在有事要出去,沒工夫侍候你。」

說完,欲穿過她身邊,不料卻被景雪麗擋住了。

「我想,我要說的會是你想聽的。」說完,也不管駱玉華,自己走進了駱玉華的屋子裏。

駱玉華馬上折身回來,旋即跟在她後面進了屋坐定。

「你一定很奇怪歐陽凌怎麼還沒回京,是不是?」景雪麗有些得意地翹起了下巴。

聽到這裏,駱玉華扶在椅子上的手抖了一下。

景雪麗見她如此,更是得意,自己先開口道:「實話告訴你,歐陽凌在兩日前遭到了埋伏。此刻還被困在那個小鎮上呢。」

「你想怎樣?」駱玉華寒聲問。

景雪麗笑了笑,長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座椅的扶手,瞅了駱玉華半晌,才漫不經心道:「駱瑩瑩,你隱藏的可真深吶!今日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是風始新帝休掉的王妃。」

說完,她幸災樂禍一笑,心情似乎很好。

駱玉華沒有理會她,胸口卻越來越沉重,有種控制不住的壓抑。

她竟然都知道了?

那景雪麗也不介意她的沉默,繼而自己接着道:「昨日裏,我跟皇上談了個條件。」

她慢吞吞地掃了駱玉華一眼,接過身邊嬤嬤端過的茶水,又道:「我讓皇上將後宮遣散,封我為鳳玉之後,並保證我景家四十年的昌盛,條件是景家出兵全力配合他上打這一仗,你猜皇上答應了沒有?」

駱玉華聞言,忽然怪異地笑了聲,諷刺道:「才保四十年啊?」

「四十年後我不在了,昌盛不昌盛與我何干?」景雪麗哼了一聲。

就這麼一句話,倒是讓駱玉華有些另眼相看她了,沒想到這女子也算坦白!

「皇上答沒答應你與我無關,我累了,麗妃娘娘有興緻說的話,那就接着坐。羽兒,記得叫人加水,可別渴着了咱們娘娘。」駱玉華說完,就果斷地離開了,留景雪麗咬牙切齒地坐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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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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