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擱著嗑CP呢
斯雷因在這座城市裏的年輕女粉絲出乎意料的多。
赫爾蘭光是站在那所初等魔法學院旁不到幾個小時，手上打印下來的四百多張傳單就全部發完了。
「你到底有什麼邪惡的計劃。」
赫爾蘭一回到市政廳的辦公室就用着這種略帶猜疑的口吻詢問著卡洛。
你？連敬語都不用了嗎？
「怎麼能說邪惡，我只是為喜歡斯雷因大人的少女們建立一個能互相交流的地方罷了。」
卡洛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位聖潔的聖母一樣，但赫爾蘭聽得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不過現在卡洛可沒時間去照顧自己小女僕的心情。
斯雷因後援會這個群在短短的數小時內，人數已經從兩人擴充到了七十三人。
這個人數不能說多，但光是靠傳單宣傳，還是在單一的一所學校門口宣傳已經能有這些人加群，卡洛的初期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剩下的就是等時間發酵。
這個群也伴隨着斯雷因的粉絲們逐漸加入而變得熱鬧了起來。
少女們聚集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這換到短訊群里聊天也是一樣。
但加這個群的女孩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還是…
『群主閣下是斯雷因大人嗎？』
當一位粉絲問出這個問題時，整個群里熱鬧的氛圍微微停滯了一下。
很顯然她們都在等卡洛這位狗群主給予回復。
『當然不是，我也只是一個崇拜斯雷因大人的追隨者。』
卡洛昧著良心打出了後面半段話來。
為此卡洛甚至還將自己的短訊性別改成了女，就連短訊賬號的名字還有頭像都改成了女性常用粉紅粉紅的那種。
也不知道卡洛好友列表中的『好妹妹』們看見她們的『好哥哥』的賬號突然變得這麼有少女心了是個什麼感想。
可惜短訊不能註冊小號，考慮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不久后卡洛也該找個時間把短訊上的好妹妹們清理一下了。
「您為什麼不在群里將自己的身份偽裝成斯雷因？這樣在他的追隨者面前抹黑他的形象不是更簡單嗎？」
赫爾蘭這邊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如果卡洛要做那個狼的話，作為卡洛的女僕，赫爾蘭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扮演那個狽了。
所以她開始嘗試着給卡洛的邪惡計劃出謀劃策了起來。
「抹黑沒什麼用，現在願意加這個群的人一部份是斯雷因的狂信徒，你信不信裏面有一些人就算斯雷因殺人放火了，她們也會興奮的大喊著『斯雷因大人好帥』之類的話？」
卡洛觀察著群里不停跳出的聊天內容。
她們對斯雷因的喜愛程度超出了卡洛的預料，按道理威蘭城的教皇競選才開始兩個星期不到。
斯雷因也是上個星期才剛開始參與競選的各種演講活動，卻已經吸納了這麼多年輕的女性追隨者。
只能說這位斯雷因大人在參與競選前就已經很有群眾基礎了？
「這不可能吧？她們年齡雖還小，可應該還是有最基本的分辨善惡的能力。」赫爾蘭不認為斯雷因的追隨者會做到這種程度。
「確實是有，殺人放火稍微過分了一些，可我在這個群里抹黑斯雷因的話，被幹掉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卡洛用手指輕輕做了一個輕抹自己脖子的動作。
而卡洛的話很快就得到了應驗，起因是在群里有一個女孩突然問了一句。
『你們有沒有覺得斯雷因大人的對手卡洛也很帥啊。』
靠！
卡洛看見這條消息的第一反應是撤回，但這該死的短訊沒有撤回功能。
當這條消息發出來的剎那，整個群里的氣氛又是微微的停止了一下。
那個發消息的女孩好像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很天真的不停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斯雷因大人對我來說就像陽光一樣，作為斯雷因大人的競選對手，卡洛大人有一種陰鬱的帥氣感，有點像是血族那一類的氣質，就像夜晚…』
女孩誇誇其談著自己對卡洛的印象，卡洛看着她的各種稱讚也沒什麼話可反駁。
畢竟卡洛的顏值確實也很高，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好妹妹了。
可與斯雷因那種像是被陽光浸滿，給人一種溫順的綿羊的氣質不同。
卡洛的氣質和外表更加偏陰鬱一些，簡而言之就是一看就是反派男一號的那種氣質。
但這個女孩不是單單喜歡卡洛，她是一個CP粉，還是在斯雷因的追隨者眼中屬於絕對邪教的CP！
可問題是這群裏面好像…還有一兩個女孩和她的看法是一樣的。
『對呀對呀，感覺他們作為競爭對手一定有故事。』
有個雞兒故事！你們別腦補一些奇怪的劇情好嗎！
卡洛輕捂著自己的額頭開始思考起怎麼停下這個話題。
反倒是旁邊的赫爾蘭看着群里開始熱情的討論著卡洛和斯雷因之間糾葛的女孩們，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原來如此！』『還能這樣！』的表情。
不過沒等卡洛出聲阻止，群里堅決擁護斯雷因的粉絲們還是先一步發聲了。
『斯雷因大人的對手卡洛可是被判處死刑的罪犯！你們把他和斯雷因大人相提並論有損斯雷因大人的名譽！』
發言者的名字是『斯萊提家的長女』。
這個世界的網名在卡洛看來就透著一種樸素的風格，多數人的網名都想她這樣是誰誰家的長女次子之類的。
追求個性一些的人會取像是魔導公雞，短觸魔杖，雷鳴水晶一類的網名。
這位斯萊提家的長女想必就是那位市長的女兒了。
這位市長的女兒是斯雷因的忠實擁護者，像是CP這種東西，在她眼裏簡直是邪教中的邪教。
特別是追卡洛X斯雷因這種CP的人都該上火刑架！
群里多數女孩都是支撐她的，於是在一眾聲討之下，之前還在嗑CP的異教徒們瞬間就沒聲了。
很好！很有精神！
「您好像很高興。」
赫爾蘭看着群里那些女孩們的發言。
這些發言中不少女孩為了凸顯出斯雷因大人的偉大，用盡自己所能詆毀著卡洛。
其中一些詆毀赫爾蘭還是很認同的，但作為女僕看見自己的主人被這樣謾罵，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看見她們戰鬥力這麼強當然開心。」
反觀卡洛這邊，不止沒有半分不高興還加入了聲討自己的大軍，直接帶頭衝鋒的在群裏面狂黑自己。
彷彿在魔網中卡洛·阿加塔是另一個人一樣，讓赫爾蘭看得嘖嘖稱奇。
像是什麼『我聽說這人的私生活也不好！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個女孩子。』
『而且長得也有問題，根本比不上我們家的斯雷因大人！』
『姐妹們別再聊這個糟心的傢伙啦，要不然我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這一系列陰陽怪氣的話發送到群裏面瞬間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這再加上卡洛是這個後援群的群主，很快群內的女孩們在認同卡洛看法的同時，也愈發尊敬起卡洛起來。
『銀灰閣下是那個學院的導師嗎…有時間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你。』斯萊提家的長女對群主的崇敬程度也上了一層樓。
因為建群需要的施法者六級認證，這個認證換算到現代的學歷里可能是碩士到博士生之間。
這個年代義務教育還不存在，能達到這一等級的施法者們絕對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因此他們不可能將寶貴的建群機會用在一個年輕的偶像上面。
所以這位市長家的女兒，還有群內的一眾少女們都把卡洛的這個建群的行為…當成了一種像是苦心朝聖一般神聖的行為。
卡洛在她們眼裏也就和聖人相當了。
當然這裏指的是魔網中卡洛用的『銀灰』這個短訊賬號。
現實里的卡洛·阿加塔被這些少女們用惡毒的言語罵得根本一無是處。
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犯，煉銅變態，史詩級渣男的綜合體。
『最近我正好有些時間，不知道斯雷因大人的下次演講活動是什麼時候。』卡洛也沒拒絕。
銀灰這個網名卡洛是根據自己小女僕的外貌特徵取的。
赫爾蘭銀髮灰瞳的特徵在鋼鐵之國是非常少見的外貌特徵。
「您是想讓我去和她們見面？」赫爾蘭第一眼就明白了卡洛想打什麼鬼主意。
但她真的很抗拒假裝成斯雷因的粉絲。
可她很抗拒又能怎麼樣呢…主人的任務必須要完美完成。
「是啊，你發傳單時候用的那個偽裝魔法效果挺完美的，你就代我去和這些斯雷因的粉絲們接觸。」卡洛說。
之前赫爾蘭在發傳單時的喬裝打扮可不是靠化妝和換衣服達成的效果，而是用的某種偽裝性質的魔法。
這一魔法讓她的外貌形體都有一定的改變，改變到了熟人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遵命。」
赫爾蘭用手輕捏了一下自己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她這聲遵命說得非常不情願。
可光是和斯雷因的追隨者們接觸這項任務赫爾蘭還是很勝任的。
『下一次斯雷因大人演講的地方我知道，在一個星期後的邊海港哪裏！』
斯萊提家的長女不愧是市長的女兒，對斯雷因的演講安排了如指掌，這個情報倒是給了卡洛極大的幫助。
『那大家一定要記得去支持！』
卡洛發完了這條消息之後就將注意力放到了辦公桌上，又找了一張白紙和筆開始畫了起來。
「您又在設計什麼？」
赫爾蘭感覺背後一陣冰涼，因為卡洛在畫的期間目光時不時會往自己身上看。
「應援道具。」卡洛說「你也可以理解為上戰場用的盔甲和武器。」
「上戰場…您將那個群里的女孩們都當成了士兵的話，那敵人是誰？」
赫爾蘭理解的能力非常之快，光是卡洛說『很好，這一批粉絲戰鬥力很強』，她就能感覺出在卡洛好像把這些女孩們當成了一種戰力。
「當然是所有討厭斯雷因大人的人啦。」卡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