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得意 水淹下邳
「奉孝啊，張綉近日消息？」
「回主公，據斥候彙報，張綉這段時間已經是焦頭爛額，荊南蠻族久久未定，東吳孫策更是接連攻下丹陽，豫章二郡。」
「張綉遣甘寧率軍爭奪，卻僅佔據了豫章以北的幾座縣城，此時孫策已經屯兵與張綉對峙，恐怕來年開春，二人必有一戰。」
郭嘉溫和一笑，爽朗道。
曹操爽朗大笑，一隻腳翹在戰車上，很是不雅的側躺着，頗為得意。
此時開懷暢笑道：「張綉小兒多與我刁難，真當我曹孟德不是他對手了，待我平定呂布，來年必攻他南陽。」
「到時候，我與孫策一東一北，兩面夾擊荊州，其不過是冢中枯骨，焉能猖獗？」
說着，曹操雙目微撩，五指微攥，南陽，他可是垂涎已久，若能在和袁紹決戰之前取下南陽，定可重創張綉。
那他勝算將提高一成不止。
郭嘉沒去接話，不過其清楚，若寒冬前拿下呂布，來年曹操勢必會攻取南陽。畢竟曹操志在天下，豈能不知張綉算盤。
若南陽不取，之後曹操與袁紹決戰，那許昌必然空虛。依張綉性格，其不會放任曹操做大。
到時候，若曹操勝，張綉定舉兵出南陽攻許昌。若曹操難支，張綉又會據江而守，以抗袁紹。
所以，這也是曹操培養孫策最關鍵的原因，因為張綉想拒袁紹，必須全據長江，如此必將攻取揚州。
到時，孫策可替他分擔張綉兵力，防止自己若勝，被張綉給偷襲背刺了。
與此同時，城頭上。
望着如同潮水般退走的曹軍，呂布鬆了口氣，這段時間他只感覺身心俱疲，已經中年得他已經不想爭霸天下了。
曹軍剛撤走不遠，徐晃提大斧上前，手中大斧抬起，遙指喝道：「呂布，汝且聽着，我主以下令決堤灌城。」
「不過我主念及蒼生，不忍屠戮無辜，特令我前來，若汝依舊為一己私利而不顧城內百姓死活，就別怪我主決堤掩城了。」
「決堤淹城？」
聽着徐晃說完，城頭上甲士皆是一愣，紛紛對視着，神情中露出惶恐之色。決堤影響的是他們妻兒老小。
一旦決堤，城內百姓必死無疑。
想到這，所有人將目光看向呂布。
仗打到這個地步，他們早已經不想繼續下去，若呂布能投降再好不過。
一側，魏續宋憲等人也都皺眉看向呂布，灌城最恐怖在於泡，而非淹。一旦泗河沂水倒灌，那下邳百姓飲水都無處可飲。
「哼，曹阿瞞他若有膽便引軍來攻，引水灌城算什麼本事？」呂布怒錘牆垛，憤怒道。
「呂布，你當真要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城內百姓死活？只要你獻城投降，我主定許你榮華富貴，否則……」
徐晃看着城頭上略顯騷動的甲士，心中卻是冷笑，他已經把問題拋給了呂布，恐怕一旦灌城其士氣必然土崩瓦解。
「哼，」呂布冷喝，「弓來！」
說着，他接過一側親衛遞上來的寶雕弓，彎弓搭箭一氣呵成，接着，只聽咻得一聲，只見箭矢疾射而出。
望着那肉眼難及的速度，徐晃嚇的一身冷汗，連忙伏首規避，只感覺腦袋一輕，那箭矢竟是將他頭盔給射了下去。
「呂布，汝敬酒不吃吃罰酒，」徐晃喝了句，旋即拍馬而走，他萬萬沒想到，呂布這廝箭術竟然如此了得。
要知道，他已經站在了一箭之地外，其還能輕而易舉射中，果然非常人。
「將軍，下邳城地勢低下，敵軍若真的引倒灌，我下邳城將成一片汪洋啊！還望將軍以百姓為重。」
一將軍沉聲說道。
呂布劍眉閃過一絲凶色，望了眼說話的將軍，嚇得後者惶惶不可終日。
呂布環視一圈，旋即喝道：「我下邳城堅不可摧，豈會擔心曹操那小小伎倆？汝等且領軍堅守，萬不容有失。」
「諾！」麾下文武點頭應下。
交代完這些，呂布闊步往府中走去，走出沒多久，迎面撞上陳宮。
只見後者面容全是着急，神情火燒火燎，連忙迎了上來急喝道：「奉先啊，我聽聞曹操準備決堤淹城了？可有此事？」
「哼，曹操小兒乃鼠輩，正面攻不破我徐州便想用這些偷雞摸狗的方法，真是可恨，不過先生放心，我徐州城堅不可摧，曹操依舊難破。」呂布回答道。
「我的好主公啊，一旦下邳被淹，城中百姓勢必死傷慘重，甲士更將兵無鬥志，屆時再堅固的城牆也無濟於事。」
「哎，奉先早日非不聽我言，若你那日與城外立寨，豈會有今日這被動局面？」陳宮一副恨鐵不成鋼得表情道。
呂布抿嘴，有些不好反駁，旋即也多了一絲焦慮，抱拳誠懇道：「那先生可有良策能助我退敵？」
「將軍既不信宮，又何苦尋計？」陳宮搖了搖頭，冷哼道：「不過為今之計，唯有固守，只要能撐到冬季，曹軍必將退兵。」
想到這，陳宮又道：「決堤引水尚需要數個時辰，百姓是顧不到了，奉先，你這就去讓麾下甲士將箭矢、甲胄、乾柴等軍需物品屯與高處。」
「另外，收集船隻，採集井水，越多越好，全部置與高處，待淹城后，將無飲水可食用。」
呂佈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望着呂布疾走背影，陳宮嘆息道：「希望還來得及。」
入夜，河岸兩側。
此時河岸兩側已經堆土無數，引出了一條水道，直通不遠處的下邳城，那水道兩側，火把招展，不時傳出低喝催促之聲。
暗處，幾名斥候緊緊趴在地上，觀察著不遠處敵軍動向。
沒一會，斥候隊率低聲道：「去，彙報主公，河道處敵軍即將完工，恐再有半個時辰便將決堤淹城。」
語落，夜色下，那斥候疾走退去，未曾驚動任何人。
城北葛澤山腳，
張綉軍與入夜時分，便繞道潛伏與山林之中，一路上，張綉軍晝伏夜出，也算是避開了不少耳目。
而此處山林距離下邳不遠，也就三十餘里，曹操屯與正東，相距不過四十餘里，張綉入林后就開始派人不斷打聽敵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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