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215章

次日,天色泛白。

葉城,城牆上已聚眾人。

張繡得知消息后更是領眾將登城。

拿着望遠鏡遙遙望去,只見遠處曹營人頭攢動,三軍更是向北面撤去,甚至說那立好的營寨都沒來及拆。

看了兩眼,眾人皆是面露詫異。

「主公,曹軍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忽然撤軍了?而且是青天白日撤軍,難不成是其後方不安?」黃忠眉宇皺着,詫異道。

張綉同樣搖頭,他也沒搞懂。

按理說曹操就算撤軍也不會這麼後撤啊,難道是關中的劉備功成了?又或者是許昌有人謀叛?衣帶詔?

可就算如此也不至於這般匆忙吧!

「文和,依你之見曹軍因何後撤?」張綉看向一側的賈詡,目光露出好奇問道。

「主公,詡不敢斷言。」賈詡神情凝重,雙眸陰翳道:「不過荀攸此人計謀不在郭嘉之下,而且曹操奸詐,恐其中有詐。」

「有詐?你是說他是想誘敵深入?」張綉接話問道。

「八成如此,」賈詡沉聲道。

「軍師,你說這會不會是關中的劉備建功,曹操惶恐難安,故而撤軍許昌?」一側,趙凡挑眉問道。

「想來應該不是,若是劉備佔據關中,曹操絕不會這般大膽,與青天白日撤軍。」賈詡挑眉說着。

畢竟白日撤軍,只要張綉遣鐵騎追擊,曹軍沒伏兵的話必敗無疑。

而此時,城下哨騎狂奔回來。

少頃登上城牆,那哨騎喘著粗氣喊道:「主公,屬下射翻敵軍游曳的兩員哨騎,從他們口中得知,曹軍上下壓抑,毫無準備的撤軍。」

「據說撤軍前帥帳內曹操曾大發雷霆,營中猜測可能是曹操氣到暈厥過去,也有可能是後方大亂。」

聽着哨騎的話,賈詡眼角微眯,沉聲道:「主公,如此消息,豈會被區區哨騎知曉?恐怕這是曹操的圈套。」

「更何況,主公當下大敵並非曹操,而是江東孫策。其就算因後方戰亂而歸,那對我軍來說也是好消息。」

「蒽!」張綉點頭,「那依文和意,當下應如何?」

「呵呵,靜觀其變即可。」

「主公可按兵不動,防止曹操去而復返。另外當多派哨騎探查曹操動向。」賈詡沉聲說着。

張綉點頭應下,當即令各部哨騎皆是散佈出去,各種消息接踵傳來,什麼曹操已死秘不發喪,什麼曹軍已經潰敗,種種皆有。

......

轉眼,數日後。

葉城,將府內。

張綉閑來無事正在翻閱著兵書,因為這幾日曹軍一直向許昌而撤,看樣子八成是不回來了。

想來曹操後方的確出問題了。

此時,賈詡快步而來,神情帶着欣喜,快步趕來,急聲道:「主公,大喜,大喜啊!」

張綉挑眉詫異,緩緩放下手中書信,輕笑道:「文和,喜從何來啊!」

「主公,豫州牧劉備成功反叛曹操,目前已籠絡雍涼豪強,盤踞與關中,甚至已經奪下函谷關。」

「張既、鍾繇二人先後反叛曹操,擁立劉備為主。」賈詡神情略顯興奮,激動說着。

「呵,跑跑啊跑跑,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張綉緩緩起身,不禁感慨了句,跑跑果然給力,投靠誰誰倒霉啊。

縱觀三國史,其投靠的人沒有安穩的。

投靠陶謙,謀得徐州。這裏還算仁義,畢竟算是陶謙讓的。之後徐州被奪投靠呂布,其劫掠呂布購買馬匹的錢,最後引曹操滅了呂布。

順勢投靠曹操,又背刺一波。

之後投靠袁紹,袁紹敗的太慘。

劉表,劉璋之流更是難以啟齒。

劉備這一路上,雖然都還算光明正大,可的確是個掃把星,跑到哪亂到哪,跑到哪死到哪,天命之子曹操都差點被他搞廢。

「我到是想到劉備會反叛曹操,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當下曹操撤軍許昌,定是擔憂劉備趁勢攻取許昌。」

張綉朗聲說着。

「主公,恐怕曹操撤軍不是為了防備劉備攻取許昌啊。」賈詡搖頭,捏着手中書信冷笑道:

「主公,這書信是劉備傳來的,只是賀喜、索糧,並未邀主公討伐曹操。」

「其口口聲聲說要匡扶大漢,可他拿下關中后卻閉口不談攻取許昌一事,恐怕他是想坐穩關中,謀取涼州、益州啊。」

張綉揶揄聳肩,撇嘴不以為然。

劉備為人怎麼樣?自然沒話說,對下屬也是掏心掏肺,給力的很。只不過他說的復興漢室八成是想行劉秀之事,自己當老大。

「你是說,曹操撤軍是為了調兵攻伐劉備?」張綉眉宇一皺,詫異道。

「想來應該如此。關中俯瞰中原,若曹操任由劉備發展,一旦函谷關修葺妥當,那曹操將日夜難眠。」

「恐怕此番曹操是想將劉備逐出關中,如此他還有希望。否則,他曹操唯有遷都以避。」賈詡捋著花白鬍須,沉聲說着。

「文和,那依你之見,我軍是撤軍全力攻取揚州,還是趁曹操西進攻取許昌?」張綉挑眉試問道。

「攻取揚州到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不過許昌四戰之地,取之雞肋,反受其害,到無需攻之。」

「當然,也不能讓曹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給他放放血,趁機敲詐一筆,讓他知道邊犯的代價。」

賈詡嘴角勾起陰翳的笑容。

他可不是老好人,就算不攻取許昌,但也不能讓曹操這老東西快活,最起碼也得給放點血。

「呵呵,文和你是說威脅曹操?」

「主公此言差矣,我三軍甲士好些時日沒有活動,只是想去潁川附近轉轉,何談威脅啊!」賈詡陰笑說着。

張綉笑着搖了搖頭,「我稍後就讓子龍領鐵騎奔赴許昌,我當想看看曹操這老東西舍不捨得割些肉下來。」

說着,張綉也是安排了下去。

......

當日,日近晌午。

葉城內,少數的一片民宅處。

葉城自從被立為邊塞重鎮后,就已經是把城內的百姓遷走了,城內僅有的百十戶,多數是前些時日附近逃難過來的。

而其中一座宅院處,

只見張綉闊步而來,身後跟着胡車兒,手中則提了兩壇醬香茅台,特地用罈子裝的,還有一些滷肉。

臨近,甲士連忙抱拳道:「主公!」

張綉擺手,沉聲道:「他最近可有異動?可曾有什麼要求?」

「回主公,此人除了索要美酒之外,並無所求。而且此人整日獨自下棋,倒也奇怪。」甲士答道。

「下棋?」張綉挑眉,「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步入。

少頃,臨近,遠望。

張綉眉宇不由挑眉,只見不遠處郭嘉一手握著酒壺,一邊掌控著黑白兩子,每走一步其都會飲上一口酒水,巴適得很。

張綉示意胡車兒原地靜候,自己則是提溜著兩壇美酒上前。

然,郭嘉宛如入迷,旁若無人般繼續走棋,每走一步他都會沉思片刻,彷彿在尋破解之關鍵。

張綉緩放酒罈,良久輕笑道:「獨自對棋豈不無趣,我來陪你互弈一盤如何!」

聽着張綉說完,郭嘉緩緩抬頭,不羈的面容看着張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接着卻是搖頭輕笑道:「將軍既有興緻,倒不如重新來過。」

說到這,他沒等張綉同意,已經是在從新歸位棋子,「將軍,請!」

張綉到不歉讓,這種象棋他下過,前段時間他和郭嘉博弈了好多盤,然而未能獲勝一盤,皆被郭嘉殺的大敗。

出馬,拱卒,上戰車!

一刻鐘后,棋局已然明朗,罕見的是郭嘉被殺的大敗,不出意外,這局郭嘉以無勝算。

隨着最後一子落下,張綉笑了,看向智謀卓絕的鬼才道:「奉孝,你輸了!」

郭嘉苦笑搖頭,「將軍棋藝漸長,嘉以不是對手,慚愧慚愧!」

「恐怕未必吧!」張綉輕笑了聲,卻是揭開壇布,其中美酒香味誘人,傾倒了杯,張綉豪飲了口,道:

「近日並非吾棋藝漸長,而是奉孝你心中有事啊!不知所為何事?」

「已有猜測,不知真假罷了。」郭嘉剛才見張綉過來,心中的確有些焦慮憂愁,可轉念一想卻又釋然。

此刻他已經過着無拘無束生活,他也在勸說自己放下。

「呵呵,不妨說說看?」張綉目光閃著精芒,輕笑問道。

「曹操與數日前撤軍,若吾所料不錯,恐怕是關中那劉備生事,可否?」郭嘉自己倒了碗清酒,豪飲了口道。

「果然不愧是郭嘉,身處牢獄還能洞察天下,當真令人佩服。」張綉感慨,「你說的沒錯,劉備反叛,關中為其所佔。」

「而如今曹操撤軍,恐怕是為了剿滅劉備而去,你以為當下應當如何?」

郭嘉搖了搖頭,無奈道:「在呂布未滅之前,吾便勸我主斬了劉備,若其當初不顧顏面斬了劉備,豈會有今日煩惱?」

「如今關中既已被劉備所佔,若吾在主公身旁,定不會讓其出兵關中,而是遷移百姓,屯守徐州。」

「另將天子交由袁紹,讓袁紹與將軍等交惡,我主當趁機厲兵秣馬,坐觀天下成敗。」

郭嘉無奈搖頭,有些無奈。

張綉沒有多言,而是鏗鏘有力說道:「吾已令三軍集結,欲次日出征,攻伐許昌,一舉蕩平曹操。」

「將軍並不擅長開玩笑!」郭嘉輕笑,近乎斷言道:「以將軍志向,當下不會自討沒趣,攻取這毫無作用的許昌。」

「呵呵?為何這般篤定?吾的確不打算攻取許昌,不過曹操三番兩次來襲,吾此番會讓他付出代價。」

張綉聳肩輕笑說着。

「將軍說笑了,荊州為天下首富,曹操治下早已經是餓殍遍地,百姓民不聊生,其又能割下幾兩血肉呼?」

「更何況,曹操既然意圖和劉備交惡,那將軍應該樂得如此才是,又豈能讓曹操割肉呼?」

郭嘉挑眉解釋了句。

張綉沒有去辯解,他能看出郭嘉還心繫着曹操。當即笑着好奇道:「奉孝,我意此戰結束后,班師歸襄陽后,領其餘甲士攻取揚州,你以為呢?」

「攻取揚州?」郭嘉搖頭,轉而道:「若要攻伐揚州,那將軍倒不如攻取益州。」

「攻取益州?為何?」張綉好奇道。

「關中丟失,曹軍上下軍心動蕩,各地官吏也將蠢蠢欲動。雖劉備新取關中,可此人定會不計一切守住關中。」

「恐怕,此戰曹軍難勝。」郭嘉說到這,有些難受,其指揮刀槍也有不短時間,可卻不能為曹操排憂解難。

「僅此而已?」張綉吃着肉塊,飲酒似笑非笑道。

「劉備此人奸詐狡猾,其城府極深,我主都遠不如此人。其懷有雄心壯志,若擊敗我主后,其定是想虎踞雍涼,窺探南北。」

「漢中張魯無德,益州劉璋昏聵,以劉備才能,輔以關羽張飛等當世虎將,取此二地如探囊取物。」

「而益州有天府之國美稱,沃野千里不止,是產糧聖地,一旦讓劉備在益州站穩腳跟,其便可呈先秦之勢,勇不可當。」

「而蜀道困,一路皆乃雄關險要。假如將軍先取揚州,讓劉備入蜀,其必然會扼守入川要道,防止將軍西進。」

「屆時,將軍恐怕無半點可能。」

郭嘉雙目看着張綉,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能看出曹操是要逼退一段時間,既然如此,那中原當然是越亂越不好。

張綉陷入沉思,這個的確需要擔心,可是劉備短時間內想要謀取益州也不太現實,畢竟益州畢竟是劉璋的地盤。

「換言之,揚州位居荊州下游,將軍若想攻取揚州,大可順江而下,指日可滅。」

「而益州劉璋暗弱無能,忠奸不分,獎罰不明,更無識人之名,其麾下早已經是怨言四起了。」

「將軍大可先取益州,防止劉備佔據益州阻斷我軍入川之亂。待益州安頓之後,將軍可再攻取揚州,從而虎踞淮河秦嶺一帶,與袁紹相抗。」

郭嘉目光灼灼看向張綉道。

「先取益州,再取揚州是嘛。」張綉臉上掛着溫和笑意,這點他到是想過,可是劉備不太可能短時間拿下益州,不算太急。

更何況,孫策這人同樣不能小覷。

張綉沒有過多去談論這些,畢竟他能看出郭嘉心中念著曹操,他讓自己攻下益州,恐怕是為緩解曹操壓力啊。

接着,他二人飲酒暢談,談論風花雪月,或論天下時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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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賈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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