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魂棋(求月票票~)

第625章 魂棋(求月票票~)

凌虛子的話着實越來越玄乎,安化侍根本無法領會,此時的他也根本不想去領會這些。

「掌教前輩,我們該如何去尋諸生浮屠?」

「我送你們去,不過只有一個時辰。」

凌虛子言罷輕輕揮袖,三道青黑暗光於瞬息沒入三人眉心之中。

「這是.....」

「是魂棋,只要魂棋不毀,只要師父施展大空間神通,我們就可被傳送到與之匹配的另一半魂棋之處。」

安化侍聞言靜靜感知,果然發覺在自家眉心內有半顆月餅狀真氣凝聚,裏面蘊藏着空境大能以上強者的空間大神通之力,只是不曉得姜京佐所說的另一半魂棋被安置在何處。

由於此刻有兩位鬼將在旁,安化侍也懂得輕重沒有多嘴發問,想必凌虛子早有規劃,當即便完全順從不再多言。

凌虛子抬手一指,三人面前緩緩升起一抹火花。

這火花噼噼啪啪不斷爆響,在眾人面前不斷蔓延匯聚成圓,而橢圓之中竟已是另一方世界模樣!

「徒手開闢穩定空間連接,掌教前輩真有一手。」

安化侍默默讚歎一句,下一刻已經被長魚寧拉着鑽進了火圈之中,而隨着三人魚貫而入,火圈又瞬間消失化為一地渣滓,只剩下兩位無可奈何的鬼將,盯着凌虛子又氣又怕。

「二位,想必你們的鬼王大人已知曉老山來了外客,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就帶貧道去一同見見吧?」

凌虛子言罷笑着御空飛騰,高天上那抹被完全遮蔽的黑月依舊凝如碗墨,而這一晚的夜色,很明顯也比想像中要冗長很多。

當然,這一晚的故事,也不僅僅只有這些。

......

......

除了東陳的魔祖降世,還有鬼宗師徒四人一意孤行外,此時此刻的北江城外亦是燈火通明。

只不過這燈不是尋常的燈籠,而是墨銀遁甲軍和北戎鐵騎的走馬燈。

這火也着實不正經,綿延百里全都是數不盡的軍營篝火,還有走馬軍士手中擎著的澆油火把。

足足二十五萬的東北聯軍,已經將整座北江城圍困到彈盡糧絕。

魔祖降世並未對東陳方面造成任何影響,雖說孔慕賢一向賣國求榮隨意倒戈,可令狐睛明還是對修士箴言抱有極高的敬意。

因此,只要是牽連到王朝國戰這種大事件,令狐睛明都未橫加攔阻,再者說眼下他遠赴不知在何處的不可知之地瀧地洞與舊水老祖辯難,五百年後歸來之際又會是何般光景,那就更加不好言說了。

畢竟天下大勢瞬息即變,又豈能靜候他五百年蹉跎。

北江城上的哨兵已經全部被撤下,城池裏原本屯住的兩千多老弱殘兵也盡數被遣散到後方,只剩下不足五十人死活不走,皆是忠心耿耿準備為國捐軀的痴傻之輩。

長公主趙婧司也尊重他們的意願,並未強迫他們離開,每個人都派發了一桿精鐵長槍,此刻皆守在城門內兩側晝夜不舍。

而城池中的散修,早在十五日前便已經全部遣散完畢。

這些傢伙說白了來自天南海北,也不是歸屬於南靖道宗的弟子,根本也沒必要為了戰爭而葬送前程,此刻倒也一個都沒有留下。

至於那些道宗修士,由於全都是趙婧司從清涼山帶出來的,和趙婧司相處多年早已情感深厚,倒是都頗講情義皆不願走,無奈趙婧司心意已決軍令如山,以強硬手段將他們硬生生送回了巨鹿。

因此眼下放眼整座北江城,面對浩浩湯湯二十五萬大軍壓境者,從表面上看唯有長公主趙婧司這位鐵娘子一位修士了!

之所以說是從表面上看,那是因為在巨大的北江城門內側,零零散散的五十位滯留兵士中有位俊俏公子,也穿着破爛盔甲擎雲紋古劍混跡其中,正是當初去而復返的醉千殤少東家陸潛!

「來哥們,我這兒還有些饅頭。」

此刻的陸潛顯得自來熟絡,極為大方的給大家派發着雲戒里的饃饃,這些是他回來路上採買的,畢竟也清楚這群人即將面臨什麼樣的後果,做個飽死鬼總比挨餓上路要強一些。

「早咋沒見過你,小哥你是京城人士吧?」

「嗨,兵這麼多,不認得很正常,左右咱們馬上就死一塊了,等下去了都是親兄弟,來接着!」

陸潛裝出以往那副大咧咧的性子,一邊笑着一邊給大家繼續扔糧食,他到哪裏都是最會調節氣氛的機靈活寶,因此沒過多久就已經將這五十多人的名字記熟了。

「我說小兄弟啊,俺們和你可不太一樣,雖說為國捐軀本不該有啥分別,不過你瞅瞅俺們都已經大半截身子入土了,你如此大好年華,死了着實是可惜了了。」

「就是就是,你今年看着也沒多大,是不是還沒婚配?」

「你瞅瞅俺們,老的老傷殘的傷殘,回去了家裏也都無牽無掛,這些年北戎和東陳那群狗雜種殺了俺們不少弟兄,俺們也全都活夠了,不過俺總是想不透,你難不成也活夠了?」

接連的殘酷戰爭,早已經令眾兵士身心俱疲,突然有了陸潛這個話茬子,一時間讓這慷慨赴死的五十餘位兵士紛紛鉚足了勁,城門內也多了幾抹罕有的歡聲笑語。

「沒婚配呢,我還沒個相好的呢。」

「我家人也早就不見了,家裏的田產也早都荒廢了,我爹也消失很久沒管過我了,我倒是也無牽無掛。」

陸潛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作為陸某人的親兒子,眼下他還真是舉目無親孤苦伶仃。

「那你可有兄弟?」

「兄弟......以前也有一個,不過都好些年前了,至今也沒見過了。」

「那你兄弟是生是死?」

「不曉得了,他在南平京犯了事兒,後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左右咱們也都要死,要是他也沒了興許能在下邊碰到,倒也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

陸潛說到此處神情稍顯落寞。

他一邊啃著饅頭一邊盯着城門發獃,過了許久才緩緩喃喃自語。

「我倒是希望我那兄弟活着,想當初和他匆匆一別,至今存在我這裏的屠蘇酒還未喝完呢......」

話音未落,一陣箭雨破空聲便呼嘯而至。

「東北聯軍又開始攻城了!」

「別慌,堵住城門!」

方才還說說笑笑的五十餘位殘兵,此刻紛紛面目悲壯扛起長槍抵住城門,雖說相比之下此舉完全是螳臂當車,可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選擇後退半步!

陸潛眼眶含淚望着這群兵士,目光一轉望向高聳入雲的城頭,那裏只剩下一位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是他這次回返無法割捨忘卻的羈絆之人。

長公主,趙婧司。

東北聯軍選擇在中元之夜發動總攻,而長公主趙婧司已經守在這裏整整一天了。

早在白日時,她便已經下城廝殺了數千回合,此時一身甲胄已經全部染血,分不清是敵是我。

即便如此,趙婧司依舊氣度沉凝,沒有半分慌張神色。

她還是像以往那般漂亮,舉手投足皆彰顯巾幗英雄的颯爽氣概。

此刻的她孤身屹立城頭,身旁是一柄完全被鮮血染紅的水月色道劍,劍鋒已經完全卷刃崩碎,可依舊在其真氣凝聚下匯成劍形不散!

高大巍峨的北江城城牆,此刻也已經被鮮血染紅塗滿,大風刮過儘是濃烈至極的血腥味道,無數屍體被釘在城牆上早已化成乾屍。

這全部都是趙婧司連日來的血腥傑作,北江城雖城牆堅實,卻也扛不住修行者和攻城弩炮的連環轟炸,而趙婧司的做法也相當明了,她選擇用敵將的屍體來填補空缺,用東北聯軍的屍身來塞滿每一處崩裂的牆體!

無數火把映照下,高大巍峨的城牆上到處都是扭曲歪斜的屍體,就連一些細小的崩壞處都塞滿了血肉與牙齒,每一處被血肉填滿的空洞,都是趙婧司向東北聯軍宣告的警世恆言!

此刻的趙婧司已經近乎脫力,可她還是保持着屹立不倒目視前方,因為她知道城池裏還有五十餘位兵士跟她一般悍不畏死。

再者說,北江城城門還未破,天地鴻靈壁還未破,所以她也不能倒!

自古戰爭都有兩面。

面對趙婧司的苦苦堅守,在東北聯軍主帥北公爵張瀝宗看來,她的行為舉止除了可悲可笑外毫無其它。

這些日子明眼人都能看出,張瀝宗在故意對趙婧司放水,不然以目前如此實力懸殊的場面,趙婧司不可能還將北江城門守得如此牢固。

北戎朝廷方面的將領對此有諸多不滿,畢竟這些日子着實死掉了不少精良猛將,只是這些凡夫俗子在修行者眼中根本無足輕重,因此即便不斷有人進入張瀝宗的大帳抱怨,張瀝宗也我行我素毫不理睬。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中元之夜這晚,隨着一位笑面儒生緩緩走進他的中軍大帳,張瀝宗才正式寫好了總攻的集結指令。

「大哉樓主宋祁,張瀝宗久仰大名啊!」

「北公爵過譽,這麼長時間北公爵故意壓兵,該不會是真的在等我來吧?」

「哪裏哪裏,列國用兵自然要謹慎有加,再者說等候宋樓主也確實是正事,不過眼下我們還是要再等等,還有一個人馬上就到!」

(國戰篇正式打響,老白得加把勁,這一卷賊考驗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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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血夜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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