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你剛才怎麼不攔著老子?

第280章 你剛才怎麼不攔著老子?

月光揮灑,

讓黑夜多了些亮光。

此時鷹嘴坳周遭群山上,一隊約莫五百人的隊伍正在小心翼翼的行進,張綉為了避開士燮的人,特地繞道翻過兩個山頭。

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張綉帶人登上了鷹嘴坳周遭的山峰。

天色微亮,張綉登高望遠。

俯視而下,映入眼帘的是清晨的薄霧,以及那鬱鬱蔥蔥的山林,配上清晨的鳥鳴,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只不過張綉沒有閑心欣賞。

待艷陽爬高,驅散濃霧后,張綉也是看見了整個鷹嘴坳的全貌,和之前獵戶說的有些差別。

放眼望去,鷹嘴坳就如同一片谷地,夾在群山之中,有一條山道可以同行,入口處逼仄狹隘,出口同樣如此。

唯有中間,如同葫蘆一般,空地很大,如若山谷。

以至於,他周遭全是山巒,自己這座山巒又略高下面那座,呈俯瞰之勢,環環相扣,倒也符合廣西情況。

張綉想着,也是拿出望遠鏡打量。

他在密林中搜索,不過片刻時間,就發現了交州兵的動向,這些人隱藏真的不怎麼樣。

甚至一些人,還在生火熱飯,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埋伏一樣。

「就這?」張綉撇嘴,「一群衣衫不整,甲胄全無的雜兵還想設伏?」

不是自己看不起他們,

是真的有些看不起他們。

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肯定,這些人槍盾兵幾乎沒有,全是弓箭手。不知道是特地帶來這些人,還是什麼情況。

當然,山巒不像是平原。

山巒密林中,弓箭手的確比槍盾兵要強,因為山巒密林中沒有戰陣一說,幾乎全靠單兵野戰。

「主公,這區區幾千雜兵,不值一提,要不就別等仲業過來了,我們直接摸過去把這些人宰了便是。」

胡車兒舔了舔嘴唇,狠厲道。

「不着急,我們不過五百人,真要衝過去,對面逃竄,我們人手不夠,攔不住。等仲業領軍到了之後,從兩邊包過去,」

「把這群兔崽子往山下攆!」張綉嘴角上揚,露出艱險之色。

張綉可不想殺個八百一千的,要殺就要殺盡,殺光,一個不留。不然他這個將計就計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好了,讓兄弟們吃些東西,休息一會,下午應該就要鏖戰了。」

「嗯,俺這就去安排。」

…………

晌午時分,鷹嘴兩側的密林內。

士聽着下面斥候來報,頓時來了精神,三兩步來到山體旁,張目眺望,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可算把張綉給盼來了!」

「去,吩咐下去,讓將士們都做好準備,待敵軍入坳,聽令行事,務必給我一舉殲滅張綉。」士激動說着。

終於來了,看來這張綉也挺蠢的嘛,這麼輕鬆就把他給誘騙了過來,只要殺了他,自己就將名揚天下。

那叫一個激動!

想着,他仔細打量。

不過望着那前鋒,他有些頭疼,是把前鋒放過殺中軍?還是說直接宰了前軍然後利用敵軍潰敗之勢俯衝?

略微沉思,士打定主意,放張繡的先鋒部隊過去,然後截殺他的中軍,最好能一舉將張綉給斬殺了。

到時候,他士家趁勢北上,一舉佔據荊州,掌控天子,成就王者霸業。

前鋒,軍內。

看了眼兩側密林,趙凡眉宇微皺,掏出對講機,按下對話鍵:「主公,前鋒即將抵達坳口,是否入內?」

「原地待命,暫時不清楚士燮軍會不會動手,先不要入內,等仲業中軍到之後,讓陷陣營探路,他們輔以槍盾兵過坳。」

「過坳后,讓他們給我從西南面設圍,至於你們則在東北面設圍,準備吃下士燮派來的伏兵。」

張綉左腿瞪着巨石,手中望遠鏡仔細打量周遭動向,同時按著接聽鍵說道。

他可不想讓先鋒冒險,鬼知道這支伏兵是怎麼打算的,最穩妥的還是等陷陣營,陷陣營的甲胄可以抗衡尋常弓箭。

到時候輔助帶一些刀盾兵,從西南合圍,更是穩妥。

「諾!」趙凡應下。

說完,趙凡收起對講機,闊步來到軍陣前,高喝道:「傳令,各部原地休整,等中軍抵達後過坳。」

聽着趙凡的話,士鋅瞬間急了,心中有些惶恐,擔心趙凡是發現了什麼,連忙道:「將軍,怎麼停下了?」

「將士們走累了,原地休整一下。」趙凡耷拉着眼皮,不置不否說道。

士鋅擠出一絲苦笑,又道:「將軍,你看前面就是坳口了,穿過去一不了多長時間,要不先穿過去?」

「而且這個道口比較狹隘,若是等中軍過來,恐怕短時間內不好都過去呢。」

「不用,這坳口逼仄,我先讓大軍休整,順便派人去裏面探探路,稍後中軍趕到就穿過去。」趙凡擺手說了句。

接着,趙凡招呼眾人休息。

同時也是派出了一個斥候小隊。

士鋅幾人聚在一塊,手中捏著水壺,不過餘光卻是看着遠處跑走的斥候。

「少公子,他們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一個壯漢裝作飲水,卻是用着蚊蠅般聲音道。

「別擔心,應該不會。」士鋅喃了句,可心中卻緊張的要死,鬼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看樣子倒也不像!

畢竟特了一個小隊探查!

……

半山腰上,士也是皺眉。

「將軍,這些人怎麼休息起來了?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副將看着士,不由皺眉說着。

「應該不會,若他們真發現了我們蹤跡,應該早就退走了。」士解釋,「恐怕他們是擔心這裏有埋伏,派人探查罷了。」

士說歸說,還是有些緊張。

……

時間流逝,

轉眼一個多時辰過去。

此時,張綉中軍緩緩而來,雖然走在密林中,卻也能看見密佈的旗幟,以及那張字將旗隨風搖曳。

臨近,三軍集合。

「終於來了,」士鬆了口氣,可緊接着卻更加緊張起來。

他雙眼欲穿,那叫一個焦慮。

此刻,他恨不得下去抽張綉兩巴掌,讓他搞快點,磨磨唧唧急死人。

這就像是釣魚,眼見一條肥美的大魚要咬餌了,可這魚光吸吐吸吐就是不下口,那叫一個急人。

「動了,將軍快看,他們動了。」副將瞬間欣喜喊著。

只見張綉軍陣內,走出了一隊隊甲士,這群甲士一個個神情肅穆,身披堅甲,腰間配有一柄柄利刃。

為首,是高順。

而這隊中間,同樣帶有一些甲士,多是槍盾兵。整個行進的隊伍大概一千五百人左右。

看着入翁的甲士,士笑了笑,嘴都咧到了耳朵根,那叫一個開心,揚名立萬就在今天了啊。

想到著,他獰笑着,五指緩緩握在一塊,用着冰冷的聲音嗤笑道:「哼,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古人誠不欺我。」

「想他張綉如此盛名,卻無才幹,想來那中原曹操,荊州劉表,揚州孫策都是只有虛名罷了。」

士恥笑,他已經看到了張綉慘敗,甚至說能不能活着出去都得看天意,接下來只要等張綉和他的中軍入翁射殺,將大局已定。

開心,開心壞了!

此時,高順已經領着眾人開始過那鷹嘴小道,速度不算太慢,不過整個流程,高順看似正常,內心卻是緊繃着。

畢竟山道兩側,這些人若是扔石頭,檑木等,他們必難活命。

良久,高順及麾下甲士已經過去。

士不怒反喜,緊緊盯着張綉中軍,張綉就在那裏,他甚至已經想要抬手讓麾下將士扔下去滾木磊石。

他可是準備了無數滾木鐳石,

足矣一鼓作氣把鷹嘴坳給填起來,而且兩側的入口,也可以輕而易舉給封上,到時候關門打狗,瓮中捉鱉。

只不過,等了良久。

士臉上笑容都漸漸凝固,從而消失,露出茫然和錯愕之色,甚至有些緊張。

因為,因為張綉軍竟然止步不前了,這是鬧哪樣?不是說好挨個過的嘛?

「???」士慍怒,「他們在幹什麼,為何止步不前了?」

「將,將軍,你快看,他們是不是抓了少將軍?」副將生硬的咽了口唾沫,指著下方被抓住的士鋅,惶恐喊道。

士瞳孔猛然一縮,眼珠子睜的老大,原先他還抱有希望,可看着自己兒子被抓,他整個人都傻眼了。

顯然,張綉軍是發現了他們。

想到這,士身體都在顫抖,這怎麼可能?張綉是怎麼識破的?士鋅可是他獨子,不能就這麼折在這裏。

此時,坳外。

士鋅被兩個甲士押著肩膀,他不停掙扎,神情惶恐,感受着後面那甲士抽刀,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

「不,不,我不想死,爹,爹爹救我。」士鋅仰頭,臉上佈滿惶恐,對着兩側的崖壁惶恐喊著。

聽着自己兒子悲痛的聲音,士再也忍不住了,到抽利劍,對着下面高呼道:「張綉,你也貴為一方諸侯,難道不知禍不及妻兒的道理呼?」

「只要你放了鋅兒,我自然會勸大哥歸降與你,可好?」士試探性說着,為了保住士鋅的命,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着護自己兒子?真是不知死活。」文聘披着戎甲,邊走邊抽出腰間橫刀。

臨近,文聘上去就是一腳。

然後手起刀落,士鋅那聲音戛然而止,一顆頭顱滾落,鮮血四濺,場面極度舒適。

「我的兒,我的兒~,」

士聲音都在顫抖,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上面佈滿了血絲。上一會兒他還要順風超神,可轉眼他就要被翻盤了。

而且士鋅就死在自己眼前,

「痛,痛煞我也。張綉,今日吾必砍你狗頭以祭奠吾兒在天之靈。」士舉著利刃,聲音都在咆哮。

「將,將軍,敵軍有備而來,不可硬碰啊,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副將規勸道。

他自然清楚麾下這群甲士的戰鬥力,漫無軍紀,在山林里接着地勢還能耍耍,正要真刀真槍對着干,必敗無疑。

「撤?撤你娘的蛋!吾兒慘死,汝跟我說撤?」士瞪着瞳孔,隨即叱喝道:「諸位將士,隨我殺,再敢言退者,立斬無赦!」

語落,呼啦啦衝出一群軍士。

口中嚎叫着,一個個搖着手中刀劍,不少還拉着張弓。而這些人身上沒有防裝,僅有的也就一些皮甲。

至於鐵甲,少的可憐。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甲士,文聘冷笑了聲,說實話,他心中對於這群烏合之眾很不屑,因為這群人真的很差勁。

「三軍聽令,列陣,迎敵!」

文聘抬手,兩年多的統帥經驗,讓他舉止從容有度,頗有大將風範。

語落,只聽那齊齊暴喝之聲響起。

片刻功夫,士已經帶着不少甲士順着陡峭的山壁沖了下來,不過看着對面嚴陣以待的陣型時,他愣了下。

只見,坳口外,

荊州兵嚴陣以待,整齊劃一。兩排盾兵頂着一米多高的大盾,後面是槍林,兩翼還有弓弩手,而且陣型嚴謹,互相照拂。

反觀他這邊,衝下來的甲士各個散漫惶恐,別說戰陣了,就連整齊都做不到。一看到這,他心中咯噔了下。

剛才腦子一熱他沖了下來,不過真當他迎面看着那冰冷冷的槍林時,有些打起退堂鼓。

「殺!殺!殺!」

文聘利刃高舉,旋即直指士時。

只聽,天地間響徹殺伐之聲,同時盾兵上前兩步,齊齊將那大盾重重砸在地面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緊接着,那丈許的槍林叮叮噹噹砸在大盾上,閃露著寒芒。兩翼的弓弩手已經引弦待發,只要他們敢上前,必然被射成篩子。

「咕嘟!」副將扶了伏頭盔,咽了口唾沫,那叫一個惶恐,聲音都在打結:「將,將軍,看,看這情況,咱,咱們搞不過啊!」

「要,要不咱們先撤?」

「你他娘的剛才怎麼不攔著老子?」士壓低着聲音,整個人清醒了很多,那叫一個恨吶。

剛才在上面看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可是臨近一看,這尼瑪雙方甲士簡直皆是碾壓。

就好比手持小米加步槍反衝鋒對面全是自動步槍一個道理。

除了找虐還是找虐。

士也懶得去罵自己這個副將,

既然事不可為,他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即高喝道:「張綉,你殺了吾子,吾與你不共戴天。」

「不過今日吾急於葬子,就不予你一般計較了!」

「咱們山不轉水轉,他日再讓我碰見,必要你好看!」士聲嘶力竭的喝說完,轉頭道:「咱們走!」

說完,他頭也不回,向著那陡峭的山壁爬去。

文聘:「???」

龐統:「???」

幾人都愣住了,撤退都說的這麼給力?交州人都是這麼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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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賈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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