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擋我者死

第440章 擋我者死

「大言不慚的臭小子,死到臨頭還在犟嘴!」

柳長河身邊的甲士脾氣異常火爆,聞言立刻動了真怒亮起傢伙,可下一刻他的刀卻莫名其妙地出鞘脫手,在空中滴溜溜急轉殺了個回馬槍,隨即在他脖頸處劃過一道雪亮清風。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那甲士忽然挺立不動了,神色木訥雙目暴突,好似一具被風乾晾曬千年的乾屍般表情滯澀!

「王兄,你怎麼了?」

甲士旁邊的儒衫者一頭霧水,忽見這位王姓甲士竟開始流下涎水,脖頸被刀風刮過處隱隱泛紅,喉結中部皮膚漸漸擠出一顆血珠,血珠被逐漸拉伸朝左右兩側蔓延,漸漸在脖頸中部形成一道新鮮的血線!

「噗嗤!」

好似從中切開的熟透西瓜整齊平移一般,王姓甲士的整顆腦袋開始緩緩朝左側耷拉滑行,最後絲毫沒有藕斷絲連地與身體徹底分家!

一念之間,這位鋒境中期修士身首異處!

「妖術,這根本就是妖術!」

「柳兄別放過他,這廝很明顯不是道宗路數,如此邪門的殺人手段簡直非正道所為!」

一眾圍剿安化侍者呼呼喝喝,此刻的安化侍卻打個哈欠毫不在意。

「一群自詡正道的狗雜種在這裏胡亂叫喚,我用他的刀抹他的脖子,這手段你們這群正道狗不也經常用?以為自己讀了些狗屁道經便自誇正道,那是不是我學會了道經後去燒殺擄掠,也算是我行俠仗義體驗生活?」

「你......你竟敢侮辱道尊!」

「我就侮辱了怎麼着,你最好給我小心點說話,不然下一個掉腦袋的傢伙就是你了。」

安化侍朝說話的儒衫者瞥了一眼,儒衫者很明顯被方才這一手嚇著了,此刻也不敢再逞口舌之快,稍稍後退一步面色開始動搖。

剩下七人中唯一還算鎮定的便是柳長河,畢竟他好歹是藏境中期大修行者,因此還算能瞧出幾分安化侍的手段。

「以極快身法抽刀斬首,刀鋒回鞘前又回到原位,你這小子的速度的確傲視青年一輩,不過躲不開我柳長河的眼睛!」

「拉倒吧,剛剛小爺我只是熱熱身子,就這點皮毛伎倆根本算不得上乘,我很懷疑你到底見沒見過青年一輩魁首那幾人,不然為何吹牛皮都吹得這麼不專業。」

安化侍緩緩伸了個懶腰,隨即眼神倏忽間變得森寒無比,將還要說話的柳長河硬生生噎了回去!

「你叫柳長河是吧,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們這群狗今天是不是非要擋我的道?」

「狂悖之徒......我等皆是刀口喋血多年的資歷之輩,你今日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雖說言語上還算勢均力敵,可誰都能看出此刻柳長河已經露了怯。

安化侍也不想跟他磨嘰太多,當即指了指身邊幾個傢伙,一邊數着一邊緩緩開口。

「你不愛聽我說那便不說,從現在開始我一招擊斃一顆人頭,直到你跪下給我磕頭認錯為止,你看可好?」

這話很明顯欺人太甚,而安化侍現在要的就是欺人太甚!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安化侍可從來不是孬種,對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他也向來都不打算和顏悅色。

身隨意動!

安化侍瞬間從原地消失,七個人圍成的圈子外圍颳起一陣狂風,那是以極高速度在猛烈奔襲的太古熔爐肉身,因速度實在過快撕裂空氣盪起的颶風狂雷!

「怎麼回事......」

一向多話的儒衫者剛剛發出一聲輕咦,下一刻眼前便一片迷離吐血倒地。

他的左側肋骨瞬間全部粉碎成齏粉,心臟夾帶着骨頭碎屑在左側前膛狠狠凸出出來,將包裹左側肋骨的肌肉皮膚抻得高高隆起,好似身軀中長出了一隻攥緊心臟的手掌般,不斷掙動着往外胡亂鑽冒!

鼓起來的左側前膛還在不斷嗡動,那是完全移位的心臟在劇烈撞擊下產生的紊亂嗡鳴!

「一次呼吸!」

另一位儒衫者見狀已經嚇傻了,這群咬文嚼字的臭儒生向來貪生怕死,此刻哪裏還敢提起半分鬥志,立刻施展出自己全部的保命手段轉身奔逃,誰知忘記了安化侍就在身後高速移動,一下子便將整張臉撞在了裹挾雷電的狂風之中!

「嘶啦啦——嘶啦啦——嘎嘣嘎嘣嘶啦啦——」

第二位儒衫者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因為他的半邊臉好似被按在一方高速旋轉的磨砂絞肉機械上一般,左側顴骨及以下部分被瞬間絞殺磨掉,牙齒、舌頭以及口腔肌肉全部化成渣滓四散崩飛!

「兩次呼吸!」

安化侍像催命厲鬼一般默默開口,四位身穿獸皮的西梁道宗源爐修士此刻明白厲害,紛紛拈指造印想要合力突出重圍,可他們施法的速度對太古熔爐體來說實在太慢了,畢竟安化侍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僅僅只有一次呼吸。

「轟隆——」

圍繞幾人四周的狂風雷電瞬間消散凝聚,安化侍在其中一位獸皮修士面前化形而出,帶着高速運動積攢的強大慣性以及雷電疾風之力,朝面前獸皮修士的腹部肚臍處狠狠打出一記狠辣重拳,並以隔山打牛之態直接將他身後三人全部波及到!

一穿四!

四位身狀如牛的莽漢修士瞬間遭重,紛紛鮮血狂噴腹部狠狠凹陷,某些臟器被生生打爆的悶響好似瓜熟蒂落,整個下盤全部朝後方甩飛,而上盤還完全沒反應過來留在原處,下一刻便紛紛跌落地上砸出四個連環大坑,吃了四嘴滿滿的狗吃屎。

「三次呼吸!」

安化侍輕輕揮手驅散身上的勁道,眼神平靜地望着早已躲到遠處的柳長河。

「有點意思,想必你已經能看出來了,憑你眼下的境界根本就是找虐,為何不趁著方才機會逃生?」

「我逃不掉的,我的速度不及你。」

此刻的柳長河已沒有任何氣焰,徹徹底底被安化侍給打服了。

「你倒是很明智,我現在告訴你何謂正道。」

安化侍說着指了指四周倒下的六個傢伙。

「我之所以殺了最開始那個甲士,一方面是因為他對我言語不屑出言不遜,而且在你這個狗頭軍師的慫恿下,對我產生了極度濃重的殺意,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想殺我的傢伙我一定不會手軟,所以殺了他也算是殺雞儆猴。」

「至於後面這兩個儒生還有獸皮修士,我全部都留了一手並未傷其性命,我並非是濫殺無辜之人,他們從一開始對我的殺意就不算濃烈,我也沒必要給自己無端弄那麼多沒用的殺業,不過他們的傷勢要恢復很久了,今後都好好做個凡人吧。」

「至於你,柳長河。」

安化侍說着朝他伸出兩根手指,並起來朝下點了點。

「按照我最先說的那樣,跪下朝着下山的方向磕頭三千個,既是讓你明白修行江湖的道理,也算是給下方死去那些傢伙告慰了,你慢慢磕,我先趕路了。」

安化侍言罷不再耽擱,抬腳邁步朝柳長河走去,來到他身旁也未停下半步,而柳長河倒也信守承諾,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只不過面色上卻隱隱有一抹藏匿極深的殺意!

安化侍照舊往前行走,一邊走一邊東瞧西看,貌似已經對前事完全放下了戒備。

而就在此時,柳長河動了!

原本下跪的他瞬間沉腰立馬,雙腿彎曲緊繃受力,前腳掌蹬地迴旋灌滿衝擊慣性力道,右手道劍直刺地面,左腿猛烈彈射而出呈爆裂式發勁,整個人低腰快速敏銳疾行,修長身影動如閃電,道劍刮擦地面在電光火石間摩擦而過,滯留下一道深邃明亮的金色火花隧道!

安化侍瞬間便能感知出,這是柳長河以藏境中期境界能施展出的最快最猛烈一劍!

這一劍一旦完全施展出來,其威勢應該會完全蓋過當初李墨白那道天門斷海劍訣,可柳長河註定是遺憾收場,因為安化侍根本不會給他分毫噴薄真氣的機會!

「轟隆隆——」

正在閑庭信步的安化侍周身再次盪起高頻移動的電花,整個人再次於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出現雙手已經狠狠扣住了柳長河的天靈蓋。

柳長河積蓄良久的一記大殺招還未等迸發便刺了個寂寞,安化侍此刻亦毫不留手指掌狠辣無情,陰陽二氣悄悄滲透滿手掌心,瞬間將他整個腦袋瓜子拍得稀碎!

腦漿迸裂!

粉身碎骨!

決絕無情!

做完這一切的安化侍迅速收回陰陽二氣,隨手甩了甩手上的腌臢,望着地上還在抽搐的柳長河屍體啐了一口。

「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仍舊滿懷殺意執迷不悟者,殺無赦!」

這一連串的傷敵斬殺皆行雲流水,八位修士的生死也僅僅取決於幾次呼吸之間,四周遠處瞧見了這一幕的攀登者紛紛倒吸冷氣,看向安化侍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忌憚那麼簡單了。

畢竟目擊者全部都能看清楚,安化侍根本沒有施展任何道家神通術法,而是完全仰仗着強悍的肉身博弈技巧來完成血腥的制裁,這種比西梁刀宗修士還要莽撞直接的攻殺手段簡直粗魯別緻,因此不光是目擊者此刻心中嘀咕,雲海上方看到這一幕的一眾掌座也紛紛看向吳安全。

「吳師弟,這就是你方才說的,這令狐沖僅僅只是個練長跑的?」

話音剛落,下方的安化侍將最先斬首的甲士腦袋一腳踹下了階梯,隨即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往前行進,只留下雲海上的吳安全還在被一眾掌座盯緊,小臉紅到了耳根子也不知該解釋什麼。

「這個......各位前輩師兄......我們令狐不光練長跑......其實他還是練蹴鞠踢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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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血夜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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